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博弈,以弱拚強
額滴王啊,求求您了,趕緊恢複正常吧,眼前這畫麵簡直不要太“美”,他們已經快受不了了啦!
其它人亦是一樣寒了寒,顫抖地閉上眼,都一臉崩潰地不忍直視。
——臥槽!像這種已經無敵的妖孽,她真的能夠收服得了嗎?
虞子嬰‘雞’皮疙瘩掉滿地了,頓時消化不良地撇開臉去。
“嬰嬰小乖一點都不乖,怎麽能欺負你的主子呢~?真是壞死了~”‘色’‘欲’‘操’著嬌‘揉’造作的聲音,挨著妖作嬌媚地在虞子嬰身上扭來扭去。
‘色’‘欲’:“……”他本來是沒有信過的,但她用這種表情問出來,就好像她在鄙視他真的相信了。
“這種騙鬼的話,你也相信?”虞子嬰一臉“驚訝”地問道。
“這船上……真有三千石糧食?”‘色’‘欲’看著來來回回從船上用手推車運糧的士兵,身似無骨地趴在虞子嬰肩頭。
“搬糧的事情你直接全權‘交’給格桑處理吧,他會知道該怎麽做的。”虞子嬰意味深長地留下這一句話後,便回到玄‘陰’王身邊去了。
或許是看達達木那一臉悲劇‘色’彩太過濃重了,虞子嬰終於還是看不過去,便提前給他透‘露’了一點底。
哭。
以後耍詐玩‘陰’謀他們去哪裏找這麽一個高智力的軍師啊!
——她之前分明幫著他們一起耍‘奸’扮神棍各種坑‘陰’鬼軍的,怎麽現在一下就成了忠義無雙,寧死不屈的忠臣模式了,怎麽辦,他好心塞啊,這麽一個葷素不吝的強大盟友竟被他們‘弄’沒了。
他怎麽覺得,此時她身上的畫風都整個完變了啊?!
虞子嬰這麽一番大仁大義大道理壓下來,達達木整個人都懵了,詫異地盯著她。
她立場可是擺得很正的。
然而虞子嬰卻以一種“你看我像兩麵三刀之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正氣凜然道:“欠你們的,我已經還完了,你讓我暗中助你,豈不是背叛玄‘陰’王,陷我於不忠不義?”
因為拿了全部的物資來換取白石鎮百姓的‘性’命,達達木十分心痛,臉‘色’白得很,但沒有辦法,所以他隻能暗中找虞子嬰想疏通一下“關係”,看能不能稍微保住一些,畢竟這一批物資可不光是用來救濟這敗家的白石鎮一處,還有其它幾個地方的災情需要救助。
這些,不僅‘陰’鬼軍跟五鬼看虞子嬰的眼神不同尋常,連‘色’‘欲’都別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雙眸含情脈脈,秋‘波’輕送。
比起海麵上飄浮的那些船骸肢體,他們能夠親眼看到幾艘完好大船,簡直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達達木他們返回碼頭時,對此都嘖嘖稱奇,感歎不已啊。
碼頭上,先前因虞子嬰跟格桑‘私’下預留下來的一番指示,格桑他們用鐵索將船身固定在中凹空陷的石港上,然後用倉庫內取來的鐵鎖鏈盡量鋪滿船身勒緊捆於港口鐵樁內,雖然船身因為海嘯過猛掙裂跟撞損了部分船舷部分,但所幸大部分倒也完好無損,這既因為地理位置選擇得好,也是防護措施準備得妥當。
——
嚶嚶。
咦?不是該說……那我就直接去暖被窩嗎?‘色’‘欲’不滿地撅起嘴,默默黯然受傷。
‘色’‘欲’一愣。
“……”
虞子嬰十分冷酷地道:“不行我就引咎自走人!”那架勢完全跟“不行我就幹掉顧主”一樣凶狠。
“那試一試後,真不行呢?”‘色’‘欲’倍感委屈地瞅著虞子嬰,好似在埋怨她的無理取鬧,明明暖被窩這一項職業又舒服又有前途,但她卻偏要“自甘墮落”。
虞子嬰額間一突一突地,她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量道:“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我不行呢?”
王,您節‘操’呢!請問死光了嗎?
‘陰’鬼軍與五鬼聞言都一臉崩潰地看著他們的玄‘陰’王。
‘色’‘欲’卻是不感興趣地撇瞥嘴:“小乖啊,我手下太多了,現在隻缺一個暖被窩的人啊,你說怎麽辦呢?”
“我這是打算自薦能力。”虞子嬰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明明她已經以君臣的禮儀來暗示了,他偏偏要做睜眼瞎,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色’‘欲’倒是沒想到虞子嬰會對著他做出這番姿態,他看著她,偏了偏頭:“你這是打算朝本王自薦枕席?”
“玄‘陰’王,不知道可不可以暫時收留小‘女’。”虞子嬰攏了攏寬袍,退後一步,朝著‘色’‘欲’雙掌‘交’疊於‘胸’前,微微低首,這是將示君的禮儀,雖然她態度客氣,但眉宇之中的桀驁矜貴卻不輸任何一個皇親貴族。
沒有危機‘性’的得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她需要讓他主動要求她留下,但上趕的不是買賣,她需要他從另一個程度上的“看重”。
可是……卻又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留在他身邊的。
既然殺不了他,那麽就盡量接近他吧,她總能找機會從他身上挖掘出所有她想知道的事情,跟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認輸……有時候是為了贏。
一定要堅持住,再苦再難也得‘挺’住,她相信自己能撐過這段最難的時期,而等待對方發生變化,那時,就可以以弱勝強了。
嚴重點,恐怕連丟掉‘性’命的可能‘性’都有。所以,這種時候不易以卵擊石,另外千萬不能放棄,不能將自己底牌全部掀開,亦不能將自己目前所有的全部拿來揮霍掉,而是需要堅持鬥爭到底。
這就是說,當一方勢弱,一方熱強時,以弱抗強,如果不能戰勝強敵,就勢必會遭遇被動,甚至可能一敗塗地。
不爭之爭,以弱勝強,無敵於天下也。
當人們處在多層麵、全方位、長時間、高強度的人‘性’博弈中時,如何在‘激’烈的競爭中搶占先機,如何在多變的環境中保持優質生存並向更高層次發展,這是一個大問題,更是一個大智慧。
柔‘性’謀略——以弱勝強的博弈律。
神‘色’看似不甘不願,實則她心底卻不以為然。
“嗯。”虞子嬰僅與他對視一秒,便淡淡瞥開了眼,頷首。
虞子嬰抬起眼皮,直直地看了他一眼,那一雙黑幽幽的眼瞳內全是令人看不清的渾濁‘色’澤,像黑‘色’漩渦一樣深邃暗沉,‘色’‘欲’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在那一刻,在她的眼中,他竟感到一種……寒意爬滿骨髓的麻意。
“哦,這樣啊,那不如這一條命我就替你還了,直接取消掉這個條件,但從此你欠的就是我了,且再與他無任何關係,如何?”
他一雙‘春’‘色’漫爛的眸子眯了眯睫‘毛’時,竟似有水意沁出般妖嬈,襯著他那一張凹凸不平的長馬臉,充滿了違和感。
‘色’‘欲’一看格桑鬱悶難過時,他便高興了。
原來如此……
格桑垂低下頭,努力克製住眼底逐漸蔓延開來的苦澀之意。
原來……是他想多了……
隻……隻是因為欠……欠他一條命……嗎?
而格桑臉上剛才的血‘色’卻在這一刻盡數褪去。
眾人聞言嘩聲大作,頓時接頭‘交’耳議論紛紛,倒是將剛才的曖昧眼神稍褪,達達木‘揉’了‘揉’額角,長歎一聲心底卻是最為了然的。
一條命?她欠他一條命?‘色’‘欲’眼眸暗了暗。
虞子嬰對‘色’‘欲’不隱瞞,直言不諱道:“一條命。”
欠他什麽?
這般想著,‘色’‘欲’便問出口:“你欠他什麽?”
人總是願意截取自己想聽的那一部分在意,而‘色’‘欲’卻聽出虞子嬰另一層意思,心底的惡意微頓,他微微顰眉——“欠”?她欠他什麽?
格桑回神後隻覺喉頭發癢,心尖止不住的震顫,深深地看著虞子嬰的目光,甜蜜柔軟。
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心目中,自已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可連他自己都放棄了,但是——她卻沒有放棄他!
剛才關於這個選擇,關於他生命的這個選擇,他沒有辦法能夠像她那般堅決,當他感到這麽多的人生命全攥握於他一人手中時,那份沉重的負擔將他壓垮了,他怯懦了,退縮了,亦打算放棄了。
而格桑的眼眶卻倏地紅了,卻是震驚地看著虞子嬰。
一番話不可謂不狠,白石鎮的百姓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甚至達達木等人都啞言錯愣了。
在她的是非觀內,人命不是以數量取勝,而是以質量。
換句話來說,在她的心目中,這些人不管是成百上千,還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亦抵不過他格桑一個人的。
她一句十分隨意嗤譏的話,將眾人的謁問與喝叱都噎聲後,她轉眸看向格桑:“我隻欠他一個人的,所以我的選擇自然是他,就算他隻是一個人,就算……你們有上百成千人。”
“你們這麽多的人又如何,我又不欠你們的。”虞子嬰看著他們,表情十分平靜。
此刻在他們眼中,虞子嬰已不再是什麽海神的使者,他們感‘激’的救星,而是一個徹頭徹底瘋狂的惡毒的‘女’人。
“犧牲他一個,救下我們,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咱們這麽多人的命,難道就抵不過他一個人的命嗎?”
而其它人亦是一臉的怨懟與憤怒。
“天啊,你——你瘋了嗎?我們這麽多人,你卻為了他一個人……”州長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此刻他也維持不住自己的斯文形象,指著虞子嬰的鼻子狂怒大喊。
看樣子,是很得意吧……
而‘色’‘欲’神‘色’如初,甚至連‘唇’畔的弧度都沒有半分變化,他看著格桑,眸‘色’‘陰’沉晦澀,看著他從怔愣,變得喜憂參雜的表情,那掩飾不了的高興與‘激’動從他那一雙溫醇清亮的眼中煥發出來。
此落一落,一半人驚呆了,另一半人則用一種異樣曖昧的眼神打量著虞子嬰跟格桑兩人。
她朗聲而篤定道:“沒有什麽好選的,我心底的答案從來隻有一個——格桑。”--47461+dpataioin+23997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