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寒剛轉身側臉,與蹲在地上的她臉麵對麵。

少年狹長眼眸哪染著層熾熱的情緒,不像平時那樣戾氣寒涼,卻依然讓人生畏,像一頭野狼正要捕食的目光。

宋歌一怔,抬手抹上他額頭。

皮膚熱的讓她吃驚。

“你生病……”

話未說完,宋歌手腕緊緊被赫寒扭住,嗓音如重金屬,“你給我吃了什麽?”

“我……”宋歌瞧見他淩亂的發,襯衫早就被解開,臉頰通紅,上麵還滲著汗水,加上那濃重的克製鼻音,她某根弦立馬接上,頓然明白這一切怎麽回事兒。

難怪四娘叮囑一定盡快把湯喝了。

真他喵的防不勝防。

“我……沒什麽,我們去醫院吧?”她話都說不利索。

顫著聲拉住赫寒袖子。

體內反應一陣接著一陣,赫寒憑著意誌力堅持到現在,宋歌完全不知她的動作和話音就像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赫寒死死壓製住的衝動。

他一把拉住宋歌手臂,把她提起來,按在躺椅上,喉間吼著,傾身咬上她唇瓣,野蠻而強硬,毫無溫柔可言。

宋歌的腦子全線崩塌,隻覺得自己被一座火山籠著,灼熱惹人,從嘴唇燒到耳邊、脖子。

衣服下擺被撩起,空氣內的寒意混著有力的熱意襲來時,她立刻醒了。

猛的推開身上的人,赫寒吻的肆意忘我,不留神因力道摔在地上。

尖銳痛感讓他回了些理智,聲音卷著沉悶,如暴雨前低低的雷聲,“去醫院!”

深夜,宋歌駕著赫寒在路邊等約好的司機。

風吹過,沁骨的寒意蔓延,直往人骨頭裏滲。

宋歌裹著加絨的外套,赫寒隻穿了薄薄的外套,光著內裏,一件襯衣沒穿卻全身發熱。

他藥效一陣一陣,強烈時,手指把掌心掐得流血。

靠在宋歌肩頭,少女用的沐浴露香味兒襲入他腦裏。

順著神經散開,她的白嫩的臉,纖細的腰,翹鼻紅唇,一切一切**著他。

宋歌又看了眼司機的位置,還有五分鍾就到了。

彼時她肩膀忽然被兩隻手錮住,耳邊有熾熱生疼。

赫寒像幾近死亡的吸血鬼,一分哀憐,九分強硬,“讓我嚐一嚐。”

話畢,立馬啃宋歌耳垂。

宋歌背脊一陣酥癢,赫寒這已經忍到極限,力氣大得驚人,她再無力推開,隻能任他唇齒放肆。

荒涼路邊沒有來人與監控,赫寒摟緊了宋歌在她嘴裏嚐盡了味道。

*

折騰一晚上,赫寒身體終於恢複正常。

他睡眠淺,聽到一點動靜就醒了,再沒睡意。

外門走廊陸陸續續的人影路過,一陣嘈雜。

宋歌靠在床邊睡得安逸,完全沒被這聲音擾到。

清透白皙的側臉枕著手背,嘴唇微張,眉宇微微的皺。

赫寒抬手想為她把眉毛撫平了,女孩卻輕輕哼了兩聲,眼皮跳動,仿佛要醒。

他閉上眼,重新睡回去。

宋歌睜著睡眼,意識模糊著起來,下意識第一件事就去摸了摸赫寒的額頭。

“嗯……不燙了……”她低低呢喃。

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冷水拍了拍臉,意識慢慢聚攏,抬眼看鏡中的人,脖子到耳朵,紅了一片,大大小小全是青紅痕跡。

宋歌咬牙,赫寒真是屬狗的!

*

早飯買回來時,赫寒已經坐在床邊,身後是幹淨整齊的床鋪,整個人神清氣爽,沒半點昨夜的難耐。

宋歌腳步僵硬,走進屋裏。

把早餐放在床櫃上。

還沒說話,就被站起來的赫寒單手壓著肩,坐在**。

他傾身靠近她,墨黑眸子帶著審視,氣息逼人,“來,咱們談談昨晚的事。”

她脖子上戴著早晨出去買的淡色絲巾。

赫寒揪住那絲巾一角,繞在手上,手背經絡清晰,嗓音聽不出情緒:“或者說說,你有多想得到我,所以這麽不擇手段?”

宋歌氣息微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手機鈴聲倏爾響起,找到根救命稻草,宋歌看都不看,趕緊按接聽。

對麵傳來四娘的嘹亮嗓音:“丫頭你和你哥成沒成,你哥一晚上多少次啊?”

手機應聲落地,赫寒彎腰把它撿起來,眼底略帶些嘲意,“還有同夥,你挺有能耐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色膽包天,膽大妄為,我不敢了……”

宋歌低頭檢討,極力把自己塑造成知錯就改的好同誌。

天知道,四娘就是她克星。

現在對赫寒說一切都是誤會,赫寒大概率會判定她行為態度雙雙失德,直接舉刀把她砍了。

嗤笑一聲,微抬起女孩下巴,赫寒弓著腰,下頜角淩厲清晰,“之前說不喜歡我,轉頭就要上我,怎麽相信你?”

他很少在自己麵前說沾有男女葷腥的話。

宋歌聽的頭皮發麻,他這樣的人,冷臉是慣常操/作,笑得潦草,意味不明時卻更讓人心驚膽戰。

宋歌的話卡在喉嚨,她有點委屈,什麽都沒做,還被咬了一晚上,為什麽第二天還要麵對這些。

女孩眼眶濕濕的,清澈卻泛起紅血絲,嘴角掛不住的往下撇,鼻尖微紅,好像再有幾秒,晶瑩的淚滴就會劃落。

赫寒鬆開手,指尖勾住她絲巾調了調遮住些曖昧痕跡,隨後手插兜裏,“這事兒過去了,下不為例,不許用藥。”

他邁著長腿,嘴角帶著點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弧度出門。

宋歌緩了緩神,意識到這件事過去後,精疲力竭倒在**。

*

休息完畢,宋歌瞧著手機上的定位小綠點,知道赫寒在燒烤店,她趕緊打車跑回雨棚,把昨晚沒處理的布袋子處理幹淨。

要被赫寒看到這些,她可以直接去山上找塊風水寶地,當墓地把自己埋了。

黃毛的消息發的突然,宋歌正在等公車,準備去學蛋糕。

黃毛先發了個信息問她能不能通話,她回複同意後,對方立馬打過來。

手機裏,他收起狂妄自大,地痞流氓的嘴臉,語氣帶著走投無路的無奈和哽咽,“你能不能幫幫我?”

宋歌知道該花錢了,轉頭去自己最開始在A市租的小房子,拿走那張還有百萬的銀行卡,直接去醫院。

黃毛看到她感激涕零,那麽混的人,差點要在醫院走廊,當著一眾護士和醫生的麵,給她跪下。

宋歌一把攔住他,“不用不用,救人要緊。”

黃毛看了眼被護士推著進手術室的老人,紅了眼,咬牙道:“以後你做什麽跟我說一聲,上刀子山,老子也能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