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霖本來就不是什麽善類。
既然傅望棲都發話了,他沒有拒絕的道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傅望棲今晚,就是故意想氣他老婆。
那麽,他成全他的心願。
過了一會兒,喬霖一口氣叫來了十個美女。
妖豔的,清純的,可愛的,豐腴的,纖瘦的,古典的,高冷的……
應有盡有,令人眼花繚亂。
包廂內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是高檔會所,裏麵的這些美女質量也超級高,她們不僅品味好,就連勾引男人也十分有技巧,很迷人,一點也不讓人反感。
這些美女大部分圍著顧淮先和喬霖。祝餘大致看了下,顧淮先和傅望棲的喜好差不多,喜歡清純的,但喬霖喜歡妖豔豐腴的明豔美女。
其中一位長相古典清秀的年輕女孩程詩琪,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傅望棲。
絕對的貴公子。
此時,他慵懶地倚靠著沙發,一隻胳膊張開,搭在沙發背上,剛好攬住了祝餘。
這姿勢像是男人宣誓主權。
程詩琪餘光悄悄地打量了下在傅望棲身邊坐著的祝餘,發現她和祝餘的長相是一個類型。
男人是花心,見一個愛一個。
可是,男人喜歡的女人類型,基本到死都不會改變。
程詩琪假裝拿桌上的車厘子,不動聲色地坐得離傅望棲近了些,而後優雅地將車厘子一顆顆送入軟唇,舌尖舔了舔唇,嬌豔欲滴。
她特意選了個好角度,好讓傅望棲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一舉一動。
“你覺得她怎麽樣?”
傅望棲忽然問一直低著頭的祝餘,嗓音沉緩,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他一把掰過祝餘的臉,讓她看程詩琪。
“你學著點。”
祝餘隻要一見到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麵,內心深處的那些慘痛就被勾了起來,她惡心的想吐,痛苦萬分。
但她努力忍著,應付傅望棲:“我會好好學的。”
“你們倆要吃車厘子嗎?”
程詩琪知道他們在看她,這才主動了起來。
她直接把一盤車厘子舉到了傅望棲的嘴邊,傅望棲說了聲謝謝,然後拿起三顆,一顆一顆地給祝餘喂。
祝餘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車厘子。
不過,她可沒有人家程詩琪那種勾引男人的勁兒,她這輩子都做不出來那樣的動作,她又不敢吐,隻能一個勁地嚼。
那動作,不僅不誘人,反而還有點像沒吃過車厘子一樣。
丟人,寒磣。
傅望棲俊臉陰陰沉沉的,他直接從程詩琪的手裏接過那一盤車厘子,繼續給祝餘喂。
包廂內明明很熱鬧,可是氣氛卻在此時冷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傅望棲和祝餘,但沒人敢說話,傅望棲很生氣,其餘人也不敢一直盯著他們看,看了一會兒,就又各玩各的了。
祝餘被喂著吃完了一盤車厘子,但還是沒表現出誘人來。
傅望棲放下空盤子,一臉無趣透頂的樣子。
祝餘都吃撐了,胃裏撐,心裏也脹脹的,不舒服。她知道自己又讓傅望棲不高興了。
氣氛詭異到極致。
一旁的程詩琪也被傅望棲的操作看愣了。程詩琪聰慧,大概也猜得出傅望棲和祝餘之間,也就男女那點事。
為了緩和氣氛,程詩琪主動出擊,給傅望棲倒了杯紅酒,為了不讓自己的意圖那麽明顯,她給祝餘也倒了一杯。
傅望棲一飲而盡。
祝餘滿嘴的車厘子味,感覺有些膩,也將一杯紅酒全喝完了。
既然傅望棲這麽給麵子,程詩琪膽子大了起來,又接連給他倒了兩杯。
傅望棲也都喝了。
然後頭一歪,倒在了祝餘的腿上。
好像醉了。
祝餘低頭,看著男人,怔怔的。
傅望棲無法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個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曖昧也罷,醋意也好,全都看不見。她就像一個工具人一樣,帶著目的討好他,但又裝都裝不像。
傅望棲心底那團火又燒了起來。
他突然從祝餘的腿上起來,拉著祝餘走的時候,對顧淮先和喬霖說:“你們倆玩,我們先走了。我出去的時候,會順便把賬也結了。”
傅望棲把所有的賬都結了,但就是沒結祝餘吃掉的那盤車厘子,五百八十元。
“車厘子的錢你找她要。”
傅望棲下巴一抬,指著祝餘,他先走了。
怕他扔下她,祝餘趕緊給前台扔了六百元:“不用找了。”
她跑著去追傅望棲。
索性傅望棲的邁巴赫還在。
祝餘站在副駕駛那一側,傻傻地等著,看他會不會給她開車門。
傅望棲沒開車門,但也沒走。
過了一會兒,他降下車窗:“你擱這兒裝什麽門神?把路給我讓開。”
祝餘雙手垂在身側,揪緊褲子,湊到邁巴赫跟前,微微彎腰:“我,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傅望棲一手撐在方向盤上,沒看她,目視前方,眸色極其幽深。
半晌,玩味道:“你的家在哪?”
祝餘想了下:“你在哪兒,我的家就在哪兒。”
傅望棲神情微動,糾正她:“不對,我家是我家,你家是你家。”
“不過,既然你那麽想去我家,你得交夥食費和住宿費。”他看著她:“問你爸爸要生活費了嗎?”
祝餘立馬把那一百萬支票拿給他。
傅望棲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裏:“行,你上來吧。”
他把車門打開了。
隻不過,打開的是車後座。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好挑的,祝餘趕緊爬上後座,生怕晚一秒,他就會反悔。
緊接著,傅望棲也來到了後座。
他用力捏住祝餘的下巴,讓她看著他,冷笑:“這麽迫不及待上趕著倒貼我?”
祝餘眼珠子動了兩下,望著男人那雙深潭似的黑眸,抿了抿唇,耳朵自動過濾掉他的嘲諷,依然好脾氣:“謝謝你肯讓我上你的車。”
傅望棲無語笑了。
“說你剛才吃醋了。”
他冷著臉,語氣也冷,不像是開玩笑。
祝餘被他肅冷的氣質壓製住了,一時間無所適從。
“說話!啞巴了?”
祝餘戰戰兢兢:“我,我吃醋了。”
傅望棲:“吃誰的醋了?”
她吃誰的醋了?
應該是那個程詩琪的吧。
“程詩琪的。”
“為什麽?”
這個男人占有欲強,祝餘已經領教過了。她厭惡男人,恐懼男人,但並不代表她不懂男人的心思。
於是她說:“程詩琪一直偷看你,讓你吃櫻桃,還給你酒喝,我吃醋了。”
傅望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了,眉目間都舒展了。
手上捏著她下巴的力道也放鬆了。
“祝小姐,想當我真正的女人嗎?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