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誌匆忙地跑了,幾個剽悍的大漢在後邊一邊叫一邊追,有漢族,也有藏族。如果說許誌是中午就離開五道梁的那麽他應該也就比我們早到三四個小時,那時候正是後半夜,他怎麽就招惹上了這一幫惡人,我搖了搖頭,對影子說:“管他的,回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大家的話題更多的扯到了許誌的身上,夥計端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我隨口問道:“剛才那幫是什麽人?”夥計四下看看,然後神秘地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別問了,不要多管閑事,那幾個人都是八角街的惡棍,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主。”我點了點頭道:“多謝你的提醒,以後看到他們我們就躲遠一些。”他看著我道:“你們應該剛到拉薩吧?”我說是的。他繼續說道:“那可得小心一點,特別是在八角街,那裏很亂的,小心財物,還有盡可能別和那些小偷發生口角,不然鐵定會吃虧的。”我笑道:“一定記住你的話,對了,剛才那個人怎麽會被他們追啊?”夥計不屑地說:“你說他呀?聽說是為一女的被偷了錢包強出頭,這不,讓這幫人追得滿街跑。你看,光顧著說話了,我還有兩桌的菜都還沒上完呢。”說罷,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轉身進了廚房。
莫紫衣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個許誌不會有什麽事吧?”影子說:“放心吧,不會的。”她還是說道:“那麽多人,他肯定會吃虧的。”老萬正啃著雞頭,吮了吮手指說道:“他吃虧?就那幾號人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莫紫衣問道:“什麽意思?”老萬得意地說:“就是說,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她好奇地問道:“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跑?”我笑了:“他真實根本沒打算要跑,是見到我們了才跑的,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身手。”老邢也不解地問道:“你們是說許誌?”我點了點頭。老邢道:“認識他四五年了,可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麽身手啊。”老萬白了他一眼說:“人家那叫深藏不露,要都能夠讓你們看出來了,他還混個屁啊。”不知道為什麽,老萬總是喜歡針對老邢,或許還在因為沒能夠好好嚐嚐羅布頓珠的青稞酒而鬱悶吧。
吃完了飯,我提出去八角街,大家都很興奮。
走進八角街,莫紫衣好奇地問我:“為什麽要叫八角街啊?”老萬說:“這還用問,一定是街道的形狀是八角的,所以就叫八角街了。”我笑道:“老萬,你能不能別不懂裝懂?”然後我對莫紫衣說:“八角街並不是以街道的形狀來命名的,如果說形狀,八角街恰恰是圓形的。它就象一個圓形的鍾,而大昭寺則是鍾的圓點。”老萬問道:“那為何要取名八角街呢?”我說道:“其實這是個錯譯音,在藏語裏麵叫‘帕廓’街,它的意思是圍繞大昭寺修建的街道。這裏也是藏傳佛教信徒轉經的最主要的線路,每天都有磕著三步等身長頭的人來到這裏。他們到大昭寺前朝拜佛祖。”說到這,我看了看但增說道:“怎麽樣,你這個活佛給他們當下導遊吧?這可是你的地盤,別淨讓我一個人說話。”但增笑了:“按我們藏傳佛教的說法,以大昭寺為小心繞上一圈就叫做‘轉經’,就是對供奉在大昭寺內的‘釋迦牟尼’佛祖的朝拜。”老萬說道:“那逛八角街是不是就能夠看到大昭寺?”影子白了他一眼:“廢話,都說了八角街是圍繞大昭寺修建的。”
但增指著我們腳下的道路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道路就是‘轉經道’,在藏族中的意思就是‘中圈’。”然後他又指著一幢看起來很普通的兩層高的小樓說:“你們可別看這房子普通,它卻是大昭寺修建前吐蕃讚普鬆讚幹布的‘行宮’。它是八角街最早的四大宮之一,是赫赫有名的‘法王宮’,在藏族裏麵我們叫做‘曲結頗章’。”
莫紫衣興奮地問道:“鬆讚幹布?就是娶了文成公主的那個鬆讚幹布?”但增微笑著點了點頭,莫紫衣輕快地跑到了小樓前,駐足而立,眼裏充滿了神往與想像,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頭發因光線的照耀而變得金黃,就時我突然覺得她象一尊美麗而聖潔的雕像,不禁看呆了。
影子拍了拍我說:“怎麽了?不會動心了吧?女子可還在家等著你回去呢。”我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些什麽呢?”他笑了笑說:“不過這樣看了去她真的美得無可挑剔。”
老邢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我想應該是剛開始這種飄零的生活,他還不太習慣,或者是想念家中的親人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有些酸澀,老婆和女兒她們還好嗎?我一起沒給她們打電話,因為我不知道這個遊戲裏我能夠相信誰,更重要的,我不想給她們帶去危險和災難。我繼續打起興趣陪著他們遊玩,莫紫衣看著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店問我:“如果從西藏帶一件紀念品回去,什麽最有紀念意義?”我說道:“那就買件唐卡吧。”她問道:“唐卡是什麽?”我說:“那是西藏宗教、文化與繪畫的藝術品,是鬆讚幹布時候舉的繪畫藝術,類似於漢族地區的卷軸畫,多畫於布或紙上,然後用綢緞縫製裝裱,上端橫軸有細繩便於懸掛,下軸兩端飾有精美軸頭。畫麵上覆有薄絲絹及雙條彩帶。涉及佛教的唐卡畫成裝裱後,一般還要請喇嘛念經加持,並在背麵蓋上喇嘛的金汁或朱砂手印。唐卡的繪製極為複雜,用料極其考究,顏料全為天然礦植物原料,色澤豔麗,經久不退,具有濃鬱的雪域風格。”
她聽完我的介紹說道:“那我怎麽也得帶一幅回去,小活佛,到時候我買一幅佛教內容的,你能不能給我加持、蓋手印啊?”但增說:“沒問題。”
這時影子悄悄拍了一下我,說道:“有尾巴。”我並沒有回頭,而是問道:“看清楚是什麽人了麽?”他笑著說道:“好象就是剛才追許誌的那些人。小心一點吧,不知道他們怎麽就盯上我們了。”我說道:“很簡單,我們和許誌打過招呼,他們要不就是沒追到許誌,要不就是在許誌的手上吃了虧,所以才把目標放到了我們的身上。”這裏老萬也發現了這夥人,開始進入了戒備的狀態。但增卻不以為然,他說:“在這裏他們不敢惹事。”老邢有些心慌地說:“這裏可是他們的地頭。”但增說:“你說錯了,這裏是我的地頭。”他擠了擠眼睛:“在大昭寺,我這個活佛也是有地位的。”
我倒真把這給忘記了,格桑活佛對但增的授藝就是在大昭寺完成的。
但增竟然徑直走到了一個跟蹤我們的藏族人麵前,用藏族說了一通,那人一臉的驚恐之色,最後給但增恭敬地行起大禮,但增給他摸了摸頂,然後又說了些什麽,那人便拉了同夥走了。
老萬忙問但增:“你給他說了些什麽?”我笑道:“那還用問,但增一定是把他活佛的身份給亮出來,把那人給嚇住了。”老萬道:“乖乖,這身份那麽管用?”我說道:“當然,在這裏隻要但增大呼一聲,這些朝聖的人直接就能夠把那些人給淹了,這裏可全都是藏傳佛教的信徒。”
但增得意地笑了。
大家都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坐坐,但增說:“這裏有一家最出名的酒館,叫瑪吉阿媽酒館,我們到那去坐坐吧,你們也感受一下我們藏族的民俗文化。”我對大家解釋道:“瑪吉阿媽,在藏語中的意思是待嫁的嬌娘,傳說她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最喜歡的情人,而這個酒館則曾經是倉央嘉措的一座秘密行宮,傳聞他就是在這裏創作了著名的詩歌《在那東方山頂》。”但增望著我說:“小子,行啊,看來你真沒忘記西藏。”
我說道:“怎麽能夠忘記呢,這裏承載了我很多美好的記憶,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年,卻濃縮進了我的一生。”
一直到五點多鍾,我們才回到酒店,意外的是,居然在酒店的門口又遇到了許誌,但這次不同,他是專程在這裏等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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