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用右手動筆時,我會掃視到自己手上的傷疤,離那次事故已經過去兩個星期多,可是我覺得自己的意識與思維已經睡了兩個星期的覺——直到昨天在課上被鳴威打醒。鳴威的拳頭是雨曉是我曾經要求的,隻要我課上犯困,就一拳打過來,打大腿或哪的別傷身就行。但之前那兩星期我真不知自己怎麽過來的,中午回宿舍睡覺,就剩一床鋪、棉被和枕頭,書櫃空的差不多,桌上還放著台燈,中午寫作業用得著吧心。仔細琢磨,對於倒下之後今天之前的日子我還是有回憶的,隻是當初的我好像沒有魂魄,看人聽事唯獨自己沒做什麽。颯鋒幫我一起搬的行李,打的回家。鴻川睜圓著眼睛好像也沒法睜圓,對隔壁班的雞姐一片癡情,人家卻一直往我這注意,我卻沒有告訴鴻川有不妙的的地方。那雞姐確實哪個角度看都不錯。

我翻了自己的日記本,根本沒有這兩星期來的記錄。明明有記憶,卻什麽也沒有寫下來,我隻好在今天這一篇裏好好回憶一下,做個大補充,雜亂就雜亂吧。

關於宿舍的哥們,各有各的事,我離開了宿舍他們也沒有多煽情的表現。我聽說前幾天我剛一回家住,不止豆子在311宿舍裏睡,連大衛也來了!還睡在我那床!那胖子這麽一睡,我真怕把床板壓塌下來,我現在還未知自己的空想能力有沒有修補這功能。萬一他還在**放屁怎麽辦??算了,晚上在家裏睡也安穩,他們有時候開空調一整夜,還時不時不聽我這舍長的命令,熄燈時間開台燈熬夜趕工,半夜醒來的話我還能聽到颯鋒磨牙的聲音。我想到那天倒下時——竟聽到那個叫章敬軒給楊雯理獻曲!

原來颯鋒說的挑釁他的富二代就是這廝,我剛從醫務室出來時沒問那麽多,那些哥們聽說是我疲勞過度還算有心有肺的統一提早熄燈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看得到我右手上的傷疤,颯鋒也沒看到。後來一起回家的時候,我還是問了關於章敬軒這廝是怎麽跟楊雯理套近乎的,要怎麽處置他。颯鋒很明確也很淡然的告訴我,章敬軒知道雯理的男朋友就是颯鋒,但就是給雯理送七送八的,那天還送給了雯理首薩克斯曲,全校人都看著。我聽著心裏覺得章敬軒那些人真厲害,我爭取來了音樂廣場,他們就好好利用了,用這朵花獻那個佛。我最遺憾的還是——自己沒有上場!

颯鋒繼續說自己接受這挑釁,所以近來也不斷的大出血,什麽海綿寶寶的大玩偶,巨無霸套餐,哪裏的牛排。颯鋒那邊窮的可憐。我的能力讓我小資金無限,但他愣是不開口向我借,估計是他清楚我的錢久了就成了空氣了罷。

綜合身邊朋友的經驗,我還是總結出青春的男孩子難以談戀愛,女孩們幾乎個個嬌生慣養,看個電影吃頓飯便什麽也沒有了。反正我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可怕,這時代——男人從男孩就開始辛苦,供著養著女孩兒,還要猜她們心思換幾個吻,誰知道她們送給幾個猜對的人了。

晚自習過後在食堂的我倒還悠閑,因為雞姐也來這寫作業,鴻川也混在這裏等待機會,自雞姐關注我之後,鴻川就抱怨在Q上找她也沒回複。我心裏暗自好奇怎麽紙條給了鴻川卻沒有半點作用,我隻是好奇,但我竟沒有開口問。

我好不容易回憶起有一晚,在無人的樓梯口碰到雞姐,她靠近我,越來越近,我也直視著她,沒有往後退後自己的腳步。校園裏也有著獸性的美女,她就是有前科的女生,聞著她盤下來的頭發的芳香,問我是不是喜歡她,用勾人的雙眸看著我的眼睛;而我,沒有回避她的眼神,心髒也沒有加速跳動,臉也不覺得發燙,靜靜任她放電,一動不動二話不說……我現在是醒了的,我很清楚自己在有意識的情況下遇到此等事——是沒法抵製**的。孫鴻川,你要感謝我!

A君恐怕是受了我一開始以為青春就該有戀愛的思想、颯鋒和雯理的感情、鴻川曾經和女性的曖昧還有光軍的“軍嫂團隊”刺激,儼然從小到高中的一讀書乖小孩發展到了有要找女生談戀愛的想法。所以,我聽說他最近“失戀”後又有了新目標,就在本班。

我覺得有太多事我無法控製的,我必須放下筆,給J先生打電話問清楚。

12月16日星期四。

今天晴空萬裏,但我的內心真是一片陰霾!我向來討厭那種回應問題含含糊糊向蒙混過關的人,就好像政治老師給我們放過的一段視頻裏的政府工作人員,當記者問一部分公款用在哪裏,那個幹部去哪了,那些工作人員搖頭看報紙,要麽回答“不是吧”“應該吧”。或者直接把門關了。鴻川說他們的反應就是辦公室裏藏了好幾箱繳獲來的磁帶,我一開始覺得對付這樣的就應該讓他們屈打成招,後來我想不對。這樣做,就跟跨省追捕的的那些的警察一樣暴力,對無辜的人民暴力,和對可恥的官員暴力,都是原始人所為的暴力。

我之所以寫了這麽長在現實世界了解的不滿,就是為了給痛斥J先生做鋪墊。我一樣是一大堆問題沒搞懂,要是見到他我非。算了,他說空想毀滅是超越空想能力的捷徑,所以使用不當而出現的傷口也隻有自己看得見!他跟我說這叫代價,估計是我胡思亂想才會這麽嚴重,我忍不住想罵他電話就掛了……

我開始頻繁的去社團了,老江就有點不高興了,老江這人還是不錯的,有個性,有思想,愛憎分明,他表示過自己討厭學生會。而我呢,身為學習委員,月考又快到了,在下午第四節自習課跑去社團,難免少不了老江的說。反正那些事就不算正事,我寫的文在社團裏也不算是“主流文”。

培鋼學長說我缺少描寫,什麽東西都寫得太露骨,很大膽,卻不細膩;我追求創新,想反映些什麽,不喜歡像大部分社員寫什麽空洞的天花亂墜——套哪個動漫主角來意**、哪個乞丐穿清了、耽美聽著好純潔、哪個公主嫁給哪個富二代王子了!看到他們的,我還真是自愧不如,我看林玄的模仿能力特強,文筆的楷模。

可是我,還是要走自己的風格!我都走了幾千年,換個世界又奈我何?

雨曉在意識醒來之後,不少的時候在思考著自己是否有經受多種打擊的強大能耐,因為在現實世界的A城和小說世界的花白白小城經曆是截然相反的境遇,他活了這麽久才開始淺嚐人生之苦。這種苦,雨曉也不能淺嚐輒止的,他已有了現實人的病態,就好像腳下長了雞眼,還死勁按它享受痛感。

這一次月考,還是以失敗告終,失敗得雨曉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成績,他還知曉除了語文、英語、政治和曆史,鳴威的另外四科成績都把他比下去了地理沒考。論總體成績的話,雨曉是沒想算下去,看著鳴威得意洋洋的揚言就要超過八班學習委員了,他隻好無奈地歎氣去遠方溜達。

遠方,是另一棟教學樓的廁所昵稱。學校裏的教學樓跟教學樓之間是連在一起的,經過人滿為患的男女廁所,就是實驗教學樓,什麽實驗室都在這,一棟喧鬧一棟安靜的就像兩個世界。

雨曉越在心裏不舒服的時候越討厭人多,兩手埋進褲袋悠悠地走著,不想與迎麵而來的人麵麵相覷索性低下了頭。幽怨的靈魂跟著他來到空無一人的遠方廁所,在裏麵尿要撒多久沒人在後麵盯著,自戀的在鏡子前照半天也沒有同學在身後鄙視你,再走回教室十分鍾的課間就這麽精彩的結束了。

午休時間,雨曉去了趟社團,上次音樂社對小說編演社的刁難解決之後,社團就忙著科技節的事了。雨曉寫著手中的稿子,回頭掃視了一遍這個教室,心理想著這真是一個陰盛陽衰的時代,創作這事大部分都是女生在把持,社團裏已沒有多少男生了。其實最讓雨曉鬱悶的是他了解了這裏的社會男女比例失調,男多女少,偏偏他呆的這個社團女性多,卻美女少,少到珍稀。

除了小朱社長、培鋼學長這兩位前輩外,還有一位女霸主幾乎自詡為新任社長小朱學長高三了也得退任了,有著全中國無數身份證都印的名字——黃莉莉,人高馬大,說話的聲音從未小過。昨天在社團很少人的情況下,她對著一旁沒幫忙做海報寫著自己文稿的雨曉打擊了一句——“別寫了,快來幫忙,說實在的,雨曉你的文我每一次看都覺得失望。”雨曉一想到這昨天這話,就咬起筆頭,把手放在頸後。

社團裏還有一位對雨曉異常熱情的學姐,名許芳婷,就是雨曉和林玄想申請入社時初次見到的,她習慣親密稱呼雨曉“小曉曉”,聽的每次雨曉都納悶自己有多小。還有一位大叔學長,心思慎密,是重口味描寫的高手,人稱“海港”。一般雨曉一記住朋友的外號,就容易忘記他的原名。

社團裏在整理放入科技節展覽的作品,社員的一些ideas,再討論加入什麽遊戲便使科技節的展會上表現的更加精彩。科技節就是個名號,不知是哪位昔日的英雄提出了這個活動,學生老師領導可以在各個教室遊覽,每個班都貢獻出空間,什麽化學園地、猜謎、cosplay……很隆重的讓學生們一定來遊玩,在周末的清晨開始進行一個上午。

雨曉依靠在牆上看他們篩選,這種時候他也隻能跟幾位社友寒暄幾句,對他們選上的作品不做評論。雨曉隻是交叉著手臂,直盯著躺在桌上的自己的文稿,觀察哪位朋友慧眼識珠的揚起來,說:“嘿!這篇也不錯。”

他等了好久,終於看到芳婷學姐拿起自己的文稿,她邊嘀咕著“這是誰的”邊翻了幾頁。不過二三十秒,雨曉滿心期待著,看到——學姐又緩緩的,把文稿放回了桌上。

剩下一下午的課堂,全身上下都透著挫敗的氣息的雨曉,開始向鳴威抱怨著自己懷才不遇。做為同桌兼哥們的鳴威,還是大力支持雨曉大膽的思維的,因為那次的紙條事件他就夠淡定了。

“你這才啊,就跟懷孕一樣,懷久了——就自然出來了!”鳴威笑著拍拍雨曉的肩膀。

“你也這麽覺得?好哥們啊,握手!”雨曉破“涕”為笑,他隻是內心在哭泣。

“我信,我信你的那些創新,所以你上次給我的那紙條是怎麽回事?”鳴威更感興趣這東西,他想說不定是寶貝,向雨曉多要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