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朝竹心努了努嘴,竹心連忙將門打開,讓秋月進去。
等秋月進去了,竹心這才不解地問道:“春菊,以前綠袖在的時候,都是直接讓秋月進去的呢,怎麽……”
“你想說什麽?”春菊不滿地瞪了眼竹心,道:“你可別忘了,我們才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鬟,怎麽總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鬟往太子妃身邊跑呢。這萬一別人包藏禍心,太子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你來負責啊?”
竹心見春菊這般說,便也沒話說了,低著頭安靜地站在一側。隻是,心裏卻始終有些不太能理解春菊的做法。畢竟,綠袖也不是什麽沒腦子的人,假如秋月會害太子妃的話,那麽綠袖又怎會放任她在太子妃跟前呢。
秋月站在床榻前,恭敬地跪下單膝行禮道:“奴婢秋月見過太子妃。”
秦紫嫣微微睜開眼,輕聲道:“你來了,起身吧。”
“是的,奴婢來了。”秋月起身看著秦紫嫣,秀麗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眼如水銀,的確是個天生惹人憐愛的美人胚子。見秦紫嫣手撐著床單,打算坐起身來,秋月忙上前扶了一把,將一個靠枕墊在秦紫嫣腰下,又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關心道:“現在天氣還不是很暖和,太子妃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否則舊疾未愈,又添新疾,便是難辦了。”
秦紫嫣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道:“橫豎不過是一副**子罷了,敗了便敗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太子妃這話便差矣,難道您忘了初進宮的理想嗎?”秋月見秦紫嫣嘴唇上起了一層白色的死皮,轉身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秦紫嫣道:“綠袖雖然不在了,但是您也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當初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踏入皇宮的。如今眼見都已經走了一半了,又怎麽可以這樣心灰意冷呢?”
秦紫嫣的確是渴了,隻是又不想喚門口的春菊跟竹心,自己又懶得下床,便也就一直這樣忍著。接過秋月遞來的水,潤了潤唇,說話也沒有那麽吃力了。將遮住眼眸的頭發隨意攏到耳後根,歎了口氣道:“你說得沒錯,但是不值得為何,我總是覺得綠袖還活著。”
秋月微微驚訝地道:“綠袖的屍體大家都看見了,太子妃之所以還有這樣的感覺,隻能說是因為太舍不得了。奴婢真的好羨慕綠袖,能被人這樣懷念著。若是將來有一日奴婢死了,也有人這樣念念不忘,那麽奴婢來人世走這一遭也就不枉了。”
秦紫嫣不想再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稍微理清一點的思緒,又重新陷入死胡同當中。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是淩姑娘又有什麽陰謀了嗎?”
秋月點了點頭,遲疑道:”其實奴婢也不是敢百分百確定,可是為了防患於未然,覺得還是先來稟報太子妃為好。畢竟,很多事情奴婢都看不通透,真正拿得定主意的還是您。”
“有什麽直說吧。”秦紫嫣討厭這樣拐彎抹角的。
“太子妃跟太子去青州,東宮裏發生的可不止綠袖這麽一樁事。隻不過奴婢瞧著太子妃的心思都放在綠袖身上,其它的,怕是說了也引不起您的興趣,這才一直壓在心裏。”秋月看了眼秦紫嫣的臉色,這才繼續道:“您走後的第二天,丞相府來人了。”
“誰?”秦紫嫣有些驚訝,丞相府的人怎會平白無故便來東宮。
“奴婢也不清楚,淩姑娘說的是一個宮女,跟蘭兒交好,進宮瞧瞧而已。但是太子妃您是知道奴婢與蘭兒關係的,蘭兒跟奴婢進入東宮後,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宮,又哪裏會與丞相府裏的丫鬟交好呢?而且,區區一個丫鬟,哪裏能勞動淩姑娘親自接待呢?這當中,必然有陰謀。”
“什麽陰謀,你可知曉?”秦紫嫣淡淡地問道。
秋月搖了搖頭,道:“淩姑娘跟那丫鬟談話時,倒也正常,左不過是問候。但是,奴婢總覺得當中有隱情。”說道這裏,看向秦紫嫣反問道:“畢竟很多事情,都是不一定非要用言語來表達的,不是嗎?”
秦紫嫣勾起一抹笑容道:“我知道了,你繼續觀察著吧,有什麽消息告訴我。隻是,方才我好像聽見你跟春菊起了爭執,是怎麽一回事?”
秋月想起春菊方才囂張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不過是想借機上位而已,沒什麽好說的。太子妃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那麽奴婢就先退下了。畢竟如今秋月明著並不是您房裏的人,總待在這裏,難免招來閑話。到時想為您打探點東西,也是難事了。”
秦紫嫣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就退下吧。另外,讓春菊進來一趟,我明日打算回相府一趟,總不能一人去。”
“太子妃真打算重用春菊?”秋月有些不能理解。
秦紫嫣有些黯然,除了綠袖,她可能再也不會重用誰了。這個春菊,她其實也不喜歡。但兩個丫鬟當中,竹心性子太怯弱了,春菊倒還有幾分心思。但是這些想法她自然是不會跟秋月說的,因此隻是笑道:“我心中自然有分寸的,你照辦便是了。”
“那奴婢告退。”秋月也知道秦紫嫣不是任人魚肉的人,當下便不再多說什麽。
打開門,視線從春菊臉上瞟過,沒有什麽表情地道:“太子妃讓你進去一趟。”爾後,不再多看春菊一眼,便揚長而去。
春菊自然是惱怒萬分,恨恨地剜了眼秋月的後背,可是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拿秋月無可奈何,隻得生生咽了下去。再進到房裏,麵對著秦紫嫣的時候,依然是一臉歡快的笑容。
宮中的人,有誰不是這樣戴著麵具生活的呢。那些笑容,又有幾許是真的呢。
“奴婢參見太子妃。”春菊聲音甜美,恭敬地行禮道。
秦紫嫣微微點了點頭,道:“你來了,坐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春菊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榻上,心裏帶著竊喜道:“太子妃有什麽話想對奴婢說?”
秦紫嫣見她坐在床榻上,與自己隔得那麽近,穿著一身碧綠色的長裙,身上還隱約傳來淡淡的艾草清香,眉頭不由蹙了起來,淡淡地道:“常言道花有百樣紅。人也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品位和風格,一味的模仿別人隻會丟失自己。”
春菊立馬警覺到秦紫嫣意有所指,當下將那份竊喜壓下心頭,謹慎地道:“奴婢知錯了,回頭就改。”
秦紫嫣輕笑道:“我也並非為難你,隻是你年輕氣盛,有些事情難免做得有失偏頗。你既然是我手下的宮女,我便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當教育你才是。行了,這些我也不多說了。讓你進來,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明日裏,是我回宮省親的日子,你打點一下,看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這個……”春菊有些為難,畢竟她從未經手過這些事情。秦紫嫣驟然說起,她不由有些為難起來。
“怎麽,很難做嗎?”秦紫嫣淡漠的眼神裏,有輕微的譏誚。
春菊哪裏是這樣容易服輸的人呢,當下抬了抬頭笑道:“奴婢從未操辦過此事,因此對奴婢來說,的確是有些難處。但是,奴婢有信心將此事辦得穩妥。太子妃便放心交給奴婢吧,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秦紫嫣笑道。
春菊也抿著嘴笑了起來,道:“奴婢現在就去準備了,晚膳讓竹心布菜吧。奴婢會將您愛吃的菜式告訴她的。”
“嗯。”秦紫嫣點了點頭,看著春菊步伐輕快地走了出去,嘴角不由流露出一絲真心的笑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春菊她憑借自己的努力智慧往上爬,自己又何必去踩壓她呢。宮裏的人,若是沒有一點心計和欲望,那麽活著又有何樂趣呢。
也許這個春菊,會成為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也不一定。
隻是,秦紫嫣知道,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綠袖,可以那樣對她知暖知熱,可以在她麵前口無遮掩沒有尊卑。而她,也絕不會再給任何人那樣的機會。從此之後,不管心中有什麽委屈,她也隻會往心裏咽下去。
深宮寂寞,早晚都要耐得住。不如趁早咬緊牙關,適應下來。
晚上,慕容墨過來了,看見秦紫嫣歪在榻上,無精打采的樣子,十分心疼,在床榻上坐下,將秦紫嫣往懷裏拉,責備道:“你不能總這樣將自己的身體當做兒戲,從前沒事還會去花園逛逛,最近看你除了去皇後宮裏,倒都是躺在榻上了。這樣下去,氣血不通,身體隻會越來越糟的。”
“我知道了,我會多去外麵走動走動的。”秦紫嫣仰頭看著慕容墨,大眼睛水汪汪的,在他跟前,她總是像水上的蓮花般。
慕容墨輕笑著吻上她的額頭,柔聲道:“不知不覺,你嫁入東宮已經有三月了。按照規矩,明日裏該回家省親。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可好?”
“太子不是國事繁忙嗎?”秦紫嫣挑了挑眉問道。
慕容墨的指腹在她滑如凝脂的臉上輕輕磨砂著,眼裏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柔情,輕聲道:“國事再繁忙,也總地抽出時間多多關心你呀。否則的話,到時你跑了,我該去哪裏尋你呢。”
秦紫嫣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慕容墨為何要陪自己回東宮,若非沒有秦時月上次的那一出戲,他又如何會這樣緊張兮兮。到底,到底還是信不過她的。此番陪著她回相府,怕為的也不過是求證她與秦時月之間是否有私情吧。
隻不過她行得正站得直,沒有什麽好畏懼的。
“今天去了皇後娘娘宮裏,皇後給我備了份厚禮,讓我替她問候我父親。”秦紫嫣語氣淡淡的,就仿佛是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其實,要真計較起來,也的確是與她不相幹的事情。
慕容墨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道:“皇後這是什麽意思,想著要拉攏丞相嗎?”
“她是怎麽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會怎樣想。”秦紫嫣頓了頓,道:“你不是說明日裏陪我回相府嗎,難得抽出的空閑時間,自然是不能浪費了。人,總比一份禮物要來得更為貴重。墨,你說是嗎?”
“你呀。”慕容墨會意過來,抬起手輕輕刮了刮秦紫嫣的鼻子,取笑道:“古靈機怪的,我對你,可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了。”
“墨說笑了,瞧瞧我這樣子,未施脂粉不說,還披頭散發的。這樣儀態全無的形象落進墨的眼裏,就已經是大不敬了,哪裏還談得上喜歡。”秦紫嫣調皮地笑道。
慕容墨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將她抱得更緊些,緊緊地貼在自己心口,道:“別說你披頭散發的,即便你連一件蔽體的衣裳也沒有,我也還是喜歡你的。在我眼裏,不管你什麽樣,都是最美的。”
“墨耍流氓呢。”秦紫嫣不依地抬起手敲打著慕容墨的胸口,可是每一下抬得很高,落下的力道卻很輕很輕。咬了咬嘴唇,半響才有些為難地問道:“今晚,墨忙嗎?”
慕容墨一愣,秦紫嫣幾乎很少會主動留他過夜,甚至可以說是從來就沒有過。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轉念想到淩香,那句不忙瞬間就消失在嘴上。帶著一份愧疚之心,慕容墨給了秦紫嫣一個繾綣的吻,歉意道:“你許久沒有回家了,明日我陪你在相府歇一晚。今晚,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早點休息。”
秦紫嫣眼裏有些微微的濕潤,好在晚上燭光點的暗,看起來就像是火光在搖曳,倒也看不出什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慕容墨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太子也注意身體。”
慕容墨見秦紫嫣的笑容就像是蘆葦地裏的蘆花般,變得那麽虛無縹緲,難以捉摸,仿佛隨時都會隨著風飄散開來,心裏有細微的震撼。但是,他一向不喜失信於人,況且最近對淩香也確實是冷淡很多了,以至於小林子都在自己跟前打著擦邊球說了多次。因此慕容墨隻得狠下心,壓著心裏的念頭,邁著步子往淩香房中去。
慕容墨在心裏安慰自己,自己是一國太子,將來即位後便是一朝天子。天子早晚會有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到時更不可能做到人人兼顧。都說平身齊家治天下,他的目光自然不能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慕容墨輕歎口氣,在心裏道:紫嫣,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這一刻,他忘了秦紫嫣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所需的不過是他所給的溫暖。
帝王之子的情愛,在這紅牆高瓦之下,又能重到幾許呢?
即便他是真的打心底喜歡著,可是背負著的江山社稷,難免讓他無暇顧全。他跟她,都是這宮中之人。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隻能自己一肩扛著,說不得累,也流不下淚。
這是命中注定的無奈。
淩香早已梳洗打扮好,一襲如薄衫般的裙裝,隻到膝蓋,額前的長發編成一條鞭子盤在頭上,簪著一朵剛從樹上采摘下來的紅色花朵,清雅恬淡的花香隱隱約約。房間的角落裏,也早已熏好了甜香,整個房間,都是那麽活色生香。
慕容墨才一進入房裏,淩香就已經開始舞動起來,她的身姿那麽柔軟,她的笑容那麽嬌媚,她的身體那麽妖豔。塗著鮮豔蔻丹的十指一字型排開,繞在頭頂,晶瑩雪白的赤足在地上輕點,整個人宛如落葉般在風中旋轉著,披散的發絲也跟著輕舞飛揚。
慕容墨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秦紫嫣的臉。
這樣的舞,這樣的場景,若是換了秦紫嫣呢,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慕容墨的眼前瞬間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突然,一雙如水般*的胳膊圈上他的脖子,他聽見女子呼吸的清香,那如玫瑰花般嬌豔的唇輕輕擦過他的唇。他抬起手,恰好握住女子胸前的豐盈……
“太子……”淩香低低地嬌呼道。
她的聲音,讓慕容墨腦海重歸清明,眼前的景象也重新開始變得清楚起來。剛想撒開手,淩香卻猛地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雙眼帶著祈求看著他。
慕容墨沒有辦法去拒絕她的眼神,稍微頓了頓,淩香便已經將身上唯一的輕紗扯了下來,雪白的酮體宛如上好的玉石般,在點得通明的燭光之下,越發顯得豐潤性感。
這樣令人血脈卉張的場景,這樣恰到好處的撩撥,讓慕容墨覺得仿佛全身都放輕鬆下來了。這段時間,他忙於朝政,忙於照顧秦紫嫣的思緒,心裏已經是亂得仿佛有千萬匹馬在奔騰般,連停下來輕喘口氣都不能夠。其實,他答應淩香晚上過來陪她時,就已經知道必然會發生什麽事。可是當看到她時,他才發現自己心裏想得更多的,卻是秦紫嫣。
隻不過,秦紫嫣是絕無可能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自己跟前的。
而且,她如今身體不適,常日纏綿病榻,他也舍不得碰她,怕傷了她。
積壓在心裏的欲望,在這一刻顯露無疑。慕容墨將淩香打橫抱起,一步一步地踏向床榻……
秦紫嫣孤零零地躺在房裏,窗戶打開著,能夠看見一輪新月緩緩地爬上天空,間或被雲層所遮蓋住。秦紫嫣披了件衣裳下床,自己倒了杯水喝,手裏捧著蠟燭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依然那麽蒼白,嘴唇倒因為剛才的那杯水顯得紅潤點,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始終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
秦紫嫣忽然就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打開梳妝匣,從裏麵挑出胭脂塗抹在兩頰上,又拿了口紅輕輕抿了抿。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總算是有了點血色,這才滿意地重新躺回榻上。
在**輾轉反側,不知為何,卻始終不能得以安眠。
依稀間,聽到房外傳來春菊跟竹心的聲音,秦紫嫣本來就睡意全無,當下便又重新披了衣下床,打開門問道:“方才怎麽回事?”
竹心一臉的驚魂甫定,剛想說話,卻被春菊搶先道:“奴婢剛才不小心看了眼窗戶,居然看見一個黑影站在那裏,當下嚇了一跳,那黑影發現奴婢看向他,馬上就走了。”
“黑影?”秦紫嫣皺起眉頭,看向窗戶底下,這個時候,會有誰站在那下麵看著自己呢。
“是呢,隻是因為擔心影響您的睡眠,所以窗戶底下的燈籠奴婢們沒有點上,是以看不清楚那個黑影。但是似乎,他戴著麵具,奴婢也說不準呢。”春菊見秦紫嫣裏麵穿著一襲白色的中衣,外麵隨意攏著一件外套,忙扶著秦紫嫣道:“太子妃,晚上外麵露重,還是快些進屋去歇息吧。奴婢跟竹心都守著,您就放心吧。”
戴著麵具的黑衣人?
秦紫嫣忽然就想起了從前在相府時,那個經常偷偷冒出來看自己的麵具人。
他跟他,有什麽關聯嗎?
春菊看著秦紫嫣臉上的鮮豔的妝容,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太子妃,帶妝睡覺很傷皮膚的,要不奴婢去給您打盆水過來絞麵。”
秦紫嫣沒有說話,春菊又大著膽子繼續道:“奴婢知道您現在病著,心裏肯定也不舒服。但是您完全不必過於擔心,奴婢作妝手藝您也是知道的,明天奴婢一定讓您光鮮照人地回府。而且,奴婢知道紅棗枸杞湯最是補血養氣,從明天開始,奴婢會讓禦膳房的人給您每天熬一碗的。隻是,到時太子妃不要嫌麻煩,每天都喝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