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將頭低低的垂在他肩膀上,剛好露出她修長白皙的脖子,就像一隻白天鵝,她的皮膚吹彈可破,這更讓秦景添一陣心猿意馬。

此時,她的肚子又發出一陣腸鳴,弄得他哭笑不得,急忙脫下白大褂,牽著她離開。

“今天我們去哪吃飯?”她托著巴掌大的小臉一直從車窗外張望,秦景添不覺莞爾,看樣子她是真的餓了,他今天真是有點過分,竟然讓她一個人等了這麽久。

“你猜!”他故弄玄虛的朝她勾起唇角,腳下卻沒有一絲放鬆,路虎便飛快的駛出醫院的停車場。

她皺了皺秀眉,“討厭,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怎麽知道你要去哪?不猜!”

他也不惱,隻是不徐不疾的說道,“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

最喜歡的地方?她現在還真是對吃飯沒有要求了,反而忘記了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是哪?正在納悶,車子就停在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門前。

甜心這下更是奇怪了,她小時候啥也不懂,又怎麽會最喜歡來這種地方吃飯?

可當她推門走進去時,看到眼前的場景,突然就恍然大悟,曾幾何時,她那時候才隻有七八歲大吧?一次他下了課,帶著她來過這個地方,那時候這裏正有一個男人在向他的女朋友求婚。

哇啊,當時她覺得好浪漫,橘紅色的燈光,柔和得讓人有些沉淪,鋼琴師彈奏著《致愛麗絲》,悠長而動聽,雖然隻有七歲,可女孩子天生敏感的情感就讓她說出,她將來一定要在這家飯店接受求婚。

天哪!他帶她來這裏,不會是想要向她求婚吧?想到這裏,甜心隻覺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仿佛要跳出胸膛。

“在想什麽呢?”不知何時,他已經為她拉了椅子,很有紳士風度的請她坐下,這時她才發覺,四周竟然沒有一個人,難道他真的要向她求婚嗎?她的臉蛋悄悄就燙了起來,心中如煙花盛開一般燦爛。

秦景添彎起唇角,剛想要說什麽,鼻腔裏一股熱流,糟了,他這是怎麽了?他拿起餐巾捂住鼻子,“甜心,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甜心不明就裏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隻顧暗暗竊喜,卻沒有發覺他的異樣。

他衝進洗手間,拿下餐巾一看,深紫色的餐巾上果然已經染上了一抹猩紅,可此時又有幾滴濃稠的血滴落下來,落在雪白的水池裏像是一朵朵盛開的紅梅,有些觸目驚心。

他急忙用水衝洗,可水怎麽洗也還是有紅色的**在水中暈開,他這是怎麽了?作為一名醫生,將近十年的學醫生涯裏,一個可怕的想法從他腦海中滋生,不!這不可能!一定是他最近太累了吧,他的病已經好了。

他終於止住鼻血,將自己處理幹淨,幽幽的走出洗手間,卻在餐廳入口處遇到了餐廳經理,隻聽他問道,“秦先生,請問冰淇淋蛋糕要不要上?還有那枚鑽石戒指是否也要藏在蛋糕裏一並上來?”

秦景添點了點頭,又很快搖頭,“不,戒指不要放了,給我吧。”

餐廳經理以為他有新的想法,便立刻將一個首飾盒交到他手上。

那是個紫平絨的首飾盒,小巧而精致,是他早就選好的,隻是今天甜心突然出現在醫院,他才偷偷跑出來將戒指交給餐廳經理,隻為給她一個驚喜,可誰知……

他緊緊攥著那個首飾盒出了一會兒神,還是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在一切都沒有定數下,他不能輕易求婚,更不能給她套上枷鎖。

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隻見她細細的眉毛微微蹙成一團,握住他的手,擔心的問,“你剛剛沒事吧?怎麽去了這麽久?”

他歉疚的彎了彎唇角,“沒事,讓你久等了,一定餓死了!”

說著,服務生已經將兩碟頭盤菜肴送了上來,甜心是真的餓了,很快就不再追問,喜滋滋的開始吃東西,可菜品一道又一道的送上來,空盤子也一個又一個拿下去,可始終沒有等到他開口。

她抬眸,發現自從從洗手間回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臉色也白的有點嚇人。

“你沒事吧?”她忍不住又問,可餐廳突然奏起一首悅耳的小提琴曲,由遠及近,她不覺愕然,因為跟隨小提琴手的身後,還有一個漂亮的雙層蛋糕車被人推了出來,那蛋糕實在太漂亮了,正是當年那個男人求婚時用的蛋糕造型。

望著蛋糕上閃閃搖曳的燭光,她的心一陣陣悸動,他……要開始求婚了嗎?

“吹蠟燭吧!”他笑著提醒她,她開心的吹滅蠟燭,急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把戒指藏在什麽地方?難道他也用了那個老套的方法:把戒指藏在蛋糕裏?

可她吃完了一整塊他切的蛋糕,一無所獲,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翻找戒指,他隻覺一陣難言的心酸,嘴角溢滿苦澀的笑。

“吃飽了嗎?”他突然發問,弄得她一怔,難道這就結束了?

她訥訥的點頭,他卻直接站起身來,接過服務生取來的外套,給她穿好。

她終究是要失望的,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過一句求婚,她怎麽就這麽傻,以為他帶她來這裏,還請她吃燭光晚餐和冰淇淋蛋糕,就是要向她求婚?

甜心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歎息了一下,還是穿好衣服,隨他出去了,可為何,自己的心會有隱隱的失落?

“怎麽?不開心嗎?”他見她一直沉默不語的走在後麵,往常她都是跑上前,主動牽住他的,敏銳如他又豈會沒發覺?

她該怎麽說?不要臉的承認自己在期盼他的求婚,而他卻根本連想都沒想?不!她打死也不會說的!

她傲嬌的昂起小臉,將臉別到另外一方,故意不看著他說,“我哪有?就是很討厭自己太貪吃了!”

有多少次他忍住直接從口袋中掏出那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衝動,可一看到她幾乎透明的小臉,他就又失去了勇氣,不行,他還是要等到化驗結果出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