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陶司奕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牆壁上,安黎發生的事情讓他體內那股怒火難以消散。

他咬牙切齒的冷哼幾聲,“好你個陶司靳,竟然把安黎折磨到快要是了才給我送過來。要是安黎出了什麽好歹,我死都要拉上你賠命。”

說到這裏,他一腳將旁邊的垃圾桶踹翻,體內奔騰的怒火讓他無處發泄。連帶著幾拳打在牆壁上,關節上有鮮血溢出,順著牆壁緩緩滑落,引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先生,你的手受傷了。”護士在旁邊低聲說,在觸及到他那雙猩紅的目光時,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拉開他們的距離。

“滾開。”陶司奕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出來,那一雙憤恨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小護士是新來的,對陶司奕的身份並不知情,但是在這樣一雙恐怖的目光下,就算真相幹點什麽也不敢,忙不迭說了聲抱歉便跑開。

聽到聲音的幾個保鏢急急趕來,就看到陶司奕受傷的手。為首的保鏢擔憂的問:“老板,你受傷需要包紮一下嗎?”

“不需要。”陶司奕冷冷拒絕,任由右手的鮮血滴落。他緊握著拳頭,那血出的也更加快了。

被拒絕的保鏢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可是你手上流血不包紮就去見夫人的話,可能會嚇到她。”

任何一種說話都可能無法改變陶司奕的決定,但他們唯獨提到了安黎。這個女人是陶司奕唯一妥協的原因,保鏢的話也成功讓陶司奕停下了腳步。

他深吸口氣,最後還是按照保鏢說的,為了不嚇著安黎便去包紮。

包紮好傷口之後推開了安黎病房的門,就看到她半倚在**閉著眼睡著了。小巧高挺的鼻子,嫣紅的櫻唇,還有那白皙到吹彈可破的肌膚。整張臉精致到毫無缺點,窗外的夕陽折射在她臉龐上,美到讓人窒息。

靜月歲好,遠遠看著,比畫還要還要賞心悅目。

這樣一張臉,他癡愛了十多年,卻仍舊戒不掉愛她的毒。或許,這輩子自己就要葬送在她手上了。

就在他看得入迷時,身後傳來刻意放低聲音的敲門聲,緊接著響起了錢律師帶著幾分壓抑的聲音,“老板,是我。”

他收回從安黎臉上的視線,轉身將門打開,從錢律師手裏接過藥瓶跟注射器,問:“拿齊了?”

“齊了。”錢律師點了點頭,在陶司奕即將關門前,大著膽子將門拉住。在陶司奕不滿的眼神下,出口提醒,“老板,你確定要用這個幫夫人把毒給解了,而不是用另一種藥壓製夫人的毒性嗎?”

“你覺得呢?”陶司奕推開錢律師的手,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麽。不管是那壓抑安黎毒性的藥,還是徹底根治她毒素的藥。

他的目地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安黎一直陪在自己身上,隻要這一點就已經足夠。

錢律師跟在陶司奕身邊這些時間,也早已看透了陶司奕對安黎的感情。這個老板什麽都好,就是容易在安黎身上失去理智。

他再次抓住門,不讓陶司奕將門關上。再次說:“如果這一針打下去夫人的毒都好了,夫人走了又該怎麽辦?那個姓易的現在還在酒店沒有離開。誰知道他這樣等在這裏,不是為了等待你將夫人治好後,將夫人強行帶走。”

不得不說,錢律師深思熟慮。

但陶司奕眼下並沒有太多選擇,安黎已經過了壓製毒性的最好時期。先不說那壓製毒性的藥還能不能壓住,可安黎命在旦夕,若是再不根除,錯過了最好的時間隻怕回天乏術。

相比安黎的離開,他必須先將安黎的毒素清楚。其他的他沒心思去操心,更沒有時間去顧忌。

“既然你擔心,那就給我盯緊了那個易遙。”話畢,陶司奕‘砰’一聲,用很輕微的將門關上。

然後坐在病床前,用注射器去吸取藥瓶裏麵的藥劑。他動作熟練的擼起安黎那白皙的手臂,精準找到了血管,然後將注射器注入了她手臂。

看著注射器裏金黃色的藥液一點點注入安黎血肉之中後,他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關於錢律師剛才說的那些話,他並非完全沒有考慮過,隻是自己更加在意安黎的安慰。

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也不該是他再猶豫的時候。安黎現在是自己妻子,一時半會也走不掉。

抱著這種心理,在注射完藥液之後,他收拾完桌上的器具,端著托盤走出了病房。

而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刹,一直睡著的安黎緩緩睜開了那蒲扇般的睫毛。剛才她聽到聲音不過是裝睡而已,所以關於錢律師跟陶司奕剛才的對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沒料到,陶司奕竟然會不假思索的為自己注入這些解藥。她還以為會經曆一番波折,卻沒成想一切發展的這麽順利。隻是錢律師料錯了,她不會離開陶司奕,但是會殺了他。

這是自己,唯一滿足陶司奕跟他在一起的條件。

死了,就一切都結束了。

另一邊。

陶司奕走出來後將托盤交給錢律師,叮囑:“這裏麵的東西不能被人發現,清理幹淨之後再來見我。”

“明白。”錢律師恭敬點頭,對陶司奕的話沒有任何異議。

陶司奕單手插兜,一直凝視著錢律師的背影從走廊消失,他才收回視線重新折返向安黎的病房。

還沒靠近,他聽到病房裏麵傳來安黎痛苦慘叫的聲音。心猛地巨顫了一下,不顧一切的奮力奔跑了過去。

‘砰’一下,用力推開房門,就看到從病**跌在地上的安黎。

“安黎!”陶司奕驚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將安黎摟在懷裏,才發現她身體滾燙的要命,就像是被架在了火爐上烤一樣。

守衛的保鏢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吃驚的愣在原地,誰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