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本還在平原城內的竹下次郎得知南宮幕被軟禁後立刻帶著人離開。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卻以為南宮簫的出去全盤打亂,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如果她肯和逶國合作那麽隻怕天下早就到手。

此時西瑾皇宮裏卻發生著另一件事情。

“皇後娘娘這件事情您是否要解釋一下?”大殿當中有老臣走出來說道。

南宮簫瞥了他眼,然後又掃視著其他的人,隻看他們皆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她也不打算瞞下去了,站起來說道:“沒錯,本宮確實是大啟公主,這件事情先皇早就知道,各位有什麽異議。”

南宮簫此刻已經將姬素守搬出來。

可是那些大臣哪裏能管得了這麽多,聽到她承認了後立刻又有人走出來,“大啟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君臣禮儀,畢竟現在她的身份特殊,當年四國奪得的大啟的天下,如今大啟的後人出現,隻怕會引起戰爭,所有人都不想看到平靜已久的天下再次陷入混戰。

“誅之?”南宮簫冷哼一聲,隻見身後出現許多黑衣人。

他們手裏拿著長刀,一部分穿著紅黑色的衣袍是長生教的人;另一部分則是巫族的,南宮簫早就準備好。

南宮簫睥睨的掃視著下麵的這群老臣,霸氣的說道:“本宮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歸順、要麽死。”

那些大臣也不是吃素的,隻見方才出聲質疑她的老臣大喝聲道:“禁衛軍何在。”

突兀間大殿上衝出來上百名禁衛軍,禁衛軍首領上前拜道:“楊耀閣老,末將來遲了。”

那喚作楊耀的老臣摸摸胡子,笑著道:“剛剛好。”

原本還心裏沒多少把握的大臣們,此刻看到禁衛軍來了立刻安心了不少,紛紛加入到討伐聲中來,隻有小部分來到了南宮簫的身邊。

這老狐狸原來還留了一手,怪不得敢和她叫板,不過這些人手還真是不夠看的。

楊耀此時底氣十足的說道:“皇後娘娘,您現在肚子裏麵還有先皇遺孤,臣也不欲動手你還是自行了斷吧。”

南宮簫聽到他的話放肆的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楊耀,本宮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麽是以卵擊石。”

她的話剛說完,身後那群黑衣人便動手了,他們左右夾擊將禁衛軍夾在中間,身影詭異猶如鬼魅般讓人捕捉不到。

“啊,啊,”突然的慘叫聲傳來,禁衛軍手忙腳亂的抵抗著他們。

楊耀心中有些慌亂,但是還強裝著鎮定的模樣,“不要怕,他們人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話剛說完,楊耀的頭顱便被人砍了下來,滾落到眾大臣的腳下,留下一攤血跡。

這……

南宮簫淡然的走下來,緩緩來到反對她的那些人麵前,逼的眾人紛紛低頭,心虛至極。

忽然其中有個膽小的受不了,撲通一聲跪下來道:“求皇後娘娘饒命。”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大臣跪了下去,大殿裏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的額頭出了不少冷汗。

南宮簫抬手摸著頭頂上的發簪,淡漠的說道:“全部都殺了。”

對她不忠,留之何用。

南宮簫就是要將這些人全部都肅清掉,這樣才好將巫族的人安插進來,她要將西瑾作為複國的大本營。

前後不過半刻鍾的時間,西瑾的大臣們便全部都換掉,那些剩下的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她轉過身來問道:“本宮現在要對三國宣戰,你們還有異議嘛。”

活著的那些人心中畏懼,立刻跪下去說道:“臣等謹遵皇後娘娘旨意。”

這天下大變的時刻終於要到來了。

與此同時,南瑾邊境裏,程子騫帶著星辰繼續在那河邊等候著。

這些日子星辰不止一次想要離開,可是都拗不過他,程子騫甚至還在這裏搭建了木屋,打算長此已久的住下去。

今天,星辰再次開口問,“子騫哥哥我們到底在這裏等什麽啊。”

原本程子騫是答應要教她醫術的,可就是因為在這裏等著已經過去四五天了還沒有半點動靜,星辰難免有些心急。

那邊的程子騫低著頭,其實他也不知道在等著什麽,隻是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在這裏等著。

風吹過平靜的河麵,鬆鬆的驚起陣陣漣漪,時而還有魚兒越出河水,這裏一片寂靜。

星辰此時帶著些歉意走過去,程子騫最近心情低落她還這麽說,當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子騫哥哥,我剛才……”她的話說到半路,忽然指著河麵驚訝道:“那是什麽。”

河麵上漂浮著兩團東西,看不清是什麽,隻是那大紅色的衣服卻很是清楚,看著就像是喜服。

程子騫看到河麵上的漂浮物,忽然高興的跑了過去,運起輕功來到河麵中央將東西提出來。

星辰此刻才看清楚這是什麽,竟然是兩個活脫脫的人,他們也不知在河裏泡了多長時間嘴唇都是泛著白色。

她立刻跑回木屋裏麵將床榻收拾出來,恰好這時程子騫也將兩人帶了過來。

“你好好照顧他們兩個,我先去集市上找些衣物給他們換上。”他邊給兩人把著脈邊說道。

還好隻是昏迷了,沒有什麽大礙,程子騫鬆口氣臉上也有了喜色,他就知道月遺寒這人要死老天都不收他。

原來這些日子程子騫在這裏苦苦等候,就是為了等月遺寒。

星辰懵懂的看著床榻上麵的兩個人,她輕輕的拂開其中一個人的臉龐,哪怕現在他的臉上慘白一片,可也掩蓋不住他的絕世容顏,她不禁看呆了。

這世界上她本以為最好看的人便是程子騫,可這個人仿佛畫中謫仙般,美的不該是這凡塵中的人。

正當她久久凝視著月遺寒的同時,床榻上麵的人悠悠醒過來。

“呀,你醒了。”星辰紅著臉叫了聲,將他扶起來坐著。

月遺寒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轉頭凝視著身邊的東方瑤兒,當日他從懸崖上跳下去,這個傻丫頭竟也舍命跳了下來。

多虧他早知道這萬丈深淵下是河水,否則兩人現在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程子騫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幅畫麵。

對他奉若神明的星辰此刻整圍在月遺寒身邊,眼中盡是崇拜的目光,臉上還帶著雀躍的笑容。

他隻不過出去這麽會功夫,這小丫頭怎麽就叛變了,連他回來都沒有看到,整個心思都放到月遺寒的身上,不知不覺中他竟然還有些吃醋。

“喂,給你衣服。”程子騫直接將衣服扔了過去,沒好氣的說著。

星辰責怪的看了他幾眼,“子騫哥哥你怎麽這個樣子,月哥哥身體還沒有好,你溫柔些。”

她邊說著邊把衣服遞給月遺寒,動作甚是溫柔。

程子騫嘴角抽了抽,這丫頭恐怕是忘了當初是誰救的她了,現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月遺寒抬眸看著忙上忙下的星辰,邪魅的笑了起來直把小家夥的神都給勾走了,旁邊的他終於看不下去了。

“月遺寒你夠了,穿好衣服馬上給我滾。”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他就不應該在河邊苦苦等候他這麽多時日。

月遺寒輕聲笑了起來,原本他隻是想逗弄一下星辰,沒想到他這個多年的老友竟然還生氣了,看來兩人隻怕有貓膩。

“小家夥先出去,本教主要換衣服了。”月遺寒難得正經的說。

星辰依依不舍的看了他兩眼,然後才從房間中離去。

月遺寒迅速的將衣服換好,而程子騫則是在旁邊給東方瑤兒把脈,神情有些複雜。

“她怎麽樣,為何還不醒過來。”換好衣服的他過來問。

程子騫又細細檢查了一番,而後才說道:“應該並無大礙,至於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多半是身體虛弱的原因,你切莫著急。”

聽到他這麽說月遺寒放心了不少,看向她的眼中慢慢多了些情愫。

程子騫在旁邊吃驚的看著,然後打趣道:“沒想到平日裏囂張跋扈的長生教主,此時竟然喜歡上了這位姑娘。”

不過程子騫好像記得這家夥喜歡的是蘇蓁,怎麽又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位,而且兩人還都穿著喜服,難道……

想到這他忽然跳起來說道,“難道她是你的妻子?”

月遺寒雖然眼中有些憐惜,可是在聽到他這麽說後立刻給否決了,“本教主喜歡的是小東西,妻子自然也是小東西。”

即使到了現在月遺寒仍舊是對蘇蓁念念不忘,可是程子騫卻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答案,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隻希望日後月遺寒切莫做出些追回莫急的事情來。

“那麽你現在有什麽打算。”程子騫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現在長生教已經在南宮簫的掌控之中,而且不久後應該也會爆發場大戰。”

月遺寒將頭發上的水擦幹,又用綢帶鬆鬆攏起,不急不慢的回複著,“誰說本教主要回長生教,用這身份活了許多年,恐怕連我都要忘了身上的使命了。”

起初程子騫還沒有聽明白,可是過了會忽然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要去苗疆?”

“怎麽樣可要陪本教主一起。”月遺寒挑眉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