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說不定是誤會,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誤會,”季俊豐不斷的喃喃自語著。

心裏有兩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著,一個說蘇蓁是無辜的;另一個卻說她是水性楊花,這兩個聲音不斷的在他腦中響起。

“不……”

猛然間的吼叫聲將慕芳華嚇了一大跳,她看著神情痛苦的季俊豐,立刻將人抱在懷裏。輕聲的安撫著就像他還沒長大般。

在母親的懷抱裏,季俊豐漸漸的安靜下來,眼淚打濕了墨發,“母後,”他小聲叫著。

“母後在這裏。”慕芳華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季俊豐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兒臣離不開她,這輩子都離不開,哪怕是知道她和離難有染。”

慕芳華聽到後心中震驚,當即想要訓斥,可是話剛到嘴邊卻又憋了回去,隻好再次拍打著他的背部,眼底卻是充滿了算計的神色。

又過了半刻鍾的樣子。

季俊豐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他眼中除了傷痛還有一絲占有的目光,“母後,兒臣要把人找回來,她還是我的太子妃。”

不論世人怎麽議論他、嘲諷他,季俊豐再也不能容忍蘇蓁離開的日子,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況且,這個人隻能是他的,離難想都不要想。

這下慕芳華眉頭皺的更加厲害,“豐兒,此女不潔,等母後日後再給你尋個太子妃,你莫要再想她的事情了。”

“不,母後,我隻要蘇蓁!”

“不行,她肚子裏還懷著別人的骨肉,東瑾皇室是不可能接納一個不清不楚的孩子的。”

介時這個孩子要是男胎日後必成禍患。

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時季俊豐卻在那緩慢開口了,“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哪。”

慕芳華心頭一驚,片刻才明白了季俊豐的意思,他這是要去子保母,看來他為了能讓蘇蓁留在他身邊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這樣她還是一味阻攔的話,隻怕會物極必反。

她思前想後這才答複道:“如若真像你所說的,本宮會勸說你父皇答應。”

聽到這話,季俊豐眼中隱晦不明,有幾分冷淡與狂熱。

慕芳華自然是看到了,又繼續陪著他一陣子這才從東宮離開。

在她走了沒多久後就碰到季孤鴻,他今日也是來看望季俊豐的。

“皇上還是莫要去了,”在半路上慕芳華就把人給攔截了下來。

季孤鴻疑問的瞧著她,“這是為何。”

慕芳華對著他周圍的奴才揮揮手,親自走上前去扶著他邊走邊說道:“方才妾去看過他了,豐兒的情況樂觀又不樂觀。”

“這叫什麽話,”季孤鴻不解的問。

“樂觀的是豐兒快要走出來了,不樂觀的是他依舊要讓蘇蓁當太子妃,”說到這裏的時候慕芳華愣住一小會,又繼續道:“妾開出的條件是,讓他殺了蘇蓁肚子中的孩子,這樣你我才會重新接納她。”

“你瘋了嗎,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季孤鴻聽到後怒吼了起來,就差動手打人了。

慕芳華早就想到了他是這副樣子,立刻上前解釋起來,“皇上可有想過她肚子裏的孩子,日後可能是東瑾的皇。”

說到這裏,季孤鴻也沉默了,關係到皇位的事情絕對不能大意。

季孤鴻想了陣子,這才再次開口,“南瑾那邊……”

他的話剛說出口,隻聽到慕芳華又悠然的開口了,“先是他們公主與侍衛有染,我們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這件事情自然他們占理,南瑾那邊還要他們東瑾,否則蘇蓁要是被抓住送回南瑾,介時才是真真正正的丟了一國臉麵。

季孤鴻聽到她這麽說也隻好點頭答應了,想了片刻後又補充說道:“隻不過日後蘇蓁若是繼續為太子妃,我東瑾的皇子絕不能由她生。”

皇室血統,必須保持高貴,這蘇蓁回來了就算是太子妃,也隻不過是給季俊豐取樂的玩物罷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次日,東宮的大門徐徐打開,一隊人馬絕塵而去。

安邑城外,季俊豐率領著眾人來到百獸軍的營地,此刻他他的眼神淩厲,往日溫潤的模樣不再。

統領看到他來了後,立刻迎了上去討好的說道,“見過太子。”

季俊豐冷淡的看了一眼,而後指著營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啟稟太子,百獸軍不降死守營地與我等耗著。”那統領頓了頓又說,“不過這下不用擔心了,太子來了這群人必定俯首稱臣。”

原以為會被誇獎的統領等來的確是一陣冷哼,季俊豐理都沒理統領,徑直走了進去,也不管後麵的聲聲呼喊聲音。

早就有士兵將季俊豐來的消息稟告給了劉牧之,此時他率領著眾將士來到營地外。

季俊豐來了,說不定這件事情有轉機。

劉牧之看著徐徐走來的人說道:“見過太子。”他說完後身後的東瑾人馬都齊齊行禮,可是南瑾的將士卻冷傲的站在那裏。

季俊豐也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隻是淡淡的看了他們幾眼,古井無波。

這時劉清兒從旁邊走了出來,輕聲說:“太子,太子妃的事情妾有要事稟告。”

聽到太子妃三個字,季俊豐的眼神一暗,臉上神情也有些扭曲,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他勉強的開口了,“什麽事情。”

“請太子跟妾來。”

劉清兒說著就領著眾人來到營帳當中,裏麵擺放著許多刑具,正中央有一妙齡女子被綁在柱子上,身上還有過用刑的痕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芍藥。

季俊豐看了看,而後問道:“劉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她也不敢含糊立刻走出來慢慢說:“太子殿下,您可還記得太子妃曾經說過手鐲丟失的事情,那日太子妃在營地沐浴,正是此女偷的。”

先前季俊豐沒來的時候,芍藥抗不過大刑早就招供了,不過隻是承認了是她偷的玉鐲卻沒有說出背後之人。

可是此刻當芍藥聽到她的話後,卻突然狂笑了起來,嘴角流出淡淡的鮮血。

“你胡說,我沒有做過,這些不過是你的屈打成招,小姐,我們十八年的主仆情分,現在你竟然為了幫助太子妃脫罪竟然如此誣陷我。”

劉清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劉牧之也沒想到芍藥會忽然改口,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季俊豐聽到後臉色更加陰沉,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來。

隻見他忽然搶過身邊將士的佩刀來,出人意料的來到芍藥麵前,“嗤”的一聲刺入肉裏的聲音。

芍藥口吐鮮血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珠瞪得老大,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季俊豐為什麽要來殺她……

直到死,芍藥也沒有想明白。

不止是她,就連旁邊的劉清兒等人也是麵露震驚的模樣,心裏都有個疑問,太子何時變得如此嗜血了。

沒多久,那邊的芍藥就沒了氣息,頭顱垂了下去,死不瞑目可是季俊豐卻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她,又刺了幾刀才算罷休。

劉清兒嚇得後退了幾步。

季俊豐將佩刀扔給了那個將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營帳,身上散發著淡淡殺氣。

直到人走了許久,劉清兒才走上前來問,擔憂的問:“牧之,太子殿下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劉牧之點點頭,他也感覺出來了,此次季俊豐趕來帶著股殺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蘇蓁不利。

營地裏因為季俊豐的到來,氣氛有些壓抑,如同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

幽暗的營帳裏麵沒有生燭火,季俊豐端坐在裏麵,凝視著桌子上的一包藥,久久出神。

丫頭,希望日後你可莫要怪我。

而此時昨夜從城內偷偷跑出來的蘇蓁幾人正急步朝著營地的方向趕去。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裏的守城軍已經撤退了,她心中難免有些疑惑,這怎麽這麽快就撤走了。

離難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卻處處透著股詭異。

“主子,我們要進去嘛。”離難懷疑的問。

她忖量了片刻後,才決定著,“進去吧。”

就算再怎麽詭異又能如何,這四千百獸軍可不是吃素的,想來也沒有人能夠將她如何。

幾人謹慎的走向營地裏麵,這剛進去就有巡邏的南瑾將士發現了他們,當即就高興的喊叫了起來。

“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本已經休息的眾將士,此刻紛紛從營帳裏麵出來,臉上歡喜又憂傷。

外麵喧鬧的聲音把季俊豐也給驚醒,本來還假寐的人,這時忽然衝了出去,奔向那人群季明珠當中。

蘇蓁先是找到了劉清兒可是話還沒有說幾句,隻看見季俊豐過來了。

四周變得很是安靜,眾人屏住呼吸看著兩人。

他徐徐走了過去而,神情激動,可當看到其旁邊的離難後,臉色明顯一變。

“丫頭,跟我回去。”季俊豐聲音沙啞的說。

沒成想那邊的蘇蓁卻搖搖頭,“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調查清楚,再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說著她就不在管身後的人,而是對著旁邊的劉清兒說道:“清兒,現在芍藥在哪裏,我要見她。”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芍藥為開端,隻有找到她才能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