45章 暗夜女魔
曾經羞恥的念頭,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尖刀,在每日每夜裏給羅萱兒刻骨銘心的折磨。一直到金濤肯讓她加入蚩尤軍,一直到她可以在訓練場上,把所有曾經的淚水與嗚咽變成行動的動力之後,羅萱兒才走出曾經的心魔。
而且在夏琳.羅的,基於心理治療的交流之中,羅萱兒終於可以放下那些事情。
“那不是羞恥,那不過是一種不幸。它應該得到的是同情,而不是什麽別人不恥的目光。所以你應該平靜的接受那些同情,然後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中國是一個語言、目光能夠殺死人的國度,那並不代表被害者是懦弱或者脆弱的,那隻是代表這是一個不成熟的國度。一個沒有規則,大多數人都在一種無知狀態下的狂歡。
正如同魯迅先生說過的那樣——“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阜,阜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仆,仆臣台",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
這一級級隸屬的所謂“製度”與“規矩”,正是大“行政”的最直接的體現,恰恰也正是中國悲劇的根源。對此夏琳.羅不會接受,金濤同樣不會接受。
順著繩索滑下來的羅萱兒,盯著眼前的目標。她已經沒有了“仇恨”,最少沒有了像是最初那樣的,因為“羞恥”或者說憂慮人言而帶來的“仇恨”。
她就像是一隻雌豹,猛然間絞著繩索控製速度的腿放鬆,整個人就立即趴在好她正麵的那個鬼子兵的背上。在撲到對方背上的同時,手裏那使用剃刀改裝的尖利匕首,已經從其背後脖子處的“玉枕穴”附近紮了進去。
“紮準,五厘米”,這是蚩尤軍士兵使用匕首時硬性規定。每個士兵必須練到,即便是作夢也能夠準確達標的程度,使其成為近乎本能的攻擊手段。
玉枕穴實在是人類脊柱與大腦連接的關鍵位置,前麵說過蚩尤軍手槍射擊的標準是“打鼻子”,與從背後攻擊玉枕穴的手法相似,都是使受到攻擊的一方,直接因為運動神經受損,即便不死也得成植物人。
大腦與脊柱連接的地方受到重創的日本兵,一聲不吭的朝下栽倒。
不過塹壕裏的日本兵可不止一個人,他們負責保護附近的碉堡。雖然這時因為剛剛蚩尤軍機槍小隊的佯攻,這時滿嘴都是一種怪異的味道,石灰也刺激著他們鼻腔、眼睛裏大量分泌著**。
涕淚橫流的他們,驚訝的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人。手中的38步槍舉起來,打算進行射擊。然而可惜的是,在塹壕裏他們的步槍又長又累贅,根本不知道在狹小空間的戰鬥。
在調轉步槍槍口的同時,直覺當中他們感覺自己應該立即發出警報,使其他士兵知道他們受到了襲擊。然而還沒有等他發出聲音,背上就有了另外一個人,然後不等他想明白,尖銳的匕首已經刺進了他動脈所在的位置。
“呯”
38大蓋清脆的槍聲劃破了戰場的夜空,這是一個日本兵死前手指無意識的動作。這讓整條戰線上的日本兵感覺到疑惑,他們不是擊退了敵方的進攻麽?
還沒有等他們想明白,落在他們頭頂上的蚩尤軍木蘭營的士兵們已經動手了。手裏的“改版盒子炮”舉在胸前,她們在塹壕裏彎著腰,並不打算與其他塹壕裏的鬼子對射。
她們隻是幾人一組迅速移動著,手裏的“改版盒子炮”隨時攻擊塹壕裏出現的鬼子兵。
“呯呯呯”
比38式步槍聲音更低而又清脆的,“改版盒子炮”的槍聲在塹壕裏響起來。加長了的槍管以及槍口的消場、消焰裝置,使這種“改版盒子炮”的聲音並不大。當然,這不能與消聲器相比,雖然“改版盒子炮”可以安裝消聲器,但在野戰戰場上,那又成為一種不必要的裝備。
夜間的攻擊令塹壕與碉堡裏的鬼子們受到了奇襲,他們更多的時候打算對付的,是來自於天空的“冰雹人員殺傷彈”。這就導致他們碉堡的頂棚夠厚的同時,嚴重影響了他們對於天空的觀察。
在這烏黑的夜裏,也沒有人去關注天空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截止目前,日本士兵還沒有發現,狙擊小隊在樹冠上安排的那些“索道”,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死活就弄不明白,這些突然之間冒出來的惡魔,是從哪裏出現的。
“呀!”
與男性聲音相比,要清亮的女聲響起來。
哦,諸位請不必擔心蚩尤軍木蘭營士兵的安全問題,她們沒打算就死,就算是進行戰鬥,在沒有報完仇之前,她們也沒有打算去死。
剛剛那一聲,隻不過是一個士兵與鬼子在塹壕裏進行肉搏時發出的聲音。
這個時代日本士兵的身體,那是比中國士兵的身體要好得多的。盡管蚩尤軍現在的夥食不錯,但整體上的體質要超過日本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既然男兵的體能尚且不如營養良好的日本士兵的體能,更不用說女兵們的體能,相對而言比男兵要差一些。然而,她們是蚩尤軍木蘭營,是在訓練場上不怕“練死”的人。
發出聲音的白宜君,被肉搏的對手一腳踢翻,明晃晃的刺刀就衝著她的前胸紮了過來。
盡管是在夜色裏,那刺刀依然在戰火裏閃爍著令人擔心的光芒。不過白宜君並不害怕,在訓練場上她是木蘭營中的第二名,僅比羅萱兒這不要命的“拚命三娘”差一點。
眼前這種情況,是蚩尤軍木蘭營訓練最多的狀態。即肉搏之中失了先手,該如何解決戰鬥的問題。這是她們自己對於女兵暴發力較弱,想出來的辦法。而且蚩尤軍也幾乎從來沒指望與鬼子兵進行大規模的肉搏,為每個士兵配備的,使用火藥的左輪槍就是以此為目標的。
躺在地下的白宜君睜大眼睛看著,那向自己胸前刺來的刺刀。就在刺刀近身的那一刹那,她的身體猛然翻轉,一側的肩頭撞擊在刺來的刺刀一側,這使刺刀向一旁偏去。
然而白宜君的動作還是稍欠火候,她這一撞之下刺刀離了胸口,但卻在她胳膊上劃了一條口子。這讓白宜君有點惱火,感覺自己在戰場上的反應,比訓練場上要慢一些。
就在對方因為刺空,而又用力過大,刺刀一下子紮進土裏的時候。白宜君另外一隻手裏的匕首到了,她選的不是別的位置,就是對方“**”所在。
在“**”左右的附近,分別是兩條大動脈,那就是白宜君的目標。她不在乎自己剛剛受的傷,她隻期待這一匕首,不要偏離了她在訓練場上的水準。
在訓練場上的時候,她往往在想。當然要是受鬼子侮辱的時候,她就受到過這樣的訓練,那麽那些小鬼子肯定早已經她殺掉了好多了。
“呀”的一聲,出自於她這陰狠的一匕首。她不會刺第二下,按照蚩尤軍“紮準,五厘米”又或者“劃圓,一厘米”的動作,這一匕首下去然後向一側偏離,足以直接劃斷對方腿上的動脈。
動脈是什麽,白宜君在訓練的時候也沒仔細聽。一刀切下去對方會不會太監她不清楚,她隻是知道從那裏紮進去,然後劃一厘米,就可以在幾秒之內把對方的血放光。
報仇,大約沒有比放光對方的血更爽的了!
——這時整條防線上的日本士兵,感覺他們雖然依托著碉堡,但麵對這些悍不畏死的女人們時,依然讓他們有一種脊梁骨發涼的感覺。因為這些女人,用的盡是拚命式的打法。
似乎她們不求殺敵,隻求在自殺時拖一兩個墊背的。
這當然是錯誤的觀點,蚩尤軍木蘭營的攻擊方式。是根據女人們韌性比男人好暴發力不足的狀況,而專門研究與設計的。雖然是蚩尤軍木蘭營的女兵們自行進行的研究,還沒有經過金濤的科學化之後的變革,但在戰場上這種看似拚命實則陰狠的打法,卻已經顯示了它們應有的威力。
整條戰線都沐浴在“改版盒子炮”近距離射擊的光芒裏,在如此近的距離,幾乎不需要什麽瞄準。蚩尤軍木蘭營的士兵,在紅名村裏的木板訓練場上,早已經熟悉了這種近距離作戰的特點。
而且既然使用了“改版盒子炮”,在近距離的時候,攻擊就會相當準確。
被羅萱兒一槍打中喉嚨的青岡軍曹,在死前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是一群女人。
這讓他有點疑惑的在想——這還是那些,隻會哭泣、嘶喊的女人嗎?不,她們不是,她們是一群女魔頭!
想到這兒他閉上了眼,感覺死前對她們能夠做一個定義,是他最滿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