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但增又接到邀請,要到大理去,我知道他要去處理的事情多半又與鬼怪相關,在電話裏頭我約他晚上到家裏吃頓飯,我老婆還惦記著上次那個孿生兄弟的附體的事,讓他去給她講講,滿足她的好奇心。他答應了,但要求我必須開瓶茅台招待他,我那個鬱悶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他是看上了我的那瓶三十年陳釀了。我忿忿地說:“又打我茅台的主意,有得給你喝就行了。記得叫上和尚和鄧琨。”他嘿嘿地笑了。
晚上老婆精心準備了很多好菜,而酒隻是普通的茅台,那瓶陳釀舍不得給他們糟蹋,不是我小氣,而是但增喝酒簡直就是牛飲,豬八戒吃人參果,品不出味的。我把風偉也叫了來,讓他和但增他們接觸一下也好,其實我覺得風偉倒是蠻有慧根的,如果真能和但增、和尚他們學到點東西,以後一定能夠有所成就。
風偉很快就來了,這小子和我很是投緣,而且人也勤快,一進門就跑到廚房問我老婆有什麽他可以幫忙的,哪用得著他幫手,老婆把他給攆了出來,說差不多都做好了,讓他在客廳坐著,等其他人到了就可以吃飯了。但增他們是掐著時間來的,一進門就大叫道:“餓死了,快開飯了吧?”我把風偉介紹給他們,絕塵看了看風偉說:“小兄弟看上去挺精靈的,日後必成大器。”也並非絕塵賣老,風偉今年才二十五歲,在坐的都比他大得多。並聽說風偉是我新找的助手時,但增更直接地說:“給他當助手有什麽前途,來跟我吧,我教你一些好玩的功夫。”我罵道:“小活佛,挖牆腳挖到我頭上來了?誠心討打是不。”但增笑了笑說道:“很難得看到這樣有靈性的人,比我那個笨徒弟強多了。”鄧琨不幹了,站起來橫了但增一眼:“說誰笨呢?自己水平有限還怪人家。”風偉倒不好意思了,我便一一給他介紹了,我說我們也不拘於什麽禮節了,就叫他們大哥吧,於是他叫但增活佛哥,叫絕塵和尚哥,而叫鄧琨警察哥,很別扭,但他卻叫得很認真,大家都笑了。
菜了齊了,但增看到不是三十年陳釀,嘻罵道:“真是小氣,好容易人都到齊了也不把三十年陳釀拿出來大家嚐嚐。”兩個眼睛在酒櫃上瞟來瞟去,我心裏直笑,找吧,我早就藏好了。但增沒找到,有些灰心,一聲歎息道:“小氣鬼居然藏起來了,看來隻能將就這瓶了。”正欲打開蓋子,風偉笑道:“我知道在哪裏。”然後附在但增的耳朵邊嘀咕了一下,但增馬上跑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那瓶三十年陳釀已經在他手裏了。我搖搖頭:“杯具啊,居然讓你小子給出賣了。”老婆詫異地說:“怎麽可能呢,我明明藏得很好,誰都沒告訴啊,小風怎麽會知道。”雖然我曾經對風偉說他的異能不要告訴別人,但我並不想對自己的幾個好友隱瞞,而且大家接觸時間長了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我沒有理會老婆的詫異,我對風偉說:“和尚在想什麽?”絕塵以為我問他,抬起頭說:“沒什麽,我在想怎麽就沒什麽素菜,這讓我怎麽吃啊。”風偉說:“出家人說謊了,他在心裏想還好今天沒有素菜,不然想好好開犖都找不到借口。”和尚眼睛瞪得老大,忙說:“小孩子家的,不要亂說話。”我笑了笑,又問道:“小活佛在想什麽?”但增沒有說話,風偉說:“他在想他什麽都不想,我就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麽了。”鄧琨和我老婆呆在那裏,反而但增明白了:“嘿嘿,老小子,你這助力邪乎啊,老實交待,他是不是會讀心術?”我回答道:“算是吧。不過你們可千萬得保密,不能到處去說,這樣會影響小風的正常生活的。”大家紛紛點頭,畢竟都知道這個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雖然損失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陳釀,卻讓大家盡興開心,我覺得也蠻值的。因為風偉的出現,老婆忘記了讓但增講孿生兄弟的故事,拉著風偉一個勁地問關於他的異能的事情,風偉倒也爽快,有問必答,我發現風偉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倒放得開,沒了那種拘束與靦腆。
但增說準備後天啟程去大理,預計一周後回來。老婆忙對我說:“你最近壓力那麽大,要不請個假和但增出去走一趟吧。”我覺得這樣也好,去散散心先暫時拋開那些煩心的事。但增說那是最好,不然他一個人在路上也很無聊,不過他是去開工,他要求我把家夥也帶上,說不定還可以幫他些忙,我點點頭。鄧琨忙叫道:“我也去,反正你們已經讓我請了假。”我說:“不就是讓你請兩三天嗎,七月半都過了還不回去上班?”他不好意思的說:“我請了工休假,十五天呢,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嘛。”我轉過頭去問絕塵:“和尚呢?”他無可無不可的說:“隨便。”風偉也對我說:“大哥,把我也帶上吧,你不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笑了笑說:“好吧,那說定了,後天啟程,明天你把我這幾天的預約全推遲到回來以後。”鄧琨笑著罵道:“從沒有見過你這樣不負責的谘詢師,你自己說說,你最近推了多少預約了?”我說:“要你管,你又不開工資我,對了,既然我們去那麽多人,就自己開車去吧,這車你去準備,最好兩輛,坐著舒適一點。”他問道:“還有誰會開車啊?”我用嘴呶了呶和尚和但增。和尚不好意思了:“你隻用準備一輛車就行了,我們寺裏有車,我開寺裏的去吧。”鄧琨說:“你們那車能跑長途嗎?”我對鄧琨說:“土了吧你?他們有寶馬X5的。和尚,你是不是準備開它去啊?”和尚點了點頭。鄧琨誇張地說:“腐敗啊!”
第三天早上,風偉很早就趕到我家,等和尚開著車過來接我們,然後去和但增他們會合。
鄧琨借來的是一輛“路虎”,但增很享受地坐在副駕駛吸著煙,看到我們的車來了很瀟灑地揮了揮手:“出發。”就這樣,一個五個人的旅行團上路了,雖然我們五個人的組合很奇怪,但並不影響大家出遊的心情,最興奮的是風偉,他趴在車窗上說:“我從來沒試過開著汽車去那麽久的地方旅行。”絕塵說:“遠嗎?”他嘿嘿的笑著:“對我來說已經很遠了。”
我撥通但增的電話:“我們中午在什麽地方吃飯啊?”他說:“六盤水吧,可能會先在那歇一晚,有點小事要辦。”我告訴絕塵,今天在呆在水盤水了。絕塵說:“沒事的,和尚多的就是時間。”我沒有再和他多說,閉了眼睛想眯一會,早上起得太早,現在覺得很困的。
我沒想到我居然能在車上睡得那麽香,還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女人,很美,但卻從沒見過,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裙,長發批肩,嘴角還有一顆小痣,但並不影響她的美貌,眼睛很媚,但卻流露出深深的哀愁。她走到我的麵前,仿佛想說什麽,我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的,但卻什麽也聽不見,我努力靠近她,但她卻瞬間消失了。這個夢境太真實,真實到我可以記住夢中的每一個細節。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進入了六盤水市區,我們跟著鄧琨的車子到了一家賓館的停車場停下。
進了賓館,風偉小聲說道:“好高檔,住一晚上要多少錢啊?”我說:“安心住吧,活佛錢多,和尚更有錢,這次出來輪不到我們操心。”絕塵聽到我的話,委屈地說:“我哪敢和活佛比啊。”我說:“至少比我是闊綽多了吧?”他訕訕地笑了。
安頓下來,簡單的吃了中午飯,但增對大家說他在這裏有點小事要辦,晚飯前一定趕回來,讓我們自己逛逛,等他一起吃晚飯。我隨口問了一句他去哪個地方,他說去夕照鄉。然後和鄧琨要過車鑰匙就離開了。
我們在街上閑逛了一會,覺得無趣,就回了賓館,倒在**我又進入了夢鄉。很奇怪,居然又夢見了那個女人,夢到她就坐在我麵前,輕輕地仿佛在述說著什麽,她的表情很著急,好象怕她說得慢了會耽誤什麽事情似的,我努力地睜開眼睛,麵前並沒有人,我被這夢境搞暈了,真實得讓我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我看看外邊,太陽已經下山了,而本應和我同屋的風偉也沒在房間裏。拿出手機看看六點十分,按理說但增應該回來了。我敲開絕塵的房間,問道:“但增回來了嗎?”他搖搖頭。我又說:“小風也不在房間。”他也指了指旁邊的空床鋪說:“鄧琨也出去了。”我撥打風偉的電話,傳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又撥鄧琨的也是一樣,最後我撥打了但增的,電話倒是通了,卻沒有人接,反複撥打了很多次,一直提示無應答。
絕塵說:“不會出什麽事吧?”我說:“按理說不會。希望小風是和鄧琨在一起。但增的電話沒有人接,可能現在不方便吧。”絕塵說:“等等吧,如果八點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先去找但增。至少我們知道他在夕照鄉。至於小風和鄧琨,應該不用擔心的,鄧琨是警察,不會出什麽事。”我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