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遺寒好似沒有聽到般,自顧自的突然說道:“去告訴聖女,本教主不會娶南宮幕,作為交換條件,本教主會全心全意的輔佐她。”
長生教雖然早就和巫族關係親密,但是最多也就是合作關係現在月遺寒這樣說隱隱有臣服的意思,足夠讓南宮簫動心的了。
“教主如果這樣做的話……”
逄祥還想勸諫,但是月遺寒已經鐵了心,一個人黯然傷心的獨自回了殿內。
而此時正在下山路上的幾人,一路歡樂。
季俊豐心情舒爽,終於擺脫月遺寒這個情敵了,“丫頭,再過半個多月,剛好可以碰到過年,介時我就稟告父皇,將咱倆的成親之日頂在那天,雙喜臨門,你說好不好。”
這人想的還真早,蘇蓁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離難在旁邊背著行囊,猛然插嘴說:“主子是蝴蝶女嬰,萬一被發現會有性命之憂,我不答應。”
“那又何妨,父皇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丫頭先是通過比試,又救了人,父皇會同意的,再說知道丫頭是蝴蝶女嬰的人,我已經去警告過了,絕不會多嘴。”
離難還是不放心,但是看到蘇蓁憧憬的眼神又閉上了嘴,但願是他想多了。
隻是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同一時間的皇宮裏,季明珠的記憶恢複了。
她安靜的坐在自己宮中,正在刺繡,床邊還有許多樣品。
慕芳華命令人把各種補品放下,自己輕輕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母後。”季明珠抬起頭來甜甜的叫了一句。
慕芳華把她手中的東西拿過來,“這蝴蝶繡的當真是好看,呼之欲出。”
季明珠害羞的笑了笑,“多謝母後誇獎,明珠這東西是要送給雲姐姐的。”
難得這孩子有心,慕芳華欣慰又有些心疼,隻是可惜了豐兒不喜歡。
“你怎麽想起送給雲姑娘蝴蝶刺繡了,”慕芳華拿起其中的樣品問
季明珠無意的說道:“那日我看到雲姐姐肩膀處有蝴蝶的胎記,明珠沒什麽好送的,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說不定雲姐姐看到了會高興。”
蝴蝶胎記這樣啊,等等,慕芳華突然想起來什麽,“你說的胎記在哪裏。”
上當了,季明珠裝作努力回想的樣子,“好像……好像是在左肩吧。”
慕芳華聽到後心中咯噔一下,怎麽會是如此。
“怎麽了母後,有什麽不對嘛。”季明珠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問。
“沒什麽,明珠你確定沒看錯。”
“當然了。”季明珠肯定道。
慕芳華表情有些失措,睜睜的看著遠方好久,最後連徑直走掉了。
在人走後,季明珠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了,蘇蓁這下看你還怎麽嫁給太子哥哥。
從宮殿裏出來的慕芳華,倉惶間來到勤政殿,這時還在早朝。
大臣們看到驀然來到殿中的皇後有些吃驚。
“皇後,現在還在早朝,速速離去。”季孤鴻道。
慕芳華好像沒聽到樣,反而上前走了幾步,“皇上,請命令大臣退出勤政殿,妾有要事稟報。”
說完她就跪了下去,重重的叩首。
德品在旁邊看著小聲的說,“皇後向來穩重,今日莫非是出了什麽大事。”
“大臣們速速退下。”季孤鴻也不敢怠慢,立刻吩咐道。
眾大臣麵麵相覷,最後弓著身子離開了勤政殿,慕芳華這時才起來,來到他身邊。
“德品你也退下。”
季孤鴻不知道她玩做什麽,怎麽還要把德品支開。
看到殿內沒人了,這時她才說道,“皇上,妾找到蝴蝶女嬰了。”
季孤鴻蹭的站起來,“是誰,在哪裏。”
她苦笑著說道,“雲朵。”
他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慕芳華,怎麽可能是雲朵,是不是弄錯了。
慕芳華自然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剛開始她也不願意相信,“是真的,明珠看到過。”
季明珠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如今說出來自然是令人信服,季孤鴻在原地思量了會,對著殿外大喊,“德品給朕進來。”
德品慌忙的進來,有些不安的問道,“皇上怎麽了。”
“去把羽風和魑魅給朕找過來。”
當時隻有這兩個人接觸過蝴蝶女嬰,隻要一問就知真假。
兩刻鍾後,兩人就被帶了過來。
“見過皇上。”
季孤鴻走到他們身邊威嚴的問著,“當日的蝴蝶女嬰可是剛選出來的太子妃雲朵。”
羽風聽到這心中暗道不好,怎麽被皇上給發現了,臉上的神情有些驚慌,那頭的魑魅也是微微有些慌亂。
季孤鴻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忽然暴喝道:“給朕說實話。”
羽風雙手顫抖起來,但是依舊沒有說出來;魑魅心中猶豫不決,畢竟蘇蓁還救過他的命。
“魑魅,別忘了你效忠的是誰。”他淡淡的說。
此刻魑魅一扣頭道:“啟稟皇上,雲朵就是蘇蓁,南瑾小公主,也是……蝴蝶女嬰。”
季孤鴻又看了眼羽風,隻見他臉上都是汗水,心虛的低著頭,看來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皇上,不能留她。”慕芳華這時在旁邊開口了。
他明白,隻是蘇蓁剛剛救了他,怎麽能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趁著現在還沒有昭告天下,沒有人知道蘇蓁將是東瑾太子妃,皇上動手吧,如果不動手,豐兒怎麽辦。”慕芳華管不了那麽多,作為母親,她隻想要自己的兒子平安。
季孤鴻久久沒有說話,難以下決斷。
“皇上,為了東瑾未來考慮考慮,皇子隻有豐兒一個人,若是他死了還有誰來繼承東瑾血脈。”她這時在身後淒厲的說道。
季孤鴻緊緊攢著手,目光堅定,“魑魅你去。”
再翻過一座山就到了東瑾的地界了,季俊豐給蘇蓁倒了些水。
“丫頭,喝一些吧。”
蘇蓁接過來小抿了一口,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石子,“還有兩三天就到了吧。”
季俊豐點點頭,嬉皮笑臉的問,“怎麽這麽急著要回去啊。”
“去你的。”蘇蓁給了他兩巴掌,把水壺遞給離難讓他也喝些。
這時時辰已經臨近晌午,他們在此處休息著準備把等到下午再繼續趕路。
“沙沙沙,”前方傳來腳步聲。
季俊豐警惕的站起來凝視著,等看到來人的時候鬆了口氣,原來是魑魅。
“是父皇讓你來的嘛。”
魑魅僵硬的點頭,還沒等季俊豐高興就命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季俊豐費解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蘇蓁看著他們來者不善,忍不住靠著離難的方向移了移,這是多年來的本能。
魑魅在那頭憋著不說話,神情有些恍惚,最後悶聲開口道:“奉了皇上命令,前來誅殺蝴蝶女嬰,太子不要阻攔我。”
“什麽,父皇?”季俊豐呢喃自語,“怎麽可能,丫頭剛剛才救了……”
離難似乎早就料想到了,“忘恩負義的家夥。”
蘇蓁不由得謹慎起來。
“魑魅這件事情我要親自去稟告父皇,你讓開。”季俊豐說著就要把人太推開,但是魑魅卻在原地一動不動。
“皇上的命令是就地誅殺。”魑魅冷漠的開口,眼中卻是愧疚。
蘇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敗露的,但是現在季孤鴻既然已經動了殺心,那麽她不能跟著俊豐回到東瑾,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離季俊豐更遠了。
季俊豐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幹脆抽出長劍指著魑魅道:“把路讓開。”
但是魑魅卻絲毫不讓,甚至還徑直走向了長劍,“今日就算奴才死在這裏,也必須要殺了蘇蓁公主,這是皇上的命令。”
蘇蓁不悲不喜的看著魑魅,“殺不殺由不得你,這條命好多人都想要,能不能得到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雙方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季俊豐看著敵眾我寡,忽然把劍指向自己,“今日你如果執意要殺丫頭,那麽順便也把本太子的屍體帶回去吧。”
魑魅來的人多,就算離難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抵擋住這麽多人,季俊豐無奈出此下策。
魑魅本身也不想殺蘇蓁,此時看到季俊豐這樣做,頓時也順勢命令人讓開了出路。
其中有人走上來質問道:“魑魅,蝴蝶女嬰必須殺。”
魑魅等著他說道:“魍魎,你難道想要看著太子自盡於此嘛!”
魍魎憤憤的凝視了蘇蓁會,這才將路讓開。
“丫頭跟我走。”季俊豐拉著人就跑了出去。
身後的魍魎幾次都想要追過去,但是都被魑魅攔下來了,“今日這件事情我一定回稟告皇上。”
魑魅無所畏懼的看著他,“隨你。”
太子日後小心了,但願你們能躲過去皇上的追殺。
他們也不知跑了多久,蘇蓁隻是任由季俊豐拉著逃命,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現在東瑾也容不下她了,她能夠去哪裏。
南瑾已經有了假公主、西瑾還是姬素守的太子、難道她隻能流落到北瑾?
不一會,季俊豐終於停下了,他看了看後麵,看來已經躲過了追殺了。
“主子我們現在哪裏,”離難問。
蘇蓁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還沒有想好。
季俊豐想要張口說話,但是卻最終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