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嫣看著華妃眼中的真誠,知道華妃是真的關心自己,心中不由為自己方才的言行有些自責,當下笑道,“華妃娘娘喜歡用香囊嗎,紫嫣前幾日跟春菊做了好些個,都是用新鮮的花瓣做的。華妃娘娘若是不嫌棄,紫嫣這就去給您拿些也放在衣櫃裏吧。”
“本宮愛花可是出了名的,快快將你做的香囊拿來給本宮瞧瞧吧。”華妃抿著嘴笑道。
女人之間的感情其實很容易建立的,當秦紫嫣將香囊拿出來,而華妃讚不絕口愛不釋手,並且興致勃勃地開始想著要將自己殿裏的桃花也製成香囊時,她們兩人之間基本就已經達成了誌同道合。
春菊在一旁看著,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她原本還在擔心這個華妃會是難纏的角色,如今看來,卻也是個同秦紫嫣一般善良天真的人兒。當下也十分熱絡地加入探討當中,畢竟那些香囊的針線都是春菊做的。
三個人,將一向冷冷清清的桃花殿攪得好生熱鬧。
而東宮,卻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冷清壓抑。
淩香看了眼端著參湯站在書房外的孫福,低聲問道:“怎麽,太子到現在還不願意用膳?”
孫福看著淩香,頓時有如看見了救星,忙點頭道:“太子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直都是滴水未進的,奴才都快要愁死了。淩姑娘您來了就好,趕緊去勸勸太子吧!”
淩香心裏也是擔心慕容墨的,但是嘴上卻依然不饒人地道:“孫公公也有求人的時候啊,可真是叫人想不到呀!”
孫福臉色一沉,但隨即笑道:“淩姑娘這話可就太抬舉公公了,大家都是同一個宮的,服侍的都是一個主子。自然是主子高興了,大家都皆大歡喜,主子若不好了,我們也都好不到哪裏去。因此,服侍好主子是我們的本分,沒有誰求著誰的。”
“哦,是麽。”淩香笑了笑,從孫福手裏接過參湯,搖曳生姿地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滾!”
才剛踏進房門,就已經有一個杯盞滾到了腳邊。淩香笑著撿了起來,聲音宛如樂曲般動聽道:“太子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呢,如果有什麽不痛快的就都跟香兒說說吧。香兒永遠都是太子最貼心的那個人,不管太子您有怎樣的煩惱與委屈,香兒都可以幫您解決的哦。”
“來,先喝口參湯吧。”淩香走到慕容墨身後,一隻手輕輕勾住慕容墨的脖子,另一隻手將參湯送到慕容墨的唇邊,柔聲道。
慕容墨輕輕別開臉,大手緊緊抓住淩香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追問道:“我做錯了嗎?”
淩香先是一愣,待明白慕容墨在說什麽,立馬笑得更歡暢起來,搖著頭道:“當然沒有錯啦,太子您是永遠都不會錯的。”
“若是沒有錯,為什麽一個個的都離我遠去呢?”隻要一想到秦紫嫣躲在慕容軒的身後,用那樣一種戒備的姿勢麵對著自己,慕容墨就覺得心口好痛。他真的就那麽差勁嗎,竟然會讓她這麽迫不及待得想要逃離他身邊。
“那是因為別人心中沒有您,不在乎您。在乎您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會堅定不移站在您身邊的。就算是死,也要陪您死在一起。”淩香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慕容墨的臉,用魅惑的嗓音**著慕容墨的耳朵,“太子,香兒方才來的時候,已經讓蘭兒在熬著小米粥,加了蘇葉,您過去喝點吧。”
慕容墨接過淩香手中的參湯一仰而盡,他也不過是個凡人,也會餓會渴,隻不過心中的傷痕蓋過了身體的感受。此刻,一碗參湯下肚,解了渴,卻又更深地勾起了餓。所以,在淩香的手伸過來想要帶自己去她房間的時候,慕容墨也沒有再抗拒。
淩香的房間裏,有陣陣好聞的香味在飄**。
慕容墨用力吸了兩口,隻覺得整個人頓時都清爽起來。此刻,淩香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正輕輕地捏著他的雙肩,並且一路下滑,滑到他寬闊的胸膛,一路抵達小腹處。慕容墨不由全身一僵,他伸出手想要推開淩香。
淩香卻以更黏人的姿勢貼了上來,慕容墨這才發現,淩香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把衣服都換了,一身薄如蟬翼的透明長裙,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迷人身軀,此刻她正把身體緊緊地貼著慕容墨的身體,忽左忽右若即若離地廝磨著,撩撥起陣陣熱浪,仿佛要將兩人都共同燃燒起來般。
“香兒……”慕容墨勉強定住心神,想要製止淩香接下來的行為。
淩香去豎起一根食指放在慕容墨的唇邊,笑得千嬌百媚道:“太子不要著急,粥得小火慢熬才會稠。至於現在,就讓香兒為您好好排排憂吧。”
房間裏,熏香與粥香交疊著,慕容墨的心神不由也跟著放鬆下來,終究是沒有再推拒淩香的熱情,隻是,在雙唇開始糾纏的那刻,慕容墨突然發現自己懷中抱著的人,就是秦紫嫣。這個認知讓他頓時覺得全身都變得火熱,下身也立馬高高昂揚起來,兩手並用將那輕薄的衣物扯掉,抬高淩香的雙腿,躋身進入了她的最深處……
**,從來都是這世間最為暢快舒爽的一件事。當慕容墨在淩香嫻熟的技巧下到達巔峰時,是誰躺在自己身下,都已經統統不那麽重要了。慕容墨擁著淩香,呼吸已經漸漸平穩下來。淩香輕喘著氣,一隻手在慕容墨的胸膛上慌忙移動著,媚眼如絲道:“太子許久不曾臨幸香兒,香兒的技術是不是退步了許多?”
淩香在慕容墨跟前,從來都是以一個風情萬種的壞女人形象出現。她在**可以說出許多別人所以為的廉不知恥的話語,然而,事實證明,這些話語從來都沒有被慕容墨討厭過。甚至,他還欣賞她的率性。
慕容墨一把握住淩香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下,笑道:“沒有退步,反倒精進了不少。隻是,我餓了。”
“那香兒這就去給太子盛粥,一會吃飽了我們再繼續吧。”淩香赤著身體下了床,撿起方才被慕容墨扯掉的輕紗,隨意披在身上,拿著兩個小碗彎下腰去盛粥,也不管自己春光露得有多厲害。
淩香這樣極力賣弄風情,卻忘了慕容墨從來就不是醉心於感情之中的人。他向來的理智從不允許讓他過分地注重兒女私情。今日的食欲全無,也是因為所受到的衝擊實在太大。然經曆了剛才的一番雲雨,他已經清醒了不少。此刻心中所想的,就是趕快填飽了肚子,然後繼續回到書房去整理皇上派下來的奏折。他是太子,他的責任,他隨時都擔負在肩上,從來沒有卸下過。
“太子怎麽這麽快便穿好了衣服呀?”淩香端著粥回來,看見慕容墨早已端坐在桌前,想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又落空,眉間不由流露出絲絲縷縷的不滿。
慕容墨伸手掐了掐淩香的臉蛋,笑道:“你也快些穿上衣服吧,小心著涼了。”
小火熬出的粥,的確綿軟粘稠,順著食道一路滑下去,整個人瞬間都變得溫暖起來。慕容墨大口大口近乎貪婪得喝著。
餓過的人才知道食物的美好,痛過的人才會領悟愛情的殘酷。
慕容墨將皺碗推到一邊,按住淩香伸出來要拿碗的手,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吃飽了,你慢慢吃吧。”
“太子要去哪?”淩香心裏有些吃味,害怕慕容墨是在想念秦紫嫣,是要去接秦紫嫣回來。
“你放心吧,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去書房,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慕容墨神色沒有什麽改變,放開淩香的手,起身沒有絲毫留戀地走出了淩香的房門。
淩香一直注視著慕容墨的背影,那麽偉岸的身軀,卻也散發著那樣冷酷的氣息。她不由自主的輕歎了聲,但想到秦紫嫣此刻連見慕容墨一麵也是奢望,不由又露出了笑顏。換上正裝,揚高聲音叫道:“蘭兒。”
蘭兒一直都候在門外,此刻聽見淩香喚自己,忙快步走了進去。
“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下,一會我們去坤寧宮。”淩香笑著道。
蘭兒不解,“這個時候,我們去坤寧宮做什麽呢?”
“就是要這個時候去。這個時候,太子妃失寵被逐出東宮,我可要跟皇後娘娘好好商討一下下策,無論如何都要把秦紫嫣打得狠狠趴下去,再也站不起來!”隻要一想到秦紫嫣最後的下場淒慘無比,淩香的嘴角就翹得老高。
蘭兒頓了頓,小聲道:“可是奴婢瞧著太子心裏還是有太子妃的,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麽久都沒吃東西了……”
“放肆!”淩香將眉毛一挑,她向來最是聽不得這些話。
“奴婢知錯了。”蘭兒被淩香這一聲喝嚇得忙低下頭去。
淩香冷冷地道:“你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才是,別什麽話都說出來。太子心中有她又如何呢,不還是把她趕出了東宮,不還是沒有去管她。我從來都不會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過程,我要的從來都是結果。隻要能夠將她從太子身邊徹底驅逐,我不介意她在太子心中有著何等的地位。人都不在,心裏還有又能如何呢?”
蘭兒忙點頭附和道:“淩姑娘說得有理。”
“你的命可還是我從皇後娘娘口中奪下來的,你在我身邊,以後可得把眼睛放雪亮點!”
淩香的言語依然冷冰冰,可是蘭兒聽了卻覺得心口有一股暖流淌過。因為她本來是以為自己必定會被淩香推出去成為替死鬼的,可是沒想到淩香居然遲遲都沒有去告訴慕容墨,到最後憑借著秦紫嫣跟慕容軒之間的風波,成功的將世子的事情壓了下去。雖然這也算是機緣巧合,但是蘭兒卻固執地認為這是因為淩香也舍不得自己。
兩人去了坤寧宮,皇後娘娘看著她們的目光幾乎不帶熱度。
“香兒你瞧著氣色倒是不錯呀。”皇後娘娘淡淡地道。
淩香吃不準皇後娘娘此刻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忙賠著笑道:“太子妃如今已經被太子趕出了東宮,這不是娘娘一直都想看到的嗎?”
皇後娘娘搖了搖頭,看著淩香的眼裏不由多了幾分鄙夷之色,心裏暗道原來淩香的目光竟然這般短淺。她要的,哪裏隻是將秦紫嫣趕出東宮呢,她要的是讓秦紫嫣徹底得從這個世界消失。
“太子有什麽動靜嗎?”皇後娘娘低頭喝茶,順帶將眼中的鄙夷之色全部隱去。
淩香笑道:“太子向來以國事為重,即便是天塌了,也會心心念念著他書房裏的那些奏折。”
淩香並不知道皇後娘娘心底像恨秦紫嫣般,恨著慕容墨。因此在皇後娘娘跟前,從來都不會避諱說起慕容墨對政事的用心。
皇後娘娘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太子的確是關心國事,聽說前幾日裏還向皇上舉薦了禦前侍衛。”
“那人是誰?”知道皇後娘娘不會突兀地談起這件事,想來必定是跟自己有所關聯的人。
“秦時月。丞相府的長子,也是秦紫嫣的大哥,太子居然向皇上引薦他為禦前侍衛。你可知道這禦前侍衛是什麽樣的職位,這個職位可是能熟知宮裏的一切風吹草動,並且能夠在皇上跟前說話的人。”皇後娘娘隻要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是慕容墨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心中的無名火就嗖得上來了。
淩香卻是勾了勾唇笑道:“娘娘不用擔心,這個可算是一件好事呢。這秦家長子,可是對太子妃心心念念不忘的呢。”
“你這話,當真?”皇後娘娘聽到這話,也是喜出望外。
淩香點了點頭,肯定道:“當然是真的,奴婢怎敢拿不實的消息來欺騙皇後娘娘呢。”
得到淩香的肯定,皇後娘娘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這幾天,看著慕容軒為了秦紫嫣而迷亂,她心中也是如一鍋粥般。一方麵要想著如何落井下石讓秦紫嫣再也無法翻身,一方麵卻又顧慮重重,擔心傷害到慕容軒。而此刻秦時月的出現,無疑是替皇後娘娘解了這個難題。
“皇後娘娘可是又想到什麽高明的計策了?”淩香見皇後娘娘嘴角眉梢都是笑意,也跟著笑問道。
皇後娘娘正色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的就行,不要去隨便揣度本宮的心思。太子妃眼下都已經不在東宮,你可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太子的心緊緊抓在手裏才是。”
“多謝皇後娘娘指點,香兒一定會竭盡全力。”淩香帶著得意的笑道。
風,柔柔地吹著,樹木都紋絲不動,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和諧靜謐。然而,秦紫嫣眼底的那抹憂愁,卻始終都盤旋著不曾消散。
華妃見她這樣,不由勸解道:“別想太多了,本宮瞧著皇上挺疼你的,你就放心好了,有皇上幫你做主呢。”
秦紫嫣搖了搖頭,輕笑到啊:“感情的事,旁人從來就做不了主的,皇上總不能強迫他的子民去愛上一個不愛的人吧。”
華妃伸出手輕輕推了推秦紫嫣的肩頭,笑道:“跟你認識才不到一天整,但本宮卻已經領會到了你甩嘴皮子的功夫。你呀,總是能把很多不相幹的事情,運用你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去連貫起來,然後胡思亂想。其實你沒必要活得那麽累的,真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必要那樣去在乎。看得淡些,你的心便不會那麽疼痛,受得傷害也就要少些了。”
“我做不到。”秦紫嫣咬了咬下唇,沉聲道。
她若是能做到看淡,她就不會聽從皇上的提議暫住在這桃花殿了。
華妃輕歎口氣道:“做不到或許也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是你根本就不舍得去做到吧。不過做不到也好,當真做到了本宮這樣,將情愛看得淡薄,這人生其實也就沒了多少意義了。你跟太子都還年輕,你又這般貌美,將來還是會很好的。”
“我跟他,已經沒了將來了。”跟華妃在一起越久,秦紫嫣越是喜歡她。華妃隻比秦紫嫣大了兩歲,今年剛好十八歲。兩個人都還算是孩子,擠在一塊,孩子的本性頓時顯露無疑。無話不說,嘻嘻哈哈的,誰也不覺得逾越了。
華妃見秦紫嫣說得這般沮喪,伸出手來將秦紫嫣抱住,笑著安慰道:“好啦好啦,都說了不去想那麽多。如果說起他,讓你心中這般不痛快的話,那麽我們就再也不要說他了。讓那個討厭的他滾出你的世界,讓我們去載歌載舞吧。哎,你昨天晚上跳得那個舞可當真是好看極了呢。”
秦紫嫣抿著嘴笑了起來,道:“昨天都淩晨一點多了,你還興致勃勃地說要看我跳舞,但是等我真跳的時候,你又隨眼惺忪地打起了瞌睡。”
“啊,真的嗎?那本宮可真是對不住你的傾城舞姿了。正好,現在再重新跳一次吧,這次本宮一定打起精神好好看著,絕不會錯過任何的精彩。”華妃說罷拉著秦紫嫣的手就站起了身,笑嗬嗬地往桃花深處走去,道:“總在房間裏跳舞多乏味呀,正好本宮這裏有這樣一片美麗的花海。來,紫嫣你便在這裏跳舞吧。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花美,還是你的人更美?”
“娘娘說笑了。”秦紫嫣被華妃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起一抹豔麗的紅霞,隨即整個人已然踩著舞步沒入花叢當中。
舞姿絕美,花瓣紛飛,人比桃花更為豔麗。
這樣的視覺盛宴,簡直能勾走人的魂魄。
華妃大氣都不敢嗬出一口。
直到春菊興衝衝地跑了進來,笑著叫道:“太子妃,太子妃……”
華妃這才收回目光。
秦紫嫣見春菊激動得臉色緋紅,心裏隻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忙停下舞步看向春菊。
“太子妃……”春菊小跑到秦紫嫣跟前,湊近秦紫嫣耳邊輕聲道:“秦公子來宮裏了。”
“他?來宮裏做什麽?”秦紫嫣皺著眉頭問道。
春菊卻是歡喜不已,飛快得答道:“秦公子現在已經是禦前一品帶刀侍衛了,剛才奴婢在宮外恰好看見了,連話都沒顧上說一句,就忙跑了過來告訴您。”
“不跟他說話是對的,以後即便看見了,行禮過後便不要再多說一句話。”秦紫嫣正色道。
春菊委屈地扁了扁嘴,問道:“為什麽呀?”
秦紫嫣笑著打趣道:“怎麽看你的神色,竟像是存在怨念般。難道說,你對秦公子有什麽念想不成?”
春菊忙否認道:“怎麽可能呢,太子妃您現在嘴邊越來越壞了。早知道您這樣說,奴婢還真不應該興衝衝地跑來告訴您。”
秦紫嫣笑了笑,沒有再接口。她並沒有去想太多,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把秦時月跟春菊兩人放在一起想過。所以即便春菊有諸多疑點,她也並沒有去仔細回想。
華妃在看見春菊貼耳朵跟秦紫嫣說話時,就已然猜到她們主仆二人在說著小秘密,於是十分細心地往後退了十多步,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們。她其實很羨慕秦紫嫣,還有著孩子的天真,可以肆意地去愛,可以酣暢淋漓地去哭與笑。
“對了,秦公子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春菊轉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了秦時月的托付,連忙從口袋裏取出一樣東西遞給秦紫嫣。
是一個小小的荷包,樣式精致,卻也能看出是市麵上賣的。
秦紫嫣打開荷包,一對小巧圓潤的珍珠耳環從裏麵滾落出來。
“哇,好漂亮的耳環。”春菊發出讚歎聲。
秦紫嫣卻隻覺得兩眼都開始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