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彪的話,讓兩名飛行員愣了好久。

半晌,那個叫安迪的飛行員才開口問道:“不是和當局聯係上了嗎?”

“托裏奧已經堵住了所有營救的可能……飛機如果再過來,他會先殺了你們……我剛才和托裏奧去了一趟芬瑞斯,布爾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奧德彪憂心忡忡的說道。

“可……沒人救我們,我們根本沒法逃出去。”

那個叫卡文的飛行員悲哀的搖了搖頭:“我的肋骨受傷了,根本跑不了多遠。”

“你還可以行動嗎?”

奧德彪問道。

他在黑鷹墜毀的時候撞到了操縱杆上,三根肋骨骨折。

叛軍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每天定時給他幾粒消炎藥,就沒再有更多的治療。

好在並不是什麽太重的傷,他有些不確定的用手摁了摁傷處,雖然恢複了幾天,肋骨還是隱隱作痛。

“可以走動……或許還能跑幾步,但太遠肯定不行。”

卡文又搖了搖頭。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奧德彪又瞟了一眼在山洞門口抽著煙,聊著閑話的兩名警衛。

“我有個計劃……”

他朝兩人揮了揮手,讓兩人往他身邊挪了挪。

“我趁著出去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營地的布局……”

奧德彪把聲音壓得極低:“隻要能走出山洞,在前麵不到50米的地方,有個停車的地方,他們的鑰匙就插在車上……”

“可我們距離前線還有好幾十公裏……那裏都是叛軍!”

安迪搖了搖頭,覺得奧德彪的計劃不可行。

就算搶到了車,托裏奧怎麽可能坐視他們大搖大擺穿越前線陣地。

“噓……”

奧德彪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小聲點。

門口兩個警衛正不知道說著什麽好笑的事情,此時哈哈笑了起來。

借著他們說話的掩護,奧德彪從地上撿起半截樹枝,在地上畫出了營地的分布情況。

“車在這裏……距離車大約30米的地方,是托裏奧的指揮部,我們隻要從裏麵搶出一個電台,就能聯係當局……”

“然後呢?”

卡文覺得這有些異想天開。

“今天托裏奧剛攻擊了布爾,傷亡慘重,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警衛有一半調動去了芬瑞斯,營地裏現在大概隻有不到40個人……”

奧德彪又壓低聲音:“隻要我們速度足夠快,衝出了山區之後,直接往南……那邊岔路複雜可以躲開追擊,隻要我們跑出去了,聯係到當局,直升機最多隻需要3個小時就能把我們接走……”

奧德彪的計劃雖然很冒險,但也並非不可行。

安迪想了想,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不如拚一把。

“你能堅持跑50米嗎?”

安迪扭頭問卡文。

“我覺得……應該可以……”

“我對營地比較熟,找到車之後,我衝去指揮所搶電台,安迪,你開車……”

奧德彪又低聲說:“我們在晚上2點行動,我觀察過他們,這時候隻有少數人站崗,其他人都在休息。”

“可是……我們怎麽從這裏出去?”

卡文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門口的鐵門,上麵還掛著一把大鎖。

成功的關鍵在於,他們得搶到一台車。

搶到車之前,他們的同時幹掉兩個警衛,還不能驚動其他人。

卡文對此並不抱任何希望,他們身上根本沒有武器。

“哈……我們想了半天,原來連門口都出不去。”

安迪一下子氣餒了,往洞壁邊一靠,兩眼盯著矮矮的洞頂說道。

徒手要同時製服兩名警衛還真是不容易,奧德彪一下子也沒有了注意。

“FUCK……”

奧德彪把手裏畫圖的樹枝一扔,樹枝在地上彈了幾下,卻一下子引起了奧德彪的注意。

托裏奧並沒有因為奧德彪是準將,給了他關押的好待遇。

他和兩個飛行員一起,被關在這個並不算大的山洞裏,除了給了兩張毯子保暖之外,他們的床就是叛軍就地砍來的一些樹枝。

奧德彪撿起了扔掉的樹枝,用力一掰,露出了鋒利的斷茬。

他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我們有武器了!”

“就這?”

安迪指了指奧德彪手裏斷掉的樹枝。

“是的!”

奧德彪朝他們的“床”爬了過去,從裏麵抽出兩根粗細合適的樹枝,哢嚓一下掰斷了。

“把它們磨尖……”

奧德彪晃了晃樹枝的斷口。

“要是失敗了,托裏奧會不會槍斃我們?”

卡文拿著斷口的樹枝,擔心的問道。

“我們最好成功……以我對他的了解,槍斃應該是很仁慈了。”

奧德彪低聲說道。

洞口的兩名警衛,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密謀著什麽,這個山洞隻有一個出口,諒他們也沒法逃走,反而放鬆了警惕。

奧德彪利用卡文和安迪身體的掩護,悄悄的把斷了口的樹枝在洞壁上摩擦著,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樹枝的斷口磨成了尖刃。

天已經黑了,警衛打開門,給他們送了點吃的,奧德彪趁機到洞口邊,朝外麵張望了一眼。

晚飯時間,營地裏的警衛們都沒有休息,奧德彪看到幾台車,還停在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心裏略微安穩了一些。

“喂,幾點了?”

奧德彪假裝隨意的問道。

“7點了!”

警衛略微不耐煩的說著,把奧德彪往山洞裏推:“沒有將軍的命令,你不許出來!”

“嘿,我可是準將,對我尊敬點!”

奧德彪故作惱火的抗議著,把警衛推他的手打到一邊。

趁此機會,奧德彪又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

“哐”的一聲,警衛把鐵門關上了,隻留下了一扇小小的窗口透進月光。

奧德彪用樹枝在月光投影的邊緣畫下了一道杠,記住了7點時候月亮的位置。

靠在洞壁邊草草的吃著飯,奧德彪心裏默數著數字,計算著時間的流逝。

大約覺得過了一個小時,奧德彪又靠近了門口邊,衝警衛叫到:“喂,幾點了!”

“7點50分……該死,你知道這個要幹什麽?”

“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奧德彪找了個借口。

“哈!”

警衛冷笑一聲,把槍從肩膀上摘了下來,對準了奧德彪:“滾回去!”

“喂,我可是準將……”

奧德彪誇張的叫著,但麵對槍口,還是老老實實的退進了山洞裏,在坐下的時候,悄悄的用樹枝,又在月光投入的陰影處畫了一杠。

假裝睡了過去的奧德彪,一直在心裏默數著數字,計算時間。

月光的投影慢慢的偏移著,大約每隔一個小時,奧德彪就偷偷的畫下一杠。

直到月亮被山脈遮擋,山穀裏完全黑了下來,奧德彪知道,行動的時候要到了。

他輕輕的推了推卡文和安迪:“快兩點了!”

“他們真的都休息了嗎?”

卡文有些擔心,低聲問道。

“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也沒有燈光……”

奧德彪肯定的點了點頭:“相信我!”

“那麽……我們動手吧。”

安迪一咬牙,拿起了那根磨尖的樹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