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拿巴將軍立即開始享用他發的這筆美國橫財,一副十足的意大利做派。他縱酒宴樂,大肆鋪張,公開宣稱自己是查理大帝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教皇庇護七世勉強表示合作。加冕的那天,身佩綬帶、鑲著金邊、穿著綢服、頭戴羽飾的人摩肩接踵,盛況空前,任何一座教堂的景象都無法望其項背。波拿巴就在這種場麵下把法國皇帝的皇冠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當其他歐洲國家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備感恐懼。這個奇特的小個子,地位每一次提升都會伴隨著大規模的殺戮。北方和南方的皇家貴族決定做好準備,組成一個聯盟。這位法國皇帝表示震驚,於是,戰鬥開始了。
美國政府明智地置身於這一戰爭之外,傑斐遜總統敦促他的國民安分守己,不要惹火燒身。但是不久,這個新的國家開始認識到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隻是一個末流行星,方圓並不很大,影響一個國家的事情注定會影響所有其他國家。因模仿鴕鳥而出名的中立辦法,隻有在衝突局限在卡拉哈裏沙漠中幾個叢林部族之間的時候才能安全地運用。一場法國、俄羅斯、奧地利、瑞典、英國和四十多個小國積極參加的戰爭,其餘波注定會影響到從新西蘭到哈默菲斯特,從巴勞灣到開普敦的廣大地區。
至於中立宣言和其他諸如此類的正式文件,它們就像發生火災時的保險單一樣有用,歐洲兩個對立的陣營打得不可開交,願老天幫助那些可憐的中立國家的水手。
英國在特拉法爾加角擊沉了法國海軍的軍艦,局麵因此而變得更加複雜。但是,拿破侖在奧斯特利茨附近粉碎了盟國軍隊。
獅子和大象的寓言成了事實。英國稱雄海上,法國成了陸上的霸主。從布倫的高山上,法國的水手對著遙遠的多佛海岸晃著他們的拳頭;從他們主將的旗艦上,英國的水手衝著在巴夫勒爾海灘上烘烤泥餅的小孩做著鬼臉。但是,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拿破侖無法離開幹燥的陸地,英國不能棄船上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被迫改變相互毀滅的戰略,采取了所有大國傳統上屢試不爽的做法:犧牲小國的利益,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於是,1806年5月,英國宣布對整個歐洲西部進行封鎖。拿破侖也做出回應,他在同年的11月簽署一項命令,宣布對英倫三島實行封鎖。因此,中立國家隻好在法國這個陸地魔鬼和英國這個海上霸王之間進行選擇。如果不是處於完全無助的狀態,它們說話可能會底氣更足,膽子更大。
還有一件事情,使得那些饑餓的水手麵臨更加困難的境況,即法國和英國都在極力爭奪美國的石油產品,並且願意出高價購買糧食和軍火。美國的船長很有商業人情味,他們爭取獨立的戰爭教會了他們笑對封鎖。但是,這種雙管齊下的封鎖他們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因此他們非常小心謹慎。後來,英國——沒有國外的援助就無法養活其人口——提出和解,並且答應,允許美國的船隻向法國運送所謂的禁運物資,條件是這些船隻必須首先停靠到英國的港口,交納稅款,然後方可得到同敵國交易的許可。
拿破侖回答道:“很好。這樣的話,我就隻好把持有這種執照的船隻看成是敵船。”
抓捕和沒收仍在繼續,讓人感到很不舒服。誠實的美國商人損失了數以百萬計的錢財,那些不老實的商人也損失了差不多的數目。因此有人說:“現在對英國宣戰的時候到了。”另外一些人認為:“我們必須跟法國人打一仗。”接著他們都來到華盛頓,向傑斐遜總統請求道:“請采取行動吧。”
傑斐遜竭力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他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在他看來,戰爭是一件荒誕不經的事情。不錯,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偶爾利用炮艦的火力,襲擊黎波裏塔尼亞海域內試圖勒索美國政府的海盜船隻。但是,對文明的國家來說,為了某種利益和榮譽諸如此類荒誕不經的目的,而讓他們的孩子流血犧牲,死了心吧。總統沒有悄悄備戰,而是讓陸軍和海軍的餘部處於一種不引人注意的狀態,法國和英國不再把美國放在心上,他們肆無忌憚地洗劫他們的美國朋友,好像他們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一個小國的公民一樣。
但是,如果他們認為這不會引起大洋彼岸的怨恨,他們就錯了。托馬斯·傑斐遜是一名哲學家,但不是一名和平主義者。雖然他拒絕打仗,但是,他靈敏的大腦正在醞釀一個非常新穎的計劃,以此對付這些專橫跋扈的做法。如果他的這個計劃得到真正的實施,就會讓他的兩個敵人俯首稱臣。
截止到目前,所有的衝突都來自英國和法國方麵。1807年,美國突然對自己實施封鎖。傑斐遜和他的部長們知道,法國和英國急需美國的糧食。因此,1807年12月,他們命令所有的美國船隻停在國內,什麽時候出航,另行通知。同時還遞話給巴黎和倫敦,在這兩個國家答應規規矩矩,不再招惹美國商人之前,不再向歐洲運送一粒糧食、一包棉花。
遺憾的是,傑斐遜的禁運設想未能奏效。誠實正派的商人不久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其他一些人(絕大多數)幹起了走私的營生,積聚了萬貫家財。這些錢財大部分落進了中立的中間人的腰包;與此同時,西部的農民和伐木工人,還有沿海地區誠實守信的水手,生活艱辛,這是他們從前沒有過的經曆。
這是一個人數眾多、影響很大的群體。他們看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破產法庭,他們大聲抗議,百折不撓,最後,《禁運法案》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中止法案》,這項法案禁止同英國和法國的一切貿易活動,但是允許美國同“中立”的歐洲國家進行貿易往來。但是,由於缺乏對歐洲真正形勢的了解,傑斐遜又走錯了一步。這些所謂的“中立”國家僅有主權國家之名,早就沒有了主權國家之實。所以,美國的商務活動繼續受到幹擾和破壞,美國的船隻和以往一樣不是被拖進這個港口,就是被扣押在另外一個港口。在國內的人們看來,情況越來越明顯,商務活動將會導致一場戰爭。雖然海上仍然太平無事,但是,已經有好幾次,美國一艘帆船的船員拿起武器同法國或英國的軍艦進行戰鬥。美國進行了大量的外交努力,解決了這些波折。
如果不是人們熟知的那個古老而又臭名昭著的“抓壯丁隊”的英國製度,三國之間本來可以通過外交活動,友好地解決這個問題。人人都知道,強征入伍也就是隨意抓壯丁,這在歐洲大陸是家常便飯,直到我們這個來自科西嘉島的朋友讓每個人都成為士兵或水手,把整個國家變成了一座兵營。
根據中世紀的法律概念,君主有權進行戰爭。因此,君主有權給自己提供進行一場成功的戰爭所必需的工具,即軍隊。一個神誌清醒的人絕對不會願意成為他人的刀下之鬼,他會拒絕自己接觸真正的暴力,鑒於此,征募所需數量的兵力絕對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因此,陛下手下的法警便找到了一種省力的辦法:征募監獄人犯,洗劫沙龍和體麵的露天啤酒店,把抓到的人拉到最近的戰艦上,讓他們成為“快樂的水手”,直到重建和平。
可以想象,這些扒手和強盜(更別提那些出門透口氣並且順便喝上一杯的愛和平的裁縫和店員)不會成為理想的水手。等到他們明白拉索和頂索之間的區別的時候,他們已經成了敵人的刀下之鬼,或者因染上這種或那種疾病而喪生,這些疾病是那些囚犯帶到船上來的,許多船隻因此變成了水上醫院。因此,找到一些真正的海員,成為一種迫切的需要,而這樣的人隻能在商人中間找到,於是,便出現了這樣一種做法:專候返航的商船,搶走他們的大部分船員。當英國商船隊的人力被洗劫一空之後(直到一些船隻連升一根中桅帆的力量都沒有了),陛下的軍官開始登上外國的貨船,堅持認為所有麵貌相像的年輕人實際上都是逃亡的英國人,並且在鐵鏈的幫助下把他們送去當兵,同專製主義和獨裁統治的罪惡權力進行鬥爭。
這種習慣(它居然成了一種習慣),在美國的船東看來是一件令人惱火的事情。如果是一個丹麥或者荷蘭的船長,他把船員召集在一起,輕而易舉便能說出誰是英國人,誰是當地人,但是,查爾斯頓的一名船長怎能知道一個來向他找飯碗的人是出生在馬薩諸塞州的塞勒姆,還是出生在牙買加的塞勒姆?
他不是有身份的證明文件嗎?
但是,有誰聽說過當一名水手還要為諸如出生證或護照之類的小事操心?沒有。當英國的炮彈把他的船首斜桁打得碎片橫飛的時候,一般的美國船長別無良策,隻有碰碰運氣了,如果他的船隻速度快,那就逃;否則,隻好接受搜查。
當海上運輸處在這樣一種非常困難的境地之時,傑斐遜總統打點行囊,離開國家首都的這一天到了。和他的前任華盛頓一樣,這位第三任美國總統非常願意餘生能夠縱情犬馬。他已經六十六歲了,為國家服務了四十年。很少有人像這位敏銳的弗吉尼亞老人那樣給這個新生的國家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貢獻,很少有人(也許華盛頓是個例外)像他那樣受到惡意中傷、捕風捉影的辱罵。傑斐遜的朋友們提出讓他幹上三任,但他謝絕了。他回到蒙蒂塞洛,全身心地投入弗吉尼亞大學的建設之中,默默地鼓吹他崇尚的生活常識和個人獨立的信條,而把國家事務留給了他的好友詹姆斯·麥迪遜,後者在他手下幹了八年的國務卿,因此,人們認為他比其他任何人更懂外交事務。
與曆屆前任相比,我們的第四任總統麥迪遜的理想主義色彩較淡,多年的國務卿生涯讓他失去了對於人類慈愛的許多幻想。他曾被迫忍受過欺軟怕硬的英國大臣的侮辱(英國派往這個新的共和國的第一支外交代表團是通過罕與其匹的外交手腕從美國親英家庭的子弟中挑選出來的),事過之後又聽他們信誓旦旦大談友誼。他發現拿破侖的外交官員刁猾狡詐,曾經聽過不少他們對富蘭克林傾慕不已的話,他知道,兩者絲毫都不關心美國的商業權利,也不會改變他們的恐怖政策。美國非擁有足夠數量的大型快船不足以迫使它們改弦易轍。
因此,僅僅靠紙上的最後通牒不會有任何作用,他明白這一點是在那個災難性的日子裏。當時,裝備五十門大炮的英國船隻“美洲豹”攔截住美國的快速帆船“切薩皮克”號,這艘船當時剛剛離開碼頭,船上的大炮還沒有準備就緒。打死打傷二十一名船員,逮捕了據稱是開小差的軍人,然後同英國的中隊會合一處。令人氣憤的是,這支中隊剛剛在諾福克加滿了淡水。這件事情當然當即通報給了倫敦,倫敦外交部再三道歉。英國對中立立場的破壞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向美國人民轉達他們的英國朋友歉意的工作交給了一名態度傲慢的使者。自我們的國家獨立以來,人們一直認為這位特使能力很強,足以在華盛頓擔任職務。他在兩國之間造成的惡果,超過了所有煤船和油船,可是人們常常把兩個偉大的民主國家之間存在的對抗歸咎在後二者的身上。
談判持續了四年。由於印第安人發生叛亂(據說這是英國特工煽動的結果),英國的“抓壯丁隊”和美國商船的船長之間激戰不止,加之國內出現重大政治動**,一個新的咄咄逼人的黨派,所謂的共和黨人,應運而生。麥迪遜政府的時代,並沒有這個共和國的開國元勳們所夢想的那種和平與友善。
在母國和它的前殖民地之間最終爆發的那場戰爭,也給那些還依稀記得薩拉托加和約克鎮幸福歲月的人造成了許多的不快。
各州之間出現了可怕的意見分歧。喬治·華盛頓剛剛擔任軍隊總司令時,他們就抱怨不迭,說新英格蘭人“唯利是圖”“缺乏愛國主義精神”,現在他們再次表明,他們認為自己與眾不同。
禁運和中止法案並沒有成為他們的約束。自早期的普茨茅斯殖民地以來,他們一直從事走私活動,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避開了國會禁止同英國人和法國人通商的那些法案。不過,宣戰之後.他們被迫停止了他們的非法活動,開始考慮他們的國家。他們現在強烈指責南方和西部的鄰居,說是他們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引發了一場戰爭。他們的報紙要求拒絕執行聯邦的命令。在哈特福特舉行的一次會議上,來自新英格蘭州的五個代表製訂了一項完整的計劃,決定成立一個獨立的新英格蘭聯邦。
在這種情況之下,期待取得重大軍事勝利,比如類似於攻占魁北克的要塞、類似於讓蒙特利爾大吃一驚,簡直就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在海上,美國商船的水手們進行了將近十二年艱苦卓絕的戰鬥。美國尚有幾次在交戰中獲勝。
但是,在陸地上,災難一個接著一個。
肯塔基州年輕的亨利·克萊宣稱,僅僅肯塔基州的民兵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攻入加拿大。對所有虔誠的愛國者來說,這無疑是值得驕傲和期待的。但是,當人們發現,肯塔基州的民兵,或者根本不願打仗,或者拒絕離開他們自己的領土去追趕敵人,或者堅決要求兵役期一滿馬上回家的時候(所有這一切的確發生過),年輕的“好戰分子”的熱情開始減退。
此外,當美國的一些重要防禦工事未放一槍就拱手讓人(1812年8月底特律就出現過此類事情),當美國的首都聽憑入侵的英國軍隊任意擺布的時候(英軍放火燒了這座城市、白宮和其他的官方建築,借口“平民向士兵開槍”),當英國海軍獲準在馬裏蘭州的中心地帶恣意地燒殺搶掠的時候,人們對這個時乖運蹇、諸事不順的總統的不滿就演變成了一場風暴。眼看著沒有任何事情,甚至連佩裏大肆吹噓的在大湖地區取得的勝利,也可能無法阻止他的政黨垮台。
然而,又是歐洲神不知鬼不覺地拯救了美國這個新生的共和國,使其免於遭受更大的屈辱。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無休止的拿破侖戰爭已經弄得各方筋疲力盡,這個國家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最後,1813年10月,拿破侖在萊比錫戰敗,被迫自我流放到厄爾巴島。英國政府終於騰出手來,在蒙特利爾和魁北克糾集了一支由老兵組成的隊伍,準備奪回桀驁不馴的美國各州。但是,當一切準備就緒,就要大幹一場的時候,這個科西嘉島上的妖魔逃到了歐洲大陸,再次要求英國提供軍隊參加盟軍。在滑鐵盧勝利和巴黎和會之後,當時,每七個英國人中就有一個因持續幾十年的戰爭而淪為乞丐,在這種情況之下,再繼續進行沒人感興趣的戰爭似乎是一件荒謬可笑、傷天害理的事情。此外,既然拿破侖已經流放到聖赫勒拿島,英國海軍大量過剩,再也沒有必要強迫外國水手到國王陛下的軍隊中服役。
爭執的焦點沒有了,兩國間希望停火。
當時,佛蘭德的根特城是外交活動的中心。這裏靠近英吉利海峽,離法國邊境也不是太遠,非常方便。這樣一來,波旁王朝的子孫,不管哪邊可能出現危險,都可以找到藏身之所。費力最小,又可以得到最大的人身安全。美國的代表團於是前往根特。在這裏,在經過一番正常的拖延和考慮之後,他們簽署了一項條約,這項條約什麽也沒有改變,一切事情,四年前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此事發生在1814年12月24日。兩個星期之後,在和平協議達成的消息漂洋過海傳到國內之前,前往攻占新奧爾良的英國軍隊被一個名叫“老山核桃”傑克遜的粗野“老將”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英國軍隊的殘餘被趕出南部各州。
這次交鋒沒有影響根特全權代表的最後決定。但是,在將近四年一連串的失敗之後,此次交鋒還是給了這個國家急需的把握和希望。
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人們把那些曾經引導這個國家戰勝歐洲強國、度過嚴峻危機的人拋在了腦後。從田納西山上下來的那個出人意料的人物一時成為英雄。這是一種變化的象征,在戰爭的最後幾年裏,美國人民的心頭開始出現這種變化。
老一輩的人生長在歐洲強國的殖民時代,他們一直沒丟棄從母國的角度看問題想事情的習慣。現在,他們不由自主地變成了獨立的美國人,他們走到這一步,完全是環境使然,而這種環境他們永遠也無法充分理解。
但是,那些聲名鵲起的人對這種微妙的雙重忠誠卻是一無所知。
他們生在美國,在美國的學校接受教育,從來沒有去過歐洲,對歐洲人根本不感興趣。
後來,在他們事業的開始階段,他們吃盡千辛萬苦,出現了嚴重的物資匱乏,因為一些歐洲國家和法國的一名將軍(也許是一個意大利人,且不管他是哪國人)在那個特別的時刻,在歐洲領導地位的問題上進行了一場荒謬的爭吵。
通過這件事情,美國的年輕人開始認識到,這些英國人、法國人、俄羅斯人,以及他們所有的國王、皇帝和那些自認為了不起的走狗幾乎是無可救藥。雖然這些統治者的影響可以波及三千英裏大洋以外的地區,但是,與此同時,人們表現出了一種顯而易見的輕蔑,同時夾雜著內心的恐懼。正是由於交織著這種奇怪的感情,一種反抗精神出現了,這種精神具體表現在不再與歐洲大陸進行任何交往的堅定的決心之中——一種早期的美國法西斯主義,新芬黨[1]精神的一種表現。
直到1814年,美國的平民百姓靠著一種習慣的力量成為解放了的殖民地居民。在母國最後一次災難性的拜訪之後,他成了一個真正獨立的人。
當他所有的問題出現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背對著東方;他懷著堅定的勇氣,麵對著西部這些充滿希望的山巒和平原。這些山巒和平原帶來一種新生活的前景,它的發展前途他可能永遠不會明白。
[1] 新芬黨,愛爾蘭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政黨。新芬(Sinn Fin)原意為“我們自己”或“自助”,該黨成立於1905年,反對與英國妥協,主張依靠自己的力量,謀求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