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斯用“一百七十五天之後是世界末日”來開杜林的玩笑,這隻能說明他的性格非常的豁達,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會認為自己隻能活一百七十五天,雖然這句話並不會真的發生。

他用力揮舞了一下球棍,擊球的球杆頭部狠狠的抽在小球球上,bang的一聲小球就在人們的視線中化作了一個幾乎快要看不見的小白點,緊接著哐當一聲,用於受力的目標球杆被擊中,上端鮮豔的旗幟有了明顯的變化,一陣亂顫。

馬格斯揮舞了一下手臂,順帶諷刺了一下杜林的手法,“你的球和以前一樣臭!”,按照棍球的進行規則,馬格斯可以前往下一洞了,不過他並不著急,他覺得可以在這裏再看一會,他絕對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也許他們一整天的時間都會在這個地方徘徊了。

杜林等待著球童把白色的小球放到擊球點上,他擺好了姿勢,再次**了球棍,bang的一聲脆響,小球再次朝著遠處飛去,但和之前一樣,一樣不是朝著目標飛去。杜林看著飛遠的小球,回頭看了一眼馬格斯,“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比擁有一手的好球技更加的重要!”

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在球童為他放置好新的棍球之後,他把手中價值上千塊錢的球杆交給了球童,然後指了指擊打物,“在我回來之前,我想看見我已經贏得了這場比賽,明白嗎?”,球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點頭稱是,並且開始認真的參與其中。

“走一走?”,馬格斯愣了一下,他哈哈大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或者遠離了權力的核心,他似乎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左右,他點著頭,和杜林一起朝著遠處沒有人的地方走去。

一邊走,杜林一邊笑著說道,“如果我每天抽出四個小時來練球,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夠趕上你們,但那沒有必要,因為這意味著我大概要浪費我生命中三分之一的時間,去打一手好球,可是球技改變不了這個世界!”

兩人走的稍稍遠了一些,找了一處有樹蔭的陰涼處,這就是棍球場最大的特點了,在球場內會有很多地貌地形,有一些樹蔭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之前和舊黨達成了一個協議,如果新黨看上去更有可能成功,他們會來支持我……”,之前杜林和舊黨有過協議,當時工黨和帝黨對新舊兩黨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作為第一個在舊黨委員會大會上,要求舊黨支持自己的新黨第一人,杜林總能夠給大家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即使很多人並沒有親眼得見那曆史性的一幕,隻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這些內容,也會有一種向往,這就是人格的魅力。也許你會非常憎恨一個人,但是你並不會因為他是你的敵人,就看不起他,你反而會因為他是你的敵人,去敬重他,甚至會有一種能和這樣的人做對手,哪怕輸了也是一種榮耀的感覺!

杜林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不過總的來說,更靠近“是”一些。

馬格斯點了一下頭,“我聽巴爾說過,據說當時還有人想要揍你!”

杜林輕笑了幾聲,“好了吧,那隻是他開的玩笑,論打架,我是專業的!”,他抬拳打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現在我們可以履行那套方案了。”

馬格斯一臉困惑的看著他,“這件事你得和巴爾說,他才是舊黨的領袖,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退休的老人,我幫不了你什麽。”

“這很無聊,老實說,我們都知道這三年時間以來真正控製舊黨的並不是庫巴爾先生,馬格斯叔叔,如果輸了牌,就不付錢,是一種很可恥的行為,我希望舊黨能夠兌現我們之前的協議。”,杜林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委曲求全的意思,反而非常的剛強。

因為他很清楚,在政治舞台上,你去乞求永遠都乞求不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人會因為你想要,就把東西都讓給你,既然你跪下的時候都無法獲得,那麽為什麽還要跪下,而不是站著大聲的說出來,也許這樣反而能夠起的起效。

其實說穿了,還是那句話,當別人願意支付的時候,哪怕他賣掉遮羞的褲衩,也會盡可能的把所有該支付給你的東西都給你。可當他不願意支付的時候,就算隻是一分錢,他都有無數的理由來回避這場交易。

馬格斯沉默了片刻,“舊黨也有很大的希望繼續爭取這個位置,八年的時間裏在舊黨的推動下帝國已經邁過了好幾道關卡,人們很難忘記它,去選擇新黨。”,這句話倒是不假,八年的時間足夠讓很多人忘記許多東西,加上庫巴爾內閣政府趕到了一個好時候。

國際主義的興起以及杜林之前的一些布局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如今帝國的海軍已經開始布局中央島鏈,肢解柯爾特帝國的計劃也進行的非常成功,聯邦徹底糜爛的局勢根本再也爬不起來了,環顧四周,帝國已經沒有了對手。

加上人均收入的不斷提高,社會市場的高度繁榮,娛樂業和各種生活滿足了人們對精神享受的追求,這是一個太平盛世,電視上,報紙上,天天有人吹噓這就是千年以來最鼎盛繁榮的大時代。

而這一切,都是在舊黨政府領導下誕生的,人們不太懂太多的政治道理,更不明白什麽叫做前人栽樹,他們隻知道在馬格斯統治時期,在新黨統治時期,人們生活的很辛苦,並且還賺不到多少錢,現在這些問題已經解決了,而且還過得比想象中都要好,那麽一定就是舊黨的原因,與新黨無關。

所以馬格斯或者舊黨的確沒有太必要的旅遊去履行這些協議,甚至他們沒有讓杜林帶著新黨給他們投票,就已經很仁慈了——他們也覺得自己能贏,就像是帝黨和工黨一樣,都覺得自己贏定了,杜林也這麽想。

鋪天蓋地的廣告的確很容易讓人忽略掉具體的情況,每個人都很樂觀,仿佛結局已經提前一百七十五天揭曉了,但四個黨派的高層卻都很清楚,決戰還早,但現在已經需要開始跑起來了。

杜林自己覺得自己勝算最大並不是盲目的樂觀,有移民方麵的支持,還有教宗的支持,這些足夠讓新黨領跑其他三個黨派跑在最前麵,可問題是杜林有自己的小手段,那麽其他三個檔會沒有嗎?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夠放鬆警惕。

“還有,你什麽時候打算回來幫助我們?”,杜林錯過這個問題談起了另外一個比較核心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裏馬格斯頻頻和庫巴爾同時出席一些活動,雖然馬格斯的影響力正在你快速的衰退,甚至是有些人都已經忘記了他。

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新黨的領袖之一,帝國的首相,他已經不隻是人那麽簡單,他就是活著的新黨。

新黨的精神領袖跑去為舊黨站台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黨內也有些人和杜林談起了此事,如果馬格斯能夠為大家站台,出現在一些重要的票倉地區,對新黨接下來的形式會有很好的助力作用。

可是老人似乎並不想這麽做,他掏出手絹擦了一下嘴角的白沫,看著杜林時兩邊的嘴角都提了起來,“我已經退休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