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祺的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疼得齜牙咧嘴的。

抬眸看到眼前的畫麵,她的瞳眸猛顫了下。

瘋了!

葉可蔓這是徹底瘋了嗎?

“葉可蔓!”低低的咆哮了一聲,她撲過去拚命想要扯開像是瘋子一樣的葉可蔓。

但不管她怎麽用力,葉可蔓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眼見景初被掐得直翻白眼,她咬了咬牙,抄起一旁的棍子朝葉可蔓的身上砸了下去。

被重錘了好幾下,葉可蔓吃痛的皺了皺眉。

與此同時,她掐在景初脖頸上的力道稍稍鬆了鬆。

肺憋得快要爆炸的景初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機會,拚命汲取著空氣。

身上的力氣稍稍恢複,她抓準了機會,狠狠朝葉可蔓的小腹踹了下去。

“啊……”

葉可蔓尖叫著,重重倒在了地上。

鬆手的瞬間,長長的指甲在景初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景初輕輕用手指在傷口上觸了下,眉頭用力蹙成了一個川字。

“小初……”

南祺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要上前幫忙查看傷勢。

陸湛沉將人交給他的時候,她可是賭咒發誓的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景初的。

這才第一天……

陸湛沉過問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交代。

越是想著,南祺的心裏也是覺得懊惱。

“我沒事。”景初嘶啞著聲音的搖了搖頭,臉上綻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南祺努了下唇,眼神裏的愧疚色更深了。

用手捂著肚子的葉可蔓怨恨著眼神的朝景初看了一眼,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見她要逃走,眼眸裏閃過了一抹殺氣的景初眼疾手快地從南祺的手裏奪過了棍子直接架在葉可蔓的脖子上:“站住!”

“葉可蔓,你再敢動一下,我直接敲破你的腦袋!”

“是你擅闖民宅在前,就算真的判起來,我也最多是正當防衛。”

“不錯!”一旁的南祺死死盯著葉可蔓的後腦勺,連忙出聲附和著,“葉可蔓,我是證人!你休想逃脫罪責!”

葉可蔓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半晌都沒有作聲。

景初麻煩南祺盯著她,轉頭去給明清榮打電話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明清榮就著急忙慌地趕到了。

看著景初脖子上正在冒血的傷口,他蹙著眉頭,嚴肅著神色的走了上去:“發生什麽事了?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葉可蔓。”

翕合著唇,景初冷冽著神色的吐出了三個字。

又是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出國之後,明舜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他照顧好景初。

現在……

“人呢?是不是跑了?”心裏憋著一股怒氣,他戾氣的擼起了衣袖:“你先處理傷口,我現在就去葉家找他們算賬!”

“別——”景初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角,輕聲的解釋著,“我和南祺已經把葉可蔓控製在房間裏!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

“陸湛沉出事不是跟葉家有關係嗎?”景初勾著唇,眼底劃過了一抹算計,“現在葉可蔓都主動送上門了,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利用她做點什麽嗎?”

葉老爺子的身邊就隻剩下葉可蔓這麽一個親人了。

她不信,葉老爺子會不管葉可蔓的死活。

景初這麽一說,明清榮的眼前頓時亮了。

他和韓戈一直都在調查葉家背後的人。

可惜,線索查到一半就中斷了。

要是真的能夠如景初所說的一般,利用葉可蔓敲開葉老爺子的嘴,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你等著,我打電話跟湛沉商量一下。”

這件事不是他主導的,他也不敢擅作主張。

“嗯,你去吧。”

明清榮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跟陸湛沉說的,回來的時候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湛沉答應了!小初,你把人交給我吧,我——”

“我跟你一起過去。”不等他說完,景初一口打斷了。

明清榮抿了下唇,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澀不明的。

老實說,他不是很希望景初參與進這件事裏。

葉老爺子錙銖必較,這次吃了癟,下次一定會千方百計報複回來的。

要是景初出麵的話,無疑會首當其衝的被盯上。

他複雜著神色,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麽說服眼前的人。

“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在這件事裏,我才是當事人。”

“要是我不出麵的話,葉老爺子非但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趁機反咬一口。”

明清榮覺得景初的話有道理,隻能答應了……

為了壯大聲勢,明清榮特意將韓戈一起叫了過去。

此時,葉老爺子正鐵青著臉坐在沙發裏生悶氣。

葉氏集團遭受了不明原因的攻擊,他已經好幾年不過問公司的事了,處理起來格外困難。

好幾天沒有睡好,他太陽穴發脹,有些說不上來的暴躁。

但無論如何,他都拉不下臉跟葉可蔓道歉。

“老爺子,明家和韓家的大少爺押著大小姐在外麵等著。”管家偷瞄著葉老爺子的臉色,很是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押著?

葉可蔓又在外麵惹事了?

“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借力在管家的手上一撐,他沉著臉朝外麵走去了。

他出去的時候,明清榮抬腳朝葉可蔓的膝蓋上踹了下。

身子一歪,葉可蔓直接跪到了地上。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葉老爺子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這是在公開給他下馬威?

“你們——”

“葉老爺子,這就是你們葉家的家教,我可真是大開眼界!”南祺冷笑著將景初往前一推,“葉可蔓衝到我家裏對陸湛沉的未婚妻動手。”

“這是沒有把我們南家還是沒有把陸家放在眼裏的意思?”

過來之前,景初和南祺在衛生間裏研究了將近半個小時,刻意將傷勢畫得嚴重了不少。

乍一看上去,頗有些觸目驚心。

深不見底的目光自景初的脖子上掃過,葉老爺子扯了下唇,訕笑著道:“蔓蔓從來都不是亂來的人!這件事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還誤會?

聞言,南祺更覺得生氣了。

景初受傷的事,她本來就不知道要怎麽跟陸湛沉交代。

過來的路上,明清榮一直都在絮絮叨叨的指責她。

她現在憋著一肚子氣,怨氣可以說比鬼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