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怎麽會同人通奸,定然是有人陷害她,至於那個侍衛……月遺寒猜測應該是離難。

旁邊的東方瑤兒看到他那麽激動的樣子,眼神有些暗淡,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默默的站著。

“當初季俊豐說過會好好對小東西的,現在竟然讓她遭受牢獄之災。”說著說著月遺寒就朝著客棧外麵走去。

教主該不會是……

伏簡看著他神情不對,立刻將人給攔住了,他試探的問著,“教主你要去做什麽,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偷襲安邑城,絕不能壞了大事。”

東方瑤兒此刻也過來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情她沒有資格說話。

月遺寒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又看了看身邊的那些別的勢力,最終停了下來。

伏簡還以為他想通了,鬆了口氣,可是還沒有高興多久,隻聽到月遺寒說:“伏簡、趙莫,你跟我過來。”

兩人麵麵相覷,心裏惴惴不安都跟著他上了二樓的房間。

留在原地的東方瑤兒這次更加黯然神傷。

房間裏月遺寒將麵具摘下來了,露出精致無雙的麵容來,臉上帶著薄怒。

“皇上,您是……”

趙莫的話剛說了一半,隻聽到對麵的月遺寒卻忽然發話了,“本教主要救小東西。”

兩人對望幾眼,皆是看到其中的無奈,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早知道就不該讓月遺寒來到安邑城。

趙莫忖量了許久,最後上前來說:“皇上,您現在是明渠,不是月遺寒,有些事情切莫節外生枝。”

趙莫說的這些月遺寒又怎麽不知道,可是讓其眼睜睜都看著蘇蓁在大牢中受苦,月遺寒更加做不到。

再者說了,不論他是誰,其心中永遠都有蘇蓁的位置,永生永世,恒古不變。

夜裏,月光揮灑在地上,銀裝素裹一片,仿佛是鋪上層大雪,給人一種錯覺,好似冬天剛剛來臨。

就在這銀色的世界裏,一道紅色的身影在月下快速的移動著,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紅色的絲帶在隨風起舞。

而這紅色身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月遺寒。

他今夜背著眾人偷偷來到這裏,隻為了看蘇蓁幾眼。

身如鬼魅,月遺寒幾個身影後就來到了大理寺,如今已經是深夜,可依舊戒備森嚴。

他趁著烏雲遮月的功夫,悄悄的潛入到大理寺中。

大理寺都牢房分為東西兩個,若是重臣責被關押在西邊,皇室卻是在東方的監牢中,而此刻皇室這邊卻多了兩倍都人馬,想來是為了看守蘇蓁。

月遺寒好不容易躲開士兵的巡邏,來到牢房裏麵,現在囚犯大多已經睡著了。

他左瞧右看,一個個的尋找著,小東西會在哪裏。

就在這時,牢房裏麵忽然又來了兩個人,他們穿著獄卒都衣服,身上卻有很重的殺氣。

月遺寒眉頭一皺,立刻跳到牢房上麵去,在暗處偷窺著兩人。

他們走路極快,徑直走了許久來到了裏麵的牢房,這裏正是關押著蘇蓁和離難的地方。

此時蘇蓁已經歇息了,隻聽到外麵牢門傳來響動聲音,她被聲音驚醒迷糊中看到兩個獄卒朝這邊走來。

“你們兩個是誰,要做什麽?”蘇蓁立刻清醒過來,戒備的問著兩人。

可是對麵的人卻沒有答話,徑直走向了她的方向,殺氣騰騰的樣子。

不好,這兩人絕非善類,蘇蓁匆忙中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兩人,然後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公主還是黃泉路去問閻王爺吧。”

他的話剛說完兩人就從袖子中掏出匕首來,慢慢靠近蘇蓁的方向,對麵的離難此刻也醒了過來,不斷的撞著牢門。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群人傷害主子,身上已經流出了血,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放棄。

蘇蓁透過兩人的縫隙間看到了對麵的人,忽然眼睛有些澀澀的,即便是如此,離難也依舊是站在她這邊,自始至終。

“想要殺我,有本事就來試試。”她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兩人,那小蛇也在地上吐著蛇信子。

牢房裏安靜的很,隻剩下離難的撞擊聲音,兩人不加猶豫立刻朝著蘇蓁殺去。

可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兩個殺手忽然想原地站著不動了,而嘴角卻流出血來。

這是怎麽回事,蘇蓁心中疑惑,隻看兩人轟然倒地後有一個紅衣人站在了那裏。

那身紅衣像極了那個人……

蘇蓁癡癡的望著他,脫口而出的叫道:“月遺寒。”

那人明顯愣了愣,可是臉上卻毫無半點波瀾,可是心中早已經是驚濤駭浪,這時蘇蓁又上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你……不是他。”她有些失望的說道。

這個人怎麽會是月遺寒,那個人早就跳下懸崖死了,世間再也沒有同他那般的人,此人隻不過是穿衣打扮像了些罷了。

聽到她的話,本該高興的人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很是失落。

那邊的離難看著背影也是愣了好一陣子,“你到底是誰。”這個人竟然如此像月遺寒。

月遺寒雙眼凝視著她,徐徐說道:“本皇名叫明渠。”

疆國皇上明渠?他怎麽會在這裏,蘇蓁聽到他的名字後眼中明顯有很深的戒備。

月遺寒苦笑了幾下,即便是換了個身份,蘇蓁依舊是對他這麽排斥。

“趕快離開這裏吧,否則你的性命堪憂。”他走到離難的牢房前,用利劍將鐵鎖劈開。

本該走的人,不曾想此時反而退了回去,“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多謝你,可是這我定然不會逃跑的。”

這要是跑了隻怕是百口莫辯,就算她是清白的也無人相信。

“你這幾天在牢房裏麵恐怕還不知道百獸軍已經被包圍了吧。”月遺寒此時在旁邊開口了。

今夜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把小東西帶走。

果然聽到他這麽說,蘇蓁馬上著急的問,“你說的事情是真的?”

季孤鴻怎麽會這麽糊塗,竟然對百獸軍下手,季俊豐難道就放任不管嘛,想到這個人的事情,她忽然沉默了,他現在必定很厭惡她,又怎麽會去救百獸軍。

月遺寒看著已經動搖的人,再次在其耳邊說道,“而且就我所知有個人證也死了,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

如今的局勢對蘇蓁是越來越不利,市井之中流言四起,蘇蓁早就成了他們口中不潔的女子。

“怎麽,就算這樣,你也不打算離開嗎?”月遺寒蠱惑的聲音在牢房裏麵響起。

走,就要背上罵名;可若是不走隻怕性命堪憂,蘇蓁心中不斷的掙紮著。

“主子,走吧。”這時一直沉默的離難開口了。

隻有活下去,才能討以後的事情,離難隻想要蘇蓁活著。

她聽著離難的話,最後一咬牙道:“走。”

月遺寒心裏狂喜,隻要小東西離開這裏,那麽季俊豐就是真正的失去她了。

三人步伐輕盈的從牢房裏溜出去,趁著換崗的時候偷偷的跑了出來。

此時天已經有些亮,依稀可以看清楚路上的小攤。

月遺寒帶著兩人正去了遠處,先找了間客房住下,本想著把人帶回去的,可是想到了趙莫等人還是把人帶到這裏。

客棧小二打著哈欠,怎麽今天如此早就有人來住店。

月遺寒也懶得廢話,剛進門就扔過去兩顆夜明珠,“這的房間我們全包了。”

那店家兩眼發直,何時見過這種好東西,當即又摸又看的,高興壞了。

剛上到二樓,進入房間,月遺寒就馬上提醒著,“你們先住在這裏,等著明日後,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蓁出逃的消息恐怕不出幾個時辰就鬧得人盡皆知,他們必須趕快離開才行。

第二天。

原本已經寂靜許久的安邑城再次喧鬧起來,隻不過卻不是什麽好事情,隻因為被關押在大牢裏麵的蘇蓁逃走了。

一條街道上,客棧中的二樓,蘇蓁開開窗戶透過縫隙看著外麵的將士,然後又快步退了回來。

昨夜明渠還打算今早讓他們離開,看來什麽都已經晚了,東瑾那邊動手還真是快。

“怎麽樣,你還是跟本皇走吧。”月遺寒此時在旁邊緩緩說道。

自打昨夜將蘇蓁安置在這裏後,月遺寒一直沒有離開,三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裏,他想要兩蘇蓁帶走,這次用的是明渠的身份。

蘇蓁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不急不躁的用起了早膳,“現在我還不想走。”

“不走,難道等著再次被抓回去嘛。”

她目光炯炯的看向他,而後意味深長的說:“你可知道人皮麵具這東西。”

對麵的月遺寒愣了愣,然後才牽強的笑了起來,“這東西雖然管用,可是帶時間長了對人臉總是有危害的。”

“無礙,你隻需要給我換張臉就可以了。”

蘇蓁之所以逃出大理寺,不為別的就是要親自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敵在明我在暗,她必須謹慎行事。

月遺寒自知勸不動她,隻好無奈中答應了。

而另一邊的東宮裏。

往日熱鬧非凡的東宮此刻卻清冷的很,宮女們匆匆行走著,誰也不敢多加停留。

偌大的宮殿裏很是安靜,隻有時不時的東西摔碎的聲音傳來,半空中還殘留著一絲酒香。

季明珠如今正獨自前來,她一步步踏入主殿裏麵,來到季俊豐的寢宮中,此時外麵隻有羽風一人在守候著。

“太子哥哥怎麽樣,”季明珠問。

羽風搖搖頭眼裏皆是憂愁,“太子已經酗酒多日了,整日渾渾噩噩的,公主還是趕快進去勸勸吧。”

她聽著心裏難受,立刻就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