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白天的事情,煙波心情不是特別好,蘇蓁趴他窗外羨慕的看著路過的行人。

忽然路邊幾個身著紅色衣服的人讓她眼前一亮,不禁呢喃自語道:“那群人剛進客棧的人,明明是男子還穿大紅色的衣服,豈不是太豔了些。”

這一句話被煙波聽去他急忙來到窗戶邊,恰好看到了一縷殘影,他心想不好,這群人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煙波自以為一路隱蔽,卻低估了長生教的勢利,他們眼線眾多,再加上煙波許久之前便說過會來祭拜父母,如此就更容易找了些。

“蓁兒,咱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

他拉著蘇蓁想要從房間離開,可是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音傳來。

不好,人已經到門口了,煙波左瞧右看,盯著開著的窗戶說:“待會抱緊我。”

蘇蓁雖然不解,可依舊還是緊緊的將人抱住。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就要來到他們的房間,千鈞一發之際煙波抱住蘇蓁猛然跳出窗戶。

正在此刻,三位護法帶著人到來了。

“趕快去追,絕對不能讓人跑了。”其中一個老者看著窗戶外說道。

“屬下遵命。”

兩人逃向熙熙攘攘的街道,企圖能夠魚目混珠逃過一劫,可是令煙波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同歸。

他怎麽會來這裏,難不成是為了將人抓回去,煙波如此想著不禁看向身邊的蘇蓁。

絕對不能讓他將人帶回去,煙波腳下生風牽著人又逃向另一條街。

可是同歸怎麽能夠容下,運起輕功就朝著兩人的方向追去,他速度極快,轉眼間就要追上兩人。

而此時,四麵八方的長生教徒也圍攻過來,兩人已經如同甕中之鱉。

原本喧鬧的街道因為長生教的原因一下子安靜不少,眾人指指點點的看著周圍的兩人。

“這麽多人追他們,該不會這兩人是私奔逃出來的吧。”

“說不定還真是,看那個男子那麽嗬護女子的模樣,肯定是家裏長輩不同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猜的那可是五花八門,煙波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此刻,同歸臉色古怪,方才一路追趕怎麽看他都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波兒,舅舅這就把你給救回來。”他嗬斥聲,命令手下人動手。

而煙波卻將人護在身後,警覺的看向他們,“你們誰敢上前試試。”

這下同歸是徹底看明白了,隻怕是煙波早就和蘇蓁串通一氣,那把火定然是他放的,可繞是如此同歸也沒有說出口,這麽多長生教徒在此,絕不能讓煙波成為眾矢之的。

“波兒,這個妖女迷惑了你,待舅舅殺了她。”同歸現在想要殺人滅口。

眼見著就要一掌擊斃蘇蓁的時候,卻被煙波給攔下了。

蘇蓁跑上前來問道:“夫君,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他安撫著說。

兩人的對話同歸看在眼裏,吃驚的開口道:“你們兩人……”

煙波冷漠的瞥向他,“她喚我一聲夫君。”

這下別說同歸了,眾長生教的人也是大驚,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一時間竟有些進退維穀。

三位護法想了片刻,有人上前來提醒著,“教主,要不然先將人帶回去吧。”

這種事情在大庭廣眾下還真的不好處置,輕了怕引起教徒不滿;重了隻怕同歸也下不去手,見煙波對此女的重視程度,隻怕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刻。

同歸也是沒了辦法,隻好點點頭,對著煙波說道:“波兒,這件事情咱們回去再商量。”

他本不欲答應,可是看著他們人多勢眾一時也沒有辦法脫身,隻好同意然後對著蘇蓁張嘴道:“蓁兒走吧,夫君帶你去個地方,那裏有許多好吃好玩的。”

本來還畏懼的人此刻聽著他這樣說頓時寬心了不少,大大咧咧的開口說:“好啊,好啊。”

這蘇蓁怎麽和以前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同歸打量了她幾眼,好奇的凝望著煙波,等著解釋。

可是煙波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眼神般,牽著蘇蓁就徑直走了過去,讓留在原地的人委實有些尷尬。

此刻圍在外邊的百姓已經散去不少,而長生教的人則是混在人群當中,暗中跟著兩人。

同歸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莫不是真的是夫妻?”

“當然。”煙波回答道,如果讓同歸知道兩人是假的,那麽隻怕蘇蓁的性命危矣。

同歸愈發覺得那裏不對,又繼續問,“為何今夜見到的蘇蓁和往日有些不同。”

今日見到的人就如同孩童一般,要不是兩人的臉一模一樣,實在是很難相信她就是蘇蓁。

煙波想了片刻,這個卻沒有隱瞞,如實的告訴說:“她的腦部受到了重創,醒來時已經失憶了,也正是如此我們二人才成為夫妻。”

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讓同歸找不出一點漏洞來。

既然如此,還當真有些難辦,同歸早已經恨不得,折磨死蘇蓁,可是現在煙波明裏暗裏告訴他,此女絕對不能傷了分毫。

幾人心思各異的徐徐走出玉臨城,這其中也隻有蘇蓁最為歡快,時不時的還停下來看看玉器,好不快活。

半刻鍾後。

馬上就要出城門了。

同歸心中卻愈發的有些緊張,這些日子疆國的人一路在後麵追蹤著,四處尋找著他們的蹤跡,要不是他聰明派出兩隊人馬做出誘餌,隻怕現在已經要被找到了。

終於出了城門,同歸剛鬆了口氣,可惜好景不長。

隻見眼前有無數的火把,為首的正是月遺寒,而他的旁邊則跟著離難和季俊豐。

三人看到煙波懷裏的蘇蓁驚喜的叫出身來。

可是蘇蓁卻被幾人給嚇住,忍不住又往煙波的懷裏鑽去,很是害怕。

這……是怎麽回事,蘇蓁為什麽會和此人如此親昵,這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你們嚇到我家娘子了。”煙波看著幾人冷聲開口道。

“娘子?”月遺寒聽後首先跳了出來,叫罵道:“呸,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隻聽蘇蓁卻上來氣氛的說:“誰準許你罵我夫君的。”

她語氣霸道,甚是護犢子,卻驚嚇住了一眾人等。

季俊豐神情黯然,徐徐上前來幾步,“丫頭,你以前可從未喚我過夫君。”

蘇蓁看著此人,慢慢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為什麽她感覺這個人這麽眼熟?好像兩人認識了許久,讓她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接觸,可每上前一步,心底卻很是疼痛,就好像被撕開了般。

“你是誰?”她輕聲開口。

季俊豐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聽旁邊的同歸冷哼一聲,“你們當真是當本教主不存在。”

“就算你在這裏能怎麽樣?”月遺寒嗤笑的說道。

這四周全部都是疆國的人馬,長生教根本寡不敵眾,若是要硬碰硬必死無疑。

同歸鬱結,陰毒的看著月遺寒,若是早知道此人是疆國的皇上,打死他都不會想要將人收做男寵,如今也不必如同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教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還是先走為妙。”護法上前來低聲說道。

同歸不甘心的看了眼四周隻見後麵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趕過來,最終心一橫,下令道:“長生教教徒聽命,全部撤退。”

說完他就欲帶著煙波一同走,可是哪裏想煙波卻死死的抱住蘇蓁,兩人依依不舍,誰也不願意分開。

要麽獨自偷生,要麽硬將人帶走,疆國在後麵追殺,同歸權衡利弊最後咬牙道:“我們走。”

月遺寒懶得去管這些喪家之犬,山穀已經被毀,隻怕是連根拔起,還有何畏懼,倒是這邊的蘇蓁更加重要些。

人剛走,離難就率先跑了過來喜極而泣的跪下來道:“主子,終於找到你了。”

蘇蓁依舊還是害怕的模樣,可是卻覺得莫名有些熟悉,很是讓人安心和方才季俊豐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月遺寒一跺腳,衝著煙波就質問道,“這些日子不見,小東西到底是怎麽了。”

他一把掙脫開束縛,看到實在是瞞不下去了這才開口說:“她失憶了,記不起發生了什麽,起來後就將我認做了夫君。”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敢直視蘇蓁的眼神。

而季俊豐聽到蘇蓁失憶後,先是震驚忽然神情又變得有一絲歡喜,如果她真的失憶了,那麽是不是就代表著過往種種,煙消雲散,兩人可以重新開始。

離難輕微皺眉。

月遺寒卻沉吟了片刻說:“程子騫還在疆國,憑借他的醫術應當會將人治好。”

“不行,蘇蓁不能跟你回疆國,她是我的妻子,該跟我回東瑾。”季俊豐怎會讓同意,立刻上前拽住她的另一隻手想要將人帶走。

離難將人給攔住,嘲諷的說道:“主子,早就寫下休書將你休棄了。”

“對,你有什麽資格,”月遺寒看著手已經被兩人拽住,幹脆扯著她的衣角,“小東西跟本皇去疆國。”

三人不斷的拉扯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中間蘇蓁的神情。

她眼神忽明忽暗,忍無可忍的怒吼道:“你們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