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慕容墨言語之間,都帶著一種濃厚的曖昧。他低下頭,將她眼中的驚呼盡收眼底,爾後吻住了她如花瓣般嬌豔的唇。
千言萬語,悉數都蘊含在這一吻當中。
秦紫嫣起先還抗拒著,可是隨著吻的逐漸加深,她開始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深深地眷戀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終於放棄這無謂的掙紮,兩隻手輕輕放在慕容墨的背上,靠在他肩上,流著淚問道:“你愛我嗎?”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問。
一直以來,她從來都不問他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在刻意忽視內心的感覺,還是因為對慕容墨從來就缺乏信心。
“我愛你。”慕容墨稍稍放開她些,看著她的眼睛,定定地回道。屈起食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帶著寵溺責備道:“以後不可以再問這樣的問題,你應該學會相信。相信不管在什麽時候,發生什麽事,我始終一如既往地愛著你。”
“嗯。”秦紫嫣投入慕容墨的懷裏,輕聲回道。
兩人就這樣緊緊抱著對方,除了彼此,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就連空氣,似乎也開始凝固。直到春菊慌亂地闖了進來,焦急得近乎語無倫次道:“太子,太子妃,綠袖……綠袖她,她……”
“她怎麽了?”秦紫嫣最先反應過來,推開慕容墨走向春菊,追問道:“綠袖現在怎麽樣了?”
春菊伸出一隻手指著房外,喘了口氣道:“綠袖她現在就在外麵。”
秦紫嫣麵色一喜,她終於找到她了不是嗎,提起裙擺,大步往外麵跑。門開了,慕容軒靜靜地站在門外,望著她的眼眸裏帶著無盡的哀傷。
“你找到她了?”秦紫嫣走近,帶著笑意問道。然而她的嘴唇,卻顫抖得厲害。
慕容軒長歎口氣,道:“對不起,我去晚了。”
“不,不……”盡管在接觸到慕容軒哀傷的表情那刻,秦紫嫣心裏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當慕容軒說對不起的時候,她卻還是那麽難過。
慕容軒想要伸出手抱著秦紫嫣,可是手才剛剛抬起,便被突然走出來的慕容墨撞得掉了下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慕容墨做著他想做的事。
“紫嫣,別哭。”慕容墨輕輕拍打著秦紫嫣的背,安慰道。
“墨,綠袖她……”秦紫嫣泣不成聲地緊緊拉著慕容墨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往前走。本來圍做一團的下人門也全都自動散開,秦紫嫣抬眼看見綠袖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地上。她身上依然穿著最愛的綠色長裙,甚至,嘴角還透著笑意。她的麵龐,在此刻看起來,依然那麽生動鮮活,就仿佛隨時都會跳起來拉著秦紫嫣轉一圈般。
“綠袖……”秦紫嫣伸出手,輕撫過綠袖的臉。她的臉冰冷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那股冰冷,隨著秦紫嫣的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頭。
慕容墨察覺到秦紫嫣的不對勁,忙握住秦紫嫣的手,柔聲道:“會好起來的,紫嫣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除了這樣千篇一律的安慰之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麽。
“來人,來人,快去宣太醫,宣太醫來。”慕容墨抬起頭,衝站得最近的宮女吼道。一個綠袖,在他眼中,什麽都算不上,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但是,那個綠袖,卻偏偏是秦紫嫣最看重的人,這讓慕容墨不禁也著急起來。深宮險惡,他並非全不知情。綠袖的忠心,他也是明白的。有她在,秦紫嫣便也就不至於孤立無援了。
宮女忙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不用去了。”慕容軒冷冷地道,他看著趴在綠袖身上的秦紫嫣,一字一句地道:“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慕容軒!”慕容墨大聲喝道。
慕容軒卻隻是笑,他一步步走向秦紫嫣,拿起她的手再度放到綠袖的臉上,殘酷地道:“紫嫣,你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的綠袖,她的確已經死了。”
“慕容軒,你還嫌不夠亂嗎?”眼看著秦紫嫣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地褪去,蒼白如紙,整個人仿佛隨時會昏倒過去。慕容墨的心裏,就有如一把火在劇烈地燃燒著。他猛地推開慕容軒,將慕容軒推得連退好幾步,怒吼道:“從今以後,東宮不再歡迎你!”
“大哥是要與我恩斷義絕嗎?”慕容軒止住腳步,看著慕容墨淡淡地道。他的眼裏,有著如霧的傷痕。可是心裏卻有一絲捕捉不明的歡喜,這樣也好不是嗎,不能再來東宮,便再也不能尋各種理由來看她了。就這樣,就這樣漸漸地忘了她。
“三弟,你明知紫嫣現在有多難過,你為什麽還要說出那麽殘忍的話?”慕容墨跟慕容軒的感情向來深厚,這個弟弟,從小就喜歡跟在自己後麵。剛才的那句話也是因為一時氣急才脫口而出的,此番慕容軒追問,慕容墨自然不會點頭。他跟他之間的感情,構建得有多不容易,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慕容軒感受到慕容墨的自責,心裏不覺也有些懊惱,後悔自己剛才說出的話。眼前的人,可是他的大哥啊,是他一向敬重喜愛的大哥呀!他怎麽能夠因為自己心中那份見不得光的感情,而對大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呢。慕容軒嘴角動了動,小聲道:“大哥,對不起。”
慕容墨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怪你,或許讓她麵對現實,會好過我試圖為她編造的謊言。”
秦紫嫣的手,還停留在綠袖的臉上。如慕容軒所說,當真是涼到了骨子裏,那種涼,讓秦紫嫣仿佛置身於三年前。那時,她陪著僅存的唯一的親人,她的爺爺。他劇烈地咳嗽著,仿佛要將自己的肺都咳出來般,他說話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起來,他高高抬起的手也跟著無力地垂落……就那樣,就那樣安靜地躺在那裏,不動不笑,也不說話,哪怕連張開眼睛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如今,綠袖也是這樣安靜地躺在她的跟前。這個在前幾天,還雀躍地在她跟前說著話,逗她開心的綠袖。秦紫嫣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裏麵有如重錘在敲打著,讓她心每跳一下,便牽扯出撕心裂肺的痛。
“春菊,扶太子妃回房歇息。”慕容墨大聲道。
“太子妃,奴婢們先扶您回房吧。”一旁的春菊與竹心連忙上前,一人扶著秦紫嫣一側,聲音放得很低很低,仿佛生怕驚擾了還徜徉在夢裏的她。
秦紫嫣木然地由著兩個宮女半架著自己往前走,直到房門口,終究還是忍不住再回頭望了一眼。慕容墨站在綠袖跟前,他高大的背影,將綠袖的麵容完全遮掩住。秦紫嫣隻能看到綠袖身上穿的綠色衣裳,視線再往一側滑落,是慕容軒帶著濃厚悲傷的臉。秦紫嫣的心一顫,搭著兩個宮女的手,頭也不回地快速進了房。
“太子妃要喝水嗎?”竹心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倒是春菊膽子大點,開口問道。
秦紫嫣點了點頭,兩眼無神地落在半空中,沒有焦距,卻又似乎能看見什麽事物般。
春菊拉開壁櫥,看見太子給的雨前龍井還剩很多包,反倒是花茶所剩無幾,當下便泡了杯槐花茶,端過去給秦紫嫣的時候,分明看見秦紫嫣的眼裏有淚光在閃動。
“綠袖她……曾經最愛給我泡的也是這種茶。”秦紫嫣雙手捧著白色瓷杯,看著槐花在水中翻滾著,旋轉著,就仿佛耳邊還回響著綠袖如銅鈴般清脆的聲音。
春菊將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好地掩飾在下垂的嘴角,不無憂傷道:“太子妃對綠袖一直視如姐妹,此番綠袖卻遇了這樣的不幸,奴婢們心裏也很難過。但是奴婢相信綠袖在天有靈,也會不希望太子妃為她傷懷黯然。逝者已逝,生者節哀,太子妃要以身體為重啊!”
竹心也在一旁心疼地道:“太子妃放心好了,綠袖能做的,竹心跟春菊也能為您做。往後裏,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地服侍您。”
“說什麽呢?”春菊不滿地瞪了眼竹心,責怪道:“綠袖在太子妃的心中,是永遠都無法被超越及取代的。至於奴婢們,對主子是不論什麽時候都務必盡心盡力的。”
竹心向來是個沒主見的,見春菊這樣說,忙不迭地道歉。
春菊抬頭看了眼秦紫嫣,見她置若罔聞,於是便大著膽子嗬斥道:“笨嘴拙舌的,別待在太子妃跟前惹得心煩,還是出去吧。”
秦紫嫣終於動了動眉眼,看著竹心果真聽話地行禮告退,嘴角不由溢出一抹冷笑。綠袖這才剛走,就已經有人在迫不及待地要嘩眾取寵趁機上位了麽?一個個的,就這麽耐不住麽?
“太子妃……”留意到秦紫嫣嘴角的冷笑,春菊心裏不由有些害怕,試探性地叫道。
秦紫嫣卻不看她一眼,隻是揮了揮手道:“我不舒服,你們都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那好,奴婢就在房外候著,您有什麽事的話隨時都可以吩咐。”春菊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門,關門的時候,嘴角的笑容沒有藏掖住,讓竹心看見了,不由納悶地問道:“太子妃對你說什麽了嗎?”
春菊笑意立馬斂去,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太子妃說她累了,想休息下。你在這裏好好守著,警醒點,裏麵一有動靜,就要記得問太子妃是否有事。明白嗎?”
竹心看著此刻宛如升官的春菊,麵上露出微微詫異,半響才點頭道:“好。”
春菊仿佛很滿意竹心的表現,伸手拍了拍竹心的肩膀,笑道:“春天這會才算是真正地來了。”爾後,邁著細碎而輕快的步子離去。
竹心抬起頭,茫然地掃著院子裏的樹木,看見繁華開滿了,不由笑道:“真是後知後覺啊,春天不是早就真正地來了嗎?”
想到綠袖前一段時日還跟自己說,等到後院的花都開好了,她們一起去采花給太子妃洗浴簪戴。竹心的目光不由一黯,眼眶也跟著漸漸紅了起來。
淩香正斜斜地倚在美人靠上,蘭兒剝著葡萄往她嘴裏送,淩香閉上眼睛,果肉的芬芳在唇齒間遊**,慵懶地抬起手指,指向窗外道:“綠袖眼下如何了?”
“綠袖,已經去了。”畢竟大家同為宮女,畢竟綠袖曾經幫助過她,提起綠袖的死訊,蘭兒免不了流露出悲傷。
淩香的目光似刀子般將她從頭刮到腳,冷笑連連道:“怎麽,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了。瞧你這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死的人是你爹娘呢。我當然知道那賤婢已經死了,我問的是,太子怎麽處理此事的。”
蘭兒想了想道:“太子妃看見綠袖後,悲慟欲絕,太子讓人扶著回房歇息了。太子讓人把綠袖暫時停放在後花園,等三日後厚葬。”
“什麽,厚葬?”淩香猛地坐起身,蘭兒剛好遞過去的葡萄,就這樣咕嚕嚕地滾落到地上。淩香也顧不得去嗬斥,緊張地問道:“太子真這樣安排的,不但破例讓一個宮女停屍後花園,還說要厚葬?”
蘭兒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的,奴婢親耳聽見的。”
“嗬,看來這回又讓她因禍得福了,死了個宮女,卻能讓宮裏上下都知道她深得太子意。即便區區一個宮女,都能破格享受如此高的待遇。”淩香的語氣比酸棗還酸,蘭兒又重新剝好了葡萄遞過來,淩香見了心煩地打開她的手,起身道:“最近發生這麽多事,想必太子也累了。走,我們也去瞅瞅。”
“噯。”蘭兒忙應道。
淩香一路上心裏都在籌謀著,待會見了慕容墨該說點什麽,可是待真正見到慕容墨,所有排練好的話,卻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行了禮,便溫順地站在慕容墨身後,輕聲道:“太子要注意勞逸結合,總這樣看書,容易傷了眼睛。”
慕容墨冷冷地道:“我看書,再傷眼睛,也不及太子妃日夜以淚洗麵傷得厲害。”
“太子是在怪香兒嗎?”淩香兩眼淚汪汪地在慕容墨跟前蹲下身,看著慕容墨的眼睛哀哀切切地道:“香兒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麵,當日太子離宮時曾囑咐我要好好管理東宮,香兒唯恐踏錯半步,力求事事都麵麵俱到。綠袖的行徑實在可疑,香兒這才將她暫時收押柴房。但是,香兒敢發誓,對綠袖絕無加害之意。”
淩香瞧著慕容墨的臉色稍稍緩和,心頭一喜,臉上卻愈發悲嗆,“別人不理解香兒,誣蔑香兒,敵視香兒,香兒都不介意。但是太子您卻是明白的,香兒對您的心意可昭日月,試問我又如何會將您對我的寵愛置於懸崖之處,隻為了讓一個奴婢落水呢。”
慕容墨見她說得情真意切,也的確合乎情理,不禁長歎口氣,伸手將她拉起來道:“我相信你沒有害人之心,但是不管怎麽說,綠袖卻還是因為你被害。綠袖之於紫嫣,就好比蘭兒之於你。此次事件,對她的傷害很大。如果你當真誠心悔過,就拿出點誠意。”
“香兒明白了。”淩香靠近慕容墨的懷裏,細碎的吻,錯落地分布在慕容墨的脖子上,呢喃道:“香兒一定懺悔,隻希望太子的眉頭能夠不再緊皺,太子的心裏也能繼續容香兒一席之地。香兒在這東宮無依無靠,除了太子的寵愛以外,身無旁物。”
想起淩香如今的際遇,也是自己造成的,慕容墨的語氣裏不由帶著幾分憐惜,伸手將她環抱住,輕聲道:“隻要香兒能夠如一開始那樣乖巧聽話,那麽我就能許諾如當初那樣對你。”
“太子此話當真?”淩香眼中瞬間迸放出彩虹般的神采,身體貼得慕容墨更加緊,仿佛要與慕容墨合二為一般緊密無縫。
慕容墨點了點頭,認真的道:“本太子說話,向來最真。”
懷裏的人兒,往懷裏鑽的更深,身上的香味充盈在鼻端。那一雙小手,也滑進了慕容墨的衣襟裏,逗弄著他胸前的兩顆小蓓蕾。慕容墨眼眸收緊,不著痕跡地將淩香推開,帶著疲憊道:“太子妃身子本來就不好,眼下綠袖又出事,我得去瞧瞧她。”
淩香心懷不忿地起身,一邊整理著衣裳一邊笑道:“正好香兒也要去跟太子妃道歉,不如,香兒跟您一起去好嗎?”
慕容墨點了點頭,道:“也好。”
竹心遠遠地望見太子與淩香正往自己這邊來,剛想揚高聲音通報,卻看見太子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噤聲,隻得中規中矩地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
慕容墨伸手將門輕輕推開,抬步往裏走去。
淩香在後麵跟著,見慕容墨每走一步都仿若踩在棉花上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心裏是又羨慕又嫉妒,然而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也學著慕容墨的樣子踮著腳跟輕輕走。
輕輕劃開珠簾,看見秦紫嫣並沒有躺在榻上,而是背對著慕容墨站在窗外,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亦或是想些什麽。
不知為何,看到她,慕容墨突然就後悔起來。他應該一個人來,而不是帶著淩香。秦紫嫣最需要的或許並不是淩香的致歉,而是來自於他的問候與關心。可是還不待他上前說什麽,淩香已經率先開口道:“姐姐怎麽一人站在這裏呢,得空了也多去我房裏玩玩吧,妹妹那裏人多,也熱鬧些。”
秦紫嫣緩緩轉過身來,向來如一泓清泉的眼,此刻明顯地腫脹著,她微微點頭笑道:“我跟你從來都不是同樣的人,那浮誇的熱鬧,要來又有何用呢。”
淩香見秦紫嫣一副飄然世外的樣子,心裏恨得牙癢癢的,為何每次在她跟前,總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是跳梁小醜。而她,無論何時,始終都是那麽優雅高貴,如謫仙般不染塵埃。許多次,站在秦紫嫣跟前,淩香都有一種恨不得毀了秦紫嫣這張臉的衝動。毀了她無雙的容貌,倒要看她如何魅惑太子。
慕容墨完全無視淩香的存在,探手將秦紫嫣摟入懷裏,細聲安慰道:“你別想太多,身子要緊。綠袖的事,我一定會妥善處理。”
秦紫嫣沒有抗拒慕容墨的親近,隻是語氣淡然地道:“我有一事相求。”
“好。”慕容墨想也沒想,便點頭允道。
秦紫嫣眉色不動分毫,道:“請太子去請禦醫來一趟,我想為綠袖驗傷。她若是就這般死得不明不白,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好,你說的,我都答應。”盡管在宮中,從無給宮女驗屍傷的先例。但為了秦紫嫣,慕容墨願意領先破了這個規矩,大不了受言官手中的筆討伐一番。隻要她不怨他,不推開他,那麽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飴地承受。
“姐姐,妹妹今日來是特地道歉的。綠袖一事,是我決斷有錯,我特地隨太子前來領罪,要罰要罵,妹妹都悉聽姐姐的尊便。”自從上次自稱為姐被慕容墨責罵後,淩香在這稱謂上便顯得小心翼翼,不敢再在秦紫嫣的身邊稱大,而是以妹妹自居。
秦紫嫣目光靜靜地從她臉上流轉過,耳後吐出兩個字,“掌嘴!”
“什麽?”淩香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紫嫣。
秦紫嫣抬起頭,再度揚聲道:“怎麽,要我動手嗎?”
淩香這才明白,自己方才聽到的掌嘴並非是兩人在玩家家,而是秦紫嫣以命令的口吻在跟自己說話,抬頭看向慕容墨,乞求他能為自己說一句話,可是慕容墨卻隻是摟著秦紫嫣的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竟對她是一眼都不屑於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