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麽剛才為什麽還主動親吻我呢?如果說之前你的留下,是因為我強行抱著你不讓你走,那麽現在我主動讓你離開,你為何卻還要逗留在這裏呢?”淩香帶著挑釁的笑意,看著黑衣人道。

“因為我不是你淩香可以呼之即來喝之即去的人。”黑衣人轉過身去,沉聲道:“淩香,你記好了,我叫楊修。”

“如你所說,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這根本不重要,我又為何要記住。”淩香的雙眼,一片淡漠。

楊修本打算離開,聽到淩香說這句話,腳下步子頓時一頓,隨即快如旋風般衝到淩香跟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隻能仰望著自己,一字一句地道:“之前對你來說,它的確隻是一個代號罷了。但是,從你勾引我成功之後,它就不應該隻是一個代號。淩香,你必須對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如果我不呢?”淩香冷聲道。

黑衣人卻用篤定的語氣道:“你會的。淩香,我太過於了解你了,以你的性格,你是一定會的。”

說完以後,鬆開手,頭也不回得借助輕功快速消失在淩香的視野中。

淩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些發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中了什麽邪,居然會想著勾引楊修。不過,楊修的反應也真的讓她極其意外。那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看著他青澀的舉動,竟然像是從未經曆過女人般。而且方才明明被她撩撥得*焚身,竟然也能淡然地任由淩香抽身而退。

這樣的男人,可真是有趣至極!

這一夜,楊修徹夜未眠。他並未直接出宮,而是在宮裏四處晃**。究竟是在尋找些什麽東西,他內心裏並不清楚。隻知道一團灼熱而熾烈的火苗,在他身體裏燃燒著,而他,竟然對此完全無能為力,隻能任由著這團火在身體裏胡亂四竄。

或許人的思想一旦紊亂,就會極度缺乏安全感,喜歡往黑暗處走去,試圖將真實的那個自己隱藏起來。

然而當楊修往暗處越走越深,而那破碎動聽宛如仙樂般的呻~吟聲也愈發清晰的時候,他便後悔了。原來,他方才跟淩香說的那些話,竟然由他親眼驗證了。那麽美好如畫的女子,此刻,竟然跟他人在草地上行**。

楊修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碎了,體內的那團火苗,刹那沒了生命氣息。

跟淩香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他隨口說說罷了,當時心裏沒覺得有什麽,隻有一種刺激到淩香的快感。可此時此刻,他才發現,最受刺激的那個人,不是淩香,而是他。

駐足,靜默站立了許久,直到那些*低吟聲,都漸漸得消失。楊修這才轉身,快速離開。

而草地之上的秦紫嫣與慕容墨,因為太過於沉浸於方才的歡樂當中,竟絲毫沒有察覺到方才有個人在不遠處聽著他們發出的羞恥之音。

“墨,天色都快發白了,我們回去吧。”剛雲雨過的秦紫嫣,臉上一片潮紅,盡顯女兒的嬌羞。依偎在慕容墨的懷裏,讓她倍覺溫馨。這一輩子,或許再也不會有比慕容墨的懷抱要更為溫暖的地方了。她是如此的貪戀這份溫暖,恨不得緊緊相擁,嵌進彼此的身體裏。

慕容墨替秦紫嫣將淩亂的發絲整理好,勾起唇角壓低聲音笑道:“紫嫣,這是我第一次在荒郊野外行房,沒想到這種感覺竟然是如此地美妙。以後,我們常來好嗎?”

“墨……”秦紫嫣被羞得將整個身子都鑽進了慕容墨的胸膛裏,不依得道:“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這裏,可是皇宮,倘若被發現傳開的話,又要惹起諸多流言蜚語了。”

“果然美好的東西,永遠都來自意外。”慕容墨有些意猶未盡的道,雖然他很想以後還可以繼續體驗這種感覺,但是見秦紫嫣羞赧不願同意,他便也沒有多做強求。將秦紫嫣攔腰抱起,替秦紫嫣將衣裳一件件得穿好。

秦紫嫣有些擔憂得看著慕容墨,輕聲問道:“我不同意,你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生氣了,隻不過有些遺憾罷了。”慕容墨灑脫一笑,輕輕吻了下秦紫嫣的額頭,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我們快些回房去吧,不然等下他們尋了過來,看到我們這樣,流言蜚語是怎麽逃也逃不開了。”

“嗯。”秦紫嫣重重地點了點頭,與慕容墨並肩,踏著即將來臨的黎明,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生辰,過得開心嗎?”

在秦紫嫣的門口,慕容墨突然開口問道。

秦紫嫣笑得比花明豔,點頭道:“當然開心。”

有這麽多人為她的生日忙碌,她當然會開心了。十七歲的生日,是比往年的任何一個生日都要隆重的。更為重要的是,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迎接她的十七歲的男人,是他慕容墨。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啊!

“開心就好。”慕容墨將秦紫嫣眼裏的落寞收入眼裏,輕撫著她的臉,認真地到:“以後的每年生辰,我都給你如此過,一定讓你開開心心的。”

秦紫嫣伸出手,給了慕容墨一個大大的擁抱,湊近他耳畔低聲道:“天都快亮了,可以不回你自己的房間了嗎?”

慕容墨不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秦紫嫣的眼睛看,直把秦紫嫣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他這才邪笑出聲,將秦紫嫣攔腰抱起,踢開門,再一腳將門帶關上,然後往內室走去。

秦紫嫣的床單是新換過的,上麵的粉蝶戲花圖案是如玉最近新縫製的。床帳周圍,粉色的流速懸掛著,窗戶微開,清風吹拂進來,流蘇便也跟著一晃一晃的。角落裏的百合花,安靜得傾吐著芬芳。

如此良辰美景,又豈能罔顧。

慕容墨邪魅一笑,貼近秦紫嫣的耳畔,啞著嗓音道:“方才還不夠盡興,不如我們接著重整旗鼓?”

說完以後,不待秦紫嫣回答,徑直欺身而上,一雙大手不安分得在秦紫嫣身上四處遊**者。這具身體,他撫摸過無數次,何處高何處低,他比秦紫嫣要更為清楚。因此,隻隨意撩撥了幾下,秦紫嫣的身體就已經軟成了一池春水,縱然是躺在**,整個人也是緊緊得依偎在慕容墨的懷裏,兩條胳膊使勁得吊住慕容墨的脖子。

偏生慕容墨還不肯就這樣放過她,非得用語言讓她愈發羞澀。

“你喜歡我這樣做?”

說話間,他兩指間夾著她敏感的梅紅,輕輕揉捏拉扯著。

秦紫嫣默然。

“還是喜歡我這樣做?”

說話間,他已經用掌心將她的渾圓全部包裹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得推動著。

秦紫嫣臉色緋紅一片,隱忍著唇齒之間那些已經呼之欲出的靡靡之音。

“都不喜歡,那麽……這個你總該喜歡了吧?”

慕容墨笑意越發深厚,大手忽然撤離。秦紫嫣隻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一隻斷線的風箏,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虛空當中,但很快,這種虛空就被填充了。

慕容墨的手指,靈巧得在秦紫嫣的花叢當中**著,帶起流水潺潺。

“墨,你……”秦紫嫣再也控製不住,低低得叫出聲音來,巨大的快感,如巨浪般將她卷入其中,連呼吸,都帶著情欲。

巫山雲雨,成為他們此刻表達愛意的最好方式。

天色終於大亮。

如珠捧著魚洗,站在房門口,輕輕敲著門,道:“太子妃,奴婢來為您梳洗了。”

秦紫嫣看了眼躺在自己身側,還在熟睡當中的慕容墨,忙拿過一旁的衣衫套在身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拉開門對如珠道:“你先退下吧,一會我叫你,你再進來。”

如珠是個穩妥的,並沒有多問什麽,而是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秦紫嫣將門重新關上,看了眼還在熟睡當中的慕容墨,輕輕得為他掖好被角。慕容墨睡著的樣子,真得很像一個孩子。秦紫嫣看著他的睡顏,情不自禁得笑了起來。

起身,對鏡梳妝。

因為愛著的人就在身旁,秦紫嫣梳妝時,都是帶著笑容。回憶起昨夜的瘋狂,秦紫嫣隻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子都跟著發燙起來,然心裏卻又是甜滋滋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喝了一大碗清甜的瓜果粥,燙的全身都冒汗,心裏卻又歡喜得很,喜愛得很。

但是,這份好心情並沒有無限期得延續下去。

當淩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秦紫嫣就知道,她如今所享受的這種靜謐美好,很快就要被人打破了。

不想吵醒慕容墨,因此秦紫嫣點完紅唇,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淩香對著秦紫嫣,似乎眼裏從來都隻有蔑視與仇恨。

有時,秦紫嫣都忍不住訝異,淩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又有什麽資本來維持在她麵前的優越感呢?淩香對她的蔑視,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呢?

“昨夜過得很開心吧,瞧瞧,我們一向高貴無比的太子妃,此刻臉上依然一片紅暈。”淩香譏諷道。

秦紫嫣不想這些話落進慕容墨的耳朵裏,因此抬腿往外走去,邊走邊道:“淩姑娘一大清早就跑過來,不會隻想跟我說這些話吧?”

“秦紫嫣,你別跟我橫!”淩香見不慣秦紫嫣這樣淡然的樣子,讓她覺得是自己在惹是生非。

但她,卻在用她的言行,證明的確是她在惹是生非。隻不過,陷入憤怒當中的人,往往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察覺。

秦紫嫣回轉身,微微一笑,同樣不甘示弱地盯著她的眼睛,道:“我為什麽不能跟你橫呢?且不說橫的那個人是你淩姑娘,再說即便我對你橫,那也是名正言順。”

淩香見秦紫嫣又拿太子妃的身份來壓自己,心頭火氣愈發旺,轉身就要往房間衝去,嘴裏叫道:“我要去找太子,讓他來給我評評理。”

“不用去找了,太子就在我房裏,昨夜累得很,現在還睡著呢。”秦紫嫣也很驚訝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因為被淩香欺辱太久了,此刻見有個能打擊到淩香的機會,自然不願就那樣放棄。

淩香聞言,果然渾身一震,腳步頓時停滯在那裏。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尖叫著回轉身撲向秦紫嫣,兩隻手抓著秦紫嫣的肩膀,用力搖晃,辱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太子,你說,你說啊!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太子!”

“你冷靜下,別跟宮女般大呼小叫的。”秦紫嫣從小就受書本熏陶,講究淑女風範。

因此,若是鬥起嘴的話,淩香不一定鬥得過她。但是,若是動起手的話,她卻是一定會處於下風的。

可是淩香哪裏還聽得進去什麽話,此刻,秦紫嫣的臉就在她的眼前。這張臉,可是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她看見這張臉被野狼撕扯,也看見這張臉跌落懸崖摔得血肉模糊。如今,這張臉,就在她的眼前,隻要她的手稍稍往上一移,從肩膀移到咽喉處,再用力一掐……

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是的,是結束了!

結束這兩個字,在淩香的腦海裏被不斷地放大放大,最終,占據了她所有的理智。淩香的手,成功地掐住了秦紫嫣纖細的脖子,她聽見秦紫嫣的嘴裏發出嗚咽之聲,也看見秦紫嫣的瞳孔在擴大。但是,因為這些所帶來的恐懼感,統統都比不過心中所有隱晦情緒得到釋放的快感。

再多一刻,隻要再多一刻,她就再也不會做那些可怕的噩夢了。秦紫嫣是那些可怕的噩夢唯一來源,隻要沒了秦紫嫣,她就再也不會做噩夢了,慕容墨也不會移情別戀要離開她了。

沒了秦紫嫣,一切就都能回到從前了!都能回到從前了,多好啊!

淩香的嘴角,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直到後腦勺猛得挨了一記,她也是帶著這種仿佛看到了天堂的幸福笑容倒了下去。

“紫嫣……”慕容墨沒有多看倒在地上的淩香,而是第一時間衝到秦紫嫣跟前,伸出雙手接住即將昏倒在地的秦紫嫣。

“來人啊,快給我傳太醫,快!”慕容墨大聲,幾近咆哮地道。

聽到慕容墨的聲音,大家都跑了出來,看見慕容墨抱著秦紫嫣神情焦急,而淩香躺倒在地上,頓時都愣住了,一個個的站在那裏手足無措。還是孫福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往外跑了出去。

急主子所急,這是作為一個奴才最應該具備的特征。

慕容墨看見孫福,慌亂的心這才稍稍穩定下來,抬起手輕輕地放在秦紫嫣的鼻下,感受到她淺淡的呼吸,他麵色一喜,抱著秦紫嫣往房間走去。

溫太醫很快便趕來了,因為孫福在路上就早已將情況稍稍說了一下,因此進了房間後,溫太醫連行禮都略過,便直接給秦紫嫣診脈。

雖然知道秦紫嫣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慕容墨的心,卻還是揪著的。因此溫太醫診脈時,慕容墨在一旁認真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嗬一口,以免誤了溫太醫的診斷。等到溫太醫診斷完,便立馬追問道:“她怎麽樣,沒事吧?”

“說有事又沒事,說沒事又有事。”溫太醫沉吟道。

慕容墨急道:“溫太醫,你就別跟我打啞謎了,直接告訴我吧。”

“太子妃的身體十分虛弱,近段時間好不容易才調理好了些,經了這次,怕是又要調理好長一段時間了。”溫太醫看著秦紫嫣,心底忍不住為她歎息起來。雖然宮裏的人,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段血淚史。但是秦紫嫣,卻讓他格外的擔憂,或許是因為秦紫嫣對他賞識信任的緣故吧。

見溫太醫如此說,慕容墨麵色不由又變得焦急起來,皺著眉頭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

“太子也不用太擔心了,好在總算搭救得及時。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如果不遏止的話,那麽就還會有下次下下次。到時,太子您能保證每次都出現得那麽及時嗎?”溫太醫旁敲側擊地道。

慕容墨點了點頭,輕聲道:“也是時候了,是夠了。”

“臣給太子妃開了幾副藥,太子記得安排人煎好給太子妃服下,每日三副。”溫太醫起身,告辭道。

慕容墨朝溫太醫笑了笑,隨即抬高聲音道:“如珠。”

得到消息的如珠,早早地就候在了門外,聽到慕容墨的叫聲,連忙推開門進來,行禮道:“參見太子,太子有什麽吩咐?”

“快點將藥拿下去煎好,記得,你要親自看守著,千萬不要再出什麽意外!”慕容墨沉吟了下,叫住已經轉身的如珠,神色嚴肅道:“還有,讓孫公公過來一趟。”

“是。”如珠應下。

慕容墨看著秦紫嫣,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視線觸及到她脖子上的淤傷,眸子不由一緊,神色也愈發肅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