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
螞蚱眼中的兩人就像是黑白無常,朝著自己索命而來。
他之前也跟這幫派火拚很多次,也開過槍,打過人。但是沒有見過如此凶殘的殺人手段。而且兩人就像是殺雞一樣,手都不抖一下。
但他知道,不做點什麽,他就會死,會死得特別慘。比倒在地上的兩人更加慘。
“你們是誰,不知道我是臥龍堂的人,人麽?你們動我下試試,我們老大肯定會……”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他的麵前,將打牌的矮幾撞飛。
他下意識的望去,看到的正是他的大哥,而此時,他的大哥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雙眼前凸,布滿血絲,沒有一點光亮。
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螞蚱腦海中都是晚上吃的那條魚的眼睛。他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湧,接著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混著他的尿液,弄滴滿地都是。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小子,想活命麽?”
螞蚱幾乎崩潰的心瞬間被一顫,立刻趴在地上,雙手合十,微微抬起腦袋,就像拜菩薩一樣,朝著二人瘋狂磕頭。
“想,想。求,求二位爺爺,饒我一條狗命。”
兩個勁裝中年男人相對一笑,說道:
“下麵的話你記住了,不管以後誰問你,你就這麽說。”
螞蚱瞬間大喜,又重重的磕了一個,哀求道:
“是,是。”
男人不急不慢的說道:
“你們老大被一個布羅斯的人收買,讓你們看住裏麵的人。因為你怕被牽連,所以向警署揭發他們的罪行。你是好人,隻是被豬油蒙了心。”
布,布羅斯。這誰啊,我聽老大說是給上麵大人物看人的啊。這怎麽聽都是外國人啊。
一瞬間,螞蚱千思百湧,但很快就被其他念頭衝淡。
“是,我記住了。”
螞蚱繼續作揖,表示自己記住了。
最後男人說道:
“一會兒警署的人來,會有人放你走,因為你是汙點證人。這裏有五十萬,你連夜滾蛋,別再洛京出現。”
說著,他丟出一張銀行卡。
男人大喜,連忙拿起,雙手死死捏著,就像捏著自己的命一樣。
隨後,一個男人拿出電話,對著聽筒說道:
“事情辦好了,讓人來洗地吧。”
螞蚱死死盯著兩個同伴的腳,絲毫不敢抬頭。接著他感覺周圍異常的安靜,結果一抬頭,發現二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突兀的消失了。
螞蚱以為自己遇到鬼了,立刻朝著門口爬去,還不忘嚎叫兩聲,發泄心中的恐懼。
就當他要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房門被人踹開,將他一並踹倒在地,鼻血糊了一臉。
進來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對著地上的屍體一頓掃射。
看的螞蚱驚叫連連,縮在一起。
他的心理防線徹底被飛濺的血肉組織與紅色**擊潰。
片刻後,一個帶著頭盔的人蹲在他麵前,抽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打開胸前的攝像設備。
“喂,你是什麽人?”
被恐懼占據的螞蚱下意識的就將剛才交代他的話一五一十的說出。
“我,我是吳六。我們老大被一個叫布羅斯的人收買,讓我們看住屋裏的女兒,我,我報得警,抓他們,抓他們。”
那個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關掉設備,朝著一邊的隊友使了個眼色,然後那些人立刻分開,讓門口大開。
螞蚱瞬間明白,這是放她走。
於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然後衝著門口狂奔。手裏還死死地捏著一張卡片。
就在他即將衝出去的時候,不知道誰在屋裏喊了一聲:
“不好,有劫匪逃跑。他有武器。”
就在這時,螞蚱眼前出現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武戰士,立刻開槍,將螞蚱打成了篩子。
螞蚱臨死前無比的安靜,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幾個人隻想要他的證詞,不管是給他錢,還是讓他跑,都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照著他們的話去做,然後被殺人滅口。
“報告,有槍。”
“好,確認是劫匪,快去支援一隊解救人質。”
螞蚱耳邊無比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眼神一點點空洞,變得再也沒有光。
在他最後注視的地方,看到一個身穿襯衣毛衫中年男人的身影,他的身材很魁梧,拿出一張手帕,捂著嘴鼻,從他的血水旁走過。
詹天河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事情辦妥了麽?”
身後的秘書小聲說道:
“辦妥了,先進去的是我們的人,隻有這家夥帶著武器。二隊是錢航的人,誤殺了汙點證人。他們找不出什麽理由。”
詹天河瞄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他們還喊劫匪跑了呢?”
話音剛落,傳來一陣槍聲。
秘書緊接著說道:
“都辦妥了,提前放了一隻老鼠。法醫也是我們的人,最後一把火燒了。”
詹天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自己的人幾乎被沈崇龍他們連根拔了,也不會這麽麻煩。每每想到這裏,他都不僅一陣心疼。
但好在他在警署秘密男排了一批人,而且明麵上是站顧延之那一隊的,不然今天還要大費一番周章。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
“那個什麽堂也得處理幹淨。”
秘書小聲說道:
“那邊龍家在處理了。”
詹天河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來到關押何嘉欣的房間門前,詹天河揉了揉臉,露出一副焦急的模樣,立刻打開房門。
接著一束束手電光將屋內照亮。
這間屋子空無一物,隻有一條鎖鏈和一個少女。
少女被光照到,驚恐的蜷縮在一起,不斷尖叫。
詹天河快速上前,安慰道:
“何小姐,不要害怕,是我,我是詹天河,我們之前見過麵的。你忘了十年前,我還去過你家,慰問過你和你的母親。”
何嘉欣突然一愣,偷偷看了眼一臉焦急的詹天河,像是薅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撲入他的懷裏,大聲哭了起來。
“啊,啊,你們來救我了。我,我還以,我還以為。”
詹天河一邊安撫,一邊輕拍她的後背,溫柔的說道: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隻是,詹天河的臉上卻露出的猙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