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到時候看到滿桌空場,容貴妃吃癟的表情,麗貴妃就心情舒暢:“好,就這樣決定了。”
她喚來自己的貼身侍女,說道:“吩咐下去,就說本宮要宴請汴梁城內的所有女眷來參加宮中宴會,讓下人都通知一下。”
等侍女離開後,麗貴妃笑眯眯地看著身邊的朱文怡:“文怡,本宮現在覺得,當初支持宵辰娶你真是做得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
朱文怡麵上一片羞紅,明明龐大的身軀非要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讓旁人看了不禁打個冷顫:“母妃說笑了,能為母妃解憂是文怡的榮幸。”
“既然如此。”麗貴妃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用手輕輕在朱文怡的手背上拍了拍:“那此次宴會本宮就交給你了,文怡,你不會讓本宮失望吧?”
朱文怡沒想到麗貴妃居然願意把以她名義的宴會交給自己全權舉辦,這不是信任是什麽?隻要照這個速度下去,往後那淩王府的正妃位置除了她還能有誰?
朱文怡當下眼睛一亮,滿口答應下來:“母妃,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操辦好的。”
麗貴妃麵上依舊掛著笑容,好似真的很滿意朱文怡這個兒媳,實則心底在冷笑。
當她傻嗎?操辦一個宴會要花多少錢財。現在好了,來了個冤大頭,她坐享其成就夠了。
所以麗貴妃也真就將宴會的所有事宜一並交在朱文怡手上,就連宴會當日,她也是精心打扮後,踩著宴會的時間點來到場地。
“大家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麗貴妃滿意地看著麵前一大堆因為她不在就沒有落座的女郎,趾高氣昂地說道:“大家都不用拘著,自行落座用膳吧。”
“用什麽膳啊。”人群中冒出一女郎的聲音,帶著抱怨:“什麽都沒有,我都要餓死了。”
那女郎的聲音沒入人群中,一時竟分辨不出來是誰說的。
麗貴妃一記淩冽的眼風甩過去:“大膽!誰敢在本宮麵前大放厥詞!”
皇後神色淡淡,也沒指責之前人群中女郎說的話,隻往旁邊挪了一步,神色淡淡:“麗貴妃還是自己看看吧,這宴會的桌上,到底有什麽?”
眾貴女跟隨皇後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往兩邊分開,給麗貴妃硬生生在人群中空出一條通道來。
麗貴妃往人群後麵看去,自然也就看到了涼亭中,零零散散擺放的木桌和空無一物的桌麵。
別說宴會了,就連錦麗宮中隨便一個桌子上的東西都比那涼亭下的木桌要多。
麗貴妃得意的神情僵在臉上,有些不可置信:“這……”
皇後還沒說話,容貴妃倒先開了口,語氣一如往日的平淡,可停在眾人耳中,不知為何就莫名其妙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在。
“這就是麗貴妃所舉辦的宴會嗎?果真是讓本宮長了見識,屬實不一般。”
隨著容貴妃的話音落下,麗貴妃原本白皙的麵容也漲得通紅,她半是窘迫半是氣惱,怒視前者:“駱歆容,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本宮能有什麽意思。”相比起麗貴妃的羞惱,容貴妃顯得冷靜許多:“本宮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沒看到你的麵前什麽都沒有嗎?”
“你!”麗貴妃一句話堵在嘴裏,氣得頭上金釵亂顫。
“歆容。”皇後叫了一聲容貴妃的名字,語氣中有淡淡的告誡:“這裏還有這麽多女郎,切勿失言。”
皇後的話不僅是在說容貴妃,同時也暗點了明顯就要被激得失去理智的麗貴妃。
麗貴妃餘光一掃,周圍眾多女郎雖明麵不顯,但暗地裏都在往三人這邊看。她勉強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將後麵罵人的話悉數吞進肚中。
見兩人都冷靜下來,皇後繼續說道:“麗貴妃,對宴會懈怠之宮人,本宮已經替你處罰,想必你應該是沒有意見的?現在既然現在人都來齊了,還不趕緊讓宮人將宴會準備的東西上上來,別讓這些女郎好生久等。”
皇後這番話,一是將宴會準備不當的責任都推給宮人;二則是給麗貴妃一個彌補的餘地,對於宴會並非沒有準備,而是還未擺放好。
麗貴妃也明白皇後給了她台階下,不想讓她在汴梁城眾女眷麵前失了麵。可是……誰能想到,她這次將宴會交給朱文怡之後,就再也沒有多過問一句,導致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宴會到底準備了什麽。
麵對眾人的注視,麗貴妃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無奈,她隻能低聲對身邊侍女:“快去把朱文怡給我找來!”
這話雖然壓得極低,但在場的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當下眾女眷心中都多了幾分猜測。
麗貴妃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麵上火辣辣的紅。
容貴妃同樣喚來身邊的侍女,用著平常的聲音說道:“你去禦膳房,將本宮原本準備和皇後娘娘共享的下午茶和糕點端過來,權當為麗貴妃這宴會添點彩頭。”
“大家還站著做什麽?”容貴妃回頭一掃,麵對眾女郎:“找席位坐下吧,想必麗貴妃宴請各位來,也不看你們在這裏站著的。”
聽容貴妃這麽一說,女眷你看我,我看你,也都紛紛找座位坐下。
麗貴妃看著容貴妃那模樣,仿佛她才是這次宴會的主人,全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可是麗貴妃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帶著一肚子火,沉著臉坐上宴席的主桌位。
終於不用再傻站著之後,眾女郎也皆是鬆了一口氣,互相小聲地交談,如果除去空無一物的木桌之外,就氣氛而言,也倒算得上是一個熱鬧的宴會。
座位上,王子雪坐在沈綰笛的旁邊,小聲地說道:“綰笛姐姐,你方才在人群中突然說的那句話真的是嚇到我了。倘若被麗貴妃發現,說不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沈綰笛安慰王子雪:“我躲在人群裏麵,麗貴妃注意不到我。”
重點是,當時她說那話,是要讓皇後意識到,這次並不是一次簡單的後宮嬪妃之間的事情,而是牽扯到了汴梁城中其他名門望族的女眷。就算皇後想要息事寧人,也必須要給這些女郎一個說法才對,所以才會引出皇後後麵質問麗貴妃的話。
王子雪看著一臉淡定的沈綰笛,心中更加佩服。
沒想到綰笛姐姐不僅敢得罪淩側王妃,甚至連貴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