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遺寒看著她那種熟悉感愈發的強烈起來,當看到她身邊的三長老時,頃刻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這個國師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的巫族南宮幕。

“你是何人,”這時在門外看守的人皺著眉開口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嗬斥聲音,正巧也被堂內的幾人聽到,他們目目相覷,緊盯著那門外的人。

月遺寒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直視著裏麵的南宮幕。

這個厭惡的眼神,南宮幕再熟悉不過了。

當日南宮幕在月遺寒的跟前搖尾乞憐,想要得到他的一點喜歡,可是他從來都是如此厭惡的目光。

“來人啊,將他抓起來。”南宮幕指著門外的人說道。

月遺寒倒也不跑,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南宮幕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隻會這些下作手段,比起你姐姐南宮蕭來差遠了。”

他開口就直戳南宮幕的痛處,半點都沒有忌諱。

對麵的人聽到後,雙肩顫抖著,這輩子她最恨別人將她們姐妹兩人相比。

“月遺寒,今日我不會放過你。”說話間她竟然抽出腰間的軟劍親自殺了過去。

而旁邊的將士見狀見狀自然也將人圍住,毒玉等高手也紛紛加入戰鬥中。

這些人雖然不是月遺寒的對手可是奈何數量太多,月遺寒不知避其鋒芒,一直同他們在此處纏鬥,而彼時南宮幕已經脫身來到遠處。

她觀望著戰局,隻見月遺寒驍勇,縱使毒玉也無法將其擒拿住。

“去拿千年寒鐵鏈來。”她陰毒的說道。

這千年寒鐵鏈是世間少有的寶物,一直以來是北瑾皇室用來鎖大奸大惡之徒用的,但凡被這鐵鏈鎖住的人,就算有飛天的本事也別想逃脫掉。

看來今日月遺寒是凶多吉少了。

將軍府外,源源不斷的將士湧入府中,裏麵時不時傳來打鬥的聲音。

月遺寒環視著身邊的北瑾將士,他們實行車輪戰的戰術,這是打算活活耗死他。

不遠處站在台階上的南宮幕冷傲的看著他,“月遺寒你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否則過會休怪本聖女無情。”

“廢話真多。”他冷斥一聲。

該死的,月遺寒今日不抓休你,本聖女誓不罷休。

這時,數十人拿著那千年寒鐵鏈來了。

南宮幕指著他淺淺的說道:“抓活的。”

話說完,那些人就衝了過去,原先圍著的人依次退開。

月遺寒雙目微寒,不由得握緊手中的佩刀,猛然越起身來,砍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他手中的佩刀竟然斷裂了。

不愧是北瑾皇室的寶物,當真不同凡響,此等凡兵不是對手。

月遺寒手中的佩刀斷了,他幹脆赤手空拳,可這時隻見那些手持寒鐵鏈的將士站在四個方向同時扔出鐵鏈,鋪天蓋地的讓他無處可逃。

他躲閃不及,剛剛抬頭看去下一刻就被寒鐵鏈死死的鎖住,四方將士變換隊形,在他身上不斷的纏繞著。

月遺寒就如同蠶蛹般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南宮幕看後笑著走上前來,前後打量了他一番,這才扼住月遺寒的下顎。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當真是美妙極了,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月遺寒,沒有想到你也有落在本聖女的一天。”南宮幕手下用力臉上卻帶著笑意的說道。

月遺寒高傲的掙脫開來,將目光轉移開,滿臉不屑,“南宮幕,這麽長時間你都沒點長進,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

一心求死?南宮幕心裏冷笑了兩聲,既然你想死本聖女就偏偏不讓你如願。

本來已經要殺了月遺寒的南宮幕突然改變了主意,看著那張日思夜想了許久的麵孔,最終笑著撫著了上去。

月遺寒隻覺得一陣惡寒,身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若不是被寒鐵鏈鎖著,他又何苦受這種委屈。

南宮幕卻仿佛半點沒有察覺到一般,纖纖玉手不斷的在他臉頰上撫過,享受又滿意的看著他厭惡的神情。

毒玉看著她的動作神情有些怪異,正當他想要踱步上前時,這時旁邊的三長老率先走過來咳嗦了兩聲。

就算三長老如此提醒南宮幕也沒有停下手來,這下不止他們兩人,周圍的將士也小聲議論起來。

“國師,”三長老從牙縫中擠出兩字來,目光深邃的凝望著她。

這次南宮幕才停下手來,她掃視著眾人,本來還嘈雜的眾人馬上將嘴閉上,額頭冒著冷汗。

“把人綁在此處,日夜看守著。”南宮幕大有深意的看了眼他然後背著手便離去了。

身後的月遺寒冷冷的看著她,掙紮起來說道:“南宮幕,你可敢殺了本皇。”

聽其如此說,南宮幕頭夜未回道:“本聖女還要靠你抓住蘇蓁,怎麽會舍得殺了你。”

月遺寒心想不好,心裏懊悔起來不該魯莽行動。

而此刻還在樹林中的幾人還不知道此處發生的事情,他們還在焦急的等候著。

時間過得甚快,這眨眼睛就要到了傍晚時分。

蘇蓁抬頭望了望天空,看到時辰也差不多了,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約摸又過了半個時辰。

這下就連淩柔兒也坐不住了,她忖量上前來說道:“蘇蓁,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按照月遺寒的武功,應該不成問題才對,她看著遠方語氣有些焦急的說:“再等等看。”

這邊他們焦急的等候著,那頭的月遺寒抬頭望了眼天空,眼神有些憂慮。

如此,眾人又焦急的等候了一刻鍾。

蘇蓁終於察覺到事情的不對,“恐怕月遺寒真的出事了。”她長歎口氣說道。

“如此可怎麽辦,”淩柔兒失了分寸的問。

她忖量了許久沒有開口,而那不遠處一直冷淡的淩越卻說道:“公主放心,今夜我就前往將軍府將人救出來。”

兩人雖然昨夜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在正事麵前淩越還分得清孰輕孰重。

她聽到後心裏有些寬慰,剛想著答應可是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我們一起去。”

眾人聽後點頭,尋思著天色再暗些就前往將軍府。

天色愈發黑了下來,巡邏的將士稀稀疏疏來回在夜裏巡邏。

蘇蓁四人躲在遠處觀察著將軍府的動靜。

“恐怕會有埋伏,”淩越看了幾眼後忖量著開口了。

為首的蘇蓁也是點點頭,今夜看守的人太少了些,故意引他們前去救人,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退路。

“阿難、柔兒,你們在此處等候著,我和淩越一起進去救人。”

離難當即就想要拒絕,可是飯後又想到了什麽,愣了片刻這才點頭答應了。

“兄長,蘇蓁公主,你們千萬小心。”淩柔兒不放心的囑咐著。

蘇蓁頷首,帶上麵紗趁著沒有巡邏的人快速翻牆進入將軍府內。

此刻的將軍府燈火通明,月遺寒的口中被人用手帕堵住,他被人綁在木架上麵,被千年寒鐵鏈鎖住,平日裏高高揚起的頭顱此刻低垂著。

小東西啊小東西,你們過會可千萬不要來,他心亂如麻的想著。

這南宮幕同她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被抓住隻怕性命堪憂。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這邊他還在祈禱著,而不遠處蘇蓁兩人已經來到此處。

他們在屋簷上看著被綁在中央的月遺寒,心裏不斷想著對策。

以前還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人,蘇蓁心裏有些心疼,愈發的著急想要將人救走。

淩越瞥了眼下方,想了想後說道:“公主,調虎離山,讓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去救人。”

敵眾我寡,這是最好的辦法,蘇蓁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得答應了。

兩人商議好了後,淩越慢慢踱步來到月遺寒的周圍。

眼見著他慢慢的靠近月遺寒,這時隻見四周突然多出許多火把來。

月遺寒著急的看著他的身後,當沒有發現蘇蓁的蹤影後他鬆了口氣。

對麵的南宮幕卻眉頭一皺,怎麽隻有一個人。

淩越看到已經暴露,幹脆箭步上前想要強行將人救出,可是卻被毒玉攔住。

“想要把人帶走,看你本事了。”

話說完,毒玉就迎麵殺了過去,打的那淩越是措手不及。

兩人打的是難舍難分,過了半刻鍾後南宮幕心思已經被耗光。

“三長老,”她對著身旁的人喚了聲。

隻見他立刻率人前往,數十個高手上前將淩越團團圍住,一瞬間同時動手。

淩越看後不好,想要脫身可是為時已晚,被毒玉扯住右腿,硬生生的給拉了回來。

月遺寒嘴裏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可見神情甚為著急。

而地上的淩越被毒玉一腳踩在腳下,受了重創。

蘇蓁在屋簷上看著,心裏著急。

南宮幕拿過旁邊人的佩刀來,走到兩人麵前,駕到淩越的脖子上,大聲的喊道:“蘇蓁,我知道你一定要這裏,如果還不出來,我馬上就殺了他們兩個。”

邊說著她手中用力,淩越脖頸處出了些鮮血。

“蘇蓁公主,趕快走,走的遠遠的。”淩越不管不顧的開口說道。

可是蘇蓁哪裏是這種人,她不能放任兩人不管。

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南宮幕看到人沒有出來,冷笑了兩聲,準備動手。

淩越雙目瞪得老大,死死的盯住南宮幕。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半空中突然傳來聲音,“住手。”

蘇蓁扯開麵紗,起身跳了下去,來到南宮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