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阿迪克斯躲在一處拐角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四周張望著。他和麥克斯、迪爾兩人在剛剛的混戰中走散了。
他雖然也很清楚【義者】是個很完整的灰色產業鏈，但從沒想到除了最基礎的經濟詐騙、違禁品製作之類比較常見的事項，甚至連軍火都有涉及。
之前每個人都有配備戴在手腕上的聯絡器也在剛剛為他擋下了一顆子彈，因此現在也無法使用了。
阿迪克斯現在雖然有些慌張，但就在這時他望見了旁邊的一堆建築材料.........
過了一會兒，槍聲停了，那些影便一步步走了上來，然而走過這個拐角後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走在最前麵的那幾個影還在迷惑不解的時候，一邊整齊的石磚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
還沒來得及調轉槍口，眼前突然揚起了一陣灰塵——
“阿迪克斯他們到底幹嘛去了？給我透露一下沒關係的啊，我嘴很嚴的。”我對剛剛給我遞了一杯水的詹姆斯說道。
漢娜、宮城肯定不知道，她倆至少最近半個月沒來過了，就算見過麵我也在場，她們絕對不知道趙啟雲到底派他們幹嘛去了。但詹姆斯就不同了，他作為技術人員，也是趙啟雲的左右手，多多少少肯定知道細節的。
“你嘴嚴也沒用，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吧台內的詹姆斯毫不留情地說道，“薛亮已經拜托人給我們找個理由讓我們停業整頓，暫時避避風頭去了，有時間問這些不如想辦法解決下我們的生存難題吧。”
“這好說啊，都給我寫小說去，我推薦你們去個網站，我做你們推薦人，獎金五五分。”我說道，我想起了以前在大學時期曾經在連載小說賺生活費的時候就用過這個方法，後來網站就限製了每個作者的推薦名額了。雖然現在靠這個方法來賺錢變得有些困難了，但也不是不行。
“之後再說吧，宮城她人呢？真的搬家搬到你家隔壁了？”詹姆斯說起了這件事。
“嗷，是的是的，隻不過......漢娜本來住二十九樓，我住二十五樓，她說也要搬到我家隔壁。”我說道。
“你那空房那麽多？”詹姆斯驚訝地說道，他當初為了買套房子，花了不少力氣才攢夠錢，現在聽宮城和漢娜的搬家計劃進行得如此之草率——不，對於他來說應該太快了。
“之前不是我住的那個樓層被安仁砸了個洞嘛，監控也被砸掉了，後來也不沒調查出個所以然嘛，其他鄰居都當鬧鬼搬走了，裝修好之後就沒人住了。”我立馬解釋道，我現在甚至在猜測詹姆斯是不是要買第二套房了。真不愧是程序員。
而就在這時，趙啟雲從後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了出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或許是因為之前去和高程的戰鬥中，我們在對峙中確認了安仁至少最近幾個月都不會再投入戰鬥了，至少不會再折騰24號區域了。
“怎麽樣了？現在還沒動靜嗎？”趙啟雲問道，他說的是之前讓詹姆斯入侵高程就職的公司的監控來看看他有沒有什麽明顯的準備計劃的動向。
之前的那次戰鬥裏他的大部分手下都死了，隻剩下包括他在內的極個別殘黨。雖然考慮到他們會不會私底下去交流些什麽，但苦於我們人數不夠，也混不進去，於是隻好作罷。
“沒啥動靜，那裏被摧毀以後已經被準備擴展成另一個員工工作室了，他們現在好像也準備再去找另一個地方。”詹姆斯說道，他也去竊聽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員工的通話——雖然很快就被運營商的技術人員反攻踢了出來，但好歹收集到了一些消息。
“記得別留下痕跡，”趙啟雲在一邊的飲水機接了杯水一邊喝著一邊說道。
“阿迪克斯他們去幹嘛了？”我直截了當地問趙啟雲，“我知道是些秘密的活動，大概說下就行。”
“不行，不能說。”趙啟雲和詹姆斯的回答如出一轍，“之前任務的失敗最大的漏洞就是知道的人太多了，所以現在不能隨便說了。”
“但是澤龍給的情報很有用，陳煉也是，”我立馬反駁道，“整個任務雖然可能被透露了，但是至少有所收獲，你要是這樣固守己見的話.........”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趙啟雲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凶狠起來了，“你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但我也是有底線的，說到做到。”
“但是.......”
“好了，別問了，趕緊回家吧。”
趙啟雲又走進了後門，我剛想追上去問，詹姆斯當起了和事佬一把把我按住了，一邊說道：“好了好了，之後我跟你單獨聊聊。”
我雖然還是有些不甘，我也是守望者的一員，我想為父母報仇，他們應該都知道的——不，隻有廖佳不知道，唯獨不能讓她知道。
“歡迎回家，”等我從電梯裏走出來時發現漢娜正趴在一邊的窗口吹風，見我回來之後便打招呼道，“現在咱們是實實在在的鄰居了，喬遷之禮啥的就算了吧。”
“不能就這樣算了啊，”我一邊打趣著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們現在挺困難的，但不能說算了就算了啊，之後你幫我們做幾天飯啊，你買菜。”
“好好好，宮城在等你了，等下還有事情要跟你說嘞。”
“知道了。”
再跟漢娜說完話後我便走了。
走進門以後，坐在餐桌旁的宮城也跟我打了聲招呼，她告訴我廖佳今天想要親自下廚。我望了一眼廚房，她動作很熟練，我便放心了。
以前有一次她說要下廚，但結果差點把廚房燒了，因為樓層太高，消防員最後抱怨的聲音我忘也忘不掉。
“今天沒人跟蹤吧？”我也坐到餐桌旁，便如此對宮城問道。
“沒有，隻不過......”宮城似乎有別的話要說，便故意壓低了聲音，“廖佳似乎暗地裏去找威廉·克裏夫了，然後他今天好像來調查我們了！”
“不是，我們有啥好調查的？”我很疑惑，宮城的感知能力基本上不會出錯，既然都已經明說了，也不會是假的。
“我也不是剛加入他們沒多久嘛，威廉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麽我也不知道啊。”宮城解釋道。
我之前沒問過宮城是怎麽加入守望者的，我認為估計多半是什麽不願意透露的悲慘故事吧。
“所以.......該怎麽辦？她都去找偵探了啊。”宮城問道，她似乎想不出什麽辦法，於是隻好把希望放到我身上了。
我雙手十指交叉，兩眼凝視著手。有一說一，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我也確切地感受到我和廖佳之間的關係有些疏遠了。而在不願意多說一些細節這方麵，我也承認我和趙啟雲有些相似之處——既然都已經準備找偵探來調查我們，也不是什麽預料之外的事情。
但是，最大的疑惑就是為什麽威廉·克裏夫會接下這個單子？
光是看下調查對象的名單和客戶的信息，他肯定就知道是我們的。難道他反水了？也不太可能吧，之前遇到程光的時候他就以計劃的借口做了些類似反水的事情，但也不至於對自己人下手吧？
“要不去拜托趙啟雲或者其他的人去問問威廉吧？”這時候宮城提議道。
“哎，宮城啊，別打他們的注意了，”我解釋道，“阿迪克斯那三個人不是出去了嘛，我就問問他們到底幹嘛去了，趙啟雲和詹姆斯愣是一句話都不肯說，搞不好這回事跟他們也有關係。”
聽到這裏宮城也沉默了。現在光憑我們也做不出什麽有效的調查了，但又不甘留在這裏無所事事.......
“好了開飯了，”這時候廖佳一邊端著餐盤從廚房裏走出來一邊說道——
“哥，這兩天我同學想找我出去旅遊兩天，我想去。”廖佳說道。
“不行，”我立馬就拒絕了，我很明顯地感知到她在撒謊，“雖然我什麽都沒有透露給你，但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別這樣......”
“那你倒是想辦法說服我啊！”廖佳突然開始暴躁地說道，“你告訴我啊！爸媽到底經曆了什麽？他們為什麽會死？”
我頓時慌了，我從來沒這麽驚慌過——驚慌的感覺從父母失蹤後幾乎很少感受到了，因為我明白我必須在廖佳麵前做出表率，直到得知父母死亡的消息時，我確實也驚慌了好幾天。
但現在麵前的廖佳才是最大的危機，我轉頭望向一邊的宮城，她也一臉無奈。
很明顯，父母的事情並不是宮城告訴她的，那會是誰？威廉·克裏夫嗎？還是漢娜？
“是我告訴她的，廖川。”這時候漢娜拉開了剛剛虛掩著的房門走了進來，“你父母的事情，是我告訴廖佳的。”
我微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麽，估計是髒詞，也估計是想緩解一下氣氛，但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我似乎已經默認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廖佳吧，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了，她遲早會知道的。”漢娜一本正經地說道，又轉過頭對宮城和廖佳說道：“威廉·克裏夫確實是去跟蹤她們了，是我拜托他的，隻不過是扮演第三者的視角保護你們而已，別亂想。”
“漢娜，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對你的家人都是這樣的嗎？”我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我沒有家人，我小時候父母就被突然闖進門的影殺害了，那幾個影想把我捉回去作為新的容器，但被那時候的守望者老大救走了.......所以，不管家人怎麽樣了，都必須直麵！”
我想要狡辯，但卻找不到任何能狡辯的詞。
“你隻有一個選擇了，廖川，你隻能順著現在的局勢走下去了，你做的隻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