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四十一章 狂轟亂炸
9月1日這天天氣很晴朗。何俊才、鄭少愚和陳納德正在白市驛機場觀看第四大隊的防空演練，配合他們的是第十二大隊的12架轟炸機。第四大隊一改往常單打獨鬥的方法，而是采用了陳納德的雙機編隊，長機稍微靠前攻擊，僚機隨後掩護並負責補充攻擊。從地麵看去一群小飛機上下翻飛“圍攻”九六式攻擊機，而九六式攻擊機也不甘示弱，結成緊密的編隊對抗攻擊。
“恩，效果不錯，比我們當初的戰術要有力得多。”鄭少愚一邊觀察一邊感歎到。
“僚機上缺少無線電，配合其他仍有不足，首次攻擊後難以保持良好的隊形。這還是在沒有敵方戰鬥機幹擾的情況，看來有必要給所有的I－16都安裝上無線電。”陳納德是完美主義者，仍覺得需要改進。
“新的無線電已經在采購中了，不過要等一些時間，我看將原來的一些收音設備暫時安裝到僚機上，在無線電設備安裝好之前能實現一定程度的配合。”何俊才早就知道通信在C3I中的重要性，當初孫科攜帶無線電技術到蘇聯的時候，一個條件就是生產出來的小型化無線電設備中國空軍優先訂購。
“長官，接到情報處的消息，日寇轟炸機大規模出擊，讓我們做好防空準備。”一名副官跑上前，拿著剛譯出的電報。
“走，回基地。”何俊才急忙結束了視察，帶著鄭少愚等人乘機返回浮空基地。
匆匆趕到浮空基地的何俊才快速來到空勤指揮室，“現在是什麽情況？”
“早上10點接到情報處的通知，大批轟炸機從運城、包頭、漢口、武昌等地起飛。”通信參謀美女何欣向他匯報到。“我們已經派出偵察機抵近四川邊界進行偵查，並命令三、四、五大隊做好出擊準備。”作戰參謀補充到。
“很好，繼續監視！”何俊才讚歎到，看來第四飛行團團部已經具備指揮的能力了。“不過日軍怎麽今日一改常態，在新的零式戰鬥機到來之前，能玩出什麽花招？”何俊才自言自語到。
“是不是他們的新長官小澤到來的原因？”鄭少愚問，因為設在浮空基地上的中國密室已經成功解碼出日本海軍的密碼，駐中國的日本海軍跟國內的通信已經全部被監聽。前幾天中國密室已經將第二聯合航空戰隊的新長官小澤少將上任的消息翻譯出來，今天日軍就大規模來襲，這兩者之間應該是有關係的。
“應該是小澤來了後新官上任三把火吧，我看今天得仔細應對了。”何俊才感歎地說，原來日本人也流行這個啊。
但是接下來的消息讓他們大吃了一驚，日本海軍和陸軍的轟炸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深入到四川的腹地進行威懾性的戰略轟炸，而是對交火線最近的一些城市實施了分散的轟炸。從蘭州、西安、鄭州、洛陽到長沙各大城市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轟炸，甚至連一些小縣城也被日軍轟炸機首次光臨。
申報上刊登了一段洛陽轟炸幸存者的訪談：“我從防空洞走出來，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四處硝煙彌漫。突然，樹上竟然掛著一塊血肉模糊東西！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截人腿！我頓時毛骨悚然。在不遠處，又躺著一具屍體，肚子都被炸開花，腸子和血流了一地，場景十分恐怖。而死者的親人跪在旁邊，號啕大哭……”。
而在西安，日軍還首次動用了毒氣彈，沒有防護措施的民眾紛紛倒斃在路兩邊，形狀極其慘烈。事後光清理出來的屍體都有六千具，還有數千人被毒氣熏傷，等待醫治。
由於這次轟炸非常突然，各個城市沒有準備好相應的預警措施，一些小縣城的人很少看見飛機，甚至出來圍觀，結果損失非常的大。而目前中國空軍的戰鬥機無法顧及廣大的天空，可以說日軍這一次打到了中國空軍的軟肋。
第四飛行團空勤指揮部中，鄭少愚一臉鐵青地命令已經起飛的戰鬥機降落，一擊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敵機根本就沒有深入四川邊界，甚至都沒有達到梁山機場上空。中國空軍現有戰鬥機航程較短，比如I－16戰鬥機航程隻有800公裏，而且中國空軍轉移到後方縱深後，雖然可以利用群山來掩護，但是由於缺乏前線機場，難以對日本占領區域進行有效的打擊，甚至難以防護前線附近的城市。
放下剛收到的電報後，何俊才咬牙切齒，日本人放棄了原定的目標，改為轟炸那些中國空軍無法顧及的城市，將平民而非軍事目標當作轟炸的目標。日本人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迫使中國政府投降，而他們的盟友德國正在做同樣的事情，真是蛇鼠一窩！不行，一定得反製。否則難以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修養生息。
何俊才撥通了總司令周至柔的電話。“周司令，我有一個計劃…”
9月2日上午，蔣介石召開了記者會。
“諸位，昨天日寇殘暴的轟炸了我多個不設防的城市。動用了包括炸彈、燃燒彈和毒氣彈在內的多種武器，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我宣布，我空軍將發動反擊，日寇每向我城市扔下一枚炸彈，我空軍會十倍返回。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蔣介石一臉正氣地說。
“請問委員長，您宣稱日軍投擲了毒氣彈，請問你有證據沒有，使用毒氣彈可是違背國家公約的。”一名美國記者關切地問。
“是的，在西安，我們起獲了一枚尚未爆炸的毒氣彈。毒氣彈導致了數千名市民的無辜喪生，許多民眾妻離子散，甚為悲哀。”蔣介石拿出幾張照片，上麵揭示了日軍的猙獰麵目。
“請問委員長，您所說的反擊是指轟炸敵方城市麽？但是據我所知，重慶離日本大陸可是遠得很呢？不會是要轟炸被日軍占據的城市吧？”意大利屬於日本的準盟友，所以提起問題來一點都不客氣。
“這點，請諸位拭目以待！”蔣介石心中已有完全之策，他留下一個懸念。
而在浮空基地上，第十一和十二大隊正在緊急地準備中。今天晚上他們將執行一次創造曆史的轟炸任務——空襲日本！早在1938年5月19日，現任第十二大隊大隊長的徐煥升就帶領了兩架“馬丁”B－10型轟炸機光臨了長崎和福岡。但是那個時候由於航程太遠，隻是帶去宣傳紙片，而沒有投下炸彈，這次中國空軍是帶著炸彈氣勢洶洶而來的。
昨天晚上給周至柔匯報後，何俊才就命令了兩架偵察機起飛前往日本上空偵查。由於這種無人偵察機體型小，且飛行高度高，再加上塗上了保護色，在地麵幾乎難以發現，而其上的高精度照相機和攝像機則能傳回地麵的布防情況。
第四飛行團空勤指揮部的參謀們一一標出了有價值的目標。在選擇目標的時候，大家產生了爭論，一些參謀覺得雖然日軍將民用目標放在首位，但是我們中國還是應該講“仁”，將日本的軍事目標方在首位。大家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結果，這個時候何俊才說了幾句話：“諸位，戰爭本來就是邪惡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希望大家在選取目標的時候不要顧及道德，應該舍棄個人的名聲而顧及國家的利益。所以我們本次選取目標應該以戰果最大和風險最小為原則，請大家謹記！”這番講話被確定為第四飛行團的戰時原則，所以在戰後雖然被多個國家稱之為屠夫飛行團，但是中國軍民仍親切地將第四飛行團視為中國的“近衛飛行團”。
旁晚時間，浮空基地再次到璧山的一號基地取得補給。主要是將上次從法國斯特拉斯堡和漢口繳獲的各型炸彈裝上浮空基地，這些大家夥平常是不敢保存在浮空基地上的，要是一個意外就慘了。而第十一大隊的24架殲一戰鬥機，和第十二大對的36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早已做好了出擊準備。浮空基地秘密向日本航行這段時間，所有的飛行員都集中在戰術訓練室，由作戰參謀為他們分配攻擊目標，講解注意事項。飛行員還借助大屏幕，從多個角度以三維的方式了解了自己目標的情況和標誌建築物，以確保不會將炸彈投擲到錯誤的地方。
浮空基地在兩萬米的高空從重慶秘密航行到日本本土，一共花了將近8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淩晨3點鍾，出擊的時間臨近了。
飛行員都做好了出擊的準備，登上了停機坪兩旁的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各式飛機。地勤人員已經利用前麵的時間將各個飛機的燃油和彈藥進行了補充，再次對飛機進行了細致地檢查，確保一切都無誤。
日本人還不知道，中國空軍的複仇炸彈就要落在他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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