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蒙蒂娜蜷縮在**,利亞姆看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樣。
“你變得不太一樣了,克萊蒙蒂娜……
我在想……
是什麽促成了這種變化。”
利亞姆的手撫過克萊蒙蒂娜的肌膚,她一如既往地發抖,然而和往日內心充滿恐懼相比,此時的她心中卻多了一重新的情愫。
隻要能再次見到那個男人……
“你說得對,利亞姆。”
克萊蒙蒂娜不再和往日一樣低眉順眼,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暴躁和輕蔑的乖僻脾氣,“我的心裏走進了另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像你那樣……”還沒等她說完,利亞姆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耳光聲清脆。
克萊蒙蒂娜捂著被打中的地方,臉上已經開始紅腫,她的嘴角流出鮮血,眼神因痛苦而閃爍。
“你好大的膽子,克萊蒙蒂娜。”
利亞姆將她按倒,像野獸一樣撲上去,咬住她的脖子,她因疼痛而尖叫,鮮血不住地往外流淌,她拚命地想要掙紮,但利亞姆十五六歲的身體卻有著完全成年人的氣力,壓得她動彈不得。
“不——不要——”克萊蒙蒂娜哀拗地尖叫,這座素白幹淨的房間對她來說卻是噩夢的死屋,等待著將她徹底壓垮。
“我憐惜你。”
利亞姆慢慢地起身,滿口鮮血,眼神惡毒,與他那幹淨、幼嫩仿佛剛曆蛻皮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所以我無數次寬恕你的逾越之舉,像你這樣的奴隸本應在最低賤的地方生育十幾個野種,擴充那些用來支持我們偉大事業的勞仆……
但我卻將你地獄裏拉出來,讓你接受訓練,讓你接受儀式,讓你得到侍奉我的榮幸……”克萊蒙蒂娜噙著淚,卻微笑。
她脖子上被咬裂的地方正在迅速愈合,傷口邊緣生出細小的肉芽,血肉正在重新相遇、粘結與痊愈。
“你永遠不會知道,利亞姆。”
她無不嘲諷地說,“我做了許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你是說你刺探到的那些情報?”
利亞姆不屑,“……
你以為這樣能讓你在聖所內得到晉升?
你以為你能擺脫我?
可憐的人,你的憎恨毫無用處,隻要我在這裏……”他壓著克萊蒙蒂娜的身體,“……
你就隻能屈服……
隻要龍之國在這裏,這個世界就要屈服……”“你正在發瘋。”
克萊蒙蒂娜隻因自己的複仇而感到欣慰。
“那就驗證一下吧。”
利亞姆一邊吻她的額頭,一邊抽出隨身的利刃,開始切割克萊蒙蒂娜的身體。
她承受著非人的扭曲折磨,但始終保持著蜷縮的姿勢,捂著自己的肚子,任憑鮮血橫流、骨頭削剔,她的尖叫聲和痛哭流涕讓利亞姆感到愈發興奮,畢竟這是他最愛的玩具。
直到利亞姆精疲力竭,、克萊蒙蒂娜已皮肉模糊,不成人形,酷刑方才結束。
但她仍然保持著輕輕地捧住自己小腹的姿勢。
她懷孕了。
在小屋外麵,已是拂曉時分,白衣冠軍克萊蒙特看守著入口,而在台階上,一名身披藍衣、身形嬌小的龍血武士正欲闖入。
“你真的想打嗎?
克萊蒙特!”
紫衣的武士一臉憤恨,她雙眸如星,尖下巴,俏臉白皙,“拉塞娜,拉塞娜。”
白衣冠軍臉上微笑,“別這麽著急嘛。
我們至高的龍選者殿下有什麽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且由她去吧。”
“龍選者?
這就是龍神之選?
他難道沒有半分人性嗎?”
拉塞娜咬牙切齒。
“別讓至尊們聽到你的褻瀆之語喲,我隻要和勃拉姆特至尊一提,咳咳,恐怕您也要從冠軍之列革除了吧,您想不想呢?”
克萊蒙特聳聳肩。
“這原本……
原本不該如此……”拉塞娜低語著。
克萊蒙特臉色一沉。
“不該如此?
你在說什麽蠢話,拉塞娜。
冠軍六役中,我覺得就數你最蠢,明明已經四十五歲,卻表現得和二十年前一樣幼稚,龍血延長了你的壽命,也延後了你的成熟期?
沒有半分人性……
你早該和其他人那樣去死。
利亞姆大人展現出的是最純粹的龍性,那是更貴氣、高尚而且優越的。”
他往前一步,伸手用力戳了一下拉塞娜的額頭。
“如果利亞姆不傷害克萊蒙蒂娜,那你覺得他會找誰的麻煩?
現在躺在裏麵的可能是我妹妹,你明白嗎?”
他壓低聲音,而拉塞娜的眼神越來越緊張,“或者可能是你!
你想被切斷十根手指嗎?
或者是你的那個精靈女朋友?
我知道她們現在一直在你那邊活動,其他人也都知道,為什麽我們不揭發你?
因為我們是冠軍六役,我們就是支撐龍之國的雄關玄柱,所以我們必須表現出完美無瑕,我們有自己的責任!
利亞姆是唯一能解讀永生計劃的人,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成就,那些聖龍蛾……”他深吸一口氣。
“所以,如果連我們都不相信龍神的選擇。”
他語氣忽然頹然,“那要怎麽辦啊?”
拉塞娜抿了抿嘴,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小屋內,克萊蒙蒂娜的哀鳴仍然不絕於耳。
她隻能選擇忽視,她對白衣冠軍微微鞠躬。
“太陽快升起了,早點休息吧。”
克萊蒙特擺擺手,按了按額頭,“至於克萊蒙蒂娜……
等聖月結束後,把她再派到外麵去執行任務,她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
“但願如此。”
拉塞娜歎了口氣,“對了,你聽說過關於赫西俄從茶花劇院逃離的事情嗎?”
“當然。
而且那個塞勒斯的狂熱粉絲,叫‘希蘭度’的,也參與其中,今天晚上我就要把他從他的藏身小窩裏逮出來了。”
克萊蒙特的手指在劍柄上彈了彈,“我要在午夜之前把他切斷四肢,隨後掛在城門上曬,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仁慈的辦法。”
拉塞娜點了點頭,隨後向克萊蒙特致意告退。
“晚上見。”
她一邊走,一邊在思考。
如果那個希蘭度,知道自己必然活不過今天晚上,那會作何感想?
但對於希蘭度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問題。
月影西落,雙日東升,金日艾歐赫與白日盧米娜重新開始炙烤大地。
瑞安尼亞人耐不得熱,也無需和山民那樣珍惜光線,早早進屋久睡,拉起簾子,爭取涼爽。
街道上寂靜無人,看不到半點影子。
街頭巷尾時而能看到瑞安尼亞人的諺語和警告,例如“烈日難防”、“見日則眠”之類的。
當希蘭度經過這些標語時,頗感奇異。
阿爾瓦羅帶他來了龍座聖所。
新晉的龍血武士本來就是山民,習慣了日出而作,山裏人也隻能在白天去狩獵和采集,夜晚出沒的猛獸和怪物們可毫無慈悲可言。
希蘭度也同樣,他隻睡了幾個小時就趕緊起來,在郊外找到阿爾瓦羅,並且匯合前往偉岸丘。
“偉岸丘”是瑞安尼亞山的主峰,沿途地勢逐漸攀升,森林茂密、花園遍布,在山上高低錯落分布著許多僻靜幽居,用來給那些最富有、最有權勢以至於能夠在聖所附近購置產業的貴人居住。
在這裏,已經能看到聖所前庭的潔白圍牆了,大門兩側分立著一名黑甲武士,恪守入口。
這就是……
龍座。
希蘭度不由得感慨,曆經了如此漫長的道路,他終於來到這裏了。
往事在腦海中掠過,眼下的他變了很多,而龍之國仍然像鐵壁群山一樣高聳佇立在他的麵前,不容他有絲毫懈怠。
大門由青銅一體澆築,整座門高約四丈,昂頭可見頂上雕刻出巨大的龍首像,凶神惡煞地注視著道路。
但即便是活生生的禦門龍也沒能限製住他,更何況這座金屬銅獸。
“這條龍便是戴尼烏斯·紅炎怒裂,在霜痕山戰役中直接燒死了本尼爾,孤峰部的先鋒大將,還有他的三個隨軍妻子。”
阿爾瓦羅以崇敬的語氣向希蘭度訴說著門上龍像的豐功偉績。
霜痕山戰役就發生在數年前,希蘭度耳聞過那場戰爭,龍之國逼近爐嶺,重創了孤峰部與寒花部,迫使他們退出霜痕山,而瑞安尼亞人在那裏建立起新的要塞,又統治了一片廣闊的區域。
阿爾瓦羅和希蘭度是用山民語交談的,這引起了守衛的警覺。
“姓名,身份。”
他們簡單地質詢。
“我是阿爾瓦羅,利亞姆殿下手下的龍血親隨。”
阿爾瓦羅昂著頭,“無需我多言了吧。”
守衛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我們現在認出您了,但他呢?”
守衛拔劍指了指希蘭度。
“他是我的追隨者。”
阿爾瓦羅用了個不容易引起誤會和盤問的說辭,“希蘭度。”
當阿爾瓦羅說出希蘭度的真名時,倒是引起他一陣緊張。
但顯然守衛沒有被告知相關信息,臉色平靜。
“既然是這樣,請進吧。”
希蘭度和阿爾瓦羅跨過前門,來到沿山勢修建的精美園林,綠意盎然,走道小徑掩映在灌木樹林之間,不時可以聽到奴隸們在哀哀歌唱。
一切看似平靜。
但隻要留神,便可看見巨大的龍類在隨處高台和岩石上趴伏,興致勃勃,天空中接連傳來拍打翅膀的聲音,體態大小各異的飛龍翱翔盤旋,俯瞰各處。
它們不時發出嚎叫聲,奴隸們連忙供上肉食,希蘭度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棋差一招,四麵八方無數龍類威壓密集襲來,讓他感到異樣。
是啊,在白天,瑞安尼亞人確實都入睡了。
但龍類,卻全都振作非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