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韋應登時站起身哈哈大笑,和剛才的唯唯諾諾截然不同,山穀之中山風呼嘯,更能將斷流清風散發揮到最大效果,昂首挺胸按劍走到中央,笑聲在山穀裏回**。
“諸位想對我不客氣,那我也不用對諸位客氣,婉兒,該出手了。”
南宮婉兒冷笑一聲,掌風呼嘯,通幽境的氣勢突然爆發,在一時間風雲突變,周圍卷起一道狂風,將所有人限製在內。
山海境又如何,沒有真氣,不過是掌中螻蟻。
“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受過這種委屈,你們很好!”
她很生氣,出手很重,季白石和卿白衣以及一眾弟子腦袋磕在石頭上頭破血流,作為朝廷官員,竟然被一些江湖人士威脅,這很丟臉。
卿白衣冷笑一聲:“區區通幽境和大宗師的兩人,竟敢出手,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我讓你們看看,螻蟻不知敬畏,今日便讓你們看看什麽是山海境的……我真氣呢?”
隨著她這一聲驚呼,所有人開始調動自己真氣,驚訝發現,丹田真氣消失一空,他們懷疑是幻覺,但在嚐試運功飛行之後,隻能在原地蹦蹦跳跳,頓時麵色慘白。
隨著狂風呼嘯,南宮婉兒素手一招,將太極劍宗剩下兩名長老和弟子全部堆在一起。
二十多人堆成了一座人山,卿白衣和季白石兩人墊在最還是無意,卿白衣正麵貼著地麵,巨大的壓力讓她麵色漲紅。
旁邊青衫公子愣愣站在原地,看著太極劍宗全軍覆沒,嘴裏幾乎塞得下一個拳頭。
韋應走了過去,笑意盈盈道:“多謝了,要不是你幫忙下毒,我也不能將太極劍宗的人一網打盡,答應給你的好處,我會一點不落的全部給你。”
他幫忙下毒,我怎麽不知道,南宮婉兒微微皺眉,這幾天兩人明明都在一起,韋應當然不會說是故意想要坑青衫公子一把,總得有個背鍋的不是?
青衫公子麵色狂變,大喝道:“你這是栽贓嫁禍,我怎麽可能戕害太極劍宗,你汙蔑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麵對九大宗門,無異於小雞對上老虎,連撲騰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卿白衣抬起頭,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青衫公子心如死灰。
韋應拍了片青衫公子,朗聲笑道:“別擔心,不就是得罪了太極劍宗這一夥人嗎?一會兒他們就死了,你害怕死人不成?”
青衫公子咽了咽口水,這廝到底是誰,經如此喪心病狂太極劍宗的人都敢殺。
“卿長老,季長老,他汙蔑我,我對太極劍宗從來都隻有敬仰之心,沒有半點不敬,你們應該相信我啊!”
不等他們交流,韋應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和死人廢什麽話,直接埋了。”
韋應運轉真氣,青虹劍上冒出三丈長的劍芒,劍芒附帶著鋒利的劍意,往地麵一插,不多時便掏出一個三丈立方的立體空間。
走到卿白衣麵前,不好意思道:“諸位都是前輩高人,在下近來要事纏身,沒那麽多時間,隻能請諸位將就將就,不要嫌棄寒酸,長眠此處了。”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不想受苦的話,還請將各自納戒交出來,在下給諸位一個痛快。”
他麵上含笑,白衣飄飄,濁世佳公子。
耳邊傳來謾罵聲,是一名弟子,“你這狗賊,還想要我等束手就擒,我死也不會便宜你。”
此時,他們已經緩過來,從人堆上站了起來,各自持劍與韋應對立,劍身上閃爍著寒光,揮舞著劍術衝來,就算我沒有真氣在身,也要拖延住時間,讓兩位長老想法子解救我等,太極劍宗劍法之精妙,加上我本就是先天之境,雖然沒有真氣,拖延住大宗師一炷香功夫應該沒有問題。
青虹劍帶著灼熱的劍意,韋應劍身斜砍,巨大的力量突然拍在腦門上,讓他暈了過去。
那人倒在麵前三步處,韋應在他身上一頓搜尋,頓時找出兩枚納戒,便嘀咕道:“這些天打劫的人身上都有好幾枚納戒,以後搜尋一定要仔細,不能錯過舔包的樂趣。”
搜尋完之後,將此人扔進坑裏,朗聲叫號:“下一位。”
卿白衣和季白石對視一眼,十分凝重,這廝真敢對太極劍宗出手,並且不顧忌他們的身份。
“公子,我們兩家沒必要走到這個地步,我們本就無冤無仇是嗎?”
韋應點點頭。
卿白衣道:“你看這樣如何,為彌補剛才我等對你的不敬,我們願意留下身上一半的財產,此事就此揭過,我們握手言和,我們太極劍宗和你們九陽劍派向來交好,沒必要為了一些口角衝突,鬧得勢同水火,傳出去對我們雙方都不好。”
“糊塗!”韋應低聲嗬斥,道:“弄死你們,你們身上的寶貝全都是我的,什麽給一半的,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卿白衣啞口無言,麵前的清秀公子修行武道,但對九大宗門,世人眼中的武道聖地貌似沒太多敬畏。
“你是真要魚死網破了?”
韋應沒有說話,因為結果很明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畢竟韋應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畢竟這麽多人,真放走了指不定要有人要背後捅刀子。
做人,應當以安全為主,不要留下任何威脅到自己的因素。
這時,兩道大塊頭從天而降,狠狠砸落在地麵,將地麵砸落兩道坑,眾人看去,正是趙白甲和趙白乙兄弟倆,有氣無力地躺在地麵上,之後,龍嘯天禦劍而行,降落在地麵,金色長劍自動歸鞘。
龍嘯天看著局勢,並沒多少意外,韋應縱然本身實力不高,但手段一個比一個陰險狠毒。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便將兩位山海境高手,一眾先天高手治得服服帖帖。
看了看深坑裏的一名太極劍宗弟子,便知道韋應不準備放過太極劍宗這些人了。
可兩家宗門關係不錯,看著他們平白無故死去,也對不起烈酒狂劍龍嘯天龍大俠的名頭。
看著龍嘯天欲言又止的神情,韋應便知道他想要求情,直接道:“我若是放了他們,以後日子定然不安生,你看看看他們一個個吃人的眼神。”
龍嘯天歎了口氣,無奈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就是江湖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韋應安慰:“斬草除根斬盡一切恩怨,將敵人統統殺死,便不會再有恩怨。”
龍嘯天苦笑,韋應的作風與魔道何異,偏偏自己為了活著助紂為虐,有時候真想和韋應同歸於盡一了百了,但始終下不了決心。
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通過微表情觀察,韋應大概摸清了龍嘯天的想法,也是,一個普通人將世間頂級戰力的天尊留在身邊當保鏢,對他呼來喝去,任誰心裏也會不開心。
“別耷拉著臉,笑一笑,這樣吧,我給你一年時間,這一年你盡心辦事,我便放你回去,咱們之間的糊塗賬一筆勾銷,我不怪你殺我在先,你也別怪我把你當驢使喚,如何?”
“你肯放我離開?”龍嘯天眼睛一亮,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得給韋應當牛做馬,頓時心思活絡過來:“你就不擔心,我在一年之後找你報仇?”
韋應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一年之內能突破大帝?”
龍嘯天翻翻白眼,“我在山海境巔峰卡了二十餘年,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還卡在山海境巔峰。”
韋應自信道:“我能!”
“你若是有膽來,我便將你埋下去做花肥。”
龍嘯天打了個寒戰,他相信韋應說到做到,姹陰宗太上長老許無情便被埋下去做了花肥,一代巔峰高手於無聲處隕落,死前寂寥,無人知曉。
“天尊已是難見,區區大宗師,武道第三境,妄想一年之內突破到第十一境,簡直狂妄。”
此時,一名太極劍宗弟子口出狂言,他被壓抑得太久了,連宗門長老都被約束,他很絕望,認為不可能再活。
韋應隻是一個眼神投去,龍嘯天便將其吸了過來,斬殺後扔進坑裏,和之前暈過去的人作伴。
看著韋應眉頭一皺,龍嘯天心中一驚,小心道:“不該殺他嗎?我還以為……”
他話還沒說完,韋應揮手打斷,道:“早晚是要殺的,早點殺更好,隻是他身上的納戒還沒有扒下來,就這麽扔了可惜。”看著龍嘯天要去撿屍扒拉納戒,韋應趕緊阻止:“這個就算了,這裏還有這麽多,下次注意就行了。”
看著龍嘯天的模樣,韋應就知道他猜對了,人嘛,要給他一點希望,才能盡心幫你辦事。
至於一年後,給他一點好處,龍嘯天不一定舍得走了。
“龍嘯天,你……好狠!”季白石看著龍嘯天當著自己的麵斬殺弟子,頓時眼眶通紅,真氣消失,趙白甲和趙白乙兄弟倆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死肯定沒事,但一定不好受。
卿白衣冷笑:“堂堂九陽劍派長老,烈酒狂劍龍嘯天竟然做了別人的狗腿,可笑可笑,傳出處恐怕讓人笑話。”
龍嘯天麵色微紅,殺機凜然道:“不傳出去不就好了。”
青衫公子瞳孔劇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要不,幫著韋公子處理了太極劍宗這些人,反正已經被太極劍宗的人誤以為自己是臥底,放走了他們自己得死!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來一個狠的。
朝著韋應拱了拱手,狠狠道:“韋公子,無極劍宗這些人不知好歹,不如讓我幫你將他們埋了,眼不見為淨。”
此言一出,太極劍宗所有人登時怒目而視,尤其是季白石,瞳孔裏麵血絲密密麻麻,“果然是你,原本以為你是好人,原來真是你出賣了我們,該死。”
韋應愣了愣,道:“好,有勞出手,記得將他們納戒全部扒下來。”
一時間,太極劍宗哭爹喊娘,罵韋應是魔頭草菅人命,有違天理。
韋應根本懶得解釋,魔頭就魔頭唄,說我魔頭的人已經死了,以後我就是人間的太陽。
最後輪到季白石和卿白衣,韋應走上前去,決定送他們最後一程:“記得下輩子不要太囂張,不要把別人的沉默當做好欺負,你們也不是高高在上。”
搖了搖頭,韋應邊走到一旁,他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至少讓人死了瞑目,讓他們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
有弟子不可置信,失聲道:“你就因為我們想強行邀請你上山,便戕害我等。”
季白石和卿白衣同時望著他,想要知道答案。
原來你們還知道是強行邀請我上山,我還以為這是你們邀請別人上山的必要流程,韋應點點頭,並沒有解釋。
那弟子道:“你可以說你們不上去,有這等實力強行走了我們也不會多說。”
韋應嗤笑:“然後等著你們像蒼蠅一樣圍著我,想要將我們擄上山去?”
太極劍宗盡皆默然,因為對方說的不錯,但辯解道:“我們也隻想要要個答案,因為我們青青師妹失蹤。”
“你們要的答案,卻會給我造成很大麻煩,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便是麻煩,遇到麻煩,我通常想要從根上解決。你們若是活著,必然源源不斷找來,瞎耽誤功夫,所以把你們解決了,我便不會有麻煩。”韋應解釋,然後問道:“現在,可以事兒瞑目了?”
那弟子癡癡道:“可你這樣會被世人認定是魔頭行為,江湖人人避而遠之。”
韋應搖頭:“說我是什麽邪魔外道奸臣**賊我都可以不在意,名聲怎樣我都可以不在意,隻要別找我麻煩就行。”
那弟子垂首道:“多謝公子解惑,我死而瞑目了。”
但更多的是後悔,而世上並沒有後悔藥賣,季白石和卿白衣垂首,要不是自己等人態度過於強硬,激起了對方的不滿,對方也不至於遷怒門下弟子,讓他們白白跟著喪命。
這一刻,卿白衣心頭竟然有一絲疼痛的感覺,是長期處於上位導致心過於冰冷麽?沉吟片刻,直到被扔進坑裏,她想最後做一下掙紮:“讓我們四個老東西赴死,能放過我們們下弟子麽?我保證,讓他們絕對不像你複仇,也絕不會找你們麻煩。”
此言一出,季白石幽幽一歎,能讓弟子活命也是好的。
所有弟子大呼不可以,要和長老同生共死,既然是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哪怕黃泉路上也要有個照應。
韋應看著太極劍宗所有人一條心,不由感慨:“不得不承認,太極劍宗同仇敵愾,很讓人敬佩,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你們離開,否則將是天大的麻煩。”
韋應收集齊了所有人納戒,差不多有四五十個,準備留著回去開盲盒,對著太極劍宗所有人道:“我這人不喜歡血腥,還請諸君自行上路,願給諸君一個體麵。”
太極劍宗所有人看著手中的長劍,這時唯一沒有被收走的武器,他們大都已經死得明白了。
南宮婉兒悠然一歎,“可惜了太極劍宗諸位高手,要是能為陛下效力,鬥過奸相豈不是輕而易舉?”
韋應道,“確實如此,他們都是個中好手。”
“你們是大周朝廷的人?這也就難怪了。”卿白衣慘笑一聲,朝廷和門派各自為政,不對付是自然。
“轟隆隆。”剛才挖出來的石坑已然填了下去,將一切都掩蓋在此,和之前並沒有什麽兩樣。
龍嘯天上前道:“公子,山海境強者實力非同一般,就算是餓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死,他們隻是真氣沒了,買在地下也不一定會死。”
說著,身上開始冒光,虛空中垂落無數金色劍氣,照著米麵傳下,須臾轉,地麵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坑洞。
他感應了一陣,道:“現在好了,沒留活口。”
韋應滿意點頭:“走吧!”
果然要給人看到希望,別人才會用心幹活,韋應確實沒有想到山海境強者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以前龍嘯天多半不會提醒自己。
走到南宮婉兒身邊,伸手摟了上去,“走吧,我們回去。”
一隻溫和的大手換上腰肢,南宮婉兒隻覺得渾身有螞蟻再爬,頓時柳眉倒豎。
看著南宮婉兒皺眉,有動手的前兆,韋應趕緊道:“回去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