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子開始撥她的衣衫,蘇蓁閃避不及,一雙手抱住自己的胸前連忙往後退,“你們究竟要做什麽?”她大吼一聲身子‘砰’的一下撞到了後麵的木桶上。後背咯的發疼,蘇蓁覺得她的後背一定都被撞的青紫了。
放在兩旁的手不由地攥緊,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讓蘇蓁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一雙手搭在了她肩上,輕輕摩挲著她嫩白的肌膚,蘇蓁身子抖了抖身子不住地往後縮。
若是別人她興許根本不會擔憂,但這人偏偏是周良鬆子。
周良鬆子往她旁邊湊近了些,蘇蓁微微側過腦袋,被捆住的雙手微微扭動著,她輕笑道:“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聽過咱們中原的一句話。”
周良鬆子挑了挑眉,“洗耳恭聽。”
蘇蓁魅惑一笑,“色字頭上一把刀。”
‘噔’被捆住的雙手得到了釋放,繩子鬆開,蘇蓁的銀針抵在他的喉間。
“天皇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大殿之上季駿豐怒氣衝衝,怒指天皇。
“季將軍別急本皇已經派人去尋了,如今周先生和公主都不見了,會不會是……”他欲言又止,他的話沒有盡數說完,但季駿豐卻明白。天皇的意思是這不過是他們自己招惹的敵人,現在對他們下手了還讓他損失了一個愛卿。
但人畢竟是在倭國出了事,怎麽說與他也脫不了幹係。此時天皇的心中也有些不安,怎麽好端端的這兩個人就不見了?
周良鬆子究竟在搞什麽?
天皇眼中的不安讓季駿豐捕捉,從他的神色上季駿豐可以確定這件事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日的時間已經過去,他已經傳了消息告訴紅玉,讓其幫忙尋找。這件事和天皇沒有關係那就是周良鬆子擅自主張而為了,季駿豐眼眸狠狠一沉,心中早已泛起大怒。周良鬆子最好別讓他抓到,否則……
季駿豐眼中劃過一絲殺氣,已然動了殺心。
“天皇我希望你能盡快的找到周先生,我更希望公主不見的事情與他無關。”
這樣的話像是在告誡天皇什麽,又像是在警告他什麽。天皇抿了抿唇眼眸深沉著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一分不滿,但卻不敢直接的表露出來。
“季將軍放心,這件事本皇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得了天皇的回應季駿豐帶著一身怒氣離去,沒有回豔麗閣他直接去了那個山頂。
紅玉已經帶著人搜尋了大半個山頭,卻仍舊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走的太幹淨了,一丁點痕跡都不曾留下,讓他們無跡可尋。
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不僅是季駿豐就連紅玉也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來,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的。
紅玉轉了轉眸子,揚手道:“再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一丁點蛛絲馬跡都別放過。”
“是!”
說話間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季駿豐的身影,疾步走上去,紅玉眼中帶著一分愧疚搖搖頭道:“還是沒有線索。”
“很奇怪不僅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馬車印,更沒有腳步,你確定會是在這個地方嗎?”紅玉再三確認,季駿豐篤定道:“這裏是必經之路,不會有錯的。不管是從我與黑衣人打鬥的地方開始還是山頭的另一邊這條路都是不二的選擇。”
“所以我很確定蓁兒一定是在這條路上出了事。”聞言,紅玉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命人再仔細一些。
蹲下身子季駿豐挪動著腳步,撥開地麵上的樹葉,他凝視著黃褐色的泥土微微蹙眉。
不對……這土有問題。季駿豐似乎發現了什麽,快速地撥弄著手中的泥土,當手底下觸摸到一片潮濕之後,季駿豐眼中劃過一絲欣喜。
快速地將麵前的泥如數撥開,果然在泥土上發現了一條清楚的痕跡。
“紅玉,我找到了。”他高呼一聲,紅玉連忙衝過去,“你發現什麽了?”
“痕跡。”他指著地麵上的馬車印說道,“命人將上麵的泥土用手撥開,隻能用手,不然可能會毀掉痕跡的。”
“前兩日之前曾經下過雨,所以泥土會是濕的,但是昨日卻是豔陽高照,按理來說這泥土應該是半濕潤狀態,但現在這地上的土都十分的幹燥一點也不符合之前的天氣。”
“我剛剛將泥土撥開的時候就觸碰到了地下潮濕的泥土。”
按照季駿豐所言的將泥土撥開之後果然看見了地上那一條條的痕跡,順著痕跡他們一路追到了山崖麵前。
低頭一看,萬丈深淵。
季駿豐隻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眼前一黑,頓時後退了幾步。紅玉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頓時說不出話來。
“公主她……”
“不會的!”紅玉的話還沒說出口,季駿豐便打斷了她的話。
深不見底的懸崖,摔下去必然不會留任何的活口。馬車的痕跡到這裏為止就停了下來,季駿豐不敢相信蘇蓁會從這裏摔下去,或許……或許是對方故意弄出來的假象想要迷惑他,或許他們隻是將馬車停在了這裏故意讓他誤會而已。
季駿豐報以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大哥。”就在季駿豐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的時候,紅玉突然出了聲,臉上帶著幾分凝重和不忍,攤開了手掌。
掌心之中是一對翠綠的耳環,“我在崖邊上撿到的。”紅玉輕聲說著,目光緊緊地鎖在季駿豐的麵上,生怕他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
這對耳環他十分熟悉,是蘇蓁的。蘇蓁摯愛翡翠,家中首飾繁多但是她卻獨愛翡翠,許多東西都是翡翠所致的。
顫抖著手拿過紅玉手中的耳環,季駿豐霎時間紅了眼眶。
“崖邊還有殘碎的馬車痕跡,還有足跡和打鬥的痕跡,看這個狀況應該是發生過劇烈的打鬥。”但最後的結果……紅玉的話卻不敢說出口,最後的結果或許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紅玉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雖然她也不想相信自己所想,但畢竟現在這些東西都擺在了他們的眼前,就算不相信都很難。
“我不相信!”季駿豐大吼一聲,作勢就要從崖邊跳下去,紅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怒吼道:“你做什麽?”
“你冷靜一點,別衝動好嗎?”硬生生的拽著季駿豐,她連忙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就算要下山崖探個究竟也不是你這樣衝動而行的呀!”
“你好歹讓我準備一下,確保咱們的安危之後一道下去吧?”
被她這麽一吼,季駿豐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眸沉了下來。
“我不去,我不會安心的。”薄唇輕啟,他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
紅玉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就算蘇蓁真的出了事,咱們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目光中露出一抹堅定,紅玉側過頭道:“準備繩索咱們要下一趟崖底了。”
繩索被放到山崖底下,當季駿豐等人落到崖底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看似深不見底的懸崖其實並沒有多高,他們都被那層層的薄霧給欺騙了而已。
崖底下什麽都沒有,他們在山崖上麵找到的那些瑣碎物件在崖底一個也沒見著,更別說蘇蓁的屍體了。季駿豐頓時鬆了口氣,對於他而言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隻要蘇蓁的屍體沒有找到,那就說明她有一定的可能性還活著。隻要她還活著他就一定會找到她,不管她在哪裏他一定會找到他的。
“這或許是個好消息。”紅玉扯了扯嘴角,安慰著季駿豐的同時也安慰著自己,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季駿豐懊悔不已,早知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當初說什麽也不會放蘇蓁一個人走。
哪怕他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山崖上麵的馬車和耳環想來都是對方故意留下的,故意誘導咱們讓咱們以為公主已經掉落懸崖。”
“隻是現在到了這裏仍舊無跡可尋,該如何是好?”紅玉蹙了蹙眉頭望向季駿豐,他隻是抿了抿唇,仰起頭來望著灰暗的天空沉思片刻道:“回去讓駿宇傳信給努哈還有阿克,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十萬大軍到倭國邊境。”
“你要與倭國開戰了?”紅玉驚呼一聲,季駿豐卻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想給天皇施加一些壓力罷了。”
“周良鬆子和蓁兒同時不見,若是說這件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我是絕對不信的。如今周良鬆子不見蹤影,蓁兒也不見,除非他們倆一起被抓了,否則這件事指不定就是周良鬆子一手策劃的。”
“你有何憑據?”紅玉不是不相信季駿豐的話,隻是他們手中什麽證據都沒有,光憑著這樣的猜測毫無說服力。
“沒有憑據。周良鬆子一直以來都被天皇壓了一頭,要不是身份上的懸殊他又如何甘心屈居於他人之下?周良鬆子此人心思縝密,他想要利用咱們對付天皇,等到咱們和天皇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趁機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