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南祺扯了下唇,一臉陰陽怪氣的反問著,“葉可蔓不是亂來的人,那我們是嗎?”

“我們這麽多人閑著無聊,一起跑到這裏來誣陷她?”

她哼著氣,嘲諷兩個字清晰的寫在臉上。

被一個小輩這樣反駁,葉老爺子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他目光陰鷙的黑著臉,死死盯著南祺,半晌都沒有吭聲。

一時,空氣有些凝滯。

“葉老爺子,不方便讓我們進去談話嗎?”明清榮輕咳了一聲,適時的開口了。

這麽多年,葉可蔓一直都在對陸湛沉死纏爛打。

這些事,葉老爺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隻能說——

有什麽樣的爺爺就有什麽樣的孫女。

說到底,葉老爺子一直沒有出言阻止,不就是想要借著葉可蔓的關係從陸湛沉的身上謀取好處嗎?

這格局……

葉父和葉母去世之後,葉家也算是走到頭了。

有些嗤之以鼻的在心裏輕笑了一聲,他的目光幽幽的在葉老爺子的身上轉了一圈:“葉老爺子,您周圍的鄰居非富即貴。”

“有些事,你們應該也不希望他們知道吧?”

這番話裏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聞言,葉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好歹,葉可蔓也是葉家的總裁。

今天的事要是傳了出去,他們怕是難以在這裏立足了。

“裏麵不是很方便,有什麽事,我們到花園裏談吧。”生硬地放下一句話,葉老爺子轉身朝裏麵走去了……

明清榮笑了笑,徑直帶著人跟了上去。

葉老爺子負手而立的用後背對著他們,直截了當的開口了:“說吧,你們想要怎麽樣才能放過蔓蔓?”

葉可蔓不能被毀。

唯一的辦法就是跟這些人談條件。

但願這件事可以順利解決,要不然……

“放過她?”明清榮冷冷嗤笑著,掄起拳頭狠狠朝花園的圓桌上捶了下去,“葉老爺子,葉可蔓把我妹妹抓成這樣。”

“你覺得我們明家會為了錢,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嗎?”

妹妹兩個字一出,景初不由得瞠圓了眼睛。

明清榮怎麽一回事?

不是說好了暫時不對外公布這個消息的嗎?

冒充母親的人,目前還在明家。

景初蹙著眉,心裏滿是擔憂。

就在此時,明清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順勢往前一扯:“我爸把她放在心尖上寵著,就連結婚的彩禮都準備了兩三間公司!”

“葉老爺子……”他桀驁的昂起了下巴,不屑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你說你們一個當年落荒而逃的破落戶,能夠拿出多少錢來賠償?”

明清榮的姿態很是高高在上,一副完全不將他們葉家放在眼裏的樣子。

景初擔憂地抿著唇,手指不斷在他的衣角上拽著,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要是消息傳回了國內,她不敢想象,究竟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一旁被鉗製的葉可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的瞠圓了眼睛。

明舜給景初準備嫁妝了?

景初是明家養在外麵的私生女還是……

她攥著拳頭,腦袋裏有些嗡嗡作響的。

老實說,她之前一直都覺得景初配不上陸湛沉。

而她也很有信心能夠從景初的手裏把這個男人搶回來。

破船還有三千釘。

他們葉家再落魄,一個小小的景家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不過要是背後給景初撐腰的人是明家,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止是葉可蔓,就連葉老爺子也被狠狠震了下。

明舜,究竟有護短,他是知道的。

十多年前的晚宴上,明清榮的胳膊被一個老總的兒子打斷了。

當時兩家的實力旗鼓相當又存在競爭關係。

另外一家的老總拒不道歉,明舜放下狠話說這件事沒完。

之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那家公司就被破產收購了。

暗中籲了一口氣,葉老爺子複雜著眼神的看著明清榮,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的。

這群人分明就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過來的。

景初的傷,恐怕隻是一個由頭。

心思一轉,他別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明清榮看了許久:“明清榮,我跟你爸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些話,我想要單獨跟你說說。”

“我們借一步去書房吧。”

“去哪裏都行。”明清榮笑著舉起了景初的手,“不過景初是我妹妹,她必須跟我在一起。”

深深朝景初看了一眼,葉老爺子沒有說話的轉身朝裏麵走去……

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南祺輕輕在韓戈的身上撞了下,一臉八卦的問道:“景初是明清榮的妹妹?”

“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件事,韓戈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老實說,要不是地方不合適,他也想要好好逼問一下明清榮。

“不知道。”他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順勢朝葉可蔓的方向示意了下,小聲的提醒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有什麽事,我們出去再說吧!”

國內。

袁玨君聚會的時候多喝了幾杯。

醒來的時候,陸訓霆正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發呆。

被黑色的影子嚇了一跳,她一臉心有餘悸的在心口上輕拍著:“你坐在那裏做什麽?人下人會嚇死人的!”

籌謀了這麽多年,他們的夙願馬上就要成真了。

要是真的被嚇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祺蕭說景初可能會把我們謀劃的事傳到老爺子的麵前……”

“憑什麽?”一聽這話,袁玨君立刻炸了,“陸湛沉已經——”

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她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聲音有些過高了。

清了清嗓子,她主動朝陸訓霆的方向湊了湊,壓低了聲音的抱怨著:“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難道要被一個女人破壞了計劃?”

“他們既沒有結婚也沒有訂婚,景初算是什麽東西?”

“她有什麽資格參與這件事?”

老爺子最疼陸湛沉了。

要是決心徹查這件事,他們都撈不到什麽好處!

陸訓霆抬眸看了一眼,緘默著沒有說話。

看著他一臉深沉的樣子,袁玨君的心裏有些著急了:“這件事要怎麽處理,你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