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行,那本太子今日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趙衡也不囉唆,直接讓幼薇取來紙筆,隨手寫下兩份策論,速度極快,隻用了半炷香而已。
而兩份答案,分別代表簫玉兒和柳依依,直接交給禮官。
“這麽快?”
簫玉兒眼神閃過一抹驚訝,心裏反倒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第一題,甚是矛盾,趙衡居然想都不想,就直接寫出兩份答案,這能行嗎?”
簫玉兒小聲嘀咕了一句。
轉而看向柳依依,發現柳依依也是一臉茫然。
就在二女倍感壓力之際,一聲冷笑突然傳來。
“光是快有什麽用?粗製濫造的狗屁文章,誰不會寫?”
周欣兒鄙夷至極道。
“欣兒,你怎麽能說太子寫的文章狗屁不通呢?如此無禮,可別被太子抓住把柄,狠狠治你的罪,畢竟太子殿下的心眼可不大。”
站在最醒目位置的白沐雲,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
周欣兒裝模作樣地欠身行禮:“白小姐教訓的是,太子向來小肚雞腸,若是借此機會上綱上線,小女子可受不了。”
白沐雲甚是鄙夷地打量著簫玉兒,哼笑道:“有四位國夫人支持,直接晉級決賽?可說到底,還是個下賤歌姬罷了,與你同台競爭嬪位,對本小姐而言,簡直就是恥辱。”
簫玉兒自然能沉得住氣,不卑不亢地回應:“請白小姐放心,我可沒打算與你競爭。”
此言一出,白沐雲眼神驟厲:“好你個狂妄賤婢,竟然敢不把本小姐放在眼裏?”
簫玉兒直接氣笑了:“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白小姐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哼!”
白沐雲輕哼一聲,眼神越發淩厲:“光是咄咄逼人怎麽夠?若不是你這個賤人通風報信,我堂兄又豈會在虎嘯山莊身受重傷?”
“本小姐把話撂在這,等趙衡滿盤皆輸之日,就是你粉身碎骨之時!”
任何與虎嘯山莊有牽扯之人,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簫玉兒這個賤人,自然是脫不了幹係!
麵對報仇心切的白沐雲,簫玉兒心裏卻暗暗慶幸,好在自己沒有任何把柄,落在白家手裏。
結果剛想到這,白沐雲的冷笑就再次傳來。
“還記得當初禦武大賽嗎?那個參與第二關的南疆漁夫?”
漁夫?
簫玉兒心頭咯噔一聲,臉色瞬間劇變。
白沐雲得意無比:“我爺爺神機妙算,第一時間便將那漁夫抓獲,百般折磨後,那漁夫什麽都招了。”
“你個與北狄暗中勾結的異族餘孽,憑借此罪名,就可以將你打入死囚牢!你不是歌姬嗎?到時候我讓全京都的男人,一起踐踏你!”
白家確實屢屢吃虧,但僅限於麵對趙衡。
以白敬齋的城府,早就防著簫玉兒一手,對付這個異族餘孽,自然是手拿把掐。
簫玉兒如遭雷擊,她轉身看向趙衡,眼神流露出一抹罕見慌張。
“趙衡,你可不能輸啊,否則……”
話還沒說完,簫玉兒的眼睛已經逐漸黯然。
趙衡隻用了半炷香時間,就寫出兩份答案,哪怕再才高八鬥,這文章也缺乏最基本的推敲斟酌。
反觀對麵,十個家族,數百名頂尖才子。
哪怕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摳,都足夠碾壓趙衡了。
回想起昨日竹林會館的激烈情境,便早該料到,選秀大典便是龍潭虎穴……
“我相信殿下!”
柳依依捏著小拳頭,語氣無比篤定。
她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卻明白,自己和父親的命運,已經與太子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此無論局勢有多不利,她都堅信太子一定會贏。
哪怕是最後粉身碎骨,也絕不改變。
“柳依依?想不到你這個廢物丫頭,也來湊熱鬧。”
白沐雲注意到柳依依,語氣鄙夷到了極點。
相較於身份卑賤,卻足智多謀的簫玉兒,柳依依則是徹頭徹尾的廢物,平日裏甚至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這種貨色,也配跟自己站在一起?
白沐雲陰笑道:“等我把你送到窯子裏,變成最卑賤最底層的娼妓,想必你那些血親族人,還要敲鑼打鼓地去感謝我呢。”
至親族人的傷害,無疑是柳依依心裏最大的傷口。
麵對這種揭開傷口撒鹽的惡毒言論,柳依依可沒有簫玉兒那麽強大的承受能力,頓時臉色發白。
“有……有殿下在,我不怕!”
柳依依小聲回應。
可換來的卻是白沐雲的放肆大笑:“趙衡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有心思理會你個小廢物?嗬嗬,難怪你會選擇抱趙衡的大腿,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人?”
之前白沐雲還極為重視選秀,畢竟趙衡確實有兩把刷子。
結果看到趙衡等人如此拉胯,白沐雲頓覺好笑,覺得自己之前太高估這群蠢貨了。
別說背後站著父親和三十名頂尖才子。
就算是單靠自己一人的力量,也足夠碾壓趙衡和這兩個小賤人了。
“時間到!”
就在這時,宗正寺少卿的聲音響起。
十二個秀女,已經全部作答完畢。
由禮官一一念出答案,最後由在場的所有禮官共同決定,是否通過。
禮官當即念誦第一份文章。
“忻州秀女,洛薇,論親情……”
“身為女子,當以家庭族親為重,相夫教子,振興家族……國家大義乃大丈夫要考慮的事情,豈是婦人能夠指手畫腳……”
不等禮官讀完,宗正寺少卿就直接冷冷打斷:“寫的什麽狗屁東西?”
此言一出,剛才還信心十足的洛家,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宗正寺少卿一臉鄙夷:“想先皇在世時,皇太後便盡心為天下排憂解難,若無太後,豈有今日之盛世?”
“怎麽到了你們嘴裏,婦人全都成了繁育子嗣的工具?可恥!”
宗正寺少卿甚是氣憤,根本無須禮官投票,直接就把洛家給轟了出去。
這樣心胸狹隘的家族,若是成了皇親國戚,必定成為江山社稷的蛀蟲。
“這個吳文淵,倒是有點意思。”
趙衡嘴角上揚,不吝讚歎。
起初還以為這宗正寺也是白敬齋和趙興的黨羽,現在看來,宗正寺的立場倒是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