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豐聽到這裏當然想阻攔,但是還沒說話那邊的月遺寒又說話了,“別忘了這可是半月期限的日子裏,你沒有理由阻攔。”
他恨恨的看著月遺寒,好你個月遺寒,竟然拿著雞毛當令箭,等到時間過了,他一定好快把蘇蓁帶走。
蘇蓁倒是習慣了,這些日子就跟著月遺寒她都摸清楚了這個人的生活規律,吃完飯就習慣去半山腰,
看著兩人下山而去,季俊豐無奈的去收拾碗筷,這種感覺還真不好受。
“小東西還有四天了吧。”不知走了多久,月遺寒忽然說道。
她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她就可以離開了。
月遺寒看著她眼底開心的樣子,頓時有些失落,不過又強顏歡笑的說道:“小東西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蓁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能任由他拉著走了,這長生教主山峰這裏她熟悉的很,看著沿路的風景,心中嘀咕著,這不是去斷崖的路上嘛。
果不其然,過了沒有幾天他們就來到那個斷崖的地方,這家夥該不會是又想要去斷崖睡了吧……
“小東西抱緊我,”月遺寒輕聲說了句。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抱著蘇蓁跳了下去。
“啊,月遺寒你做什麽。”蘇蓁嚇得立刻緊緊的抱著他。
月遺寒滿意的沒有說話,小東西軟軟的在他懷裏的感覺真好,現在看起來更加順眼了。
斷崖下雲霧繚繞,他們跳下去沒多久就看不見了人影,蘇蓁心裏默默歎氣這下完了,看來今日是要命喪於此了。
難不成月遺寒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刹那間蘇蓁腦子裏麵就飄過很多種想法。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時候,突然月遺寒扔出鞭子,勾住凸起的石塊,然後衝向斷崖,蘇蓁害怕的閉上眼睛,這下死定了。
一點點微弱的光,映入她的眼簾中,蘇蓁睜開眼隻見他們現在身處在山洞中,裏麵應有具有就像一個小型的家。
“這裏怎麽……”蘇蓁拿起桌子上的花束問。
“這是我的家。”月遺寒淡淡的說道,有時候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來這裏。
蘇蓁看著周圍,遠處有兩幅畫像,都已經很模糊了,“這是你的父母。”
他眼神暗了暗,點了點頭。
蘇蓁隻覺得那個女子長得當真是好看,月遺寒是隨了她,想必生前也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月遺寒,其實還是在意的吧。”蘇蓁默默的問道。
一個把父母畫像多年掛在山洞中瞻仰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放棄複仇,蘇蓁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她認為月遺寒還是會殺了季孤鴻。
“小東西,本教主把你帶過來可不是讓你看這個的,你看看其他的喜歡嘛。”月遺寒像個炫耀糖果的孩子。
這裏空間不大不小,雖然有些陰冷,但是勝在溫馨,蘇蓁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全部都是你布置的嘛。”她問。
某人傲嬌的說道:“那是自然,本教主有一次在斷崖睡覺的時候啊不小心掉下來了,發現了這塊寶地,所以本教主就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這裏給裝飾成這樣。”
原來表麵囂張的人心底也會這麽柔軟,不得不說蘇蓁真的是對他刮目相看。
兩人在這裏逗留了三四個時辰的樣子,月遺寒才戀戀不舍的將人帶回斷崖上麵。
蘇蓁嫣然一笑看著他,“現在你睡斷崖和房梁的習慣沒了吧。”
“有小東西你在當然是沒了,你不在我就不知道有沒有了。”月遺寒委屈的說。
她心中微微歎息,然後笑著徑直跑開了。
往後的四天裏,是月遺寒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第一天,他們轉遍了長生殿。
第二天,月遺寒為了逗蘇蓁開心特意跟王廚子學了做飯,結果卻把房子燒了。
第三天,他們在斷崖下麵待了整整一日。
第四天,也就是今日……
蘇蓁躺在貴妃椅上,月遺寒在給小蝙蝠喂東西吃。
真是舒服啊,這半個月蘇蓁在這裏都被伺候成了太後,這日子過得當真是太好過了,都有些樂不思蜀。
“小東西,在這裏過得好嗎。”
蘇蓁點點頭。
“那不要離開了吧。”
這次她搖了搖頭。
月遺寒哭喪著臉,就不能點頭嘛,為什麽要搖頭,難道說小東西不喜歡在這裏嘛,明明很開心的,這些日子。
他沉思了陣子忽然說道:“小東西,我喜歡你。”
蘇蓁聽到他說的話猛然跳起來看著月遺寒,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此刻月遺寒收起來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在乖張,認真極了,“小東西這半個月來我真的很喜歡你,不再是看著順眼,也不為了想要和季俊豐作對,隻是很喜歡你。”
他看到蘇蓁吃驚的樣子,一鼓作氣的說道:“小東西我喜歡你,如果一定要問喜歡什麽,恐怕因為你替我治好了心結,教會了我什麽是喜歡。”
其實還有好多好多,月遺寒都沒有說,他不知道怎麽說,蘇蓁是除了母親,他生命中喜歡的第一個女人。
“可是……我喜歡的不是你。”她忖量著最終還是說出了口,月遺寒對她的好蘇蓁明白,但是卻真的容不下了。
月遺寒臉上帶著哭喪,不複當初囂張邪魅的樣子,想必心中是極其難過,他小聲的問了句,“如果沒有季俊豐你會不會喜歡我。”
蘇蓁仔細想著他的問題,凝視著月遺寒的雙眼坦誠的說,“一定會。”
他笑了笑,如沐春風,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你去哪裏。”蘇蓁問。
“小東西明天你就走了,本教主去給你收拾包裹去,不能在路上還吃那些東西。”
她剛想說不用,但是到了嘴邊還是換了句,“好。”
這半個月蘇蓁早就後悔了,月遺寒眼神中的情意越來越濃,而她也在努力嚐試的接觸他,但是無奈早已經遇到了季俊豐,又怎麽能容下旁人。
月遺寒對不起,若是有來生,換我去纏著你。
隻不過在另一邊的東瑾皇宮,現在卻發生著一件事情。
季孤鴻看著剛剛來到的聖女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來,她的身邊還跟著鬼醫的高徒程子騫。
“聖女此次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嘛。”季孤鴻問道。
南宮簫笑著道:“這不是前幾日路過東瑾,偶然聽說明珠公主頭部受了重創,今日特地帶著子騫過來。”
慕芳華早就有所耳聞鬼醫的能力,他的徒弟肯定也不差。
她先行行了個禮,“那就麻煩聖女了。”
南宮簫把人扶起來,對著身邊的程子騫使了個眼色,程子騫十分不情願的前往殿內去給人診治去了。
要不是南宮簫手裏麵有他想要的藥材,程子騫說什麽是都不會過來幫忙的。
程子騫看了看季明珠的臉色,然後剛要給她診脈但是卻被躲開了,季明珠膽怯的躲到慕芳華後麵,警惕的看著他。
“明珠乖,讓大哥哥給你把脈。”
季明珠心中焦急,生怕他能看出個所以然來,有些心虛的躲在後麵不敢出去。
程子騫這時心中已經有了底,對著南宮簫做了個手勢,然後跟季孤鴻說道,“頭部受傷失憶了,能不能好看各人。”
“這樣,那、那麻煩程公子了。”
季明珠沒想到是這個情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南宮簫此時來到慕芳華身邊,將人抱在懷裏,壓低著聲音悄悄說,“想要得到季俊豐,就把我留下來,本聖女有辦法。”
季明珠震驚的看著她,但是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將信將疑的抱著南宮簫,“姐姐,留下來陪陪我。”
季孤鴻和慕芳華看著稀奇,除了季俊豐這是明珠第一次願意靠近別人,隻是聖女……
南宮簫欣喜的說道:“小姑娘可愛的很,本聖女看著歡喜,就陪你些時日。”
聽到這話兩人也放心了,在這裏待了會就雙雙離開了,宮殿裏隻剩下巫族的人,程子騫早就跟著巫族侍衛去拿藥材去了。
“不用裝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看著人走後,南宮簫發話了。
季明珠也知道瞞不過她,幹脆也不裝了,開門見山的說:“聖女剛才跟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果然是情字害人,南宮簫笑了笑對著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季明珠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怎麽會是這樣樣子。
過了片刻,她忽然又變得狂喜。
“這路本聖女已經給你指出來了,至於怎麽做就看你的了。”南宮簫說完就準備離開,隻不過走到半路又停住。“做的好了,季俊豐就是你的了。”
第五天,蘇蓁醒的很早,今天她該和季俊豐一起離開長生教了。
“小東西這就走了嗎?”月遺寒看著對麵的三個人,還是忍不住的挽留。
蘇蓁頷首,過去輕輕抱了他一下,“日後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季俊豐在旁邊看著微微有些吃醋,但卻沒有阻攔。
過了好久。
“走吧丫頭。”季俊豐說。
月遺寒戀戀不舍的將人放開,然後對著前麵的季俊豐惡狠狠的說道:“若是成親後你敢欺負小東西,本教主一定不會放過你。”
“不用你說。”季俊豐道。
又停留了兩個鍾左右,他們終於還是走了,月遺寒獨自留在長生殿裏,望著蘇蓁的身影出神。
逄祥在旁邊勸說道:“教主,人走了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