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清榮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寒而栗,陸湛沉眯起了眸子,戒備著神色問道:“你笑什麽?”
認識這麽多年,明清榮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笑成這副德行,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我爸現在可是把景初當成眼珠子一樣看待。”他挑了挑眉,望向陸湛沉的目光裏帶著幸災樂禍的笑著,“尤其是我們家被冒牌貨頂包了這麽多年,我爸的心裏一直都覺得虧欠。”
“你第一次帶著景初出國就遇上這樣的事。”
“這次回國之後,你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對於他們胡鬧的事,明舜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一次……自從知道景初和陸湛沉出事之後,他整個人顯得異常暴躁,幾乎每天都在打電話詢問進度。
為了避免消息泄露,陸湛沉還活著的事,他並沒有告訴明舜。
當然,他這麽做也是存著一點私心的。
拐走了他的妹妹,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行?
“放心,景初不會讓你爸教訓我的。”一眼看穿了明清榮的心思,陸湛沉意味深長的笑著。
此時,陸湛沉的樣子看在明清榮的眼裏顯得格外欠扁。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淡漠著神色的掃了一眼手機,陸湛沉的眉梢用力一壓,臉色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朝明清榮打了一個手勢,轉身回房間打電話了……
另外一邊的葉家。
確定陸湛沉出事之後,葉可蔓鐵了心要跟葉老爺子抗爭,不吃不喝的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好幾天,就連助理送過來的文件都沒有處理。
葉老爺子敲了半晌的門,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管家看著葉老爺子怒氣衝衝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了:“老爺子,大小姐對公司一直都盡心盡責,您……”
“混賬東西!”葉老爺子冷冷打斷了他,掄起拳頭狠狠朝牆上砸了下去,“她一個小輩在這裏耍脾氣,我這個當長輩的還要哄她?”
“有本事,她就把自己餓死在裏麵!”
一想到葉可蔓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越想越覺得生氣的老爺子哼了一口氣,指天罵地的道:“指望我妥協,她簡直就是在做夢!”
“這些年我給她放權,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
“難不成,葉家離了她還沒有辦法轉了嗎?”
話落,拄著拐杖的陸老爺子轉身就要走。
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他似是想到了什麽,倏地轉頭看向了門口一臉欲言又止的管家,冷聲的道:“她想要餓著就隨她。”
“告訴家裏的人,要是誰敢偷偷給她送東西就等著被開除吧。”
“是。”
管家答應出聲的同時,忍不住深深歎息了一聲……
家裏就隻剩下老爺子和大小姐了。
偏偏……兩人還弄成這副樣子了。
房間裏的葉可蔓默默聽著這番話。
她翻了一個身,眼淚悄無聲息地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這些年,她一直都對陸老爺子的話唯命是從。
唯一的心願就是等完成所有的事之後嫁給陸湛沉。
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一直都支撐著她走到了今天,現在卻被老爺子無情摧毀了。
她用力咬著被子,眼眸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冰冷的碎光。
一大早,臉色慘白的葉可蔓搖搖晃晃的從房間裏出來。
見狀,管家一喜,連忙迎了上去,壓低了聲音的道:“大小姐,您想通出來就好了!一會老爺子起床了,您好好跟他服個軟。”
嘴裏說著,管家謹慎的用餘光瞄著樓上:“老爺子昨天也不是故意針對您的!聽說,您沒有回公司的這幾天,公司遭到了不明原因的攻擊。”
“老爺子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公司的事,您也是知道的……”
“爺爺不是說了嗎?這個家不是非我不可的。”譏誚的扯了下唇,葉可蔓倔強著神色的道,“我相信爺爺有辦法處理好這些事。”
“我想要出去一趟,讓人幫我備車。”
葉可蔓抿著唇,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
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管家深深歎息了一聲……
前腳剛送葉可蔓離開,後腳回去的時候跟葉老爺子撞了一個正著。
“終於出來了?”葉老爺子桀驁的昂起了下巴,神色裏帶著嘲諷的道,“她去哪裏了?是不是回公司了?”
“大小姐隻說要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
眉頭用力一皺,葉老爺子的目光一沉,臉色再度難看了起來……
出了門,葉可蔓直接去了南祺的公寓。
“葉可蔓,你來做什麽?”正在刷牙的南祺盯著身子單薄,仿佛被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樣子,眉頭深鎖著,很是沒好氣的道,“你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是想要碰瓷吧?”
“陸湛沉真的出事了?”麵無表情的葉可蔓翻著白眼的樣子裏帶著說不出來的鬼魅。
四目相對,南祺的心裏狠狠咯噔了下。
她這副樣子……要是半夜出現的話,恐怕會被人當成惡鬼吧?
“消息都已經傳開了,你說呢?”南祺冷嗤了一聲,厲聲的笑著,“說起來,陸湛沉出事跟你們葉家脫不了關係吧?”
“葉可蔓,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做給誰看啊?”
心裏被狠狠刺了下,葉可蔓的手撐在牆上,眼眸裏劃過了一抹隱忍的痛苦。
就在此時,景初打著哈欠從房間裏出來了。
隻一瞬間,葉可蔓眼睛裏的痛苦就被戾氣取代了。
她就像是一頭蠻牛一樣狠狠撞開了南祺,雙手呈爪狀地掐住了景初的脖子。
“景初,你就是一個掃把星!”她赤紅著雙眼,就像是瘋了一樣,拚命搖晃著手裏的人,“要不是你,陸湛沉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之前幾年一直都好好的。
陸湛沉才跟景初在一起多久就遇上了這樣的事。
千錯萬錯都是景初的錯。
她就是一個該死的掃把星!
盛怒之中的葉可蔓爆發力驚人。
指甲深深嵌入了脖頸的皮膚裏,景初被掐得無法喘息。
一張臉變成了絳紫色,幾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