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宮幕的心裏已經忍受不住,憤恨的將酒杯擲在地上。
“淩峰既然你找死,那麽本聖女就成全你,”她對著不遠處的人大喊一句道:“毒玉,把人給我殺了。”
話說完,毒玉就立刻殺了過去,手中匕首直取淩峰的麵門。
他馬上躲閃開來,看了眼躲在南宮幕身後的人,憤怒的將佩刀拔出。
兩人頃刻間就在營帳中打鬥起來,刀劍相碰的聲音引來外麵的將士,他們衝進來將蒼遙烽保護起來。
“皇上,你何時才能睜開眼睛看看,你麵前的那個人遲早會害了北瑾,她為害不淺啊!”
淩峰苦口婆心的說著,可是奈何已經被控製住的蒼遙烽根本沒有辦法擺脫南宮幕的控製,隻能如同傀儡般。
而毒玉趁著他分心的功夫,將匕首刺進他的心髒當中。
這時,蒼遙烽目光中才有了些變化,身體忍不住向著淩峰的方向走去,可是卻被南宮幕攔下來。
南宮幕蠱惑著說道:“皇上,這個人死有餘辜,他該死。”
可是蒼遙烽看到淩峰倒在地上的這一幕,心口泛起一陣苦澀,可是又很快的消失,變得麻木起來,冷冷的旁觀著淩峰一點點的喪失氣息,最後死在血泊當中。
話說七日後。
冬日已經過了大半,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可是遙遠的邊關可就沒有如此喜慶。
玉湖關外,剛剛將那剩下的六萬西瑾軍隊放回去,蘇蓁在城牆邊上站著,遠遠的眺望著遠處,過了半晌歎了口氣,心事重重的模樣。
離難看著甚是擔憂,不由得問道:“主子,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難,你說會是南宮蕭嗎?”蘇蓁自言自語的說著,像是問離難又像是在問自己。
離難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眉頭皺了皺。他想要告訴蘇蓁此人早已經死了,可是巫族的聖女又沒有辦法解釋,隻能沉默起來。
兩人站立在城牆,如此過了許久。
蘇蓁這才開口說道:“走吧,回去再說。”
離難頷首,正當兩人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身邊的將士指著遠處。
“哎,你們看,好像有人朝著玉湖關的方向趕來。”
本來已經踱步離開的蘇蓁,此刻聽到聲音又走了回來,她凝望著遠處,過了許久臉色一變。
怎麽會是他們兩人。
正當蘇蓁心裏疑惑不解的時刻,隻見那兩個人已經來到城牆下,正是淩柔兒兄妹兩人。
淩柔兒仰望著城牆上的人,喚了句,“蘇蓁公主。”
她見狀馬上命人打開城牆,親自下去迎接兩人。
自打上次在西瑾一別,兩人也有小半個月沒有見了,淩柔兒怎麽今日突然趕來了,她心中疑惑。
眾人在城牆下會麵,蘇蓁領著他們來到將軍府中。
她一路上觀察著兩人的神情,隻見他們麵色緊張,淩柔兒更是急得左顧右盼,時不時的張望著她的方向,蘇蓁心中更加篤定這北瑾定然是出事了。
正如她所料,這才剛到將軍府的府中,隻見淩柔兒就立刻跪了下去。
“柔兒你這是做什麽,趕快起來。”蘇蓁急忙上前來想要把人扶起來,可是淩柔兒卻固執的毀在地上,而淩越最後竟然也跪了下去。
她歎了口氣,向後退了兩三步這才開口說道:“兩位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吧。”
有了這句話,淩柔兒這才張嘴說道:“蘇蓁公主,還請你救救北瑾。”說罷就是一叩首。
蘇蓁聽的稀裏糊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得問著不遠處的淩越,“北瑾發生了什麽。”
“皇上,殺了顧生家等幾位將軍,幾日前還……”談及此處淩越聲音有些哽咽,“幾日前父親也被傳召回西瑾,隻怕此刻已經凶多吉少。”
這些話如同晴天霹靂,蘇蓁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強忍著這種的震驚,蒼遙烽竟然將淩峰也要殺害。
淩柔兒這時又哭泣起來,“本以為守在這裏總會發現嗎幕後之人,我天天在寧城等候著信使的到來,可到最後……”
她竟然會等來一封聖旨,最後要了父親的性命不說,那幕後之人也不曾被揪出。
蘇蓁見她可憐,不由得的上前安撫著她,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頗有些尷尬。
而旁邊的淩越則冷靜多了,他目光深沉的開口說到:“現在還請公主能想想辦法救救北瑾。”
說到底這也是別國的事情,她一個外人怎麽好插手,更何況現在南瑾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麽有能力去救北瑾。
蘇蓁為難的神情被兩人看在眼中,淩柔兒生怕她會不答應,急忙對著她是又跪又哭的哀求道:“求求你了,蘇蓁,救救北瑾,普天之下,若是你都不答應那麽蒼遙烽就完了,北瑾就完了。”
“你先起來。”蘇蓁最是心軟,受不了這些東西。
可是奈何淩柔兒的雙腿像是生在了地上般,任憑蘇蓁怎麽拽都是不起來,除非她答應。
離難見狀,幹脆上前來將蘇蓁拉到一邊來,站在他們兩人的麵前說到:“南瑾玉湖關,被西瑾大軍偷襲,我們現在自顧不暇,委實沒有能力再幫助貴國,還請速速離去。”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離難,突然心中生起一種感覺,自打離難武功廢了後,他仿佛沉穩了許多,方才那些話,以前他是絕不會說出口的,這讓蘇蓁也欣慰不少。
而淩氏兄妹聽後,先是大驚,然後又變得很是沮喪,眼神暗淡無光,渾身散發著死氣。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淩越這才站起來一字一頓的沉重的說道:“既然公主不肯幫忙,那麽我們兩人也不打擾了。”
邊說著,他就要去扶淩柔兒,可是淩柔兒卻不願意如此輕易的放棄。
她猛然的一叩首,額頭上出了不少血跡,“還請公主救我北瑾。”淩柔兒聲音淒厲。
蘇蓁雙手緊緊的攢住衣袖,看著淩柔兒一次次的跪在她的腳下,淩柔兒這哪裏是在求她,根本就是在逼她出手若是自己不答應,隻怕會一直這樣磕下去。
可是,她如果答應了,南瑾怎麽辦,還有那巫族的聖女。
蘇蓁啊蘇蓁,到底該怎麽做才是……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正堂內隻有淩柔兒扣頭的聲音,淩越不忍的轉過頭去。而蘇蓁也是閉著雙目,不知在想些什麽。
“求求你……”微弱的聲音從腳邊傳來,淩柔兒額頭上的血越來越多,流淌在整張臉上,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蘇蓁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人,長歎口氣,“罷了,反正巫族的事情我也沒有頭緒,就跟你去一趟,隻不過不能確定能不能找到幕後之人,解了蒼遙烽的奴蠱。”
“隻要蘇蓁你肯出手相助就夠了。”淩柔兒喜極而泣的說道。
有她這句話在,淩柔兒就放心了不少。
“你們兩人遠道而來,柔兒你又受傷了,還是先下去歇息著,我將南瑾的事情交代下,明日便啟程去西瑾汜水關。”
淩柔兒頷首,由淩峰扶著這才出了正堂。
看著人慢慢遠去後,蘇蓁對著身邊的離難吩咐說:“阿難,去將玉湖關的守將全部都找來。”
“是,主子。”離難立刻就前去安排。
西瑾汜水關,蘇蓁凝望著遠處,她之所以答應淩柔兒前往相助的原因,不僅僅是不忍心,還有便是這巫族的人曾經在西瑾出沒,她想要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有線索。
就在她在此處心事重重的時刻,離難帶領著眾將士趕來了。
“屬下見過公主,”他們行禮道。
蘇蓁揉了揉額頭,目光掃視著眾人,這才囑咐說:“這些日子不太平,本公主要你們嚴加防範,切記一切謹慎。”
眾將士齊刷刷的拱手道:“屬下遵命。”
“除了阮磊將軍留下來外,其餘的都退下吧。”蘇蓁忖量再三這才說。
離難瞧著眾人都離開後,謹慎的走出去守在正堂外麵,裏麵隻剩下他們兩人。
“公主有何吩咐,屬下一定替公主辦好。”阮磊看到人走遠後,馬上過來表忠心。
她擺擺手,走到不遠處的圓桌邊去,拿起上麵的紙墨,不知寫了些什麽,過了半刻鍾的時間這才將信封遞了過去。
“這件事情交給別人不放心,本公主要你親自將這密函交給褚銘丞相,記住若是丞相問起玉湖關的情況,如實相告。”蘇蓁頓了頓又補充著說:“快馬加鞭不要耽擱,現在就啟程。”
阮磊雖不知為何如此著急,可還是作揖道:“是,屬下遵命。”
話說完他就急匆匆的走出了正堂。
蘇蓁這才鬆了口氣,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多是詭異,希望褚銘會看出這其中的端倪。
棋局已成,南瑾在這局中自然難以置身事外,隻希望能幸免於難吧,她目光深沉的凝視著遠處。
多日後。
此刻西瑾汜水關外的樹林中,蘇蓁和淩氏兄妹在此處已經等候了一天。
此時正直清晨,蘇蓁剛剛醒來。
“怎麽樣,還未到嗎?”她整了整衣襟上前詢問著。
淩越頷首,“昨夜我同離難就在此處一直守候著,並沒有看到有人前來,”說及此處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說道:“要不,咱們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