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發狠似的堵住了她的唇,楚憐惜隻能不斷的嗚咽。
一次次的撞擊,她死去又活來,已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分不清舒服還是銷魂。
到最後,隻能無力的任由他索取,甚至抬起手臂回應了他。
兩個時辰後,她疲憊不堪的躺在**,連腳指頭都動不了。
蕭尋卻一改剛才獸類般侵占的霸道,小心翼翼的喚著她,“憐惜……”
女人眼皮動了動,但並未睜眼,也沒搭理他。
蕭尋覺得她應該是生氣了。
他竟然不顧她的意願上了她,而且還是惡狠狠的,一上就兩個時辰。
她一定生氣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薄唇緊抿,又下意識的給她掖了掖被角,準備起身。
身旁的人這才幽幽開口,“你幹什麽去啊?”
男人頓了頓,喉結滾動,“……給你拿避子藥。”
楚憐惜微微睜開眼,瞥了瞥他。
搖曳的燭火中,男人俊美的側臉滿是晦暗,下顎輪廓線條緊繃。
見她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便直接站起來要走。
楚憐惜拉住了他。
蕭尋沒有回頭,“怎麽了?”
女人聲音還透著幾分憊懶的沙啞,“避子藥喝多了,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他微微蹙眉,回頭安撫道:“你放心,那是太醫特地調製的,不會有什麽影響。”
“可我還是害怕。”
“……”
這回輪到他沉默了許久。
然後便是頷首,嗓音似乎比剛才還要低啞,“我知道了,以後我盡量不弄在你身體裏。”
楚憐惜,“……”
她歎了口氣,“外麵天寒地凍的,你心疼我不讓我出去,我也心疼你——別出去了。”
男人終於回過頭,眼底湧起狂喜。
楚憐惜以為他終於聽懂了,直到他又試探著道:“那我讓人送來,好不好?”
楚憐惜,“…………”
所以他剛才在高興什麽?
她有些好笑,“不好,我想抱著你,你別走。 ”
蕭尋眼底的欣喜頓時更烈。
剛才她雖然心疼他,但那隻是愛一個人的本能,不代表她今日就不生氣了。
可她現在說要抱他!
她主動這麽說,那必定是不氣他了!
想到這裏,蕭尋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避子藥,立刻躺回她身邊,緊緊抱住了她。
楚憐惜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雖說是蕭墨寒的皇叔,可他隻是輩分高,他們的年紀其實差不多。
從小他們三個就一起讀書,好像從她記事開始,蕭尋就已經存在於她的記憶裏。
這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或許中間那麽恨過,可直到如今,還是那麽愛他。
此刻他正死死摟著她,臉上的欣喜那麽明顯,眼神發亮,像是抱著什麽珍愛的寶貝。
她忍不住伸手撫過他俊逸的眉峰,“尋哥哥,你今晚都不許再出去,好不好?”
【尋哥哥。】
這是他不知多少年沒有聽過的稱呼了,好像自從那次上戰場一別之前,她就再也沒這麽喚過他,永遠都是一副清清冷冷厭惡著他的模樣。
蕭尋胸膛震**,怔怔的看著她,“可……可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結巴的傾向,“避子藥若是不盡快喝,可……可能會失效……”
然後他就看到麵前的女人笑若繁星,“那就幹脆不喝了吧?”
他整個人都是一震,“你說什麽?”
楚憐惜眨了眨眼,溫柔的笑道:“下一次直接告訴你那侄兒,你很快就會有孩子,他馬上就會有個堂弟了。”
蕭墨寒。
下一次見麵,她是不是也該喚他一聲侄兒呢?
…………
蕭墨寒的身體恢複的很快。
不過四五天時間,已經可以正常的上早朝。
之前半個月積攢下來的公務他都開始慢慢上手,不過相比從前抱著必死的心態去做這些,他如今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好像有她在身邊,他的全世界又回來了。
夏清淺早晨醒來沒看到他人,便獨自去往東宮。
進門的時候,朝柳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往裏走就看到硯兒正陪著煙兒玩泥巴。
她嘴角抽了抽。
硯兒都十歲了,本身又比同齡的孩子成熟,所以玩泥巴這種事,一看就是因為煙兒喜歡。
“母後!”
是硯兒先注意到她,高興的喊了一聲。
煙兒這才遲鈍的抬起頭,神色卻有幾分糾結。
那聲“姑姑”到了嘴邊,好像又覺得不太對,因為大家都說這才是她的娘親,所以她到底應該叫什麽呢?
夏清淺看出她的尷尬,也不戳穿她那點小心思,笑著走過去,“小煙兒,是不是不認識姑姑了,怎麽看到姑姑這麽愁眉苦臉的?”
“沒有沒有。”她急忙否認,弱弱的補充道,“我沒有不高興。”
“你不用緊張。”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姑姑不吃人的,你還跟從前一樣喜歡姑姑就好。”
煙兒咬了咬唇,忽然撲進她的懷裏,“姑姑,煙兒很喜歡你的,比以前更加喜歡。”
那軟綿綿的小身體入懷,如她的聲音一樣,直擊夏清淺的內心深處。
她整張臉都柔和了好幾分,“嗯,姑姑知道。”
蕭硯也笑得一臉滿足。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大人,可以守護他的母後和妹妹了。
不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狐疑的扭頭看煙兒,“愛哭鬼小煙煙,昨日父皇跟你說了什麽,你才答應留下來的?”
這件事夏清淺也好奇,所以一聽他問,連忙也看向煙兒。
熟料小女娃一本正經的道:“叔叔說這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
蕭硯,“……”
夏清淺,“……”
壞蛋蕭墨寒。
自己不說也不許煙兒說,分明就是為了防她!
她暗罵一聲,卻愈發笑容滿麵的盯著煙兒,“乖孩子,我們玩個遊戲吧。”
煙兒莫名覺得脊背發寒,可她還小,不懂這些大人的心思,愣愣的點頭,“好。”
夏清淺眉眼彎彎,“輸的那個人,要答應贏的那個一件事情哦。”
煙兒爽快點頭,“好!”
蕭硯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怎麽覺得母後笑得這麽不懷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