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薇安的臉色有些發白。
孟航沛淡淡笑開,並不在意,繼續道:“當然,你若換成其他伴侶,我也是歡迎之至的。反正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習慣就好。”
“是嗎?我倒覺得這種事原本比較適合你,還是沈曼青真將你收服妥帖讓你改了品性。”雲淩可不怒反笑,聲音沉穩,不大聽不得出情緒。
但可心卻覺得此時的他,似乎有些不悅了。
想到孟航沛的話,心裏苦笑,她又算什麽。即便這話裏有離間之意。
但那又如何,本該是事實的東西,說不說都一樣。
再說,他們之間的感情能談得上什麽離間不離間。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過,她到有些詫異孟航沛的用意,他既未偏幫林薇安,卻也在用話語離間她與雲淩可,
又比如今夜。
所說所做,倒是顯得有些幼稚了。
而她直覺卻覺得孟航沛本身並不是這樣一個魯莽浮躁之人。
有什麽思緒一閃而過,快得有些讓人抓不住。
“老爺子有意讓你接手,這事你怎麽看?你二叔那邊想必進來便會有些行動了。”
“我心裏有數。”雲淩可微微一曬,淡聲道。
孟航沛正色,可顯然雲淩可此時卻是不在想談下去了。
“啊,這個你還留著呢。”此刻出聲的是薇安,她一雙纖細的白手拿起手中的吊墜,金瑩剔透,一看便是上品。
“我還以為弄丟了,卻沒有想曾是上次放你這了。”
“噢?那正好物歸原主。”雲淩可聲音漠然。
女人拿著吊墜的玉手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顫。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見雲淩可淡淡凝了眼薇安,眸色深沉,甚至是嚴酷,有些複雜難言的情緒。
也對,她一直伴他左右,即便失了保鮮期,卻仍舊有幾分情誼的吧。
而對對自己的一時興起,又能持續多長時間呢?
一場遊戲,新鮮感一過,是否一切又回到原點?但,便就是如今,她也是完蛋的。心的淪陷,也許不過隻是一瞬。
可她,自問,並不想做下一個林薇安。
僅僅隻為那骨子裏的驕傲和倔強。
她不是那個可以在愛情裏摔了一跤後,
再轉身,
便能把摔出一個缺口心慢慢填補到無痕的人。
內心的缺失,極度的不安全感,讓她無法像他人一般,如同從未受過傷般的勇敢去愛。
別人都說,倔強愛情的勝利。
便是勝在勇。
而她,
永遠也學不會那個字。
林薇安又是何其驕傲的人,卻仍舊為了這個男人,一身狼狽。
心之所係,向來半點不由人。
她那時,尚未完全明了。
雲淩可凝著杯中之酒。
忖。
有些事,隨著他人提醒,就如同發酵的酒釀,總該找個適合開封檢驗了。品味。
然,在此之前,拖遝之事也未必真就拖遝。
可心有些呆不下來了,那些關於雲家的家族糾紛,便是從平日裏的狗血八點檔她也能猜得上幾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自是沒錯的。
戲劇向來源於生活。
剛剛站起身來,腕間卻被一隻大手拉住。雲淩可也起身,淡淡看著對茶幾對麵的兩位,淡淡道:“可心明早還有課,今晚確實是不宜再談下去了。”
他在下逐客令,語氣也有幾分強硬。
顯然,這幾位都素知他的脾氣。
孟航沛眉宇間的煞氣一閃而逝,玩味的聳聳肩,對身旁的薇安道:“那好,我們這就先走了。”
薇安臉色依舊不太好看,默不作聲的跟在孟航沛身後出了門。
家裏頓時再次恢複了安靜。
可心用力甩開男人的手。伸手便要去拉門。
雲淩可按住門把,也不說話,目光裏的隱忍,並不掩飾。
可心深吸口氣,卻笑了,“你不是讓我承認我們的關係嗎?好,那麽我告訴,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我也不是你的女人。這樣夠了嗎?”
“喬可心,別和我賭氣。”男人聲音低沉,眸色裏暗藏了風暴。
“我沒有賭氣,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不合適,你懂嗎?你沒看見林學姐看見我的時候眼裏的痛苦嗎?你向來觀察入微,難道沒看見?”
“可心,別胡鬧,林薇安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她就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會讓我覺得我是個可恥的第三者。”
“是你想多了。”
“我沒有。”
“你在吃醋。”
可心簡直不能理解這個男人了。
想了想,可心咬牙道:“雲淩可,除非你能告訴我,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會有結果。那麽我們就在一起。”
雲淩可眸色驀地的變冷,“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你可以麽?”可心凝著他,眼裏是絕望的執著。
她在等,等她心裏的那個答案。哪怕那個答案無異於自打嘴巴,自找難堪。
“不能。”雲淩可沉聲道。
可心原本扶著的門把默然鬆開,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碎成了一塊一塊。
她更加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麽幹脆。
她笑,這下,徹底堵死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她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也好。也好。
“那便讓我走。”
他討厭聽到她每次對自己說,放開,放手,讓她走。
真是TMD刺耳。
“喬可心,不是每個人在一起就能一輩子在一起。就能有個確定的結果。未來存在太多未知,誰能保證就一定有結果?你懂嗎?”雲淩可反手扣上她的手,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心眸裏蓄滿了淚,一顆顆滴在心上。
滴在誰的心上。
誰知道。
搖了搖頭,她笑。
男人也漠然輕笑,眼內清明一片,沉聲道:“今晚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你走的,天太晚,你宿舍早就關門,我不可能讓你一個女孩這麽晚在外麵過夜。明早我叫司機送你去學校。你去上次休息的客房睡吧。還有,我答應你。”
可心一手捂住嘴,不想讓哭泣的聲音就那麽在他麵前呈現,那是她僅存的一點尊嚴。
心絞得有些痛,那是種什麽感覺。她也說不清。
隻是很痛。真的痛。
點了點頭,應了。靜靜的朝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