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把藥瓶放回遠處,抱著那冥幣坐在床榻上麵。

幽幽的月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映的窗前猶如白雪,窗前起了陣陣風聲,時而有寒鴉的聲音傳來。

季明珠對著那冥幣喃喃自語的說著話,“你說這天下將亂,我是不是也要為自己打算打算……”

第二天。

天氣晴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南瑾郢都內,蘇函暴怒的看著下麵的幾個人,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質問著:“誰準許你們與其餘兩國聯盟了。”

今日他才得到消息,蘇蓁竟然給三國都發了一封密信,不僅揭開了南宮簫的麵目,同時還想連同三國除掉南宮簫。

蘇蓁此時上前解釋著說:“皇兄,先下手為強,就算我們此時不聯盟南宮簫早晚會起兵的。”

她現在手裏麵還有前朝寶藏,再加上西瑾的人馬隻怕是如虎添翼,現在還能趁他們羽翼未豐的時候將人擒住,若是再等下去恐怕……

蘇函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暴怒卻是因為蘇蓁從來沒有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恐怕現在世人都知道南瑾有蘇蓁公主,他這個皇帝不過是擺設。

此時挺著大肚子的褚凡夢從裏麵走出來,“你們的吵架聲大老遠都能聽到,就不怕嚇著我肚裏的孩子。”

蘇函小心的將人扶著,立刻笑了起來說道:“不是什麽大事,我也是著急了些。”

褚凡夢了解他的個性,隻怕沒有表麵上這麽簡單,隻好扭頭看了看蘇蓁,見她沒有受委屈才放了心。

“真的沒什麽事?”她還是有些不信任的問。

“我和皇兄能有什麽事,”蘇蓁笑了起來,摸著她的肚子說。

褚凡夢的肚子也有七八個月了,看樣子就快要臨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當姑姑了,心底有些雀躍。

蘇函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想了又想才開口道:“皇妹,剛才的事情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先陪著凡夢出去走走。”

這件事情木已成舟,就算他在不同意也不可能改變,倒不如在褚凡夢的麵前留個好印象。

這時殿下又隻剩下蘇蓁和離難了。

蘇蓁輕微的歎了口氣說:“也不西瑾那邊把信件送到姬無雙的手裏沒有。”

西瑾現在被蒙在鼓裏,一直被南宮簫利用,此次聯盟若是西瑾能夠來那麽他們就必勝無疑了,縱然她有寶藏也不可能那麽短的時間訓教出一支軍隊來。

離難在旁邊看著她眉頭緊鎖,他想了想從開口說道:“主子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就像小時候那樣。

她勉強的笑了笑,這次蘇蓁想要出其不意將南宮簫擊敗,雖說行事倉促了些,可也隻有這樣才能達到效果,但願一切順利。

可惜蘇蓁不知道的是,西瑾早已經在南宮簫的掌控當中,姬無雙早已經帶著夫人去遊山玩水,這封信件送到的是南宮簫的手裏。

幾日後的黃昏,西瑾皇宮裏有些荒涼,姬素守離世南宮簫直接下令將大半的宮女都放出了宮,隻留下少數人侍候著。

此刻南宮簫正在大殿上與諸位商討國事,而不遠處她的寢宮裏麵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南宮幕整了整衣襟對著麵前的小太監說道:“你們都全部都退下。”

眾太監麵麵相覷想著她是皇宮娘娘的妹妹才退了下去,其中一個有些不放心的低著頭。

南宮幕看到人都走了立刻將門關上,在寢殿裏麵翻箱倒櫃,不多會就將這裏翻了個遍。

“該死,怎麽沒有那個東西。”她嘟囔著累癱在床榻上。

那日竹下次郎告訴她隻要將虎符偷到手,介時再聯合逶國的人馬,天下指日可待,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是巫族最出色的人,聖女這個位置自然該給她。

隻是現在虎符找不到一切都是免談,她撓撓頭又繼續觀察著房間,不多時把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書架上麵。

隻見她走過去輕輕地推動書架,“哢嚓”的一聲聲響,書架向旁邊移動開來。

果然沒有找錯,南宮簫自幼鑽研機關秘術房間裏的機關怎麽可能少了,幸好她找對了。

南宮幕小心的來到裏麵,暗室中燈火通明,猶如一個小型房間裏麵應有具有,最中央的書桌上還擺放著一個骨灰壇,有焚香祭拜。

她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兩步,這裏麵放著的是姬素守的骨灰,沒想到姐姐竟然真的動情了,死都死了還供在這裏。

也不知那虎符到底被放在什麽地方,若是還找不到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正在她焦急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骨灰他們放旁邊有一個黑匣子。

南宮幕心中起疑馬上走過去將東西拿起來,猜測中把盒子給打開,隻看到裏麵有半塊墨綠色的虎符在裏麵。

西瑾虎符共分為上下兩塊,這半塊也夠調集十萬大軍了,用來和逶國聯盟綽綽有餘,南宮簫嘴角掛著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她奪得聖女位置的時刻。

她足足在這裏癡想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

此刻外麵天色漸晚,日頭已經落下去,空中有點點星光,先前的太監已經被支開,她快速的離開皇後寢宮中,一路朝著宮外急步前行著。

而在她離開後沒多久,南宮簫就匆匆忙忙的來到寢宮當中,立即衝進暗室當中。

黑匣子裏麵的虎符已經被人偷走,南宮簫回想著剛才太監過來稟告的事情,而後聯想到前幾次南宮幕多次帶著逶國的人前來,虎符定然是讓她給偷走了。

南宮簫凝視著黑匣子,慢慢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來人啊去將人給我追回來,若是敢反抗,殺無赦。”

現在她已經顧忌不了什麽姐妹情深,竟然敢背著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南宮幕死不足惜。

原本還空****的暗示裏,因為她的一聲命下,頃刻間閃過數道人的身影,快速的朝著合個宮門的方向趕過去。

而得到虎符的南宮幕還不知道已經被南宮簫發現,此刻正興高采烈的懷揣著虎符趕到宮門。

此時天色已晚,宮門處早已經關閉。

駐守宮門的士兵看到是她後行禮道:“見過南宮小姐。”

“把宮門打開,”她吩咐著。

四人吃驚的對望一眼,然後其中有人出來說:“南宮小姐,宮中有規定若要重凱宮門,除非有皇後娘娘的手諭我等才敢開門,否則論罪誅殺九族。”

南宮幕不耐煩的抽出長劍來,指著剛才那個說話的士兵,“開不開,如果不開我現在就讓你死。”

那人一閉眼,聲音有些發顫的說:“就算南宮小姐殺了我等,也絕不會打開宮門。”

旁邊的人也是點點頭,他們並不想因為玩忽職守而被株連九族,所以寧可自己死也絕不牽季家人。

“好好,”正當她要將人殺死在此處時,後邊有陣陣馬蹄聲由遠到近。

其中南宮簫一馬當先,衣著暗紅色衣裙,眼中帶著戾氣狠辣的凝望著不遠處的她。

那看守宮門的人看到事情不妙,趁著南宮幕走神的時候偷偷跑掉。

糟糕,怎麽來的如此之快,她被南宮簫眼神震懾住身體忍不住的後退著,強大的氣場讓她感覺到陣陣壓迫感,直到被逼退到宮門上才堪堪停住。

她雙唇打著哆嗦說:“姐姐,你怎麽來了。”

南宮簫跳下馬背帶著巫族眾人緩緩上前來,“我要是不來,那虎符豈不是就被你帶出了。”

“什麽虎符,我不知道。”她立刻否認著。

南宮簫也不廢話,直接動手搜她的身上,片刻功夫就從其懷中找到了丟失的虎符。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被南宮簫逼問的無話可說,雙唇緊緊咬住氣勢弱了下來,心中算盤著哀求道:“姐姐,都怪我一時糊塗上了竹下次郎的當,他告訴我隻要將虎符偷出來,他就有辦法擊退強敵,我……”

說到這裏她幾次哽咽,不禁低聲哭泣起來,雙眼通紅的樣子委實是讓人憐惜,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南宮簫。

南宮簫眼中的戾氣化去不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畢竟多年的姐妹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眼中的殺氣少了許多。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正當她等不下去手中偷偷按住長劍的時候,南宮簫發話了。

“來人,將她囚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將人放出來。”

南宮幕聽到後心中鬆了口氣,繼續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都是幕兒的錯,姐姐一個人在外麵切要保重身體。”

南宮簫背對著她沒有說話,隻是揮揮手讓人將她帶走。

寒風起,宮門處已經荒蕪一人。

留在原地的南宮簫心中感歎,不自覺間看了看手中的虎符,眼中又多了絲憂愁,現在三國組成聯盟馬上就要大軍壓境,她這個時候絕不能被這些小事打擾。

還有朝中那些反對的聲音,明日上朝的是時候該清理掉了,百年前他們欠大啟,如今欠姬素守的,她通通都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