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王爺有失威嚴,也隻是德行問題,言語訓誡可以,但是不能動手啊。”
韓天易態度堅決!
畢竟這可是得到燕王重用的絕佳機會。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說的沒錯,確實不能動粗。”
“燕王乃是王爺,就算是犯了天條,都隻能罰,而不能打。”
“若太子動粗,豈不是跟周閣老說的一樣,乃是暴君?”
為了維護趙洐,他們果斷把周閣老搬了出來。
趙洐暗暗冷笑!
有本事你就打,到時候正中周禹下懷,看你怎麽辦。
趙櫻櫻心中的怒火,瞬間被緊張所取代。
“大侄子,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若是被周禹抓住把柄,那可就坐實暴君的罵名了。”
就在眾人堅信,趙衡會顧忌周禹,不敢再對趙洐動手時。
趙衡卻盯著韓天易,雲淡風輕道:“儲君駕到,燕王府無人迎接,有失君臣之禮,本太子身為長兄,教他禮數而已。”
“這一巴掌,為他提神醒腦!”
這……
韓天易頓時語塞。
若這一巴掌並非毆打,而是單純來自長兄的……愛,那可就挑不出毛病了。
“打是親罵是愛?皇兄因為疼愛我,不想讓我誤入歧途,所以才打我?你可真會瞎掰啊!”
趙洐氣的哆嗦,卻又無可奈何。
見韓天易一句話就敗下陣來,其餘門客反倒摩拳擦掌!
若是能夠駁倒太子,豈不是一戰成名?
而且還能得到燕王的重用。
他們紛紛上前。
“燕王傷勢初愈,應當免罰。”
一個門客跪在趙衡麵前,大聲進言。
趙衡輕笑:“這第二巴掌,乃是鬆弛筋骨,對他的傷情恢複有幫助。”
“啊?還能這麽扯?”
那門客直接懵了:“活動筋骨?你……是太子,又不是禦醫……”
話音剛落,幼薇就捂著嘴,笑道:“殿下雖不是禦醫,可太醫院的掌院,都是殿下的學生,難道你敢質疑太子的醫術?”
“王爺,太子的醫術,當真如此高明?”
那門客一臉茫然的看向趙洐。
趙洐麵紅耳赤:“去你媽的,別問我!”
這就積攢兩巴掌了?
第一巴掌以愛之名,第二巴掌醫者仁心?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貨稱第二,天下無人稱第一。
“太子留步!”
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跪了下來。
“此乃公共場合,無論如何,都不能打燕王,否則等於踐踏王威。”
“請太子,為王爺留下麵子!”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若是拒絕,就是鐵暴君!
趙衡卻一臉好笑:“本太子這第三巴掌,乃是兄弟之間的打鬧,沒有任何敵意。”
“燕王跟本太子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隨意打鬧的地步,隻會令人羨慕。”
啥玩意兒?!這他媽也太不要臉了吧?
被他當眾打臉,還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既然是打鬧,又豈能打臉?”
黑衣門客不死心的反問。
趙衡眨了眨眼睛:“改成拳頭也行哦。”
啊?那還不如打臉呢!
就在這時,幼薇輕聲解釋:“燕王和太子鬧出了無數矛盾,可至今為止,燕王還是瀟灑如舊,由此可見,太子從未真的生過燕王的氣。”
“殿下是真的把燕王當兄弟呢。”
幼薇說完這番話,差點笑出聲。
趙櫻櫻叉著腰,得意道:“本宮經常揪太子的耳朵,難道你們會懷疑,本宮跟太子的關係不好嗎?”
這……
黑衣門客看向燕王:“殿下,您當真跟太子關係親密?”
趙洐的臉都快黑成碳了,這種問題,讓他怎麽回答啊?
若是說關係不好,豈不是等於公開向趙衡宣戰?趙衡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擊報複他。
“咳咳……本王與太子情比金堅。”
趙洐硬著頭皮回應,心裏憋屈的想死。
已經積攢三巴掌了,若是再讓這些門客上去辯,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全都退下!”
趙洐立刻將所有門客,全部轟開,不就是三巴掌嗎?老子認了!
與之前被打斷腿,這算不了什麽,本王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偏偏就在這時,喬茂走了上去。
“喬茂,你要幹什麽!”
趙洐一陣顫抖,生怕這個混蛋,借機給趙衡遞刀子。
喬茂沒有理會,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跪地行禮,而是隻作揖。
“小人倒是想跟太子殿下,光明正大的過幾招。”
“若太子不屑,直接將小人轟走,小人也沒有怨言。”
喬茂先禮後兵,表麵恭敬,卻不給趙衡選擇的機會,直接發問!
“其一!縱使太子說的天花亂墜,對燕王施暴,也是事實,百年後,必有人對此事公正評判。”
“敢問,太子是想出這一口惡氣,貪圖快意,還是更在乎身後名?”
喬茂語氣平和,但卻與其他門客,截然不同。
趙衡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笑問道:“聽先生談吐舉止,儒雅有禮,想必也是才學之士,為何跑到燕王府來了,而不是去朝拜周閣老?”
答非所問?這算是在掌控主動權?
喬茂雖然看透,卻也不在意,輕聲回應:“凡人群聚集之地,必會藏汙納垢,小人雖敬重周閣老,卻不屑與趨炎附勢之輩為伍。”
回答的好!
想不到,燕王府這些臭魚爛蝦裏麵,還真有人才。
趙衡點了點頭,這才遊刃有餘的回答:“本太子乃是無神論者。”
既然無神論,自然也就不在乎輪回轉世,身後之名。
一個活在當下的人,自然是講究快意!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這也算是回答。
喬茂當即追問:“這麽說,殿下也不在乎暴君的罵名了?”
趙衡笑道:“等我死了,隨便怎麽罵,但我活著,罵我就不行。”
喬茂一愣,心裏竟有些忍俊不禁。
“其二!大炎皇室,貌合神離,小人甚至認為,皇室內訌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太子此舉,等於火上澆油。”
喬茂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目光詫異。
這種事都敢說?他不要命了?
趙衡也眼睛微眯,暗暗欣賞,敢直接點出要害的人,將來最次也能當個幹吏。
“皇室內亂,乃是自古以來的通病,解藥隻有一味,獨斷專行!”
趙衡斬釘截鐵道。
這個回答,令眾人震驚,卻令喬茂陷入沉思。
獨斷專行,這可不是什麽好詞啊!
但他感覺,趙衡並非狂妄囂張,而是絕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