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好可憐。
但是鑒於他也好奇,所以他還是選擇閉嘴,默默的不出聲。
可憐小煙兒滿心沉浸在“遊戲”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母親和哥哥聯手坑了。
夏清淺跟煙兒正比賽,誰用沙子搭出的小城堡且不會倒塌。
煙兒自然比不過她,沒一會兒,就眼睜睜看著她完成了所有工序,還搭建的很漂亮。
“姑姑好厲害呀,我輸了。”她一臉崇拜的道。
“恩,願賭服輸。”夏清淺拍了拍手上的沙,扯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現在你是不是該答應姑姑一件事情了?”
“好呀。”煙兒天真的看著她。
蕭硯簡直沒臉再聽下去。
母後這麽欺負小妹妹,父皇知道嗎?
夏清淺瞥了他一眼,故作凶巴巴的嚇唬他不準他出聲,蕭硯嘴角抽搐著別開臉。
夏清淺又對煙兒道:“就是……剛才姑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現在可以回答嗎?”頓了頓,“叔叔說不能告訴別人,可是姑姑是別人嗎?我們是自己人對不對?”
煙兒恍然大悟,“恩……好像也對。”
夏清淺輕笑,“那你說吧。”
煙兒終於下定決心,把蕭墨寒說過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叔叔說,姑姑很痛。煙兒這麽喜歡姑姑,不能再讓姑姑難過了。】
【叔叔還說,娘親還是娘親,煙兒隻是多了父皇母後一起疼煙兒。】
【後來叔叔眼睛都紅了,他說自己曾經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若是不能讓姑姑高興,或許姑姑又生他的氣,再也不要他了……他很怕再也見不到姑姑。】
夏清淺起初還不信,或者覺得他就是騙小孩的。
畢竟,她已經回到他身邊,他們已經和好如初,又怎麽可能不要他呢?
直到後來,她好幾個晚上都聽到蕭墨寒半夜夢魘,痛苦的喚著她的名字——她這才信了,原來他跟煙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原來他真的這麽沒有安全感。
所以這一晚,他喝的醉醺醺抱著她不停的親吻,她推了幾下卻又放棄了。
“你身上都是味兒,先滾去洗澡再來抱我。”
“不行……淺淺,我不放。”
這麽大個人,就像是一條巨大的毛毛蟲纏著她,把她整個人裹得透不過氣來,酒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蔓延,強勢的灌入她的呼吸之間。
夏清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被他弄得渾身是汗,“那你鬆開些,我快被你勒壞了!”
“不。”粗啞的嗓音無比堅定,“我不放!”
“你要是再這麽勒我,死了你負責?”
聽到死這個字眼,他的理智才終於回神幾分,稍稍將懷裏的人放開,黑湛湛的雙眼朦朧的看著她,“淺淺,你終於回來了……”
從她答應回到他身邊到現在,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
他每天恍恍惚惚,生怕一場夢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隻有每次將她重重的摟在懷裏,隻要那種嵌入骨髓的擁抱,才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淺淺,我想要你,好不好?”
說罷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和頸間,那雙大掌仿佛有魔力一般從她的腹部上升到她的胸口,一寸寸的在她身上點火,四處留下曖昧而火熱的痕跡。
“唔……慢,慢點兒……”
夏清淺從最初的推拒,到後來沒了力氣去推。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是相擁而眠,最多就是他控製不住的吻她,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但是今晚她知道,躲不過去。
或許,也不想躲了。
她抱著他的後背,明明沒有喝多少酒,可她的理智仿佛也被他身上的酒香蠱惑。
哪怕是地獄,也要一起沉溺。
當他撕開她的衣裳進入她的那一刻,久違的合二為一,讓他們同時舒爽的歎了口氣,久久的無法回神,好像人生最極致莫過於如此。
“夏清淺。”
“恩?”
她的雙眼無法聚焦,空茫的看著他。
可他什麽都沒說,低頭狠狠的再次吻住她。
整夜的折騰和翻滾,夏清淺都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是疲憊的睡過去,還是幹脆暈過去的。
…………
第二天天沒亮,她就醒了過來。
還沒到上朝的時間,可是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夏清淺皺了下眉,起身往外走去,目光掃視了一圈,才看到院中穿著青灰色袍子的男人。
他頎長的身影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卻又莫名透著一股深如骨髓的冷寂與孤獨。
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空中出現第一縷晨光,才緩緩的朝他走去。
腰間忽然被一雙手環住,蕭墨寒微微一震。
他想要轉身,可她抱得太緊讓他動彈不得,他隻能無奈的笑,“怎麽了?”
女人若有似無的歎息,“我在想,你是不是重新得到我以後又後悔了,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想要,所以才大半夜的不睡覺,寧願在外麵站到天亮。”
她並不是抱怨,嬌軟的嗓音不摻任何雜質,隻這麽說著,卻軟綿綿的敲打著他的心髒。
蕭墨寒呼吸一滯,連忙把她的手拿下去,轉身將她擁入懷中,“胡說什麽?”他嗓音微沉,“我隻是睡不著又怕吵醒你,所以才出來走走。”
夏清淺微微眯眸,“是嗎?”
“恩。”
“看樣子,你的酒好像醒了。”
“……”
男人有些心虛的別開視線。
可是下一秒,懷裏的人又捏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皇上,酒後逞凶也就算了,你是不是逞完凶還不想負責呀,所以提起褲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蕭墨寒愈發心虛。
他確實沒有完全喝醉,隻是半醉半醒間借酒逞凶。
但並不是不想負責,隻是怕直麵她,怕她找他算賬,所以才一個人出來吹會兒冷風。
他斟酌著道:“那你想要我怎麽負責,我就怎麽負責,好不好?”
女人撇撇嘴,輕哼一聲,“多勉強啊,好像我強迫你似的。”
“不勉強。”他連忙低頭吻她,“一點都不勉強。”
“那你大早上的撇下我自己跑出來,什麽意思?”
“……”
他總不能說自己慌吧?
蕭墨寒喉結滾了滾,迅速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在想……怎麽對你負責。”
“哼。”
“真的。”
女人的身子逐漸在他的懷裏軟下來,不太高興的道:“那你想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