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麽。俄羅斯方塊?”雨曉躲得快精疲力盡,邊跑邊爬,衣服被摩擦的殘破不堪。他開始醒悟這盤為什麽定生死,他要麽被累死要麽被壓死。若置之於死地不能後生,他就要永遠沉睡在這一片死寂的黑白空間,說不定現實當中的自己已成了植物人,雨曉想到這些辛酸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哦。眼淚——”雨曉情不自禁地唱出來,雖然此刻事態極其嚴峻,他也隻能讓自己的心態放鬆,幽自己一默地摳出好對策。
“嗯——光躲著爬不是辦法。”沒有氣憤的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雨曉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雨曉準備開起冥想力,讓自己處在虛幻中的虛幻,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場景,身體則可以潛意識而不耗力的行動。這默認幻想可以自我麻痹,他稱之為“半睡狀態”。
“你這樣的做法——是明智的!”雨曉觸碰著自己的床,眼觀四方自己已經身處在家裏的臥室,眼前站著藍依。
“誒?又是你?這場夢境的開頭和結尾都有你啊!”雨曉甚是覺得這位女孩作為指導師,出鏡率變高了。
“咳,實際上呢,在開頭出現的她是真實的。而我呢——”這位美麗的女孩在話語轉折間變了麵孔,一會兒林蘇娜,一會兒公車女孩,接著又幻變為高大的颯鋒,熟悉的人在雨曉麵前快速轉換,最後他看到白剩雨站在豎立的白板前。
“你。你是。”雨曉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我是空想靈,你隻有通過冥想力的睡眠再睡眠的狀。態才能把我召喚出來。”空想靈現出真身,不到一米高無腿漂浮物,貓嘴狀的露出怪笑,犀利的倒半月大眼,頭上壓著黑色墨鏡帽。
“那為什麽不叫冥想靈?我要稱呼你‘小空’嗎?”雨曉吐槽道。
“空想才是一切‘構想能力’的基礎,冥想力是召喚方式,其實我也叫過‘萌想靈’,嘻嘻。我是無所不能的,嘻嘻。”空想靈的黑眼閃著亮光,兩隻小手臂得意的交叉起來。
“你還是變回人樣吧,還有收起你那習慣性的尾音。”雨曉捂頭道。
空想靈搖身一變成清風道士,穿著一身素雅古風大袍,仙人般白淨而又清秀的臉龐,讓雨曉分不清是男是女。
“咳,吾現在為你講解能力的狀況,你適合什麽能力的開發,幫助你解圍此刻的困境。”空想靈揮起他手中的毛筆,轉身在白板上奮筆疾書,雨曉認為他一定是有角色轉換的癖好。
“在客觀世界的一般觀念裏,思維決定存在,通過想法直接構造現實是被判定為唯心主義的。所以空想能力就已經是反現實的開端,但是你們在來自被客觀存在的人類構造出來的虛幻世界,你們的異世界——小說、漫畫、電影、不靠譜的野史文獻等,就相當於現實存在的‘鏡像’。這裏一定是先有物質存在後有主觀意識,而你們則可以有類似空想能力來決定存在的能力。現實有限的,你們的無限;現實有規則的,你們。”
“講重點。講重點,我擔心夢外的軀體堅持不了多久。”雨曉揪了揪正講得入神的空想靈的衣襟。
“嗯——也就是說,現今對你有利的並且你能立馬用上的能力,空想係是用不上了;冥想力讓你見到了我,接下來也用不上;架空之術雖好但需耗費體力、眼裏、腦裏和聽力等感知,你在黑色空間也用不上;所以你現在需要推想力激發新的潛能,就是猜想力的其中一類。”空想靈在板上畫了幾個標符。
“吾想你也應該清楚,猜想係的能力是把某種屬性具象化為攻擊或防守,實戰中特別有用。吾知你激發了鳴威的火之猜,他便可以發出火係的攻擊甚至利用火增加速度和自身溫度。而你,適合你的猜想力,並且剛好派上用場的。”空想靈轉身寫上一大字——“力”!
“力?”雨曉疑惑道。
“沒錯,是‘力之猜’。你適合這種屬性,有我在,你還可以馬上使用它。”空想靈回答。
“力之猜是可以立即讓自己力大無比,什麽重物都能舉起?還是說我隻要一觸碰什麽重物它就能減輕重量?”雨曉開始浮想聯翩。
“額——很可惜你說的這兩種在你身上都不可能發生。第一種說法倒是在空想運動上適用,比如說你的好戰友颯鋒。”空想靈在白板上先畫好了一個迷你版的雨曉,然後又畫了一個簡易版的颯鋒。
“我們倆身高沒差到那麽多吧喂。”雨曉看到一個沉底下,一個頭封頂,忍不住吐槽空想靈。
“啊——嗯嗯。颯鋒的空想運動就是空想係的另一個強大分支,相比較於你的空想力他的空想運動更提升自己的每方麵體能。所以他可以輕鬆舉起無論多重的物體,單純的因力氣之大而做到,而雨曉你不行。你的體能指數基本中等偏下,因此在思維構造能力上才屬你所長。”空想靈很直白地回應他。
雨曉聽到“中等偏下”整個人大受打擊,想到夢外自己的“廢材之軀”還拚命閃躲真是委屈了。
“不過力之猜的妙處正在於不是增加自身力氣,而是吸收來更多的重力。”空想靈拂了拂長袖。
“加重了自己的體重不是更難到頂。”雨曉大驚。
“從某方麵來說就是讓你舉起的物體變輕,之後就是你承擔物體的重量。這是一種相互作用,隻要你的手一離開那物體,你吸收的重量便會回歸到那重物上。在黑色空間你需要力之猜來抵擋它們,你也不是要頂著重物飛,增加了體重實際上並無大礙。接下來該怎麽做,你應該清楚。”空想靈將毛筆收進袖口,看著雨曉從**起身。
“我說。你就是颯鋒提到的那個夢境使者吧?”雨曉指著他道。
“哎呀,竟然被你看出來了。”空想靈一身居多職,變回了原樣向他吐舌。
“那我要怎麽蘇醒?醒來就可以直接運用力之猜嗎?”雨曉整裝待發,心想著狀態外的自己快撐到極限了。
“啊——你自己開的冥想力你不知道怎麽回去嗎。是你自己中的自我意識幻想,想醒就醒。在你恢複原來狀態的一段時間內,我可以在你的腦海裏跟你對話,你盡管使用它吧!”空想靈點醒夢中的夢中人,雨曉重睜開已經身在原來的黑色空間。
他氣沉丹田,立馬做了個要舉鼎的姿態,麵對快速衝擊下來的白色物塊大吼:“耍帥模式全開!誒。剛才那段時間的輪番攻擊已經讓我全身隻剩條褲衩。”雨曉猛然醒悟自己已經是赤膊上陣,下麵全是險峻嶙峋的物塊地形,挪幾步都艱險重重。
“難怪被它們劃得隻剩條褲衩……”雨曉左手一抬,輕鬆舉起輕如泡沫的英文字塊,隨手一甩它便又沉重地壓在下方。
“好!你接下來一直向上,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後,你會發現看似無頂的空間有入口。”空想靈在腦中與雨曉對話。
“入口?”雨曉用力之猜把衝下來的各種塊物堆積起來,任它們是英文、數字、細胞還是野獸等具象化塊,他都一氣嗬成的將它們串起來越堆越高。
因為力之猜吸力又放力的效果,雨曉本身變得更有力量,沒費多少勁就輕鬆往上攀爬。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全身隻剩條褲衩,往上爬就輕便許多。
“到了!”空想靈提示了一聲。
“啊!”雨曉用力過度,碰頂撞出了個大包,嘟囔道:“痛。你不會提示早點嗎。你指的入口就在這黑色片麵?”雨曉彎起手指敲著頂麵。
“不對。”空想靈回答。
“啊——我知道了!”雨曉靈光一閃,小心翼翼地趴在被他堆在最高也是最後一個的方塊,用大拇指按壓著塊體。
“把你們的力全部給我——然後。”雨曉的拇指有了很沉重的力道,被按壓的地方凹了下去,直到凹下去的軌跡形成足夠他進去的圓形。
“啪。”雨曉雙手用力一拍,那塊圓麵便掉了進去,他自己也跳了下去。
“虧你能想出來啊,想出我的據點就在最後方塊裏。”J先生雙手抱胸地麵對雨曉,神色略顯不安。
“這裏麵果然是空心的啊!想必外麵的所有空間也已經消失了罷。”雨曉環顧四周,簡約的室內風格,靠牆圍著一張張辦公桌,上麵堆著各種文件夾和檔案袋。
“我還是挺好奇你怎麽做到的,雨曉。你竟然沒有選擇毀滅那些塊狀物。”J先生強顏歡笑道。
“你夠了,我不需要再任你擺布,如果我都毀滅了它們,怎麽爬到黑色頂端。”雨曉知道J先生看不到夢境裏再夢境的深度潛意識冥想力的“半睡狀態”。
“你隻要等到最後一個。不是嗎?”J先生笑容僵硬。
“不用它們頂住黑色頂端,落下的物塊就永遠不會停止,沒有盡頭。”雨曉回應的從容不迫。
“雨曉。你什麽時候開始聰明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J先生時空的吼叫,周遭的一切都被卷成了漩渦。
“按照約定,你應該結束這場夢境!”雨曉心想著蘇醒的時機就在眼前,再也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就什麽都沒事了嗎?雨曉,夢境折磨你!現實更會無盡地摧殘你的!”J先生的身影在雨曉眼前放大縮小,猶如飄忽不定的燭光殘影,而他的身軀不能自拔的陷入漩渦。
“我操縱的這一切就是狂想力!雨曉,你感覺到了他的力量嗎。”J先生的聲音在雨曉耳邊縈繞。
對了,我當初是怎麽跟培根學長說的?我要做什麽?夢想是什麽?為什麽經曆這麽多,學來這麽多,我一個人還是應付的那麽狼狽……
雨曉他不知自己強撐了多久,心裏一下子來了許多獨白。
“我想用自己的文字,自己的作品,征服世界裏麻木人的心,讓他們蘇醒,尋找自己原有的執念。我要讓自己的內心強大,強大到讓世界跟著自己走,不至於活得那麽累那麽不真實。”雨曉發自內心的說出自己的夢想。
“好一個‘我思故我在’!思想的力量確實強大,心裏的執念則更不可小覷。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他人所想所感。”培根學長當初是這麽收尾的。
雨曉想到這,也已經看不清眼前還有什麽,隻感覺心裏有一股力量在湧動。
夢之力在最後發動了,J先生離開了自己造就的夢境,雨曉也因夢之力從噩夢裏解脫。
“喂!醒醒!沒看你這幾天有挑燈夜讀啊。嘿!”一隻手輕拍著雨曉臉龐,催促這他趕快爬起。
雨曉咳了一聲的驚醒,也嚇到了圍在他身邊的幾個朋友,他看著眼前晃悠的這些人,分辨不出是夢境還是現實。愣是鴻川拍他臉催著他,他一時半會都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