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後生辰八字的,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到的卻是欽天監一名官員!
欽天監要測算帝後的生辰八字,所以即便了解這種鮮為人知的事,也不稀奇!
眾人的目光又落回皇後身上,大長公主難以置信的問,“他說的皇後娘娘,是不是真的?”
夏清淺臉色鐵青,“本宮是至陰女子又如何,難不成就能表示本宮是為了一己私欲才不把真相告知眾人嗎?皇姑母,希望您不要受奸人挑撥,我隻是不想有人和雲汐落得一樣的慘狀。”
可她不提雲汐還好,一提雲汐,大長公主卻勃然大怒,“你說得好聽,那你當時為什麽不站出來!”
雖然不可能讓皇後去死,雖然在皇後和郡主中,死的一定是郡主,雖然以雲汐那傻丫頭的性子,念著皇後十一年前救她的恩情,最終一定也還是會選擇這條路……
可是……可是但凡皇後當時說一句話也好啊!
但凡她挽留阻止,但凡她握著雲汐的手說不要,也比那般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好啊!
“為什麽?”
大長公主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滿眼恨意的道:“夏清淺,雲汐那麽喜歡你,本宮一直敬重你站在你這邊,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蕭墨寒冷酷的擰下眉頭,“姑母,注意你的言辭!皇後不說自有她的道理,你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大長公主自嘲一笑,“你的皇後,你當然時時刻刻都覺得她是有理的。”
可惜,眼前的夏清淺已經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善良女子了。
她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其他人也紛紛散了。
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他們也不可能要求皇後無私,所以除了大長公主,沒人敢說話。
…………
是夜,大長公主府。
本是初春,如今應當處於喜氣洋洋迎新春的美好氛圍裏,然而整個公主府卻是一片煞白。
那是靈堂的布置。
區別是前廳隻有棺材,棺材裏卻沒有屍體,隻有蕭雲汐平時用的一些衣物首飾。
管家看著公主跪在地上的身影,好像一天之間老了十歲,不禁心酸的歎氣,“公主,您別太難過了,郡主一定不希望看到您這樣的。”
可是地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靜得如同一尊木偶。
管家又是一聲歎息,卻沒有再勸,因為他知道勸也沒用。
忽然,門外有侍衛匆匆跑進來,管家見狀皺了下眉,立刻走過去,壓低聲音道:“什麽事?”
“有人送信來,說是立刻交給公主。”
“給我吧。”
“是!”
侍衛交了信,又重新往外走去。
管家掃了眼信封,上麵寫著“大長公主親啟”幾個大字,他自然知道不能隨便拆開去看,便帶著信走到公主身邊,“公主,您的信,需要老奴替您拆開嗎?”
大長公主沒有吭聲,管家不忍心看她這樣這樣,便拆了信放在她麵前。
大長公主隨意的掃了一眼,原本木然的神情卻倏地一變。
她立刻把信搶了過去,一目十行的瀏覽起來,最後神色複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管家眼神一喜,“公主……”
大長公主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本宮該怎麽選呢?”
選什麽?
管家愣住了,還想再問,卻見主子匆匆往外走了出去。
…………
京城人心惶惶,因為邪物的事已經不再是皇家獵場獨有,而是鬧到了京城外,很多人都看到了。
而解決方案,也已經由鞍王提出。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便有大臣聯名上書,請求帝王讓戶部尚書查出所有的至陰女子,登記在冊,甚至有人說要將她們全部聚集起來,作為藥引。
可是沒等蕭墨寒同意,戶部尚書卻顫巍巍的站出來說,沒有這樣的人。
最近的那個,也在好幾座城池之外。
其實這樣至陰女子本就罕見至極,多少年才出一個,如今皇宮裏就驚現雲汐郡主和皇後娘娘這麽兩個,已經是很少見的跡象了!
戶部尚書試探著道:“皇上,您看……要去把這樣的女子都找來京城嗎?”
帝王臉色陰沉的看向鞍王,“雲汐郡主的身體,還能用多久?”
鞍王黯然的垂眸,“回陛下,郡主的血液已經於昨日全部收集起來,如今屍體也在本王的住所存放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維持半年到一年。”
所以,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蕭墨寒緊繃的神情也稍鬆了幾分,吩咐戶部尚書,“那就去找人吧。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這也的女子總有用完的一天,就像東泱境內亦是如此,所以鞍王還是得多想想別的法子。”
鞍王點了點頭。
可就在此時,彩衣公主匆匆從外麵跑進來,滿臉焦急的喊道:“陛下,皇叔……”
原本她這樣沒有規矩一定會被眾人譴責,但是眼下特殊時機,大臣們也都知道,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一個東泱公主一定不會這麽慌慌張張的擅闖西涼的金鑾殿!
所以反而有人好脾氣的問,“出什麽事了?”
彩衣臉色難看的不得了,“雲汐郡主的屍體……不見了……”
話落,整個大殿都是一陣吸氣聲!
鞍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怎麽會……”
彩衣公主眼睛都急紅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來偷屍體,他們出現的太突然,人數又太多了,我們來西涼的時候本就沒有多帶人手,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了啊!”
雖然她這解釋有推卸責任的嫌疑,但事情是出在他們西涼,他們沒有事先派人保護,本來就是他們考慮不周,現在出了事也確實不能怪鞍王和公主。
畢竟,誰能想到有人偷屍體呢?!
蘇庭深臉色凝重的道:“公主不必著急,鞍王說他已經取了郡主的血,應該還能撐一段時日,隻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出另一名至陰女子……”
彩衣咬牙打斷了他,“可對方好像跟我們是一樣的目的,那血……也被他們搶走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一次連吸氣聲也沒有了,唯有一片心驚的恐懼籠罩在金鑾殿中。
如果……
如果這個時候再有邪物出現,該怎麽辦呢?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到外麵一片劇烈的喧嘩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