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蘇蓁扶著季俊豐走過來後,看到他可能這個樣子,冷斥道:“既然知道本座是左護法,你們還不上前行禮。”
話說完後,沒有多少人當真,甚至還有些冷笑起來,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來。
蘇蓁看到他們後,馬上來到他們的麵前來,對著其中一個人一拳打了過去,將人擊倒在地。
“還不趕快行禮!”她聲音冷漠,讓眾人聽後心中一顫。
那個被擊倒在地的人,率先爬過來半跪在地上,“參、參見左護法。”
蘇蓁見狀點點頭,目光掃過其他的人,眾人感覺仿佛被毒蛇盯上了般,打了個冷顫。
“參見左護法。”他們紛紛跪下去說道。
蘇蓁這才滿意的點頭道:“都起來吧。”
而正在這時,淳鳴和村長從裏麵走了出來。
“見過教主。”眾人看到他後,馬上行禮說,蘇蓁也跟著跪了下去。
淳鳴目光落在蘇蓁的身上看了許久這才將目光移開,看著眾人後說道:“方才準備離開時,村長將我攔下來,說了一件事情,本教主思量再三,覺得甚有道理,特地將你們召集起來,想要同你們商量一番。”
“本座想要讓你們教這個村落的適齡男子一些武功,最好可以用來殺敵的。”淳鳴慢慢的說出口來。
蘇蓁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滅蓮教一直都在蠱惑人心,可是卻也隻不過是蠱惑而已,如今竟然想要教會他們殺人的手段。
這個村長到底是何居心,蘇蓁不禁看向淳鳴身邊的那個老者。
五六十歲的模樣,留著花白的胡須,看起來很是和藹,可是怎麽會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來。
心中不解的還有季俊豐,他雙目露出擔憂的神情來,這滅蓮教容易鏟除,可如今是這一個村落假以時日將會遍布東瑾,若真是讓淳鳴得逞,隻怕當真要出亂子。
隼白等人聽到他的提議後都點點頭。
“如此一來咱們滅蓮教的教眾又壯大不少。”
“不僅如此,有這群百姓當做利刃,我看這季俊豐還如何張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隻有蘇蓁沉默不語,看起來和他們格格不入,而這也引起了淳鳴的注意。
他咳嗦一聲看著她說道:“左護法,你對比有何意見。”
蘇蓁剛開始沒有聽到在季俊豐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她猛然間看了過去,見到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這裏。
她忖量了好陣子才說道:“教主屬下認為,這些百姓怎麽說也不過是些幹農活的,若是要他們用這雙手來殺人學什麽殺人的手段,隻怕有些難。”
此話也有道理,眾人聽後點點頭,露出沉思的表情來。
而那村長聽後卻是笑了幾聲,上前來說道:“這個左護法盡管放心,把人逼到頭上,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到時候殺人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村長的一番話讓眾人消除了顧慮,可是蘇蓁卻又怎麽能讓這件事情發生,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季俊豐卻在下麵拉了拉她的衣襟,示意其不要再開口。
這下眾人都沒有意見,而蘇蓁小聲的問道:“季俊豐你方才為什麽要拉住我。”
“你若繼續說下去,隻怕你的身份要讓人識破。”季俊豐有些擔憂的說道。
可即便如此,蘇蓁也絕不能再出言阻止了,一切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日後還能有轉機。
而這時,淳鳴又在對方說道:“既然都同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本教主回來之日,一定要看到這群百姓變成殺手。”
“是,屬下遵命。”
淳鳴沉吟片刻,然後又繼續說道:“本教主走的這幾天,一切都聽憑村長的安排,你們明白嘛。”
眾人聽後,露出幾分不解的神情來就連蘇蓁也是有些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竟然讓其暫時管理滅蓮教。
隼白更是當即開口詢問著:“教主,咱們這教中的事物,還是不要讓外人插手的好。”
其餘的人也是跟著附和著,村長看到這麽多人反對,沒有一點意外,雙目緊盯著隼白道:“教主何時說過我是外人,本座乃是右護法。”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先是來了個左護法,現在又不明不白的有了右護法,當真是巧的很,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好日子,竟然都碰到了一起。
蘇蓁更是稀裏糊塗,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而淳鳴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直到場麵有些失控的時候,他才繼續說道:“梅雲肖智謀一絕,擔當的起右護法的重任。”
可是即便如此說眾人依舊還是不服氣,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蓁,幹脆上前來一步說:“教主已經發話了,你們若是有意見,盡管提出來。”
蘇蓁這一開口,頃刻間就鴉雀無聲了,看不出來剛剛來了不到半天的蘇蓁在這些人心中有如此大的威信,當真還是拳頭最好用。
那梅雲肖沒想到蘇蓁竟然會開口,心裏暗暗留意這個人。
淳鳴心裏也是意外,可是嘴上卻沒有說什麽,看到教眾已經無人再有意見,這才繼續說道:“既然沒有意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話說完,淳鳴就急步離開了這裏,看來仿佛有什麽事情。
人走以後,蘇蓁這才轉過身來說道:“本座名叫季蝶,乃是左護法。”她故意在這裏說明身份。
梅雲肖聽後,皮笑肉不笑起來,“在下梅雲肖,久仰大名,以後教主不在這裏,你我可要通力合作。”
久仰大名?她聽後心裏笑了笑,兩人素不相識,更加沒有聽說過各自的名諱何來久仰大名之說。
隼白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氣不打一處來,過了好半晌後隻得氣憤的離開了。
而梅雲肖轉身子看著旁邊的教眾們,慢慢的說道:“這個村落能用的男丁不過二百多人,本座要讓你們在七天之內教會他們殺人的武功。”
“右護法,會不會太倉促了些,咱們不過三十多人,那些百姓又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武術的人……”
“本座不管這些,”梅雲肖冷漠的開口,“這個村落的人不過是個開始,本座要做的是趁著教主出去的這些時日裏打造出一隻軍隊來。”
此人野心當真是不小,蘇蓁聽後不禁搖頭,怪不得淳鳴說此人智謀一絕,看來在這裏當個村長還真是屈才了。
梅雲肖看著眾人沒有反應,凶狠的再次開口說道:“若是半月之內,本座沒有看到成果,你們全部都去陪葬。”
眾人聽後心裏害怕,急忙說道:“屬下明白。”
而蘇蓁已經身居高位,這些事情自然不用她處理,她在一旁頗有看好戲的成分在。
等到淳鳴回來之時,她倒是要看看梅雲肖的想法能不能實現。
話說兩邊,此刻的北瑾。
自從前些日子將墨關、汜水關攻打下來後,北瑾一路而下,已經打下了許多關卡。
而每打下一關,蒼遙烽就命人將守城將軍的人頭割下來,掛在帥旗上麵,如今加上姬無雙的人頭,上麵已經有七八個了。
顧生家等幾員大將仰望著帥旗上麵的人頭,眼中露出蒼涼的表情來,有歎息有懊悔。
“皇上此行,太過囂張,一路上西瑾將士心中生恨,令我等傷亡慘重不說,也深受時人的詬病。”
如此行徑在時人的眼中,隻有暴君方會此般。
“唉,我等在這裏說什麽都沒有用,皇上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心裏現在隻聽那個狗屁國師的話。”
話說不久之前南宮幕等人來了以後,這北瑾的軍營就變了。
武有毒玉上陣殺敵,文有南宮幕出謀劃策,根本沒有他們這群武將的用武之地,如今他們隻能閑在此處感慨一番。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算皇上被蒙蔽了雙眼,咱們也不能任由他如此下去。”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顧將軍您趕快想個辦法啊。”
眾人在顧生家耳邊不停的說著,他隻覺得腦袋疼的很。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這才大聲嗬斥了一聲,“夠了,都住嘴。”
他雙眼看著幾位將軍,好半晌才下定決心說道:“你們都隨我進營帳中來。”
眾人不敢怠慢,立刻就跟了過去,可是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幾人的身後,一群黑衣人卻悄悄地也跟了過去。
半柱香的功夫後,顧生家營帳內。
壓抑的氣氛讓眾人喘不過氣來,先前那個讓顧生家想辦法的人也在旁邊閉口不言。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顧生家才率先開口說道:“本將軍認為,現在該是給皇後娘娘求助的時候了。”
“皇後娘娘已經被廢了,向她求助能有什麽用。”
這淩柔兒在出征那天就被蒼遙烽廢掉,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有權有勢的時候尚且不能勸諫皇上分毫,更何況現在她被廢了。
“娘娘雖然被廢,可是淩家還在,隻要淩家還在一天,淩柔兒依舊都是皇後娘娘。”
話雖如此,可是其他人聽到後還是擔心。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有人還是問出口來。
顧生家思量片刻後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話說完他就命令手底下將士將紙墨筆硯拿上來,提筆寫下求救信,命人送了出去。
萬望一切順利,顧生家看著遠方,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