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商稚隻能選擇忍耐。
隻見她勾了唇,重新介紹來意。
商稚漂亮的眼睛,像是這昏暗環境中唯一的星辰。
她的聲音更是猶如山泉水一半,清冷幹淨。
“我們是希望如果先生您遇到了什麽麻煩,我們能幫幫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這樣啊。”
男人摸了摸下巴,眯著眸子笑到。
“之前我是覺得吧,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從小到大那我是把他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所以呢,在醫院我就說,堅決不允許他捐獻心髒,隻是如果你的弟弟很需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商榷,什麽事情都是可以溝通的,你說是不是?”
見眼前人不是完全不能溝通,商稚臉色好看了一些。
就在商稚準備再次開口之前,男人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這樣吧,你坐上來,你坐我腿上,我們詳細地聊一聊。”
一時間,空氣恍若凝固了一半。
一側,陳可眉眼赫然瞪大。
這男人估計是瘋了!
像是紀春風,陳律或者單伯棟那種大家一致好評的夢中情人,陳可都覺得配自家老板是完全不夠,眼前這種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男人,也配說這種話!
陳可衝著地上呸了口。
她正準備說什麽,麵前男人突然眉頭一挑。
“看來這位小姐,對我很不滿意啊,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好像也沒什麽好談的了。”
雖然李山不是什麽有文化的人,但是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混過社會。
還是能簡單看得出來,麵前這位小姐非常有錢,估計也很愛自己的弟弟,否則不會願意親自來這種都是臭魚爛蝦的地方,前幾天那個娘們就不願意來。
得到麵前人的錢,李山覺得沒什麽意思。
他想要眼前這個人,要是得到了這娘們,豈不是這娘們的錢,以後也都是自己的。
一想到自己以後有可能會開著跑車帶著美女,馳騁在馬路上,李山就壓製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敏銳如商稚,她一眼便瞧出麵前人的心思。
商稚伸出攬住一側已經怒火中燒的陳可,低聲道,“冷靜。”
縱然陳可心中有再多情緒,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小事,於是陳可隻能強迫自己咽下這股怒火。
隨後,陳可站在一側,不說話了。
見狀,男人滿意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兩個,也不是完全不懂事。”
再一秒,男人的視線轉向一側的商稚。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呲著大牙開口。
“所以這位小姐,你現在願意跟我好好談談了嗎。”
商稚低眼看著自己不遠處的男人,她不動聲色將眸底的反感全部藏起來。
隻見商稚開口,“先生,我是來好好找您談事情的,我也希望您……”
“你哪隻眼睛看得出來,我不是好好談事情的了?”
未等商稚一句話說完,男人便直接將她打斷。
商稚抿了唇,眉眼間盡是沉悶。
過去的時候,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商稚都見過了。
但是像是眼前人這麽難纏的,還是頭一次見。
“所以,我們是不能好好解決問題對嗎。”
男人偏頭。
“我現在對錢不感興趣,我就對你這個人有興趣。”
聽著,商稚視線注意到一側的酒瓶子上麵。
隨後她看向麵前吊兒郎當的男人,麵無表情開口。
“既然李先生不願意好好談,那麽我們自然也有不好好談的法子。”
聞聲,李山帶著幾分好笑道,“你能拿我怎麽樣,你最好是好好伺候我,不然我一個不滿意,就不同意我兒子把心髒捐獻給你!”
分明是自己從前從未愛過一分鍾的兒子,此時卻變成了李山用來和別人談判的工具。
商稚替那對母子不值的同時,一張漂亮小臉上的耐心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慢著!”
眼看著商稚要離開,男人突然開口。
他那雙看向商稚的眼睛,還是帶著貪婪和**。
“我這個人不太好說話,但是美女在我這裏,一向有特權,你要是哪天想好了,就回來找我,到時候還是可以坐在我的腿上,我們抱在一起慢慢聊。”
男人嘴巴裏說出來的話髒得要命,陳可氣得要命,商稚則是不予理會。
商稚看對方的眼神,冷漠到像是在看什麽垃圾站的垃圾。
再之後,商稚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出了門。
陳可走在商稚,像是憋了很久很久。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覺得惡心,從我們進去開始,他就一直盯著你,那種眼神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在陳可看來,那種眼神就是對自家老板的一種褻瀆。
商稚長呼一口氣,麵色倒是冷靜許多。
回到車上,商稚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靜靜沉思著。
自己剛剛見到男人的時候,男人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是看的出來,都是新買的。
一側衣櫃裏麵的某件衣服,還是最近價值不菲的新款。
看得出來,男人如今的經濟實力,根本就不是之前自己得知的山窮水盡。
至於男人喝的酒水,更是天價酒水。
憑借他兜裏的錢,怎麽可能喝得起。
而且,那酒水,據她所知,如今隻有水邊可以供給,都是在f國空運過來的。
“這件事情,絕對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就好了。”
聞言,陳可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看向商稚。
“您的意思是?”
“先回家。”
車子在夜色下一路疾馳,商稚回了家。
簡單沐浴收拾之後,商稚挑了件比較適合出門的睡衣,在電梯前靜靜等候。
看著夜色中不斷變換的數字,商稚沉默著。
幾分鍾後,她敲響某扇門。
“誰。”
“是我。”
“啪——”
門以非常快的速度被打開。
視線中,此時的陸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疲憊的味道。
看上去,似乎是正在工作。
“你怎麽會來。”
“當然是有事了。”
商稚輕輕一笑,“畢竟沒事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