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和傅望棲之間,其實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可能是所有閃婚夫妻,都會遇到的問題。
他們不了解彼此,兩個陌生人在短時間內也無法迅速建立起親密關係,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僅有的聯係可能就是**。
這會兒愛也做完了,潔不潔的問題也聊完了,所以就冷場了。
車窗緊閉著,車內歡愛的氣息一直彌漫著。
祝餘身體不舒服,完成了“任務”之後,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她如遇大赦,弱弱地趴在後座上,緩緩合上了眼。
此時此刻的她,落在傅望棲的眼裏,是頹敗,是荼蘼。
就像被一陣狂風暴雨摧殘過後,落在青石板上的茉莉花,被風吹,被雨砸,嬌嫩的花瓣輕輕顫動著。
這樣漂亮柔弱的女人,最能引起男人的憐惜,傅望棲伸手,撥開擋住她臉頰的頭發,而後露出的一張小臉清麗,嬌柔。
傅望棲把寬大的西裝外套扔到祝餘身上,祝餘雖然有一米七,但身形消瘦,骨架也不大,黑色西裝剛好遮住那被他“破壞”過的嬌軀。
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砰——”
他開車門的力道不算小,一車門將貼在上麵偷看偷聽的喬霖拍得後退了兩步,喬霖白皙的腦門瞬間被拍出了紅印子。
傅望棲一愣,旋即臉色一變,異常森冷:“滾蛋。”
喬霖眼冒金星:“顧淮先,你媽的,快來扶我一把。”
喬霖和顧淮先從會所出來,看見梧桐樹下,傅望棲的邁巴赫一直在晃,足足晃了一個小時才穩住,他們倆就知道傅望棲肯定在車裏幹壞事。
於是,喬霖就湊上來看。
他叫顧淮先一起,但顧淮先不。顧淮先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道路的另一側,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這人就是這麽軸,無趣。
喬霖:“顧淮先你快點,我好像腦震**了。”
傅望棲覺得罵喬霖還不解氣,轉身又朝著他小腿踹了一腳:“跟個村頭大媽一樣,煩人。”
傅望棲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的同時,順便把車窗也打開了一點,好讓空氣流通。
邁巴赫走了。
顧淮先這才過來扶喬霖。
……
在祝餘重回傅家的這晚,就是這麽巧,好幾天不回家的傅望庭,竟然也回家了。
大門口的保安說:“望庭,你回來了。今天這是什麽日子?阿餘也回來了,不過望棲好像和阿餘鬧別扭了,要把阿餘趕出去,結果剛才他們回來的時候,我看他們又和好了,阿餘是被望棲抱回來的。”
“阿餘是生病了嗎?哎,不對啊,我今天見她的時候,她還生龍活虎的,不像身體不舒服。”
傅望庭今晚情緒好像並不高漲,甚至有些頹廢。
他聽著保安的描述,尤其是在聽到傅望棲抱著祝餘回來的時候,原本陰鬱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很詭異。
“叔,我進去了。”
傅望庭的影子被拖得很長,他步伐緩慢,甚至有點搖搖晃晃,一雙眸子比夜色還深沉。
他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傅望棲的。
看見傅望棲院子的大門口貼著的那塊“傅望庭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傅望庭覺得異常刺眼,忽然目光一沉,一咬牙,一使勁,給拔掉了。
然後,他席地而坐,點燃了打火機,燃燒這塊牌子,火光印著他陰沉到極點的俊臉,忽明忽暗。
與此同時,他幽涼的目光望向屋裏,渾身的戾氣。
傅望棲客廳的白色窗簾緊閉著,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印在窗戶上交疊的人影,但能清楚地聽見女人不斷發出的痛苦喘息。
這喘息的女人,正是祝餘。
傅望庭一個在女人堆裏打滾的男人,當然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麽。
他漆黑的眸裏仿佛攢著一團火焰,女人的喘息和光影裏的交纏,都在猛烈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坐不住了,一腳踢開已經快燃成灰燼的牌子,跑去砸門。
咣!咣!咣!
意識混沌的祝餘聽到這聲音,身體突然就緊繃了起來。聽這聲音,感覺外麵的人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而她不著絲縷,自然害怕。
傅望棲也被外麵的敲門聲整得煩躁,草草收拾了殘局。
“滾!別敲了!”
“小三兒,開門。”
又是傅望庭。
傅望棲太了解他了,今晚要是不給他開門,他能一直敲到天亮。
傅望棲看了眼虛弱到極點的祝餘,把她抱回了臥室,然後自己穿整齊衣服,才去給傅望庭開門:“你發什麽神經?”
傅望庭冷笑,神情複雜地看著傅望棲,臉上露出可笑的表情:“小三兒,你終究是移情別戀了。宋淩書才消失不到半年,你就愛上了別人,枉她對你一片癡情。”
“你不配得到宋淩書的愛!”
“你不配!!”
傅望庭攥著傅望棲的衣領,吼了出來。一向沉得住氣的傅望庭,此時顯然已經破防。
而傅望棲卻反倒沒有了剛才的暴躁,他樂意看傅望庭破防,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麵前張牙舞爪的。
傅望棲十分平靜,不緊不慢,一下一下掰開傅望庭抓著他衣領的手,忽然就得意地笑了,挑釁傅望庭:“二哥,不是你說的嘛,我和阿餘很般配,你祝我們幸福。你這人,我們現在幸福了,你又有意見了。”
傅望庭眼角狠狠一抽。
許是意識到自己被弟弟笑話了。
他迅速調整好狀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過激,也反擊傅望棲:“我聽阿餘那叫聲,可不像是她自願的。你真沒品,強迫女人。”
“哦,你的技術也挺爛的,你比不了我,我隻會讓女人舒服。無論是宋淩書,還是祝餘,跟你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你這輩子,得不到宋淩書,自己的妻子也永遠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
傅望庭給了傅望棲,一個又一個暴擊。
傅望棲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滾!!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傅望庭心中終於暢快了些,他笑得很欠揍:“我才不操心你,我是怕你那破技術弄傷阿餘。我房間裏有藥膏,我待會兒讓人給你送過來。”
“你給我滾!”傅望棲氣得太陽穴突突跳,對傅望庭連推帶踹,將他趕出了自己的院子。
回來之後,他直奔臥室,一把撈起祝餘沒什麽重量的身子,問她:“做我的女人,你是自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