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苗疆蠱毒月遺寒知道的最清楚,沒有他我們寸步難行。”蘇蓁馬上否決著。
淩越早已經沉不住氣,這淩峰現在在裏麵生死未卜,他怎麽還能在此處安然的等著。
而淩柔兒就比他沉穩多了,“兄長,公主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的,我們隻需要安心等候便可。”她相信蘇蓁。
淩越焦急的走到一邊去,不斷的眺望著遠處。
這時不遠處的離難拿出糕點來遞給蘇蓁,“主子,吃點吧。”
她點點頭,拿起來吃了些,而正當這時,淩越卻焦急的喊道:“來了,來了。”
蘇蓁尋聲看去,隻見一身紅衣的月遺寒從遠處策馬而來,天之驕子,令人側目。
“小東西,”他勒馬停下,傲然挺立的站在其麵前,“怎麽樣,本皇來的快吧。”
她啞然,不禁看向不遠處的淩越,這人都要急死了。
月遺寒看見她在發愣,雙目緊緊的盯著她,好奇的叫道:“小東西?”
她這才反應過來,倉皇的說道:“既然來了,咱們這就前往汜水關。”
淩氏兄妹早已經等不及了,此時聽到蘇蓁的話,當即就策馬上前去,蘇蓁也緊隨其後。
半刻鍾後,汜水關外。
眾人都識得淩柔兒,這時見到他們在關外,不由得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慌亂起來。
“趕快去稟報毒玉將軍。”有一人慌張的說道。
關外的蘇蓁等人抬頭仰望著關卡上的眾人,隻見淩越先上前來大喊一句道:“趕快將城門打開。”
他們哪裏敢擅自做主,“將軍稍等片刻。”
話說完任由淩越在下麵如何喊叫都不再理會。
“淩將軍罷了,”蘇蓁這時阻攔住想要上前硬闖的人,搖搖頭說道:“不如等上片刻。”
淩柔兒也同樣點點頭,想要淩越住手。
正當幾人談話時,關卡上麵毒玉已經趕來。
他凝視著下麵的人,當看到蘇蓁的時候猛然間向著後麵退去。
這蘇蓁曾經見到過他的麵容,過陣子定然會讓她察覺出來,不行,毒玉前後思量了許久,突然扯出一塊白色手帕係在臉上。
旁邊的將士疑惑的看著他,不知為何。
“將軍,現在可要將城門打開。”這時一個將士上前來詢問著。
他重新站在關卡上麵,目光不經意間同蘇蓁相遇。
這個人好生怪異,為何要用手帕遮擋住麵容,蘇蓁盯著毒玉。
毒玉愣了片刻,這才下令道:“打開。”
隨著他的一聲命下,城牆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蘇蓁等人縱馬進入汜水關。
彼時他已經下了關卡,在不遠處等候著眾人。
毒玉掃視著眾人,目光在淩氏兄妹身上停留許久,“幾位請跟我來。”
蘇蓁覺得奇怪,心中暗暗留意。
一路上汜水關的將士看到他們都繞開,還有些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看著淩柔兒,仿佛有什麽話要說出口般。
“兄長小心,這汜水關奇怪。”淩柔兒小聲的對著他叮囑道。
淩越頷首,他也發現了這裏不同尋常的地方。
而跟在毒玉後麵的蘇蓁,愈發的覺得這人仿佛在哪裏見過,她故意開口試探著問,“前麵領路的將軍,可否告知名諱。”
“無名小將,不足以入蘇蓁公主的耳。”毒玉脫口而出的拒絕著。
可越是想要欲蓋彌彰,偏偏愈發的漏洞百出,這人周身氣場不凡,而又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隻怕不會是什麽無名小輩,他在撒謊,想要隱瞞身世。
蘇蓁頃刻間就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隻怕這人不僅認識她,兩人還曾經交過手。
走在前麵的毒玉此時如坐針氈,心裏嘀咕著切莫讓蘇蓁認出來,見到她不再追問這才安心不少。
說話間幾人就到了汜水關的將軍府中。
他們進了將軍府,來到正堂當中,隻見有一帶著麵紗的女子,正襟危坐的在上首的位置,目光淺淺的看著眾人,可是當她的目光看到蘇蓁和月遺寒的時候明顯一變。
麵紗下的臉此刻有些扭曲,蘇蓁和月遺寒,本聖女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對麵的蘇蓁敏銳的感覺到南宮幕不善的目光,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眉宇,有些陌生,這人她不曾得罪過,為何感覺此女子對她仇深似海。
淩柔兒早就聽聞蒼遙烽冊封了一女子為國師,此刻見到她後當即就猜出了身份,“你就是皇上新冊封的國師。”
南宮幕點點頭,目光卻在蘇蓁身上。
這時旁邊的淩越早已經急不可耐,他不由得大嗬一聲道:“讓蒼遙烽出來。”
“大膽,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淩越誰給你的膽子。”南宮幕冷哼一聲,想要震懾住他。
可是,淩越根本不按常理,本來就心裏急躁,此刻又看她麵目可憎,當即就出手想要將人拿下。
旁邊的毒玉反應及時,當即就擋在南宮幕麵前,同淩越周旋起來。
身後的南宮幕驚魂未定,對著外麵下令道:“來人啊,淩氏兄妹意圖不軌,給本國師通通拿下。”
話說完,外麵的將士就衝了進來,將蘇蓁一行人圍在中央,蠢蠢欲動的想要動手。
而這時毒玉一腳將淩越踢開,守在南宮幕的跟前。
“我乃堂堂南瑾公主,你們誰敢動手,”蘇蓁這時眯著眼睛危險的凝望著眾人,氣勢突然一增。
這若是讓傷了她,那麽就是同南瑾開戰,這北瑾對付一個西瑾已經耗費了不少人力,又哪裏有功夫應對南瑾。
南宮幕縱然此刻想要將人殺了,以報心頭之恨,可是想到如今的天下大勢又生生的忍住。
罷了,蘇蓁,用不了多久,本聖女定然會讓你付出代價,她心裏惡毒的想著。
眾人就如此僵持著,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南宮幕這才開口說:“全部都退下,”眾將士這才離開。
“你們不就是想要見皇上嘛,好啊,將皇上請過來。”她態度囂張,可是最後幾個字卻愈發的有些底氣不足。
希望過會一切順利……
不多時,蒼遙烽就被眾人簇擁著從門外而入。
從進來的那一刻淩柔兒的目光就緊緊的盯著他,而蒼遙烽自然是感受到了,目光中有些波瀾,可是卻波動不大。
“皇上,”南宮幕首先行禮道:“這些人要見你。”
蒼遙烽冷漠的點點頭,偏著頭看著淩越說道:“來人將逆臣之子拿下。”
眾人聽罷當即蜂擁而至,而蘇蓁自然不會答應,擋在他的麵前對著蒼遙烽問道:“皇上,方才聽你說逆臣,敢問淩峰將軍現在在何處。”
南宮幕心裏冷笑,然後對著外麵招招手說道:“抬上來吧。”
隻見幾個將士抬著架子走入堂中,而架子上麵以白布遮蓋,隱隱可以看到下麵的輪廓。
淩柔兒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坐下去,而蘇蓁也是不敢置信的盯著這白布下麵的人。
隻見兩側的將士將架子放下來,慢慢的將白布打開,淩峰正安詳的躺在上麵。
“父親!”
淩氏兄妹同時大叫了一聲,跪在淩峰的麵前。
這才不過幾日,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淩越雙目通紅的看著坐在上麵的蒼遙烽,大喝一聲,“蒼遙烽我要你的命。”
“不好,趕快將人攔住。”蘇蓁當即對著不遠處的月遺寒說道。
正堂內,月遺寒苦苦的支撐著,這淩越天生蠻力,這時發了狂更加力氣狂增。
月遺寒支撐的辛苦,幹脆攻他下盤,一腳踹在淩越的腿上。
淩越半跪著,嗜血的凝望著蒼遙烽,嘴裏說道:“你該死,你該死。”
而此時淩柔兒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沉重的一步步走到前麵來,聲音淒厲的質問起來,“為何殺了我父親。”
不知為何,此刻的蒼遙烽隻覺得心中痛極了,可是心底又有另一種聲音告訴他,殺了淩柔兒。
這兩種聲音充斥在蒼遙烽的心中,令他有些奔潰。
而正在他苦苦掙紮的時刻,這時淩柔兒又發話了,“蒼遙烽,到底為什麽,我們淩家滿門忠烈,你為何要殺了我父親,他到底犯了何罪。”
“我、我……”他呢喃著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慌張的看向南宮幕。
若是繼續被淩柔兒追問下去,隻怕會生出事端來,南宮幕心裏暗道不好,徑直走上前去。
“犯了何罪,就由本國師告訴你。淩峰意圖刺殺皇上這罪足夠誅滅九族的,皇上仁慈沒有將你們趕盡殺絕,你們兄妹二人竟然還敢在堂前放肆。”
南宮幕將這一樁樁一件件同淩柔兒講著,在場的眾人聽到皆是不信。
淩越更是掙脫開月遺寒的束縛,指著南宮幕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妖婦簡直就是胡言亂語,殺害吾父,我要你償命。”
相對於淩越的喊打喊殺,這時的淩柔兒卻異常的冷靜,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她冷冷的瞥向南宮幕,然後又將目光轉向蒼遙烽。
“蒼遙烽,”她奔潰的大喊了一聲,目光中充滿著失望,“你到底要被奴蠱控製到什麽時候,你若是再不醒來,這北瑾就沒了,百年基業也將毀於一旦。”
她聲聲泣血,在場的將士皆是掩麵,還有素來以淩峰為榜樣的,此刻聽著更是麵帶愁容,有些同情。
而蒼遙烽聽到她的話,痛苦的捂住心口的地方,臉上做出痛苦的模樣來。
這心頭正是下奴蠱的地方,此刻蒼遙烽異常,隻怕是要被淩柔兒喚醒。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南宮幕見事情不妙,急忙充上前來,“休得胡言,來人啊,將這群亂臣賊子拿下。”
她伸出左手來指著淩柔兒,而這一幕碰巧被月遺寒看到。
左手上麵那黑色的圖案,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