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不太明白拍這張照片的人是誰,但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要是這個人的話,這種事情絕對能做到的吧!
“是科菲波爾拍的照片,”我說道,“絕對是他,他和陳煉串通好的。”
“啊.......是那個家夥啊。”趙啟雲若有所思地說道,他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的。
詹姆斯留在了咖啡店裏,我和趙啟雲尋著那個坐標找了過去,街道上到處都是談論之前那件事的聲音——所幸沒有人認出我們。
現在網絡上鋪天蓋地全都是關於星之族和影之族之間的猜測,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甚至有人明目張膽地說那些都市傳說都是真的,而中央管理局也已經被影之族控製了。
如果說要是真到了那種地步的話,我估計想跑都來不及了。但話說回來,如果安仁的【義者】已經是新都市最大的影之族組織,那麽這個傳言是怎麽傳出來的?
不過現在已經無暇再去想這種傳言到底是怎麽回事了,陳煉是因為我們才淪落到如此地步,雖然沒有什麽自責心,但我一直有個問題很不理解——既然安仁真的綁架了他的老婆兒子,而且直到這兩天才滅口,難道陳煉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嗎?
“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趙啟雲說道,該不會他剛剛在感知我的思維吧,“既然現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就看著辦吧。”
兩人很快就趕到了詹姆斯說的那個大致範圍,這裏是一片辦公區。今天是禮拜五,現在已經沒有人留在這裏加班了——不管是不是周五,這個點也沒人會留在這裏加班了。
趙啟雲站在原地稍加思索了一下,說道:“在地下室,那棟樓裏的地下室,我們從那邊的地下停車場進去。”
值班室的保安正在打瞌睡,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兩人,不過他也注意不到我們,普通人是看不破【虛假信息】造成的假象的。
地下停車場裏的燈光很明亮,但並不刺眼。趙啟雲帶著我走向深處,打開了一扇上麵寫著員工通道的門。這扇門剛剛是虛掩著的,所以就直接進去了。
門的背後是個很寬敞的空間,而在一邊的櫃子被移開了,後便露出了一條通往更深處的向下的台階。
我不禁想起了當初成為星之族時的第一次戰爭。盡管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但現在想起來卻還有些後怕。
在台階的盡頭是另一個空間,然而就在這時我在台階上看見了一個人!
“陳煉!你怎麽在這?”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陳煉,我極為震驚地說道。
陳煉渾身是血,氣若遊絲,正靠在一側的牆壁上,我立馬走上去問道:“陳煉,到底發生什麽了?”
陳煉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一邊指向裏麵一邊說道:“這裏是.......一個影建立的基地........一個影把我救了出來,但我的老婆兒子.......咳咳........”
話沒說完陳煉突然開始咳嗽,伴隨著一口口鮮血,我和趙啟雲讓他少說點話,想把他感覺攙扶出去。
我雖然很想模仿一下之前遇到的那個女性的影的治愈傷口能力,但我在腦中嚐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讓陳煉身上的傷口恢複。
“他們應該暫時不會追上來了,”我剛剛用馬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撥打了急救電話,現在對一邊趙啟雲說道,“我沒有感知到有追兵,等急救車來了我們就離開吧。”
“不行,等下還是得去鬧點事情,我預言到了,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趙啟雲說道。
“他們……你們鬥不過的,”這時陳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就是為了讓你們過來……才突然來襲擊我的.......”
“所以我們更不能逃了,”趙啟雲說道,“在我的預言裏,我們都活下來了。”
這是真話,我的感知應該不會出錯,而陳煉猶豫了一下之後也放心了。在救護車快要趕到時,我和趙啟雲躲到了一邊的黑暗之中,見陳煉被帶走以後便再次走進了那個昏暗的房間裏——
“混蛋,居然就這樣逃了........任務有變,先抓住我們裏麵的內奸!你們先再去搜索一遍基地,之後我再做指示。”
一個西裝革履的影說道,他似乎就是陳煉口中建立這個小根據地的那個影。而現在的情況很顯然,確實是科菲波爾協助陳煉逃離,但他似乎被發現了。
手下的影回應了一聲是,便都散開準備進行第二次地毯式搜索。他們似乎依舊認為科菲波爾和陳煉還在這個基地裏,這裏的地形十分複雜,就算擁有感知能力也無法立即離開,畢竟人腦的臨時記憶也是有限的。
“高程,那家夥已經沒多少利用價值了,別再多花時間折騰了,大家都累了。”一邊的一位女性說道,她同樣是穿著一身正裝,胸口的銘牌上寫著她的名字:李心誠。
“唉........安仁沒告訴你們吧,他手裏有我們的把柄,必須找到他。”高程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安仁也沒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把柄,現在他也……”
“斷了一隻手臂,就算有弗朗西斯在,至少在年底之前,肯定是無法再投入戰鬥了。”李心誠緊接著高程的話說道。
這個基地裏的人幾乎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雖然說不上個個風華正茂,但說實話賣相也都不錯。
轟——
就在這時耳邊伴隨著一陣轟隆聲,腳底突然傳來一陣極其劇烈的震動,所有人瞬間站不住腳摔倒在地。
“是敵襲!!”一個手下喊道。
“鬧這麽大動靜真的沒問題嗎?現在我們的緋聞已經夠多了,再這樣鬧騰下去薛亮都救不了我們啊。”
上一次趙啟雲的計劃雖然失敗了,我也有些失望——沒能報了我的殺父之仇——但至少我覺得要是和趙啟雲在一起,計劃至少還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放到現在,就算趙啟雲的計劃再怎麽優秀,像我這種腦子裏還在想著怎麽過上普通日子的普通老百姓來說,現在的情況還是太嚇人了。
待我剛剛釋放出的【大衝擊】所帶來的震動和餘波差不多全都消失之後,趙啟雲口袋裏拿出兩塊黑色的三角巾遞給了我——就是電影裏常見的劫匪帶的那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戴在了臉上。
這間地下室裏被人加工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是後來再建造的,似乎並不是很堅固,被這樣一震,這些巨大的牆壁紛紛碎裂倒塌,隻剩下幾堵殘垣斷壁豎立在其中。
我和趙啟雲兩人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立馬衝了進去——有不少影被巨石磕到了要害,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而那些受了傷的影也都被我們兩人一一解決。
但是就憑兩人都能使用感知能力,卻遲遲都沒有找到陳煉說的那個頭頭。
我跨過腳底的碎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然而就在這時從一邊的碎石中突然竄出了一個人影,隻見他突然甩出了一塊碎石——
我剛想側身躲開,那顆碎石突然發出了一陣耀眼的白光,眼前的視野頓時全都消失。
伴隨著一陣眩暈感和不知從何而來的疲憊感,我一個站不穩便一下子就要摔倒,也就在這時那個剛剛那個從屍體堆裏竄出來把我反手銬住把我摁倒在地!
然而他並沒有殺我,而是把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頸處。就在那陣幾乎致盲的白光散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看清了這個人——他就是陳煉剛剛說的那個人!
他還穿著那件正裝,紐扣也都掉了,裏麵的白襯衫已經多了很多黑色的髒跡。
“你就是高程?”趙啟雲問道,他手裏正拿著一把從屍體上順來的手槍。雖然是明知故問,但流程還是得走的。
“我是高程,你是誰?”高程問道,雖然不該直接把自己名字報出來,但現在隻能這麽做了。
“安仁離開24號區域前說了什麽?”趙啟雲厲聲喝道,“反正你腳底下那個家夥不是什麽要緊的人物,你殺了他也沒用!”
“那我就殺了他!”高程的匕首離我的動脈又近了一毫米,雖然趙啟雲這麽說,但高程也很明白不能把我這個唯一的條件殺了。
“我們交換!”高程大聲說道,他剛剛被碎石砸到了好幾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有骨折的地方,現在他直到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演的真一點不能讓他們看出現在隻剩下一點力氣了,“我告訴你安仁的計劃,你把我送到醫院!”
“趙啟雲,我告訴你,下次我絕對不和你一起出去行動了,我可不會再把我的小命交給你了。”
隔了幾天後,我坐在咖啡店的吧台外,我久違的去他們那裏喝了杯咖啡,我一邊嘬著咖啡一邊對吧台內的趙啟雲說道。
“隨便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趙啟雲一邊擦著杯子說道,他似乎有潔癖,這個杯子已經擦了有五分鍾了。
“什麽叫隨便........所以說你打算怎麽辦?”我想起了之前陳煉、高程和澤龍交給我們的情報,要是把這些情報就組織起來,初中生都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了。
“我要狩獵安仁,”趙啟雲終於把手裏的杯子放了下來,把視線放到我身上,然後如此說道,“這次輪到我們出擊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去見下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