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過晚膳過後,香兒提議要喝酒,立刻得到了顧卿的讚同,隻不過提議者被顧卿數落了一頓。

“我的小祖宗,誰都能喝酒,就你不可以,要是踏月回來知道你受了傷還在喝酒的話,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香兒哪裏肯幹:“我不管,是我提議喝酒的,你怎麽能不帶上我?”香兒看著站在那淺笑不語的傅景落,便興衝衝的跑了過去,正想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沒想到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

好在香兒即使停下腳步,否則還真的要撞上去了。香兒疑惑的看著傅景落,心中想到,還真是個怪人,怎麽隻準許顧卿碰他?

香兒是個直腸子,也沒往深處去想,不抱就不抱,老娘還不稀罕呢!

香兒一手叉腰,指著傅景落:“傅公子,你說,我應不應該喝?”

“你受了傷按理說是不應該的,隻不過你的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你聽到了嗎?連傅公子都說沒什麽大礙了,你還有意見嗎?”

對於傅景落的話,顧卿是不會有任何疑慮的。命張媽媽去備酒,三人就這麽坐在石階上等著。

不一會張媽媽就拿來了酒,顧卿突然想到古人似乎都是喜歡坐屋頂上麵喝酒的,她今日倒要試試是什麽樣的情調!

腳尖一點,便輕輕鬆鬆的躍上了屋簷,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自從服下丹藥,顧卿的輕功也增進了不少,最起碼蕭引要是在追自己的話,自己估計也能周璿片刻了。而且經脈也粗壯了許多,要是修煉武功秘籍的話,顧卿也絕的是可以的。

傅景落和香兒也緊隨其後的上了屋頂。

坐在屋頂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抬頭是漫天浩瀚的星月,天上繁星點點,在黑夜之下所有的人都變的那樣的渺茫!再看向遠處啊,她這才發現烈王府是這樣的大,竟然遠遠看去,都看不到盡頭。

顧卿提起手裏的酒壇,抱著酒壇大口飲酒的感覺是第一次嚐試,雖然烈酒一下子灌入咽喉,帶著辛辣的氣息,但是隻要忍過這片刻,烈酒下肚,腹裏像是多了一把烈火,口齒間也全是濃鬱的酒香。

沒想到顧卿一上來就大口喝酒,香兒也不甘示弱的飲了一口,但是沒有喝過烈酒的她,剛喝到嘴裏,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還嫌棄的擦擦嘴:“呸!真難喝,這東西怎麽這麽難喝?”

聞言的兩人隻是笑笑,傅景落看著顧卿,似乎經常喝酒,沒有出現絲毫的不適:“經常喝嗎?”

顧卿喝酒容易上臉,不一會就臉紅了。她點點頭,享受著晚風吹走身上的燥熱。“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時常偷偷去鎮上賣畫,就說是家裏大人讓拿出來賣的,還被他們說是小賊。賣了畫自然是要買好吃的好喝的啦!”

她說的隨意,那些時光雖然很苦,但是在顧卿眼中卻是無比的快樂,就起碼不像現在這樣困在這裏,像是一隻被栓了腳的鳥兒。

似乎感受到散發出來的氣息,他也大口喝了一口,嗓子眼的辛辣,就連他這個男人都有些受不了,沒想到顧卿竟然一聲不吭的承受了下來。

“我也很久沒喝了,似乎找不到人。”他淡笑的說出,漫不經心。

顧卿一下子挪動了屁股,勾住傅景落的脖子,搖晃道:“不要擔心,以後不是有我嘛!”

傅景落看著靠在自己肩膀的女子,微微一笑:“我怕你喝不過我。”

顧卿兩口酒下肚,倔脾氣就上來了,手臂一揮,高聲道:“我告訴你,我喝酒可是很厲害的,來碰杯!”

顧卿左手提著酒壇子,一下子迎著傅景落的酒壇撞了過去,便在一聲清脆的聲音中,傅景落的酒壇在顧卿的暴力揮臂之下,化身為渣渣。

顧卿也徹底傻眼,幹笑兩聲:“你這酒壇子還真結實,怎麽一下子就壞了呢!你瞧瞧我的!”就在顧卿炫耀的揮動自己的酒壇的時候,便傳來輕不可聞的碎裂聲。

她的酒壇也華麗麗的碎成了渣渣!

傅景落微笑著搖頭:“我現在不是該擔心你能不能喝過我,到現在該擔心的應該是你的酒品了!”

顧卿自然知道自己醉酒後的德行,酒品就是一個字,差!兩個字,極差!

被道破心思的顧卿本來就因為上臉,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沒想到此刻更加紅豔了,仿佛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酒壇子已經被撞破了,自然是要拿的。顧卿喝了點,雖然還沒喝高,但是腳步有些虛浮,再加上屋簷上全是碎酒壇還有酒,顧卿一個不支便要滑了下去。

腰,突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身子險險的掛在邊緣,任何人看著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手臂微微一帶,顧卿就跌回了傅景落的懷中。

“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拿酒!”

傅景落哭笑不得的看著顧卿,沒想到先前抱壇飲酒的氣魄全部消失殆盡,這才幾口酒下肚,已經開始耍酒瘋了。

他將顧卿安放在屋頂上,笑道:“我去拿,你在這等我。”

顧卿乖乖的點頭,身子筆直的做好,像是一個乖寶寶一般。

看著傅景落閃身入內,顧卿臉上酡紅一片,流露出一絲慧黠的笑意,偷偷跑到香兒那邊,香兒也喝了不少,腦袋也是暈乎乎的。

“香兒,把你的給我可好?”她笑的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一樣。

傅景落剛剛拿酒上了屋頂,沒想到瓦片上斜斜的滾落一個酒壇子,掉到地上,瞬間碎裂。

香兒餘下的半壇子酒,顧卿竟然像喝水一樣,咕咚咕咚就喝下肚子了。顧卿的酒量的確不錯,非常能喝,就是這後果吧……

有點不堪設想。

顧卿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架飛機,分分鍾就能發射飛船,然後直衝雲霄,順便帶下嫦娥回家!

她左搖右晃的走在傾斜的屋頂上麵,傅景落啞然失笑,他要是知道顧卿的酒品如此不好的話,絕對不會跟她喝酒的。

將她按坐在屋脊上麵,笑道:“你可沒告訴我你醉酒後是這個樣子的。”

顧卿費力的睜開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還沒說話就打了一個酒嗝:“你……你怎麽變成兩個了?”

她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傅景落不想讓他亂動,可是兩次伸手都撲了一個空,身子還差點滾了下去。傅景落最後沒辦法,隻好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你可別亂動,否則我就要把你丟下去了。”

沒想到這句話還真起了效果,顧卿真的一動不動,雙手緊緊的環住了它。被夜風吹拂下的衣裳有些冰涼,她蹭著他的衣服,那冰涼潤滑的觸感貼著她火辣辣的臉蛋,顯得十

分的舒服,顧卿一下子舍不得撒手。

她這樣孩子的動作一下子逗笑了傅景落,他看著自己懷中蹭的很開心的顧卿,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也微微泛紅,像是沁了血的玉珠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把玩。

冰涼的大手摸上她的耳郭,細細的描繪。顧卿覺得十分舒服,像小貓一樣,微微揚起腦袋,蹭了一下。

“你啊,讓我拿你怎麽辦是好?”

他溫和的聲音落在耳畔,顧卿呢喃了一聲:“什麽怎麽拌?我喜歡涼拌的!”她麵色潮紅,腦子有些不靈光了,隻曉得麵前的男子如玉如水一般,仿佛是天上謫仙,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一把抱住:“神仙哥哥,你怎麽可以長得這麽好看?改……改日我們探討探討藝術,你喜歡脫了下半身還是上半身?我不挑剔的!”

顧卿的手開始不規矩,在他的衣襟處顧卿無忌憚的伸進去小手。可是就算是夏衣,裏麵還有一層薄衫,顧卿幾次無果後,頓時有些泄氣,懊惱的看著傅景落麵前礙事的衣服:“真是麻煩!”小手一用力,直接將他的衣服給撕了。

“你這樣大膽,我可真的要教訓你了。”傅景落沒想到顧卿喝酒後這麽幹脆,隻是……他緊緊盯著顧卿的右手,揭開紗布,上麵的傷疤早已痊愈,隻剩下淡淡的痕跡。

她的傷,好的太快。

手指搭上脈搏,沒有任何異變,美人醉的毒已經解了,體內沒有任何異變。他溫和的眸,深深地看著顧卿,這個毒藥隻要皇室才會有,為什麽顧卿會中毒?她難不成和皇室有什麽關係不成?

傅景落知道,這個問題顧卿回答不了自己,唯一有可能解釋的,也隻有張媽媽了。

見傅景落抓著自己的手,盯著她看,她嫣然一笑,仿佛是一朵打上了胭脂的梔子花,帶著幾絲幽香:“阿落才不會打我呢。”

“你叫我什麽?”傅景落心頭一震。

顧卿又大聲叫了幾遍:“阿落,你是阿落啊!老是叫你傅公子傅景落的,多難聽啊!我們是什麽關係啊,以後你就叫我顧丫頭,我師父就是這麽叫我的。”

“你師父?”傅景落這才想起來調查顧卿確實有一個不知來曆的人,交過顧卿一些輕功。

顧卿一想到那個胖和尚,嘴巴一癟:“不說他,不說他!他不好玩,阿落,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不喜歡這裏,我感覺的到北唐烈有事情在瞞著我!我不想在這裏……”她眼裏慢慢都是渴望,仿佛是天上最亮的星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北唐烈的反常,否則也不會將自己囚禁在這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一份殊榮。

他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目光中流露著淡淡的心疼:“你真的能離開他嗎?”

顧卿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裏麵隱隱含著期待。酒意一下子席卷上來,顧卿有些頭暈,一個不支,倒在傅景落的懷中,手裏還緊緊揪著從他身上撕下的碎布條。

看著顧卿熟睡的容顏,他淡淡的笑,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舒服一點。

天上的星辰忽閃,遠處的燈火映人,這樣的此情此景,確實讓人心生感觸。

就在顧卿睡的正香甜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冷喝:“你們是在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