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自然是對雲老大說的。

現在雲門裏裏外外都已經被金譽的人控製住了,幾乎是唯一地水泄不通,別說是雲老大想要逃出去了,說地誇張一些,隻怕是一隻蒼蠅想要飛進來都很困難。

他的確是已經插翅難飛。

雲老大地腳步頓住,回過頭來看著金譽,神色猙獰:“都是你!”

他一直覺得金家地這一家人就是他地克星,大概他們上輩子就是有仇恨的。

從20年前,因為金父金母,他的家族集團徹底宣告破產,最終身負巨額的債務,妻子直接帶著兒子跟他離婚,離開了帝都之後,從此杳無音信。

他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都是金家導致的,都是金父金母導致。

時隔20年,本以為這個魔咒已經被打破了,他已經有了報仇的能力,並且還把老仇人的兒子養大,徹底的給老仇人的兒子洗了腦,讓他對自己的那對老仇人恨之入骨。

心裏除了報複就是報複。

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可是沒有想到最緊要的關頭,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義女掉了鏈子,背叛了他。

最終他又再一次敗在了金家的手下。

敗給了金譽。

“你們該死!”

金譽神色冷淡,像是聽不到雲老大的咒罵,直接一揮手,指揮著幾個保鏢順著樓梯往2樓的閣樓走。

一群保鏢將4周所有的出口都已經堵住,又包抄著去圍堵雲老大。

他已然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金譽也在上樓,很快就已經走到了距離與老大非常近的地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兩米。

就隔著寬敞的走廊,就這麽對視著。

“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話,我最多就隻是把你交給警察,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金譽道,“如果你還要垂死掙紮的話,那也就不要怪我們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實際上即便是落到警察的手裏,雲老大也依然討不到什麽好。

這些年自己到底做過什麽事情,策劃過什麽事情,與老大比其他的人更加清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些年做過了這麽多的事情,即便是雲老大再怎麽自負自信再怎麽聰慧,也絕對不敢保證做的這麽多樁案件當中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一旦其中一個案件被查出來,接下來恐怕就是順藤摸瓜,摸出他這麽多年的所有過往。

落到警察的手中,隻怕他一樣免不了一死。

雲老大的眼睛偏了偏,目光突然落到2樓某個房間的一扇門上。

他的眼睛咻的一亮,快步的衝了過去,一把就推開了門。

金譽眼睛一眯:“攔住他!”

保鏢的動作也非常的快,幾乎是在金譽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飛奔著過去要擒住雲老大,隻是雲老大距離內扇門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將門推開,人順利的擠了進去。

“啊!”

房間內傳來一道驚呼聲。

雖然看不清楚裏麵的具體的狀況,但是依舊能夠聽得出來,驚呼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金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隱隱覺得這道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隻是究竟在哪裏聽過卻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不過很快,金譽就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聽過這道聲音了。

白思棉!

裏麵的雲老大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自己的身後抽出了一把匕首,手中挾持著一個女人匕首,狠狠地持在女人的脖頸處。

一步一步動作緩慢,又警惕的走了出來。

被雲老大所挾持的正是白思棉——那個當初背叛了金譽,背叛了金氏集團,將消息賣給雲老大,投靠了雲門的白思棉。

她此刻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剛剛應該在休息,大約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打開門正要往外麵看。

結果就被雲老大給挾持了。

女人的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驚恐和害怕。

她的目光落在金譽的身上,幾乎是立刻就寫滿了哀求:“金譽,救救我……不,金譽哥哥,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看在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

即便是再怎麽不清醒,她也看得出來,此刻雲老大顯然已經被逼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個男人是個真正的瘋子。

他是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後退!”

根本就不等金譽等人回應,雲老大突然一把,更加用力的扼住了白思棉的咽喉。

從情感上來說,金譽並不想管白思棉。

即便是以前的時候他們的確有過一段在一起長大的情分,可是早在白思綿選擇了背叛金氏,背叛金譽投靠雲海集團和雲老大的時候,這些就已經徹底消散了。

又或者說更早的時候。

早在白思棉想要對白柔影動手,屢次的針對白柔影的時候,金譽對他的忍耐心就已經到達了極限。

雲老大的手下猛地一個用力,白思棉的臉頓時脹得通紅,整個人都仿佛呼吸不過來,看上去痛苦極了。

她努力的掙紮著,想要拉開雲老大的手,眼睛睜得老大,另一隻手也不斷揮舞著,似乎是想要向金譽求救:“金譽哥哥……”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引得雲老大不悅,他突然揚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白思棉的臉上。

女人白皙的臉頰,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我就知道,雖然跟著老子,你的心裏還一直想著這個男人。”雖然好色,但是本質上雲老大這個人還是非常清醒的。

即便是表現的最寵愛白思棉的那段時間,他也從來沒有對這個女人交代過真心,甚至是一直都在防範著白思棉。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剛剛一出事就立馬毫不猶豫的衝到白絲棉的房間來拿她當做擋箭牌。

林盛帶來的人裏還有附近警察局的警察,相比較金譽等人而言,這些警察更加的受雲老大的製肘。

為首的警察麵色凝重,盯著雲老大和白絲棉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一揮手:“後退。”

他並不清楚金譽跟白思棉等人之間的糾葛,即便是知道此刻也並沒有選擇的白地,畢竟保護好每一個公民都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即便本質上白思棉做過了非常錯的事情。

甚至即便是解救出來以後,也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林盛看了金譽一眼。

金譽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終究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林盛這才朝著身後的方向一揮手,一群保鏢呼呼啦啦的往後退,給雲老大跟白思棉之間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男人的呼吸陡然間變得急促。

雲老大的臉色都有些,他將白絲棉的脖子掐得更緊了,緊緊的用白思棉的身體擋在自己的身前,一邊防範的看著金譽以及圍在金譽身側的那些保鏢,另一邊步履非常快的朝著外麵走。

雲老大的腳下生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走到了走廊拐彎的地方,眼見著快要往樓梯下麵走。

大約是生路已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雲老大的情緒有些克製不住的激動。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了兩分,胸膛微微起伏著,整個人看上去都在輕微地喘著氣,就連抓著白思棉脖子的手都下意識的鬆了一些。

而白思棉在脖子上的力道,鬆懈的一瞬間,心髒狠狠的跳了一下。

“救我!”

穿著高跟鞋的腳,猛的一腳蹬在了雲老大的腳背上,同時緊跟著一口咬在了雲老大的手上。

雲老大吃痛,手上的力氣陡然一鬆,白思棉早就等著這一刻了,見狀拔腿就跑,再也顧不上身後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眼見著自己的生路就這樣直接被扼殺了,甚至對麵的警察都已經舉起了槍與老大的臉色變得極其猙獰恐怖。

他已經顧不上手上的疼痛,直接一把伸手將白思棉撈了過來,手臂發力一把困住他的脖子,猛的往旁邊一甩。

哢嗒一聲。

白思棉的後腰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的圍欄上。

“你這個賤貨!”雲老大將白思棉壓在圍欄上,一手揪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啪啪的在他臉上狂打著耳光。

女人的臉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腫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尖叫聲,驚呼聲不斷的響起。

就連旁邊的這些警察看的都有些觸目驚心。

偏偏剛才雲老大的反應實在太快,他們也擔心不小心傷害到了白思棉,壓根兒就沒敢開槍,以至於現在人質又再一次回到了雲老大的控製當中。

“怎麽辦?”

警察隊長扭頭悄悄的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同伴。

同伴的目光也緊盯著前方,神色同樣凝重,他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個字:“等。”

對麵的雲老大情緒似乎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他的手還不斷的啪啪的在白思綿的臉上扇著,自己的手心也因為用的力氣過大而紅了起來,然而雲老大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的眼眶底下通紅一片,眼底還藏著濃厚的血絲。

好像此刻被自己壓在身下,一巴掌一巴掌扇著耳光的,並不是白思棉,而是害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讓他痛恨了這麽多年的金家人。

過了好長一陣子,白思棉已經被打的,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她的一隻手垂在旁邊,臉腫得老高,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認出最初的樣子,嘴角臉上都有血絲溢出來,模樣看上去極其恐怖。

“連你也敢背叛我。”雖然打累了,但是雲老大的氣並沒有消,他又揪著白思棉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再次擋在自己的身前。

“你們往後退,全部往後退,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雲老大的情緒顯然已經非常的不對了,看他現在這樣的狀況,真要是突然對白思眠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幾個警察無奈,隻能夠順從了他。

警察隊長又是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其他警察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還有他們!”雲老大突然就伸手指向了金譽,“讓他們也往後退,你們所有人全都往後退,給我退到剛才的房間裏去,不然的話……”

他說著又一把掐緊了白思棉的脖子,女人的喉間幾乎快要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了,隻能勉強的咳了咳,聲音聽上去幹枯又沙啞,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