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看他已經落魄成這個模樣,就不能放過他嘛。”

“這位公子,他說什麽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做可是大逆不道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大多都是奉勸煙波以和為貴,放過同歸。

煙波聽後心中煩悶,忍無可忍的一聲怒吼道:“我全族上百口人都死在他的手裏,你讓我寬容他?你們做給我看看!”

這一聲怒吼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他們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個模樣,頓時都閉了嘴,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煙波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慢慢的抽出手中的利劍,直指同歸的方向,一步步的逼近。

而他每走一步,同歸就退幾分,心中害怕。

“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他高高的舉起利劍對著同歸的方向刺了過去。

而同歸自然不肯坐以待斃,馬上就躲開,閃身來到不遠處,心有餘悸的看向他,搖搖頭。

“我不想對你動手,”同歸心痛的開口說道。

隻是煙波卻沒有同他廢話,手持利劍繼續殺過來,招招很辣,攻擊的都是要害,看來是下了決心要殺死他。

同歸剛開始因為愧疚隻是躲閃,後來身子挨了幾下,開始慢慢反抗。

煙波畢竟是太過於年輕,又怎麽會是同歸的對手,不多時就露出破綻來,被他抓個正著,一下子讓人將利劍奪了過去。

場麵頃刻間就發生反轉。

“你不是我的對手,方才也鬧夠了,現在我放你走,咱們兩個互不相欠。”他如此說道。

煙波自然不會答應,他幹脆赤手空拳的衝了過去。

果然如同歸所說,不過幾個回合煙波就敗下陣來,那把利劍更是架在他的脖子上。

“要殺就殺,”煙波此刻硬氣的說道,“如果你不殺了我,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

同歸先前還有些猶豫,此刻聽到他這麽說後,心中漸漸有了答案,眼中一抹殺機劃過。

反正晚安全家老小都是死在同歸的手中,這個仇他定然不會罷休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人給殺了,以絕後患。

想及此處,同歸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竟然變得有些凶狠,一臉煞氣。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麽也怪不得舅舅了,我這就送你下去,讓你們一家團聚。”他趁著聲音說完這句話,然後竟然揮劍刺向煙波。

就是現在了,煙波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容來,袖中卻緊緊的握住一把匕首,在利劍刺穿胸膛的那一刻,他詭異的笑了起來,讓周圍人看到心中發毛。

同歸更是吃驚,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

“一起死吧,”這時隻聽到煙波譏諷的聲音響起,他強忍著疼痛,竟然上前一大步來,一把將手中的匕首刺了過去。

同歸呆呆的看著自己腹部的匕首,不敢置信的看向煙波,身體發顫。

“這匕首上麵塗滿劇毒,”煙波冷笑起來,看著對麵的人繼續說道:“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舅舅、我也要拉著你下去。”

餘音尚在,隻見同歸突然口吐鮮血,血液有些發黑,而煙波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都變得搖搖欲墜,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最後撲通一聲倒在街道上。

話說兩邊,不遠處的安邑城外,小村落中,蘇蓁看著這群百姓一點點的學習那些殺人用的必殺技,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隻怕真的會讓梅雲肖如願,介時安邑城可就危難了。

“不行,俊豐咱們得想個辦法,絕不能讓他們繼續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季俊豐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還沒有想出辦法來,隻得搖搖頭。

而就在兩人談話間,隼白從遠處走過來,看到蘇蓁後,眼中流露出不滿的神情來又很快的掩蓋住。

“左護法,右護法下令說,讓你親自教會那些百姓武功。”

蘇蓁聽後眉頭一皺,想了個理由推脫道:“這種小事也要本座親自動手?你們難不成都是廢物嘛。”

“你要生氣去找右護法去,我隻是負責傳話的。”隼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來,他巴不得這兩個人打起來,這樣他還能坐收漁利。

“你去告訴他,本座不去,讓他另覓高人。”蘇蓁故作冷傲的說,看起來毫不講理。

隼白就是想要這種效果,當即就幸災樂禍的前去尋梅雲肖,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旁邊的季俊豐看著人走遠以後,這才上前來說道:“這淳鳴將你認命為左護法,真的是想要將滅蓮教弄得雞犬不寧。”

蘇蓁輕笑了兩聲,“若是他知道你就是他千方百計想要殺死的人,恐怕更加懊悔萬分。”

兩人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另一邊,隼白來到梅雲肖的家中,將方才蘇蓁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梅雲肖,語氣很是不屑。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梅雲肖聽罷,麵色陰沉的問。

隼白陰冷一笑,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那是自然,左護法武功蓋世,一代豪傑又豈是你能指使的了的。”

“大膽,”梅雲肖一拍桌子,忍不住的嗬斥道。

當真是反了天了,這個左護法竟然敢忤逆他的意思,今日定要去會會。

原本安靜的村落裏,此刻男子都會集在村子後麵的空地上,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慘叫聲。

梅雲肖走過空地,滿意的點點頭,來到蘇蓁的院子裏。

彼時,蘇蓁已經在這裏等候他許久。

看到人進來後,蘇蓁先發製人的說道:“右護法不盡快完成教主留下來的任務,來我這裏做什麽。”

梅雲肖聽罷眉頭皺起,先前真是小看這個左護法了,這才剛進來竟然就給他來下馬威,扣上這麽頂大帽子。

他梅雲肖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兩眼一轉,思量片刻後說道:“本座來這裏做什麽,左護法還不清楚嘛,你我二人一左一右,應當為教中效力,更何況教主臨走時讓眾人聽命與我,你為何不從。”

蘇蓁冷哼一聲,譏諷著他說到:“因為你不配。”

“你說什麽,”梅雲肖沒想到蘇蓁竟然當眾羞辱他,臉色變得通紅。

而蘇蓁看著麵目可憎的人,愈發的不屑起來,最後竟然扶著季俊豐,將人一把推開嘴上還念叨著,“好狗不擋道。”

隼白在旁邊看著心中高呼痛快,這兩個人狗咬狗最好不過。

而吃了癟的梅雲肖一抬頭看見幸災樂禍的隼白,馬上寒著臉說道:“給本座滾開,別在這裏礙眼。”

他將怒火全部發在了隼白的身上。

隼白不怒反笑,故學著蘇蓁的聲調開口說道:“右護法這句話應該同左護法說才對,在這裏和我發火有什麽用。”話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這一句話將梅雲肖堵的無話可說,心裏憋著怒氣,臉色氣得鐵青。

就在人走後不久,一個村民從不遠處走過來,來到其身邊。

來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村裏人稱楊老頭,整天遊手好閑的,最會巴結梅雲肖。

楊老頭走過來諂媚的行禮說:“見過右護法。”

梅雲肖向來看不上此人,看著半躬著身子的人,冷淡的說道:“起來吧。”

“護法,我遠遠的就看著您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麽心事。”

楊老頭常年來察言觀色,隻不過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心中有事。

“你想要說什麽。”梅雲肖反問一句。

隻見那楊老頭搓搓手,笑了起來,“我沒什麽本事,可隻要右護法用得著我這把老骨頭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老頭說的義正言辭,巴不得替他分憂解難。

他聽罷隻是冷冷一笑,心裏沒有當真,一把老骨頭能做什麽,簡直就是浪費本護法的時間。

梅雲肖看了眼身邊的人,也懶得再和他浪費時間,徑直就要起身離開。

身後的人看後緊追不舍,這可是升官發財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就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一直纏在梅雲肖的身邊。

“右護法,你別小的平日裏遊手好閑的,但是絕對不會誤了您的大事的。”這時楊老頭又開口說道。

本來他這次已經不抱什麽信心,如果梅雲肖還是不答應就打算離去。

而出乎意料的是,走在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來,雙目中露出沉思的神情來,過了好半晌才說道,“如此一來,確實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去辦。”

“右護法您盡管吩咐,”他高興的說道。

“你可知道那個新來的左護法,”梅雲肖忖量著開口說,“本座讓你去監視著他,不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像我稟報。”

楊老頭頷首,“左護法您放心,小的這就去監視著他。”

話說完,楊老頭就興致衝衝的前往蘇蓁的住處。

留在原地的梅雲肖,雙目微冷,凝望著遠方,季蝶敢和本座作對,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話說此時的蘇蓁還不知道危險正在悄然來臨,兩人正在前往村子後麵的空地。

此刻已經臨近晌午,這二百多個男子剛剛訓練完,他們身體乏累,嘴上更是抱怨個不停。

“這樣下去沒有鏟除皇上,咱們先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